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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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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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壁被穿了肩胛骨,人身蛇尾,绑在墙上,受了伤,剥来的皮囊早便腐烂了,露出她原本的面貌,没有蛇皮,她脸上身上,全布爬满了弯弯曲曲凹凸不平的疤痕,一双墨绿色的眸子,正死死盯着萧景姒。
  她走过去,开门见山:“说吧,楚彧的内丹如何取出?”
  成壁抬起下巴,疤痕覆了满脸,连眉毛都没有,很是狰狞:“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萧景姒并不动怒,似乎早便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不瘟不火的语气:“那就让我看看你嘴巴能有多严。”
  她走至左边的墙面,那里放了一个铁架子,上面有许多器具与兵刃,全是银制的,还有一口锅,点着火,有液体在沸腾。
  萧景姒抬手,手指一一拂过那些兵刃,漫不经心似的语气:“听说,若是在伤口上涂抹一层银粉,即便自愈能力再好的妖,也长不出新肉。”
  成壁募地睁大了眼:“你、你要做什么?”
  她挑了一把短小的匕首,刀刃很短,刃上却嵌倒钩,放在手里掂了掂,把玩似的,又指了指那口点着火在沸腾的锅:“看到那口锅没有,里面是加了硫磺的银水,”她淡淡的口吻,不紧不慢地说,“我要煮了你的尾巴。”
  沸腾的硫磺银水,滋滋地响,血腥气翻涌,四面环墙的地下库房里,传出阵阵声嘶力竭地叫声。
  “啊——”
  “萧、景、姒!”
  “啊——啊——”
  叫声,何等凄惨,何等愤怒,惊得屋外枝头夜莺四处乱飞。
  次日,雪停了,天竟放晴了,太阳软绵绵似的,融不了雪,风一吹,扑面而来都是刺骨的冷。
  年关已过了有一阵子,朝堂的官员们上朝了好几日,今日也同往日一样,女帝陛下没有上朝,是晋王与怡亲王两位王爷在主持大局。
  自从女帝陛下登基以来,百官们连陛下个身影都没见着过,就那日女帝陛下班师回朝,在城门外相迎的时候远远瞻仰了一下圣颜。
  听说西陵景帝也不在朝,是几位大臣与黔西大将军主事。
  三国刚定,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两位帝君一位都不露面,朝中官员就难免私下里议论纷纷。
  这刚下朝,礼部的张大人、户部的江大人,还有宗人府的宋大人三人一并走,见宫里小道上没人,就议论上了。
  张大人说:“女帝陛下都这么久没来上朝,莫非是景帝世子病得很重。”张大人忧国忧民,是一脸的担心啊。
  景帝世子,说的,就是西陵景帝常山世子楚彧。
  旁边的江大人也如此,两派清风一拂袖,揉揉眉头作忧思状:“钦南王也成日里足不出户,看来世子是真的重症在身。”
  宋大人跟着附议,也是一派愁思:“要是景帝世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三国的帝位可怎么办?”
  如今这形式,虽然三国并立,但女帝陛下与西陵帝是夫妻,一家人不玩两套政,三国是迟早都要合并为泱泱大国,一统天下才是趋势,这将来的帝君可就是天下共主了。
  宋大人是比较看好景帝陛下了,毕竟,执掌天下是男人做的事,虽然女帝陛下完全不输男儿。
  诶,可惜景帝陛下的身子,将来有没有人继承大统还悬得很啊。
  江大人就接话了:“不是有女帝陛下吗?再说了,陛下怀了龙种,还怕后继无人?”
  宋大人忧国忧民,往远了想了:“万一要生的是公主殿下呢?”那历史上岂不是又要多一位女帝。
  张大人就不苟同了,反驳宋大人说:“陛下那肚子,圆滚滚的,一看便是胖小子,再说了,就算生了位公主殿下,陛下还年轻,以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夫侍,还愁没有子嗣。”
  宋大人与江大人都觉得张大人说得很有道理。
  奇怪,女人执掌天下,三宫六院七十二夫侍,听起来完全不容与世俗,可是搁女帝陛下身上,怎就完全没有违和感呢?
  嗯,给女帝陛下当夫侍,也不丢脸。
  关于女帝陛下将来要不要纳几房夫侍,是纳三十六还是七十二房,谁家有合适的貌美男子,几位大人说得是不亦乐乎。
  突然,身后有人喊住了几位说得正起劲的大人。
  “张大人,江大人,宋大人。”
  额,这声音。
  三位大人回头,脸一下就吓青了:“左、左相大人。”
  洪相爷穿了一身男儿的袍子,松垮垮的,穿得没了腰线,半点窈窕都没有,十分得没有女儿家的样子,一开口,更不像姑娘家,痞里痞气的:“还没出宫门呢,非议陛下可是杀头的大罪。”
  左相大人与女帝陛下的关系,谁都知道。
  三位大人冷汗狂流,连连弯腰作揖:“下官失言,下官失言。”
  洪宝德咧嘴,笑出一口白眼,很无害很好打发的样子:“放心,本相爷岂会做那等告发同僚的小人行径。”
  小人行径,左相大人做的还少吗?女帝陛下还是国师大人的时候,为了肃清余党铲除异己,左相大人什么事没做过,栽赃陷害贼喊捉贼干的少了?
  张大人吞下满肚子的腹诽,一脸谄媚:“左相大人深明大义,我等敬仰,敬仰。”
  宋大人与江大人也都连连附和说敬仰敬仰!
  敬仰个屁!
  左相大人本来要辞官去靖西祸害忠平伯,不知怎么的,又回来朝堂了,害一众官员们没少白高兴,还以为终于走了一个大祸害呢!
  洪宝德也拱手,还礼:“客气客气,我正好要去钦南王府参见陛下,会将各位大人的话带到的。”
  江大人、宋大人、张大人:“……”不是说了不告发的吗?
  洪宝德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放心了,我有分寸,不会把张大人、江大人、宋大人的名讳供出来。”
  三位大人刚松了一口气,洪左相就接了后半句:“要是女帝陛下有兴趣问起,尤其是龙种的性别,那就,”
  那就?
  洪宝德扯嘴笑:“那就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江大人、宋大人、张大人:“……”简直让人欲哭无泪啊。
  左相这张嘴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江大人走在左相大人旁边,小弟一般一路跟着,笑眯眯得说:“相爷,下官府里有块和田美玉,相爷何时得了空去下官府上品鉴品鉴。”
  利诱啊!
  洪宝德眯着眼笑了笑。
  宋大人也很上道,立马说:“下官前几日得了一壶江南的离人醉,相爷可有兴趣一品?”
  食诱啊!
  洪宝德一脸慈祥地拍了拍宋大人的背,漂亮!干得漂亮!眸子一转,洪宝德看向张大人。
  张大人一紧张,结巴了:“下官、下官,”搜肠刮肚地想了想,没有好东西怎么办,张大人急得挠了挠头,脱口就说,“下官的孙子今年弱冠,尚未婚配,生得貌若潘安,若有幸与相爷结识,实乃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这貌美的孙子,张大人本来还想留着,等日后寻到了机会送去给女帝陛下当的夫侍的,好可惜,要送给左相大**害。
  江大人、宋大人、左相大人:“……”老本都贴出来了!阴险啊,阴险啊!
  宋大人的孙子听了这一段不知道要作何感想,会不会一瓶老鼠药下去,一了百了了!
  洪宝德对三位大人的态度甚是满意啊,笑得合不拢嘴:“好说好说。”
  然后,左相大人同三位大人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宫门,纷纷拜别,顺带约好了看和田玉、品离人醉、结识花美男孙子的时间。
  秦臻跟在后面,摇头失笑:“你又戏耍他们。”
  洪宝德回头,觉得秦臻听墙角很不厚道,白了他一眼,义正言辞地说:“谁让他们几个老不羞的嘴上不牢乱嚼舌根。”
  秦臻走到她身侧,与她同行,有些头疼地道:“你不是说要卸甲归田,少得罪些人,省得日后有麻烦。”
  洪宝德不以为意,很有理:“景姒是女帝,你是一品大将军,我有靠山我怕谁。”
  这浑话说的,也没毛病,竟叫秦臻无言以对了,盯着她十分无语,然后视线就移到了她的肚子上。
  他盯着看,让洪宝德毛骨悚然的。
  她五个多月的肚子了,再宽大的衣服,也遮不住了。
  洪宝德浑身不自在,镇定了好一会儿,然后故作轻松,嘿嘿一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最近吃胖了?”
  秦臻一脸沉思。
  洪宝德拍拍肚子,笑得很假:“呵,呵,最近魏峥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管不住嘴,管不住嘴。”
  秦臻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突然说:“除了肚子,你哪都没胖。”他去了一趟夏和回来,一个月没见而已。
  “……”洪宝德懵了,然后脑袋瓜子一转,脱口就说,“你瞎说,你屁股也大了。”
  秦臻懵:“……”
  洪宝德自己都囧了:“……”她到底说了什么!
  气氛,好冷好尴尬啊。
  之后,洪宝德寻了个正当理由,就去钦南王府找萧景姒了,同她说起了这事,洪宝德很惆怅,皱着眉头一筹莫展地说:“我可能不能久留凉都了,我这肚子再大的衣服都已经藏不住了。”
  秦臻又不眼瞎。
  萧景姒替她愁:“秦臻不傻,他来找过长白医仙,可能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洪宝德立马坐不住了,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这么快?”她头疼,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完了完了,我还没和魏峥对好口供。”
  这态度,是打算瞒着了。
  萧景姒提议:“你便没有想过让秦臻知道?”
  洪宝德立刻一脸严肃了:“那怎么行,他若是知道了,”她顿了顿,整个人瞬间便蔫儿了,“他若是知道了,”她低着头,说不下去了,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
  萧景姒替她接了话:“他若是知道了,会娶你。”
  一定会,秦臻那性子,怎会让宝德自己将孩子生养长大。都不是会想自己的人,是以,这两人,最后的解决办法,肯定都是先委屈自己。
  洪宝德肩膀瞬间就耷拉炸开了,无精打采地苦笑:“那他就是判了终生监禁了。”
  不说,被判终身监禁的就是她自己。
  萧景姒还欲说什么,屋外,左相府的管家张利慌慌张张地跑来,说:“相爷,相爷,您快回府,将军和忠平伯爷打起来了。”
  想来,秦臻知道了些什么,又误会了些什么。
  洪宝德一脸苦相:“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揉揉眉头,是真一副天已经塌下来了的表情,“我先回去,有事差人去相府说一声。”
  “嗯。”
  然后,洪宝德拔腿就跑了,匆匆忙忙赶回去,也不顾着自己五个月大的肚子。
  洪宝德走后没多久,古昔便来了,只传了一句话:“主子,宋长白请您去一趟。”
  宋长白说,已经摸不到楚彧的脉搏了,体温突然低了,情况不太好。
  随后,萧景姒便去了关押成壁的地下库房。
  成壁被截去了蛇尾,伤口起了一层硫磺水烫出的水泡,长不出新肉,已有些腐烂了,被穿了肩胛骨吊在银链子上,伤口血肉模糊,还在滴着血,血淋淋的一片狼藉,奄奄一息。
  见萧景姒进来,菁云退到一边。
  萧景姒拿了把长剑,抬起成壁的下巴:“还是不说?”
  她目光无神,绿色的瞳孔有些失色,头发粘在脸上,与血水黏成了泥泞的一团,甩开头:“你让我不好过,那谁都别想好过。”
  嘴巴倒是很严。
  萧景姒用长剑指了指她肩口:“不怕死?”
  成壁冷笑出声:“楚彧若醒了,我必死无疑,可他若是死了,你也活不成,我一条命换两条命,也不亏。”
  萧景姒看了看她拄在地上的半截蛇尾,因为断得很严重,已经幻不成腿,血水泥泞,映进她眸子里,猩红猩红的。
  “你以为你不说,我便不知道?”萧景姒看她,视线突然炯炯有神,“北赢有一种蛊虫,上古禁术称之为噬心蛊,我听沂水妖主说,相传这种蛊虫要用绿焰蛇的蛇卵以心头血饲养而生,成熟的蛊虫,融于内丹寄生,你说,我要不要剖开你的肚子,看看里面有没有绿焰蛇蛊?”
  成壁募地放大了瞳孔:“你胡、胡说些什么?”
  萧景姒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却笑了:“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你了。”果然,这种禁术,不假。
  一旁的菁云也惊愕住了,原来他父亲被萧景姒谴派回北赢是去查这个,难怪萧景姒不怕弄死了成壁,原来早便做了打算。
  “道听途说来的禁术,你便不怕会得不偿失?”成壁的声音提了几分,似乎在刻意强调。
  她啊,在强调萧景姒赌不起楚彧的命。
  萧景姒却悠悠自在,似乎早有所料:“你不是巴不得我和楚彧一起死吗,怎么关心起我得不偿失了。”目光突然盯住了成壁心口,笃定了语气,“你体内果然养了噬心蛊。”
  成壁大声道:“我——”
  萧景姒截断她的话:“别跟我玩心理战术,你玩不过我。”走至铁架旁,她取了一柄银刀,在成壁心口的位置比划着,漫不经心地说着,“再说,我剖了你的肚子,挖了你的心,得不偿失的不是我,是你,死无全尸的也是你。”

  ☆、第一百七十七章:把内丹还给楚彧

  “再说,我剖了你的肚子,挖了你的心,得不偿失的不是我,是你,死无全尸的也是你。”
  话音一顿,萧景姒手里的刀刃已落在了成壁心口。
  她失口大喊:“住手!”
  萧景姒不经意地抬抬眸子,懒懒看她,把玩着手里的短刀。
  成壁瑟缩颤栗了一下,眼底难掩惊恐:“我、我来取,绿焰蛇蛊食了我五年的心头血,只有我可以完好无损地取出来。”
  手里的短刀一转锋刃,萧景姒问:“有什么条件?”
  果然是聪明人,三言两语便窥透了他人想法。
  成壁也不迂回:“留我一命。”
  她想也不想,毫不犹豫:“好。”
  她素来说一不二,是个极重诺之人。成壁只是迟疑了稍许,便俯首吐出了蛇信子,细长细长的殷红色,一分两叶,尖细而锋利的倒刺刺入了心口。
  绿色光晕团团染开,那鲜红的蛇信,扭动缠绕,待光晕散开,舌尖上盘着一蛊绿焰蛇,手指长度,细如弦线。
  菁云伸手,那绿焰蛇蛊便落在了掌心,盘成了蚕豆般大小的一团。
  他惊愕:“没错,是绿焰蛇蛊。”
  果然如此,这蛇妖贼心不死,将绿焰蛇蛊养在了心头。
  也好,踏破铁鞋无觅处。
  萧景姒扔了手里的短刀,将那蛇蛊取来,她抬眸,浅浅一笑,道:“剜了双眼,割了舌头,再抽了她的蛇筋,一刀一刀片了她的肉,这样总能找出她的七寸了吧。”
  成壁难以置信:“萧景姒!你诈我?”
  过河拆桥?
  菁云怔在那里,据他所知,萧景姒其人,从来一言九鼎的。
  她侧身,站在烛火前:“我为何要同你这样的畜生讲信用,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才是上策。”
  “萧景姒!”
  成壁暴怒,挣扎着扑上去,却被身后捆绑在墙壁的银链重重扯住,面目全非的脸上青筋暴起,切断的蛇尾处,血水四溅。
  萧景姒后退,拧着眉头拂了拂被血水脏污了的裙摆,垂着眸:“古昔。”她道,“现在就动手。”
  古昔从木梯处走下来,对其颔首。
  她转身,朝外走去,身后女子尖细刺耳的嘶喊声,无休无止。
  “我要杀了你!”
  “萧景姒——”
  “萧、景、姒!”
  “……”
  声音越抛越远,撕心裂肺的回声久久不散,如针芒在后,刺骨的森冷,萧景姒顿了顿脚步,回眸,冷冷一笑。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她啊,不介意卑鄙无耻。
  菁云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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