《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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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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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地多雨,湿润,这时节,细雨蒙蒙,连绵了好几日,自打上次高热不退,伤了心脉,世子爷便落了畏寒的毛病,再加之猫族本就嗜睡,这七月清秋,世子爷便卧床不起了,睡得迷迷糊糊,只是方才菁华一提到萧家的七小姐,世子爷便立马精神了。
  菁华挨近些,事无巨细地回禀道:“萧七小姐这招明哲保身倒是使得漂亮,这卫平侯一死,别说凤家那几位王爷,便是顺帝也盯着那块肥肉,如今拱手让权,倒不知道谁有本事一口吞得下去。”
  方才还昏昏欲睡的世子爷,这会儿神情放光:“我家阿娆的兵,自然不能便宜了他人。”
  我家阿娆……
  ------题外话------
  彧,念yu,四声,同音‘玉’。

  ☆、第六章:尊卑有别

  “我家阿娆的兵,自然不能便宜了他人。”
  我家阿娆……
  这护犊霸占的口吻,十分之自然,到底是什么时候,萧家七小姐成了钦南王府的?菁华不甚明白:“世子您这是几个意思?”不能便宜他人,那便宜谁?
  楚彧思忖片刻,将身上的薄衾拉了拉:“传我的话给魏峥,苗厥来犯,请旨兵援。”
  魏峥驻守的边关僻远,若苗厥真来犯,远水解不了近火,唯有卫平侯府驻仓平的二十万人马可调令,世子爷这是打着平乱的幌子,让自己人吞下戎平军那块大肥肉啊。
  至于苗厥有没有来犯,天高皇帝远,世子爷说是那便是咯。
  只是要是让世人知道忠平伯魏峥,是钦南王府的内臣,那大凉非得天下大乱不可!
  再者,魏峥是钦南王府的自己人,什么时候成了萧七的自己人?
  菁华表示:春天刚过,兴许是世子爷的春潮来晚了,这才萌动。
  半月后,忠平伯上书苗厥来犯,奏请援兵,二十万戎平军援兵于此,编入忠平伯麾下。
  景和院外,星子几许,杏花树的枝丫将月影打得斑驳。
  紫湘推门而入,走至正依着软榻浅眠的女子身旁,道:“主子,是忠平伯魏峥。”
  萧景姒抬了抬眸,睡意消散,揉揉眉头:“倒不是个坏消息。”忠平伯魏峥,一门忠烈,驻守边关与世无争,倒是离了皇城这一摊污浊的水,又道,“传书给古昔,静观。”
  古昔领戎平军驻守仓平,萧景姒军权刚交,确实不宜动作。
  紫湘颔首称是,欲言又止了一番:“主子,意岭关之战——”
  萧景姒打断:“紫湘,”
  东宫既难逃干系,这卫平侯府之仇,安能不报?紫湘不解,主子何以静观其变,凭借二十万以一敌十骁勇善战的戎平军,即便不能覆了大凉,也足以让东宫没一天好日子过。
  “扣——扣——扣!”扣着案几的手指顿住,葱白的指尖落在茶盏上,萧景姒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并不喜欢。”
  平心静气的话语,毫无波澜,却令人心惊胆寒。是啊,杀人不过头点地,往往,从最高处跌落,才会痛不欲生。
  紫湘沉吟,只是觉着自家主子这弹指杀伐的能耐越发深不可测。
  这会儿,天黑不多时,云离方回景和院。
  “小姐,”进了正厅,云离禀道,“国公爷从宫里回府了,正差人来请小姐过去用晚膳。”
  紫湘听闻轻哼了一声:“主子多年不与那家人同席,这又是唱哪出。”
  萧景姒但笑不语,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当年文国公萧奉尧还不过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书生,因得了卫平侯府千金卫红菱青睐,方入了仕途,只是卫红菱红颜薄命,生下独女便病逝,萧景姒自小便养在卫平侯府,与文国公不亲不疏,说不上不相往来,却也称不上父女情深。
  哦,多数时候还是针锋相对,比如此时。还未见人影,便听见女子不满的抱怨声。
  “七妹妹架子可真大,让父亲和母亲好等呢。”
  这说话的,是文国公掌事夫人柳氏月洳的女儿,行六,唤宁玉,模样生得像柳氏,十分娇俏可人,平日里文国公宠着,又有个当家的母亲惯着,娇惯得紧。
  萧景姒懒懒地落座在一旁,不瘟不火地回道:“我可让你们等了?”
  萧宁玉恼:“你——”
  萧景姒不疾不徐:“我自七岁便不与你们同席,这晚膳便罢了,”抬眸,望向文国公萧奉尧,“父亲有事不妨直言。”
  萧奉尧端坐主位,已过不惑之年,神色多了几分主事者的沉稳与精明:“下个月仕女甄选,我将你的名帖与你两个姐姐的一道送去了宫里。”
  大凉二十九年,顺帝为未婚皇子秀选,上一世的史书,便有此一笔。
  而史书里,留给她的笔墨极少,寥寥几笔,如此而书:仕女甄选,文国公府萧七,入主东宫。
  这是这样一笔,写下了她的万劫不复。
  她笑,倒了一杯清酒,独酌了几口:“父亲,”语气似平常,毫无起伏,“我素来睚眦必报,若将有一日,我权倾大凉,国公府的日子,想必不会好过。”
  萧奉尧双目骤然一紧,脸色大变。
  萧景姒视若罔闻,问道:“如此,父亲可还要将我送进天家?”
  将有一日,权倾天下,不是一荣俱荣,而是一荣一损。
  果然,他七个女儿里,最数她聪慧诡谲,去年年关,外敌侵扰仓平边关,半数以上文官以文国公为首,主战,也正因那群主战的文官中饱私囊,戎平军才围困意岭关。
  萧七啊,什么都知道。
  文国公竟无从辩白,看着这个不过刚及笄的女儿,竟生出一种莫名的寒意。
  倒是一旁的柳月洳嗔怒了一句:“景姒,你怎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她意味深长般语气,“一荣俱荣,你终归姓萧。”
  终归姓萧……
  上一世,她封后之日便被打入冷宫,这文国公府可曾记得她也姓萧?而是把同样姓萧的扶辰送进了后宫,自此,她为弃子,生死无干。
  萧景姒冷冷轻笑,不再多言,转身便走。
  “萧景姒!”
  喊住她的是柳氏房中的长子,明硕,方从外间进来,冷冷暼了萧景姒一眼,言辞带了几分毫不掩饰的讥讽:“你现在没了卫平侯府的倚仗,竟还敢如此不识好歹,若没有国公府护着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便是柳氏的教养,小门小户的庶女,终归沉不住气,教养出来的儿女,哪有半点高门子弟该有的气度。
  萧景姒回首,不曾看萧明硕一眼:“柳姨娘,”语气泠然,不怒而威,“你虽忙于管理庶务,也莫要忘了教导你房里的人尊卑有别。”
  这一声柳姨娘,一句尊卑有别,狠狠打了柳月洳一巴掌。她掌文国公府后院之事已有多年,大凉都城里,谁见了她不恭恭敬敬尊一声国公夫人,唯有萧景姒,一遍遍提醒她,即便卫红菱已死,文国公唯一的诰命夫人,还是那个死人,卫平侯一天不倒,戎平军一天不收,她终归还是萧奉尧的妾。
  柳月洳咬牙,指尖攥紧,忍住一腔愤恨,却是萧宁玉沉不住气,气得拍案而起:“萧景姒!”
  萧景姒置若罔闻。
  “国公爷,”柳月洳顿了好一会儿,抬眼红了眸,“你这嫡女,妾身可管教不得,怕是以后她的事,我房里的人都说不得一句。”语气,委屈又求全,是她一贯的作态。
  萧景姒直接走人,懒得听一出无聊的戏码,走至门口,正逢萧扶辰与生母周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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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武将遇上文臣

  萧景姒直接走人,懒得听一出无聊的戏码,走至门口,正逢萧扶辰与生母周姨娘。
  周姨娘是坊间女子出身,相貌极美,她膝下的扶辰,自小便有美名,又聪慧大方,一干庶女当中最得文国公偏爱。
  四目相对,萧景姒只停留了一眼,匆匆冷眸,却让萧扶辰身子一颤,白了脸色。
  周姨娘察觉:“扶辰,你怎么了?”
  萧扶辰摇头,看了一眼已走远的女子,神色郑重:“姨娘,你以后避着七妹妹些,莫要与她起了冲突。”
  周氏与萧景姒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作何要避着她?”周姨娘理所当然,“卫平侯老爷去了,以后还有谁庇护她。”
  萧扶辰凝眸,似看去远处:“卫平侯没落了又如何,她倚仗的素来便不是卫平侯府。”眸中,一抹深意,久久不散。
  周姨娘惊:“扶辰,你可是看到什么了?”
  她淡淡轻喃,凝重了眸色:“帝王燕临,华荣献敏。”
  帝王燕临,华荣献敏……
  上一世,萧家七女景姒,入主东宫,封后献敏。
  萧家五女扶辰,可预未时,可知后事,继献敏皇后之后,为文国公府第二位权倾大凉的宫妃。
  夏日刚下了一场大雨,小荷才露尖尖角,恰是泛舟游湖的好时节,傍晚时分,城西河畔边,世族官家的船只,便泊了两岸,随处可见的灯火繁华。
  萧景姒走至桥头,便有人来迎。
  “将军让我来给七小姐引路。”
  打灯走来的男子着了一身灰白的长衫,浓眉方脸,却生得十分和善。
  这便是安远将军府的大管事,章周。
  萧景姒笑着回礼:“有劳。”
  紫湘跟在身后,随同上了一艘漆红的船只,不像周边游湖的船只那般金碧辉煌,只是寻常。
  萧景姒刚掀开帘子,便听得女子戏谑的笑声,调侃玩笑着:“你可算来了,秦臻这小子可是让我饿着肚子在等。”
  这大凉,对安远将军秦臻直呼其名的人少之又少,这开口的女子算一个,这女子,便是当朝左相,洪宝德,大凉几百年来仅有的一位女相。
  左相大人正柔若无骨地趴在软榻上,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
  萧景姒径直走进去,坐在洪宝德身边,一杯花茶便递到了她面前:“瘦了些,回头我让人送些补药去国公府。”秦臻问道,“用过膳了?”
  语气,轻柔,丝毫没有半分身为武将的凌厉。
  萧景姒转头看他,一眼,恍如隔世,她总梦见那一幕,秦臻随着她跳下百米城门,在她坠地前,用身体托住了她,那么高的城墙,他摔得粉身碎骨,她却性命无虞。
  眼眶微微发热,萧景姒敛下眸子,若无其事般:“没有。”
  他执起酒盏,沏了一小杯:“我给你温了清酒,你先尝尝。”转身又吩咐了章周去传膳。
  花酒还有三分热气,入口温润清甜,萧景姒赞道:“味道很好。”秦臻的手艺素来好,便是宫里酿御酒的师傅也比不上他。
  秦臻心情很好:“是你喜欢的杏花酿。”
  秦臻自六岁被卫平侯认作义子,那时,萧景姒不满周岁,卫红菱早逝,卫平侯常年驻守边关,教她牙牙学语,教她走路骑射的人,都是秦臻。倒是萧景姒,极少喊他舅舅。
  即便后来,秦臻受封大将军,也多是他照看她的日常,对她的喜好,自然十分了解,这杏花酿,便是专门为她制的。
  洪宝德听了,佯装气恼:“还是景姒你颜面大,我可向秦臻讨了好几回酒,他也没赏我一口。”
  洪宝德是将门之后,她的的母亲与卫红菱是手帕之交,两个同龄的姑娘,便自小亲厚,是以,这文官之首与武官之首,在朝中的交情,那也是叫人眼红的。
  秦臻就着洪宝德的话:“你这般牛饮,作践了我的酒。”
  洪宝德十分不予苟同:“枉你一介武夫,竟比不得我这文臣爽快。”武夫不予理会,文臣悻悻,说正事,“景姒,今日酉时,皇帝召见了我,为的是仕女甄选之事。”
  章周传来晚膳,萧景姒慢慢布菜,不经意般问了一句:“我的名帖送去了哪位府上?”
  “周王,凤殷荀。”
  萧景姒笑而不语,凤家的人,还是不肯放过已编入忠平伯麾下的二十万戎平军。
  洪宝德嗤笑:“东宫刚纳了大司马府的嫡长女为良娣,皇上转身便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皇帝老儿不服老呢,还盼着几个儿子狗咬狗,硬是将那张宝座守得严严实实的。”
  为君者,位高权重惯了,那唯吾独尊万人之上的权利,自然舍不得也容不得他人觊觎。
  萧景姒不言,慢条斯理地用膳,秦臻将她爱吃的菜,一碟一碟挪到她面前,丝毫不理会某位相爷的白眼,他道:“名帖的事,你若不便出手,我替你也无妨。”
  洪宝德笑着睨去:“你打算如何出手?”
  秦臻素来不爱权谋,当然,若是事关萧景姒,便要另当别论了,他对这从小拉扯大的‘外甥女’可是护得不得了的,前些日里萧景姒病重,文国公府那群混人不管不顾,还不是秦臻直接带着刀和兵过去,亲力亲为地熬药和照看。
  秦臻只道:“自有适合一介武夫的法子。”
  洪宝德眨巴眼,很好奇。
  萧景姒摇头:“我岂是那般好拿捏的。”
  自然是,若论心机,便是周旋官场几年的洪宝德也不及她一二,再说功夫,那也是秦大将军手把手教出来的。
  洪宝德咋舌:“啧啧啧。”卫平侯府的人,可都不是软柿子。
  “靖西的忠平伯,可与你深交?”秦臻又问道。
  萧景姒回:“不曾。”
  他给她夹了块鱼,放下筷子:“那便怪了,他传书与我,只道了六个字,”沉吟片刻,“他日完璧归赵。”
  这归的,自然是二十万戎平军。
  卫平侯府的兵马,各个以一敌十,意岭关一战之后,这二十万人马,何人不想收入囊中。
  忠平伯倒是舍得吐出来。
  萧景姒若有所思。
  她依稀记得,上一世楚彧挥兵大凉时,忠平伯便拱手让道,只怕……
  她笑:“无事,忠平伯许是不会与我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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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臻,念zhen,一声。
  9点55更新,公众期一更,不加更,不肥更
  礼物鸣谢:丫头,Morphine,风信子,柒柒,夏宸潇,雯子。谢谢六位美人的礼物,我知道,我们是如此相爱。

  ☆、第八章:突遇刺客

  她笑:“无事,忠平伯许是不会与我为敌。”
  秦臻颔首:“我已经向顺帝递了折子,越岭边关暂无异动,我会留于帝都,意岭关与卫平侯府的事,让我出面,你终归是闺中女子,莫要再冒险。”意岭关之战,牵扯甚广,他不愿她犯险。
  萧景姒笑着摇头:“秦臻,我可不仅是闺中女子。”
  秦臻失笑,竟找不到话驳她,确实,她不过跟着他习了几载剑术,便少有敌手,那日城门大乱,晋王太子之争,只怕是假手于她,自然不是一般闺中女子能比的。
  方用完膳,船外吵吵嚷嚷不停。
  秦臻询问:“外面怎生如此喧哗?”
  章周守在船头的帘子外:“将军,是贤阳安阳两位郡主,突逢阴雨,两位郡主前来避雨。”
  贤阳安阳两位郡主是顺帝胞妹明惠长公主的一双双生女儿,因为皇家少有双生,便甚得皇帝喜爱,在这大凉都城,长公主府盛宠不衰,公主府里的这对姐妹花,模样姣好,求娶之人那是踏破了公主府的门槛。
  偏生,贤阳公主十三岁那年,便声称,她要嫁的人,定是大凉一等一的战将。
  秦臻面无表情:“恕不接待。”
  显然,这大凉一等一的战将,对那贤阳公主没兴趣。
  洪宝德端着酒杯,一派风流之相,取笑道:“秦臻,你可好生不懂怜香惜玉,今日泛舟游湖的公子佳人可不在少数,两位美人偏生要来将军府的船上避雨,这醉翁之意可是路人皆知,你倒好,这般不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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