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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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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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牧红着眼,撇开头抹眼泪:“随她去吧,彧儿也没多少时间了。”对众人摆摆手,一脸倦怠,“都退下吧,让景姒陪着他。”
  得了钦南王的令,世子院外的人都散了,连守军都撤了。
  这日夜里,起了风,小雪慢慢悠悠地飘着,月色全无,半颗星子也没有,世子院外点了两盏灯,烛芯被风吹得来回摇晃,地上斜长的影子也跟着来回晃荡,森森冬夜,处处阴寒。
  屋里,烛火昏暗,萧景姒躺在床榻旁的小榻上,昏昏沉沉地睡去,纸窗缝隙里漏进来的风,吹着床幔飘扬,影子投在地上,摇曳生姿。
  床榻上,一张绝色的容颜,苍白似雪,安静地紧闭着眼,几乎没有气息般。
  忽而,那烛火被挡住,地上多了一道纤长的影子,缓缓靠近床榻,没有半分声响,屋中只有一道影子,与垂幔的暗影重叠,越发靠近床榻。
  身影窈窕,那人倾身过去,伸出手拨开床幔,指尖触向榻上沉睡的人,
  女子伸出手,去探床上人的气息。
  骤然,床榻上的男子睁开眼,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烛火陡然亮了,照清了那人轮廓,是个女子,眉清目秀,姿容貌美,生了一双漂亮的眸子。
  女子募地睁大眼:“你不是楚彧!”那瞳孔,渐进变色,由黑变成了墨绿。
  这张脸,是柳烟烟,只是一双眼,呈绿焰色。
  绿焰蛇族,乃成壁。当日,是她剥了镇国公府柳烟烟的脸皮,画皮带面,换了一副模样。
  而躺在床榻上、手紧紧桎梏女子手腕的男子,咧嘴一笑:“成壁妖主,让你失望了。”
  容貌,是楚彧,这笑容,风流倜傥,甚是不羁。
  柳烟烟啊,是假的,楚彧,自然也不是真的。
  成壁用力抽回手,却被紧紧桎梏,她眼眸顿时亮如焰火:“你是谁?”
  男子一个打挺,另一只手便掐住了成壁的喉咙:“先前在西陵,你不是教楚怀霖偷袭我吗?今天,我就以牙还牙。”
  话音刚落,男子一把掀开被子,用袖子蒙住手掌抓过一条粗壮的银链子,猝不及防一个翻身,将成壁的手腕扭到身后,扯过银链捆住她,用力一勒。
  能偷袭成壁,又有这等以假乱真的幻颜术,还能是谁,菁云妖尊。
  菁云二话不说,趁势便将银链绕过床头,用力锁住。
  成壁一个转身,掌间一团绿光打向菁云,他一闪,逼退了好几米,成壁趁机便幻出蛇尾,重重一甩,整张床榻都塌了,捆绑在榻上的银链子散落,她挣脱链子便要跑。
  电光火石间,一声巨响,横梁上面巨大的笼子便砸下来。
  “咚——”
  地震了三震,成壁被罩在了银笼里,她抬头,便看见了一双冷清的眸子:“萧景姒,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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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六章:往死里虐蛇

  成壁一个转身,掌间一团绿光打向菁云,他一闪,逼退了好几米,成壁趁机便幻出蛇尾,重重一甩,整张床榻都塌了,捆绑在榻上的银链子散落,她挣脱链子便要跑。
  电光火石间,一声巨响,横梁上面巨大的笼子便砸下来。
  “咚——”
  地震了三震,成壁被罩在了银笼里,她抬头,便看见了一双冷清的眸子,站在笼子之外冷眼旁观,成壁大怒:“萧景姒,你骗我!”
  她走近,隔着两步的距离:“不演一出戏,你怎么会乖乖自投罗网。”
  “你!”
  成壁怒极,捻了妖法便打向萧景姒,光刃破空而出,咣得一声巨响,一股强力反弹向成壁,一击即中,刺目而强烈的光刃便钉进了她的左肩。
  “噗!”
  她大吐了一口血,身子一软便瘫坐下去,抬眸,满眼阴戾,素手成爪就要再攻。
  萧景姒话道:“别挣扎了,”她俯身,蹲下,不疾不徐的缓缓语调,“这笼子是用硫磺粉和银粉铸造的,你逃不掉的。”
  妖法卓绝又如何,终归是妖,是蛇,有攻克不了的弱点。
  目光牢牢钉着萧景姒,她问:“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从一开始。”萧景姒微微一顿,对视一双阴毒的瞳子,道,“从镇国公柳家那把火开始,我这个人喜欢有备无患,我既动了要取夏和的心思,怎会一无所知。”
  夏和朝中,到底有多少她萧景姒的探子!她既然早就有所察觉,那么,从一开始,便是在引蛇出洞,将她当戏子一般戏耍后,再瓮中捉鳖!
  好她个萧景姒!
  成壁情绪大动,猛地扑向萧景姒,一碰到银笼,呲的一声响,立马缩回手,她目光如炬,咬牙切齿愤然至极:“你诈我?”
  萧景姒一贯沉冷,平平静静地反驳:“是你在我面前自作聪明。”
  目光炯炯,成壁盯了她许久,突然发笑:“既然你这么聪明,应该早便猜到了,我可以救他,北赢有种禁术,叫双修。”转头,嘴角斜斜上扬,“菁云妖尊,可曾有听闻?”
  双修?
  这条蛇还能更阴毒更恶心吗?她是**吗?
  菁云整个人都不舒坦了,有种被毒蛇盯了一眼的感觉,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成壁却笑得洋洋得意,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爬起来,走近了一步,与萧景姒咫尺之隔:“从我动了那株紫茸开始,便在等着你来找我,你的目的不就是救他,将他交给我,他的命我来救。”
  她信誓旦旦,未雨绸缪了这么久,便只等今日收网。
  “呵。”
  萧景姒轻笑了一声。
  成壁逼视:“你笑什么?”这女子,她总看不透,总让人猝不及防。
  萧景姒笑意未泯:“你又在我面前自作聪明了。”
  她看着成壁,竟似嘲讽。
  成壁怒:“你——”
  萧景姒不紧不慢地打断:“我的目的可不只是救楚彧这一个,我还有一个目的。”
  成壁瞠目看着女子冷幽的眸子,一点一点变得灼热滚烫,她说:“就是要整死你。”
  成壁募地眸光一跳,下意识便瑟缩了一下肩,难以置信:“你敢拿楚彧的命跟我玩?”萧景姒其人,极重情,又极狠,聪慧却从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总是捉摸不透她下一步动作。
  她敢玩,连命都敢玩。
  摇头,萧景姒道:“错了,我是拿你的命来跟你玩。”
  成壁瞳孔骤然一缩,火光四溅的眸死死锁住萧景姒,她到底在玩什么?又有什么底牌?
  “菁云,”她懒懒散散的声音,似乎有些疲倦,漫不经心般冷漠的语气,道,“穿了她的肩胛骨。”
  菁云打了个手势:“交给我,正好,我同这蛇妖也有账要算。”
  她转身,出了屋子,将成壁嘶喊的声音扔在身后,疯了般,大喊大叫。
  “萧景姒!”
  “萧景姒!”
  “我不会让你好过,你会后悔的!”
  “你会来求我的,等着,等着!”
  萧景姒脚步一顿,站在屋外,回头看向屋里,唇角上牵,微微冷笑,她敢玩,自然,绝不会轻易便输。
  这啊,不过是个小教训。
  “啊!”
  “啊!”
  “啊——”
  屋里,传出来一声声女子的惨叫声,痛苦的呻吟,此起彼伏。
  萧景姒缓缓提起裙摆,踩着厚厚的积雪,屋外,小雪飘飘,冷风呼啸,她扬唇浅笑,从未这样过,这样折磨他人却如此酣畅痛快。
  大抵,她也不是善人,没有慈悲为怀的菩萨心肠。
  菁云追上来,似乎有话要说,犹犹豫豫地唤了一声:“世子妃。”
  萧景姒停下脚步,站在偏院的门口,掸了掸雪花:“有什么话,说。”
  菁云迟疑了片刻,还是一吐为快:“尊上没有内丹,五脏六腑俱损,身子受不得一点反噬之力,即便是放眼北赢,也没有谁可以一试,那条蛇妖,她兴许——”
  萧景姒打断:“够了。”
  菁云诧异地看向她,萧景姒有什么打算,他一丁点都看不懂,总觉得,她有后招。
  嗓音沐了冷意,她望向菁云:“我不知道那双修是什么邪术,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那条蛇妖若碰了我家楚彧,他一定会嫌脏。”
  楚彧除外,萧景姒是唯一一个让菁云不敢直视之人,目光里像藏了刃,锋利又森冷,不似楚彧,萧景姒内敛,不动声色。
  菁云低下眸子,气势有些提不上来:“那还能如何?尊上熬不了多久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谁说没有办法?”顿了顿,她言,“楚彧的内丹不是还在吗?”
  内丹?
  菁云深思了。
  摄取内丹者,若非原主,唯有妖法更甚,才能免遭反噬之力,北赢万妖之王的内丹,便是听茸境的凤青妖尊,也未必有万全之策,而且哪里来得及。
  再说了,动了萧景姒,妖王尊上要是醒了,就有大麻烦了,尊上几次三番威胁恐吓过,若是动了他女人的内丹,他绝不轻饶、炖了喂鱼之类的。
  菁云突然想起了,他父亲沂水妖主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北赢,莫非是萧景姒有什么指示。
  “那条蛇妖一直觊觎我身体里这颗内丹,怎会没有办法。”萧景姒垂着眸,让人瞧不出神色。
  菁云闻言愕然一惊,这是要用旁门左道的邪术?
  那成壁倒算得上是北赢邪妖禁术的第二人,第一人是成壁的师傅,荣树妖主,一只五百年的麋鹿,北赢唯一的一只麋鹿,也不知道是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北赢,莫名其妙就自成一派,成了北赢第一邪妖。
  扯远了,眼下的问题是:“就算有,那条蛇妖怎么可能会开口。”
  她拂了拂肩上的雪,清清淡淡的声音,说:“屈打成招。”
  菁云:“……”
  他觉得,萧景姒越来越像妖王尊上了。
  她抬步,走进了偏院里,几座矮楼上,落了厚厚一层雪,院子里,种了几棵不知名的树,没了叶子,光秃秃的枝丫被厚雪压弯了腰。
  楚牧守在门前,走来走去。
  “父亲。”萧景姒喊了一声,走过去。
  楚牧一见她便急急问道:“捉住了?”
  “嗯。”
  楚牧眉头稍稍一松,一颗悬在喉咙口的心放进了肚子里,对萧景姒宽慰地笑笑:“辛苦你了。”
  萧景姒摇头,扶着肚子站着,肚子很大,兴许因为她瘦,显得更大。
  她性子隐忍,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罪都自己往肚子里咽,她不说楚牧也知道,此番挥师夏和,才不过花了一个多月,看她瘦成那样就知道她咽了多少苦水。
  楚牧撇开头,省得将情绪传给她,便笑笑说:“我演技很好吧,看把那蛇妖骗得团团转的。”
  “嗯。”她还是满脸愁容,尽管嘴角刻意上牵了几分,道,“您去睡吧,我来守着便好。”
  “好,你陪着彧儿我也放心。”楚牧实在很不放心她,千叮咛万嘱咐地,“你也别熬着,还怀着身子呢,为了孩子也要顾着些自己。”
  她点头,声音轻细:“我知晓。”
  倦意浓浓,精神却紧绷着,不敢为半分松懈,萧景姒目前的状态便是如此,楚牧撇开眼,叹了叹气,什么都没说,转身出院子。
  萧景姒抬手,推开门。
  “景姒。”
  她回头,楚牧站在外头的雪里,对着她笑:“彧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分。”
  他两鬓斑白,头上落了一层雪,看得出华发,额头上皱纹很多,微微抬起头的时候,褶皱会很深,笑起来便会更深,老了许多呢。
  萧景姒对自己的父亲,没有太多记忆,原来,真正的父亲便是楚牧这样子的,会为了孩子愁白了头,会笑着告诉小辈一切都会好,转身,就会红了眼,将额头的皱纹皱得一层一层,会天天在一个屋檐下相见,然后都不知道是哪天就老去了。
  她看了楚牧许久:“父亲不觉得是我害了楚彧吗?”
  他用力地摇头,看着萧景姒的眼睛有些发烫,声音不像平日里的中气十足,有些酸涩与怅然若失,说:“彧儿在没遇到你之前,从来都没笑过,那时候他还小,我怎么哄他,他都不给我个笑脸,那时候我觉得只要他像别的孩子一样,会哭会笑我就人生圆满了。直到他十三岁那年,从北赢回来,带了一身伤回府,也不让人给他包扎伤口,握着条女子的手绢笑得跟傻子一样,那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好看得不得了,在那之前还以为那孩子不会笑呢。”他笑着问萧景姒,“那条手绢是你的吧。”
  大概只有自己嘴喜爱的孩子,笑得像傻子的时候,还觉得比谁家的孩子都要好看。也大概只有自己疼到骨子里的孩子,哭一声笑一声,就觉得人生都圆满了呢。
  父母啊,都是这样容易满足吗?
  萧景姒眸子有些湿润,点了点头:“嗯,是我的。”
  楚牧笑得父母的褶子更深了:“看吧,彧儿能娶到你,真的是他的福分。”
  萧景姒对他笑笑,他摆摆手,转身走出了院子,上了年纪,背脊有些弯,老人家怕冷了,穿了很厚的衣裳,越走越远,在雪地里留下一串很深很深的脚印。
  她怔在原地,看了许久才进了屋子。
  屋里药味很浓,没有点灯,床榻前放了两颗很大的夜明珠,散发出朦朦胧胧的暖黄色的光,不暗,却有着柔和,模糊不清的。
  萧景姒走近榻边:“楚彧,我回来了。”
  没有人应她,很安静,楚彧便紧紧闭着眼,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暖光照在他精致的脸上,很白,眉头蹙着,抿着唇,唇色很淡。她皱了皱眉头,坐到榻旁,伸手拂了拂楚彧的脸,瘦了些。
  她絮絮叨叨地开始同他说话:“是我不好,两日前便回来,为了抓成壁,现在才来看你。”
  屋里点了很多火盆,还铺了暖玉,很暖和,她身上的披风沾了雪,进了屋便有些水汽氤氲,厚重了许多,便脱下放在一旁的矮榻上,又坐回楚彧身边,继续说:“她我已经抓到了,等我问出救你的法子后,便杀了她好不好?”将自己的手放进被子里捂了捂,能不凉了,才握住楚彧的手,拽在手心里把玩着,又自言自语地念叨,“成壁会很多邪术,留着是祸害,一定得杀了,她的七寸之处还是找不出来的话,那我就用银器把她的蛇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即便她自愈能力再好,也长不出新肉来。”
  她一停下说话,屋子里便安静得死寂,明明很暖和,却总有些浓密的凉意。
  萧景姒缩了缩,趴在榻上,往楚彧被子里钻了钻,双手抱住了他的腰,松了口气,声音就有些倦怠了,抬着头看着紧闭双目的睡颜,她问:“我这样是不是很残忍?你不要嫌我心狠手辣,我是真的厌恶憎恨那成壁,她如此害你,将她大卸八块我都不会手软的,恨不得抽她的筋拆她的骨,炖了她喂你最讨厌的鱼。”
  楚彧不回答,那便当他不会嫌弃好了。
  她的楚彧,从来不会说一句她不爱听的话,更不会驳她想做的事。
  萧景姒凑过去,伏在他耳边,喊了一声:“楚彧。”
  她又喊了一声:“楚彧。”
  空气安静得发冷。
  “我很想你。”
  她拂着他的脸,亲吻他的唇,凉凉的唇紧紧贴着,好像有了些热度,她许久不动。
  夜半,雪停了,半弯的月儿突然出来了。
  成壁被关在了钦南王府的地下库房里,四面环墙,只有一个木梯进出,可能因为太久没人进出,有些霉味,现在,多了血腥味。
  蛇族的血,很腥,萧景姒不适地蹙起了眉头,走过去。
  成壁被穿了肩胛骨,人身蛇尾,绑在墙上,受了伤,剥来的皮囊早便腐烂了,露出她原本的面貌,没有蛇皮,她脸上身上,全布爬满了弯弯曲曲凹凸不平的疤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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