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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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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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上哪了?”我问。

解铃说:“凶杀案发生后,总会有一些气息和磁场留下来,有凶手的戾气、死者的悲伤和痛苦等等,这些情绪太过强烈。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消退。有点像原子弹瞬间爆炸过的现场,往生者的影子都会被烙印在墙上。这个凶杀现场虽然没有可利用的魂魄,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们可以追寻这些情绪,尽可能复原出事态的模样。”

他看我缩头缩脑的样子就笑:“你怕什么,你是金刚身,不可劲的糟践白瞎了这个本质。”

解铃说,房间里情绪最强烈的地方就是里面的卫生间,有三口人莫名其妙死在里面,不但死状极惨,而且死亡过程又无比的漫长,往生者的情绪形成磁场深深烙印在那里。非常强烈。

我们来到卫生间前,因为他的渲染,我心里有些发慌,看着门把手竟然感觉害怕。

卫生间大门上贴着封条,可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别看是白天,里面竟然非常暗。阴森无光,透着一股冷意。解铃随手把墙上的开关打开,点亮了灯。

这里的卫生间面积非常大,分成前后两部分,前面是带马桶的厕所。还有盥洗台。用毛色玻璃又隔出一个空间,隐隐能看到里面的浴缸。可想而知,这家人是非常注重卫生和享受的,很少有普通百姓购置浴缸放在家里。

我们走了进去,这个地方确实不同寻常,冷得邪乎,干冷干冷的,像是藏了一台大功率的冰柜。

解铃拉开毛色玻璃门,把里面空间的灯点亮,我走进去,看到了干干净净的一个浴缸。浴缸前面的墙上镶嵌了一面大镜子,可以边洗澡边看自己,真是奇怪的口味。这浴缸够大,一男一女在这里鸳鸯戏水,照着被热水气熏染雾蒙蒙的镜子,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我正YY着,解铃坐在浴缸旁边,用手拍了拍说:“好了,进去吧。”

我脑子嗡一下大了,看着他,好半天才道:“你开什么玩笑。”

“怎么会开玩笑呢,”解铃一本正经地说:“在工作上我绝对是一丝不苟的。警方当时到了凶案现场,发现死在卫生间的三具尸体时,是一个叠一个扔在这口浴缸里的。凶手居然还按照大小个排列,最下面是妈妈的尸体,上面是19岁女儿的尸体,最上面是十岁的小儿子。现在要复原凶杀现场,你只有模拟死者死时的姿势,才能最大程度感应到他们死前的情绪波动。进来吧。”

我苦笑:“我模拟死者,那你干什么?”

解铃忽然诡秘一笑:“我当然模拟凶手了。”

这里本来就阴森,看他这么一笑,我心咯噔一下。虽然害怕,可还是强忍着恐惧,深吸口气,迈进了浴缸里。

真是出鬼了,我一只脚刚跨进浴缸,忽然就感觉全身汗毛乍竖,明明感觉不到有风,可全身鸡皮疙瘩都像是被吹起来。我情不自禁一缩头,就在这个瞬间,突然听到一个女人凄厉地哭声:“不要……啊~~~”

我吓得大叫一声,赶忙从浴缸里出来,脸色煞白。

“怎么了?”解铃问。

我指着浴缸,磕磕巴巴把刚才的经历说了一下。解铃不但不害怕,反而有了欣喜之色:“好,有反应了。不愧是金刚身,能感悟到阴煞之气。”

“我不会有什么事吧?”我艰难地问,总觉得上了贼船。

解铃道:“放心吧,有我呢。就算没我,你的身体天赋异禀,也会没事的。”布匠估巴。

我只好再一次跨进浴缸,随即阴森森的冷意又泛了上来,后背毛发森森俱竖。解铃让我蜷缩着躺在浴缸底部,一想到这里曾经死过三个人,我真是腻歪,可又没办法,只好这么躺下去。

一躺下来,就感觉这浴缸竟然幽深无比,我像是躺在一口井的下面,抬头上看,竟然恍惚中有井底看天的错觉。觉得浴缸口特别小,解铃的脸像是在很高很高的地方露出来,我整个人如同被一口莫名的空间给吞没了。

我吓得一激灵,深怕自己掉进浴缸里出不来,伸手把住浴缸边缘,马上坐起来。我满头都是冷汗,心脏噔噔噔跳着,气都喘不匀。

“怎么了?”解铃疑问。他用手摸摸我的头:“这么凉。”

我把刚才的感觉说了一下,解铃眉头紧缩,在地上走了两圈,疑惑地说:“奇怪奇怪,这件案子果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咱们再试一次,如果有预想不到的危险我会停手的。”

我深吸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为了廖警官,为了无辜的往生者,我拼了,谁让我是上师转世呢。

我再一次躺在浴缸底部,解铃看看我,然后一缩头不见了。正迟疑时,突然卫生间的灯全灭,一片阴森的黑暗。不远处传来解铃的声音:“罗稻,我要开始了,一会儿如果有料想不到的危险,你可以自行处理,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上师传下来的鬼面杵。”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鬼面杵我可是随身佩戴,绝对降妖除魔的利器。

我调匀呼吸,焦急而恐惧地等待着。这时,忽然我看到卫生间的远处亮起一点微弱的光亮,随即响起“咚咚”的声音,好像是解铃在敲打着什么。

一边敲,他一边开始诵经。经文悠悠绵长,听不清是什么,就像是站在很远的地方唱山歌,每一个字都拉得余韵无穷。我正出神地听着,突然“吱呀”一声,卫生间的门开了。

这扇门的开启声音非常蹊跷,无从判断解铃从里面打开了它,还是有什么人在外面推开了它。

随即又传来关门声和浓重的喘息声,以及沉沉的脚步声,像是一个人累极了,正蹒跚着走进来要洗个澡。这个人一步一步走向浴缸,越来越近,我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牙床子发痒,恐惧到了极点。

这时,浴缸上面忽然亮起了光,我情不自禁抬头去看,这一看差点没把我吓傻了。

解铃举着一盏白蜡烛站在浴缸旁,他的模样变得非常凄厉吓人,脸上僵硬无表情,尤其两只眼珠居然全部翻白,嘴角微微上挑。最恐怖的是,他背后居然拖着一个黑黑的影子,这个影子就像是附着在他的后背上。

影子又高又大,模样极其狰狞,如果硬要我形容,很像是一条站立的狂犬。

我吓蒙了,磕磕巴巴地说:“解铃……你……”

解铃像是进入无意识状态,他没听我说话,而是自顾自地行动。他把白蜡烛倒转,大头朝下,把蜡油滴在浴缸边缘,然后把白蜡粘在上面。

做好这个,他把手伸到浴缸外,不知在掏什么,再拿出时看得我心惊肉跳。他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垃圾袋。

他探身进浴缸,用手乱抓,一下抓到我的衣领,我被勒得出不来气,他开始把垃圾袋往我的头上套。

我心脏狂跳,顿时明白,解铃肯定是感应凶手的情绪,现在他完全进入了凶手作案的现场,他和凶手合二为一。

我该怎么办?完全没有了主意。

是顺应他完成凶杀过程,还是用鬼面杵反抗呢?

正在犹豫的时候,黑色垃圾袋套到了我的头上,紧跟着解铃用极快的速度把脖子上的口给扎上。我感觉胸口发闷,拼命的张大嘴呼吸,垃圾袋随着我的气息时而贴在我的嘴上,时而吹了出去。

情急之中,我忽然发现自己简直笨死了。那些死者死的时候,是被未知毒素麻痹,手脚又被捆,他们死的没办法。而我不一样,我有手有脚,能自如地活动。想到这里,我赶紧用手把垃圾袋在嘴部捅了个窟窿,可以随意呼吸。

第四章令人震惊

我捅出嘴上窟窿后,又在眼睛的部位挖了两个洞,看到了外面的情景。

解铃已经完全进入了那种谋杀状态,烛影摇晃。身后很像狂犬的影子更加阴森。此时情景太过紧张,我无从判断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看看再说,如果没有危险就配合解铃把谋杀过程做完。

解铃勒住我的脖子,双手捧住我的脸。整个人开始向后仰,与此同时在不断地深吸气,那模样非常怪,好像我身上散发着什么奇异的香味,他贪婪地要把这种味道都吸收走。

他吸着吸着,把我扔到一边,然后伸手又在浴缸里抓。浴缸除了我空空如也,他在抓什么?我恍惚明白,当时的凶杀现场,浴缸里一共有三个人,刚才他把我扔到一边,是因为我刚才是第一个被谋杀的死者,他现在捞的是第二个死者。

我主动凑过去,解铃抓住我模仿刚才的动作。双手捧住我的脸颊,又开始对着我深吸气。

这个举动非常诡异,也很吓人,情形实在是恐怖,他到底在干什么?如果解铃模拟的是当时的凶手。也就是说这个凶手在把死者捆住制服之后,就在用这种动作来吸他们身上的味道?

我想了想,觉得大有可能。此时,在恐怖之余,又有些兴奋,终于找到了线索。我不清楚凶手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解铃估计能知道。

我正想着,忽然浴缸里刮起一阵阴风,耳旁出现一个女人凄厉的喊声:“不要……啊~~救命啊~~~”

又是这个声音,刚才我就听到了!我心惊肉跳,头皮发麻,我靠。肯定是我们模拟凶杀现场,当时死者残留的情绪也受到了感应。开始回应我们的行为。

我就感觉有股阴气顺着后背爬了上来,像是快速生长在我身上的黑色藤蔓。

我的情绪开始波动,内心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刚才配合解铃,虽然感觉诡异害怕,心里却不怎么慌乱。而现在,就感觉恐惧像是小虫子一样,深深钻进了我的心里,从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剧烈的绝望,这种情绪像是沼泽的死水一样,一波一波,几乎把我淹没其中,无法呼吸。

我紧紧缩成一团,拼命张大嘴,可就是呼不到空气。我真的慌了,会不会是死者的情绪感染到了我,类似于一种极深层次的心理暗示和催眠。

我情急之中一把握住腰间的鬼面杵,现在太痛苦了,我在靠耐力强忍,等忍无可忍,我就拔杵破局。

此时此刻,整个屋子寂静无声,像是陷入到了漩涡般的深渊里,周围充满了黑暗的压力,几乎要把人压垮。就在这寂静之中,突然我听到外面的客厅里,传来“嘎哒”一声轻轻的脆响,好像是窗户发出来的。

我有些迟疑,全神贯注听着外面的声音,分神之下,竟然觉得不太难过了。布团布才。

果然是窗户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外面轻轻拨动窗户,传来的声音很细碎,类似插销打开。随即“吱呀”一声,窗户推开,我听到有风声,有人进来了!

然后是极轻微的“嘭”一声,那个人好像从高处的窗台跳到地上。声音特别小,如果不是我处在这种绝对安静的环境里,是不会察觉的。

我心狂跳。这个时候不走寻常路,居然从窗户翻进来,会是谁呢?我靠,不会是凶手吧。而且窗户缝隙都贴着胶布,外面的人是怎么拨开窗的?

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非常轻微,能想象出这个人在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现在解铃和凶手合二为一,陷入了当时的情境,而我也动不了,缩在浴缸里。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完全打破了我们开始的预料,我该怎么办?

我聚精会神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暗暗祈祷解铃能尽快恢复正常。

这时,脚步声居然停到卫生间的门外。这一瞬间,我呼吸几乎要窒息了。如果闯进来的真是凶手,该怎么办?这么丧心病狂的人,看到我们在这里,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外面的这个人似乎在犹豫,然后轻轻推动卫生间的门,门关得紧紧的,推开时门轴发出“吱呀”的艰涩声音。我反应很快,一口吹灭了浴缸边缘的蜡烛。

一道黑影闪了进来,我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解铃还在把住我的脑袋,不断沉迷式的吸气。

那个人在外面晃了晃,可能是太黑,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里面的我们。

终于他透过毛色玻璃看到了我们的影子,迟疑一下,然后慢慢走了过来,似乎掏出了什么东西。他来到玻璃门外,慢慢开门。我知道不能等了,必须先发制人。

我把鬼面杵拔出来,慢慢拔掉外面的刀鞘。鬼面杵真是利器,刀鞘一退,寒光毕露,杵身五彩斑斓。解铃正把住我的脑袋,鬼面杵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打了道彩色的闪,他突然凝滞不动,身后那个类似狂犬的黑影朝天做了个吼叫的姿势,下一秒钟,犬影消散,在墙上化成了无数的黑烟。

解铃眼白没有恢复正常,他突然张开口,猛地喷出一口血,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脊椎骨,萎靡到了地上,一动不动。

这时玻璃门打开,露出一张脸,我也没看清,现在情况紧急,不容多想。我猛地从浴缸里挣脱出去,一踩边缘,朝那个人扑了过去,鬼面杵高高举起对着他就捅。

那人反应极快,稍稍一退,居然把玻璃门重新拉上,挡住我。

这人是真够坏的,我飞在空中收不住脚,撞在玻璃门,“哗啦”一声,因为情急之中冲击力太大,居然把门整个撞碎了,我扑到了一堆玻璃碴子里。

幸好,这扇玻璃门用的玻璃材质比较特殊,摔碎后,茬子又硬又大,而且摔断的边缘很钝,并不能划伤人,可能当初装修的时候,这家人考虑到家里有小孩,特意这么要求的。

我算是被无意中救了一命,这要是扑在一堆碎玻璃里,不死也得蜕层皮。

我恼怒至极,这人真他妈坏到家了。我从地上爬起来,举起鬼面杵,正和他面对面。这一看我就愣了,眼前居然是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大概二十出头的模样,长得不算漂亮,却非常亲切,像邻家妹妹一样。她扎着马尾辫,干净利索,就是穿的有点怪,下身牛仔裤还好,上身居然很不合时宜地穿了一件男式的贴身夹克,映衬着她的面容更娇小可爱。

“你是谁?是姚国琛吗?”她突然问了一句。

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姚国琛就是这家的男主人,也是灭门案最大的嫌疑人。这种情况下,我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才道:“不是。”

“你不是还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走吧。”女孩说。

这女孩的说话方式和口吻让人不舒服,和她的亲切面容完全不搭配。她说话一点都不温婉,直愣愣的,连起码的过渡都没有。

“那你是干什么的?”我问。

女孩倒是大大方方地说:“我来找姚国琛,这个人很有问题,我要找到他,怕他闯祸。”

既然她没有威胁,我长舒一口气,这时想到了解铃,我把鬼面杵重新插回刀鞘,要回去看解铃。这个女孩一眼看到了鬼面杵,直不楞登地说:“这是什么,给我看看。”

这人说话真是不讨喜,连个“请”字都不会说,我还攒一肚子气呢,没好气地说:“你知道我们在这里干什么吗?!你闯下大祸了。”

我回去扶起解铃,解铃眼白居然还没恢复,脸色惨白如纸,用手碰碰他的鼻息,只有微弱的呼吸。

我知道坏事了,一定是刚才冒然行动,打断了他的作法,他走火入魔。这里不能久留,我一咬牙扶起解铃,要往外走。现在只能先送医院,稳定住解铃的病情,然后再通知八家将他们来想办法。

那女孩堵在卫生间出口,我没好气,吼了一声:“闪开!”

“你凶什么凶,”女孩说:“是你先来攻击我,你还有理了,要不是看在你那件法器的面子上,我早就不客气了。咦,解铃吗?”

她拦住我,睁大了眼睛看解铃。女孩居然伸手去翻解铃的眼皮。

我羞恼异常:“躲开!别碰他。”

“你喊什么,没礼貌。”女孩说:“我认识他,你把他带到我那里,我来给他治病。”

我是真不喜欢她的口吻,不认不识的,说话还那么没头脑,那么冲,傻不拉唧的。我对她是一点好感也没有,怒斥说:“你是哪庙的和尚,我他妈认识你老几,赶紧闪开,耽误了他送医院,你能承担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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