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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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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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啊,”萧景姒笑,“天家七子,为臣之相,为君之志。”
  这一品辅政国师,显然,想将他置于不义。
  凤知昰怒吼:“你妖言惑众!”
  为臣之相,为君之志。若此言流传出去,别说天下人诟病,便是天家众位王爷也不会放过他,势必将他推上风口浪尖。
  “是。”漫不经心的口吻,她道“那又如何?”
  她却是坦坦荡荡地承认,叫凤知昰大惊失色:“果然,是你在谋害本王。”
  太子良娣落胎,所有矛头都指向左相洪宝德,连大理寺都没有查出端倪,却偏偏让他知晓了那屏风之事,便也就顺理成章地让他借了这把刀,伤人,再伤己。
  未雨绸缪,借刀杀人。这大凉,他再想不出第二人。
  萧景姒浅笑:“是你太愚蠢。”
  凤知昰面色发白,哑然失语。
  雨忽而停了,萧景姒收了伞,提起裙摆,转身踏下百步石阶,她勾唇,淡淡轻笑,她又赢了一筹呢。
  上一世,她钦封为太子正妃,皇后宴请世家,良娣当日落胎,那时,宝德去往苕关赈灾,而担了祸害皇嗣罪名的人,是她,就如同今时的宝德,那时她也百口莫辩,帝君一道圣旨令下:卫平侯府丧葬未寒,其嫡系子孙景姒为其守孝三年,与太子婚期暂缓三载。
  若非不是她抽中了那帝王燕,若非不是市井传言她天生凤命,只怕不是婚期延后那般简单。
  那时,她被罚在月隐寺思过,整整三个月,凤傅礼只来过一次。
  她问凤傅礼:“你可信我?良娣腹中骨肉绝非我下的手。”
  他迟疑了:“我信。”
  不,他不信,不然如何会任由她担了莫须有的罪名,不然如何会让她在青灯古佛前忏悔思过。
  前尘浮世,还好,复归重来,她便要改一改这史书、这大凉国运。
  亥时三刻,敏王依旧在殿前跪着,常山世子入殿觐见。
  方公公来禀明帝君:“皇上,常山世子来了。”顿了顿,“已经在殿外了,宫人他们,他们不敢拦。”
  横冲直撞,将皇家威严踩在地上的,大凉仅此楚家二人。
  顺帝冷哼:“不请自来,他倒随心所欲。”沉声道,“宣。”
  不到须臾,便见常山世子入殿,礼冠官服一样没戴,着了一件白衫,墨发半挽,绾了一根白玉的簪子,怎生妖媚貌美,怎生随性无礼。
  还有更无礼的!
  他也不行礼,对高座之上的帝君视而不见,堂而皇之地卧榻而坐。
  目中无人,好大的胆子!
  顺帝长舒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这便是你的殿前礼仪?楚牧没有教过你君臣有别。”
  楚彧敛着眸子,漫不经心:“没有。”
  方公公倒抽一口冷气,杂家的小祖宗,多少拘着点,瞧陛下,脸都黑了。
  顺帝怒极,冷笑:“你擅自回京,又擅闯朕的寝宫,当真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楚彧也不否认,依旧不把凤旭放在眼里,自顾饮茶,只喝了一口,便扔在一边,嫌难喝。
  顺帝:“……”脸更黑了。
  楚彧突然开口:“我此番前来是给皇上送一份礼。”
  一刻钟后,永延殿里,方公公捧着明黄的圣旨出来:“敏王殿下接旨。”
  凤知昰俯首。
  圣旨只有一句话:“打六十大板,革职查办。”
  凤知昰重重跌坐在地,他在朝中绸缪数载,一朝落空。
  且说一盏茶的时辰之前,常山世子方走,帝君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摔了杯子:“好他个老七,朕还当他安分,倒不知他的手早就伸到了朕的朝堂上来。”
  私通朝堂,买通宫人,倒又被国师说中了,天家七子,果然有为君之志,狼子野心。
  君之侧,安能有异心。
  如此一来,敏王殿下谋害皇嗣的罪名便定了,因着那屏风终究是宫里送出去的,凤知昰死罪能免,被赏了板子,革了一切职位,除了个王爷的虚衔,倒与平民也无异。
  世子爷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此番,还不是给国师大人助攻。出了永延殿,菁华请示:“世子,回去?”
  楚彧摇头:“去南宫门等阿娆。”
  菁华不得不打从心眼里承认,猫族确实有点过分粘人。
  大理寺天牢外,有宫灯打进。
  守卫见来人,立马列队行礼:“见过国师大人。”
  萧景姒颔首,径直走进牢中。
  “来了。”洪宝德似在等着她似的,撑着下巴趴在牢房送饭的小窗口上,作一副翘首以盼的姿态。
  萧景姒失笑:“过得如何?”
  她哼哼:“白吃白喝白住,简直快活赛神仙。”
  她如此惬意,自然是信辅政国师大人的能耐不是?
  狱卒将牢门打开,恭请左相大人。洪宝德抬抬头,趾高气昂得很,她当然要横着走,谁让一品国师是她手帕交!
  萧景姒适才拿出圣旨,念道:“陛下有令,”
  一干狱卒跪地,洪宝德也不跪,靠着墙壁掏掏耳朵。
  “太子良娣之事,今已查明原委,洪相宝德实乃清白明志,朕甚感宽慰,今六部各司其位,洪相之能足以治之,特令调任,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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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花爷救美

  “太子良娣之事,今已查明原委,洪相宝德实乃清白明志,朕甚感宽慰,今六部各司其位,洪相之能足以治之,特令调任,钦此。”
  当日因太子屯兵城门,被罢黜了六部之职,这块香饽饽便一直招人垂涎,如此一来,倒让洪宝德捡了个现成。
  她托腮笑道:“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啊。”伸手狗腿地接过萧景姒手里的圣旨,高呼,“陛下圣明,臣,谢主隆恩。”
  不用说,凤旭那个老家伙肯定心不甘情不愿,洪宝德自然拿得欢欢喜喜。
  萧景姒道:“恭喜。”
  洪宝德摆手:“托福。”她将圣旨随手往兜里一揣,“本以为还要在里头睡个一两日,不想我家景姒美人如此快便来迎我了。”说着,勾住萧景姒的肩膀,好不欢快。
  萧景姒不动声色地躲开:“你倒悠哉悠哉。”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不是有你嘛。”一同往天牢外走,她问道,“太子良娣的肚子,是谁的杰作。”
  萧景姒漫不经心:“芳妃。”
  洪宝德诧异:“那个娇滴滴得能掐出水的姑娘?”
  这芳妃是顺帝前年南下看上的姑娘,是江洲守正的女儿,典型的江南姑娘,温婉似水,乖巧听话,也不争宠,不引人注目,年前为顺帝诞下了最小的皇子才被晋封了妃位。
  洪宝德深思后咋舌:“这么大罪名,芳妃那小胆子不够吧。”
  萧景姒颔首:“若没有指令,她如何有那个胆子,不过是个奉命行事的替罪羔羊。”
  奉命?还能奉谁的命!
  洪宝德连连摇头,做状不可思议:“这美人便也罢了,连皇家的子嗣都舍得,永延殿里那位可真够狠的。”
  萧景姒无波无澜,恰似寻常的口吻:“皇家最不缺的便是子嗣,而最稀贵的,是那把龙椅,凤旭还没坐够,凤傅礼本就得人心,再添皇长孙怕是太众望所归了。”
  洪宝德摊摊手:“一家子会打洞的鼠辈。”
  萧景姒笑笑不语。
  出了天牢,见秦臻等在外头,许是来了些时辰,衣角被雨后的水雾打湿。
  洪宝德调侃:“劳烦秦大将军屈尊降贵来天牢接我,下官受宠若惊啊。”
  三寸之舌,巧舌如簧,她这牢狱之灾倒是快活。秦臻越过洪宝德,不理会她,板着个严肃脸对萧景姒:“这次便罢了,下次莫要一个人犯险。”
  萧景姒浅笑作揖:“尊将军令。”
  说得好听,只怕若有下次,她还是会一意孤行。秦臻无奈至极:“我先送你回府。”
  萧景姒摇头:“我暂不回府,莫要管我,你先送宝德回相府。”
  迟疑片刻,秦臻并不多问,只道:“多加小心。”
  多加小心,奈何,小人之心防不胜防。
  方出南宫门百步之遥,破空飞来一只箭矢,钉在了马车门的上边缘,整个车身重重一震,紫湘猛地拉住缰绳:“吁——”
  马车骤停,十几个黑衣劲装的男人提箭逼近,顿时,四面楚歌杀气腾腾。
  紫湘取下背在身后的剑,飞身落马,大声道:“主子小心,前面有狗挡道。”
  那车内,传出女子声音,仍是不疾不徐淡然处之:“多少人马?”
  紫湘环顾:“十人之上,身手皆属上等。”
  来者不善,气息了得,恐怕是死士,紫湘握紧了剑,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丝毫不敢大意。
  素手掀开车帘,是扑面而来的杀气,萧景姒微微扬唇:“原来我的命这么值钱。”眼尾上提,嗓音骤然冷却,“谁派你们来的,现在说,可以少受些苦头。”
  好个处变不惊的女子,倒是胆识过人。
  为首之人冷哼一声:“少废话。”抬起手里的剑,他一声令下,“杀。”
  果然,是死令。
  顿时,刀光剑影,正面袭来,紫湘出招制敌。
  突然一柄短刀直逼萧景姒,她欲出手,只闻铿的一声,马车上方飞落一人,挡在她面前,一个回旋踢,将箭矢钉回了黑衣男人的心口,男人落身在马车旁边,道:“七小姐,这里交给属下,你先走。”
  此人乃安远将军府的会池,是秦臻的心腹暗卫,萧景姒自然识得。
  萧景姒拂了拂衣角的褶皱,可惜了这身白色宫装,她起身:“卫家可没有逃兵。”
  话落,她飞身出了轿子,素手便擒住了一人脖颈,旋身一转,咔嚓,咽喉扼断,剑出刀鞘,她拔了对方的剑:“杀我,可没那般容易。”
  “围住她,攻其短处。”
  那刺客头目令下,立刻便有数十剑客近攻,徒手肉搏,她也不弱半分,论擒拿术,卫平侯府良将千百,她也未曾有敌手。
  招招致命,却避及要害,伤其骨肋,不致命,却至残。
  这,简直是玩命的打法!
  对方头目眼都红了,提剑便直攻命门,剑气凌厉,对准的是女子的命脉。
  这一剑,近三寸,必取人命,然,她脚下却纹丝不动。
  紫湘大骇:“主子!”
  萧景姒缓缓抬手,不疾不徐,指尖抵住了剑刃,不退,反近。弹指游龙,她指腹上移,滑过刀刃,剑尖重力一偏,便直直袭向刺客咽喉。
  剑落地,喉咙被扼住,男人俯首,只见一只白皙剔透的手,指尖细长,凉凉的指腹,方流出的血液,一点点倒回,不肖片刻,哪里还见伤口,葱白如玉。
  “你——”
  是人?是妖?怎生如此鬼魅,如此弹指杀伐。
  萧景姒笑:“莫要惊慌,我不会杀你。”
  话落,指尖移动,轻轻一点——
  男人倒地,抽搐不断。
  如此一招,怕是要让他躺一辈子,不杀他,还不如杀了他呢。
  众刺客见状,惊慌失措,只听见有人号令:“勿近攻,摆箭阵。”
  一时,十几个黑衣杀手退后数米,箭在弦上,数矢其发。
  “主子小心!”
  紫湘一脚踢开了箭,转身,猝不及防,却见一只银色的箭矢直逼而来,竟是子母箭……
  “让开!”
  电光火石间,她被重重推开,抬头望去,紫湘眼都红了:“主子!”
  她退开了,身后是她主子,是那个不过及笄之龄的女子,她总是如此,以命博命。
  箭太快,来不及了,躲不开的……
  风吹衣襟,地上,女子的影子单薄窈窕,一动不动,任长发迷了眼。
  “阿娆!”
  萧景姒骤然抬眸,眼底所有无痕的波澜,一瞬,惊涛骇浪,身体一僵,她被抱住,冰冷冰冷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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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绛:“你把我睡回来?”

  ☆、第三十五章:不准碰本王的贵体!

  萧景姒骤然抬眸,眼底所有无痕的波澜,一瞬,惊涛骇浪,身体一僵,她被抱住,冰冷冰冷的怀抱。
  “楚彧……”
  声音,有些颤抖,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手背,滚烫滚烫的,她抬头,突然便红了眼。
  楚彧似乎惊魂未定,抓着她的手,很用力:“你有没有受伤?”
  她不说话,红着眼怔怔地看着他。
  见她不言,楚彧便慌了,也不敢乱动,生怕碰着她,很轻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袖,问得小心翼翼:“是不是哪里疼?”
  疼吗?她只知道,这样浓烈的血腥味,让人心滞,那是楚彧的血,渗出后背的衣襟,淌了她满手。
  她张嘴,大骂:“楚彧,你简直愚不可及。”怎么可以连命都不要,怎么可以……
  她恼他了!
  他很怕她不悦:“阿娆,你别生气。”
  低下头,苍白的容颜,战战兢兢的目光,他如履薄冰地退后一步,身体却突然摇晃了一下。
  菁华大惊:“主子!”
  她几乎下意识地抱住他:“楚彧!”
  她触手摸到一片温热,是血,整个背上,染了大片大片的红色,触目惊心。
  楚彧啊楚彧,两世年轮,她萧景姒何德何能,得他自始至终的善待。
  看着楚彧的眼,萧景姒一字一字,掷地有声:“我不喜欢欠人,你要是死了,我就把命赔给你。”
  这个人是楚彧,陪他死又何妨。
  “阿娆,我没事,你别愧疚。”楚彧用力摇头,许是牵动了后背的伤口,“咳咳咳……”
  他捂着嘴,隐忍压抑的咳嗽,额头上,覆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发白的唇,毫无血色,微微抿着。
  这幅样子,病态虚弱,却不损他一分气度容貌,反倒惹人心疼坏了。
  萧景姒敛眸,不动声色地将眼底凌乱的光影遮住,冷而平静:“把他送回钦南王府。”
  菁华称是。
  萧景姒微微抬手,对紫湘道:“留一个活口,剩下的,”微微一顿,“全部杀。”
  话落,她将手里的剑掷出,不偏不倚地扎进了那射箭之人的心口,毫不拖泥带水,一招取命。
  这是第一次,她当着他的面生杀予夺。
  楚彧盯着她的脸,若怔若冲,他的阿娆,即便大开杀戒,也让他移不开眼。
  菁华扶着他:“世子,属下扶您回去,”
  风起,月隐云层,刀光剑影闪动,楚彧却只看得见他的阿娆,一身白衣,被血染的红艳妖娆。
  失血过多,楚彧几乎没有力气讲话,却不由分说:“我不回去。”
  菁华顺着楚彧看的方向,猛地倒抽一口气,血色飞溅,躺了一地尸体,几乎都是一招致命,没有任何花招式,杀人本领,尚不过如此。
  菁华敢断定,这等身手,莫说世间女子,便是男子也不及几分。劝道:“萧七姑娘不会有事,请世子回府。”
  楚彧推开他:“滚!”
  身子踉跄了一下,他骂完,一掌将后背的箭打出,随即就要往刺客堆里扎。
  血溅几丈,简直不管不顾!
  显而易见,楚彧自然是舍不得他的阿娆孤军奋战,这人,他得替她去杀。
  菁华瞧了一眼他家世子后背的伤,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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