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能给我解冻,看来第一个问题算是蒙混过去了,不过我一点也没高兴起来,以为第二个和我对质得人竟然是骷髅,这货无声无息地躲在房间里偷听我们说话,肯定是小小派下来的奸细。
我眯着眼睛看向骷髅,这货歪着头对着我嘎嘎叫着,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绝对不是啥好话,我虽然不算聪明,但素有急智,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起来,突然一个计策在我心中形成,竟然无法取巧,那么就用情!
我深吸一口气,回想着当年我妈病死后我痛哭流涕的感觉,我努力酝酿着情绪,很快就感觉鼻腔酸酸的,我以追悼死者的悲痛语气开始讲述,从小倩的童年,禽兽父亲一直讲到歹毒弟弟,当然我添油加醋了一番,讲的是凄苦无比,讲到最后我甚至把我自己都感动哭了,我开始泣不成声,最后放声痛哭。
小参似乎觉察到我的计策,也扁着嘴抱着小小的胳膊呜呜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我心里大赞这家伙就是机灵,果然小小被触动了,我看到她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然后轻轻拍着小参脊背,安慰这小参,乖乖不哭哦。
李剑说得对,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只要别人比自己可怜就会流露出同情之心,哪怕之前还是敌人下一秒就会变成朋友。
张郎,我知道你是心地善良之人,我没有怪你去救小倩……小小说到这里故意不说下去,而是低着头轻轻擦拭着小参脸上的泪水。
小小这么一说我心里暗喜,看来第二个问题也不是问题了,那么接下来会问什么呢?我听到黑爷对着我一个劲的呜呜,突然心里一怔,第三个问题不会是让我和黑爷对峙吧,这家伙难道刚才也躲在房间里?
第三个问题,要离将我带进去的时候,为何你趴在赤身露体的小倩身上?小小脸上的寒霜虽然消失,但是一双眼眸却仍射出冰冷的光芒。
我总算弄清怎么回事了,小参肯定告诉了小小我会上来玩牌,结果却迟迟不见我来,然后便派骷髅下去探查情况,骷髅躲在地下偷听了一会,估计是看到我亲近小倩了,便跑去向小小告密,然后小小才会突然出现将我冰冻,想通此节,我怒看向骷髅,而骷髅却满不在乎地将手中的骨剑抱在胸前,嘴里叼着雪茄,呼呼地抽着。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才是他们的主人,他们是因为我的血才被解封的,竟然都护着小小与我做对,欺负我不会道法是吧。
不过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第三个问题很犀利,让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但是却不能沉默太久,不然就显的心里有鬼了,小小心思慎密,智商不在我之下,所以这次我决定不再说谎,而是实打实说,兵法有云,用兵之道,奇正之道也,前两个问题用的是奇险之招,那么第三个问题我决定如实说出来。
我培养了一会情绪,好好酝酿了一番,才缓缓道,小倩与我身世相仿,我们都是十几岁就父母双亡,念及至此不由多喝了些酒,没想到竟然有些醉意,我没想到小倩喝醉了会当着我面脱掉自己衣服,我是个男人而且当时又喝了酒,说到这里我一脸悔恨,啪地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古人说酒后乱性,看着小倩的身体我动了邪念,说着我又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没办法啊,不对自己下手狠点,这苦肉计就失效了,我一边抽着自己耳光一边悔恨道,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竟然动了邪念,脸抽的实在疼得不行了,我索性蹲在地上将脸埋进臂膀里,假声抽噎起来。
等了良久,直到我双腿都快蹲麻了,才听见小小说,已经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然后我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我看到小小在玩电脑,黑爷自觉地进了卫生间,小参自觉地走了中室,而骷髅就不用说了,随便一遁就走了。
我扶着墙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对小小说,如果没事的话,那小的也告退了。
见小小没有说话,我悄悄地向门口走去,生怕打扰了小小,就在我快要走出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小小的声音,你连地铺都没有了往哪里睡,你今晚上就睡床上吧,反正我也不用床。
我眼睛瞬间瞪大,这是个什么情况?我竟然可以睡在床上,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天赐良机啊,我赶紧将门关上,迅速躺在床上,将毯子往身上一裹,我伸着脖子看了看小小的背影,怯怯地说,那我睡了啊。
经过这么一折腾,一惊一乍又喝了酒,整个人都快累垮掉了,虽然身体很疲惫,但是大脑却很清醒,我一会儿想想小小一会儿又想想小倩,她们两个今天好像都很反差耶,平时温柔可人的小小突然对我冷言冷语,而平时对我冷言冷语的小倩今晚却主动宽衣解带,虽然她喝醉了,但她练过武功啊,虽知道真醉还是假醉?
就这么我脑子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很早,不是我不想睡了,而是小毛猴一个劲舔我鼻子,搞得我不停地打喷嚏,我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小小还在上网,好像在看《越狱》,竟然是美剧这让我很惊奇,试想一个古代人竟然会看美剧,如果小小能看懂的话,那她接受新事物的能力绝对超强了。
我刚从床上下来,就听见小小说,骷髅刚才告诉我,小倩已经离开了,她给你留了纸条在地铺上。
小倩走了?我瞬间皱起了眉头,那群混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小倩这个时候离开岂不是很危险。
我赶紧跑下了楼,看到黑爷在客厅天花板上打着旋玩,黑爷看见我了呜呜地叫着,然后向我飘来,我没理会黑爷,走到左边第一间房子将门推开,房子收拾的很干净,昨晚乱丢的啤酒瓶已经不见了,地铺也整理的很平整,我果然在地铺上看到一张纸条,纸条上面还压着一张银行卡,我从银行卡下面抽出纸条,上面这样写着:
张笑,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昨晚陪我,你是个好人,这张银行卡里面有十万块钱,是我这几年工作攒的钱,你给家里好好添置些家具吧,别让小参那孩子受苦了。话说到这里就结束了,下面是一串数字,应该银行密码。
简单几句话却看得我心痛,我知道小倩是不想连累我才走的,她怕那些混混找到这里报复我,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心痛,小倩你个傻瓜,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啊,我将纸条紧紧攥在手里,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找到小倩。
我将纸条和银行卡放在地铺上,走出屋子前习惯性地看了看窗外,窗外的天很阴沉,就好像泼了一层浓重的墨,我从房子走出来,失魂落魄地站在客厅,我掏出一颗烟正准备点着,耳边却突然响起小倩的声音,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抽烟,我深深呼出口浊气,将香烟又塞回烟盒里。
楼梯上传来轻柔的脚步声,我回头看去见小小抱着小参从楼上走了下来。
小小,我怔怔地叫着小小的名字。
小小对着我甜甜一笑,我已经让骷髅跟着她去了,小倩是个好女孩,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小小,你应该拦着她的,就算把她击晕了也行啊,虽然有骷髅护着,但那些混混人多势众……
小小摇了摇头,打断我的话,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种下一个结,这个结就是心结,心结只有自己才能解开,雷雷的心结是晓静,他师父等了他一年就是在等他开那一枪,而小倩的心结就是她弟弟。
你是说小小找她弟弟去了!我听了心里一惊,他弟弟已经是黑帮成员了,小倩此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所以我才让骷髅跟着去了,不找到贼窝怎么杀贼呢,小小双眼闪过寒芒,欺凌女子的恶徒我小小又岂能放任不管,对付这些歹人自古至今就一个理,以暴制暴!
小小的话听得我热血沸腾,我虽然没啥本事却自有一身血性,以前遇到不平事就算再恨也只能心里骂骂,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就算是面对上百人的混战我也不惧。
小小说骷髅用不化火在沿途留下记号,我们只需循着记号前行就能找到他们,我看了看窗外,天色更加阴沉,没有半点日光,我没想到六月的天气竟也如此多变,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麻烦,有利于黑爷飞行。
我们正要出门,突然听到铁栅门外有人喊我名字,我细细听来,竟然是邦楚的声音。
二子,二子,在不啊……
我眉头一皱,怎么这个时候邦楚跑过来了,今天是星期五这家伙应该上班才对,而且李剑给我说的是明天才回来的。
小小看了我一眼,然后抱着小参和黑爷上楼去了,那货一个劲叫着,我答应了一声,跑出去开门。
叫个毛啊,大清早的,我现在心烦意乱,不由骂道。
李剑让人打了,现在正在地区医院抢救呢!邦楚都顾不得进门,一看见我出来,就对我吼道。
我一听脸色就变了,我赶紧跑过去将铁栅门闩拉开,我看到邦楚脸色铁青,眼睛里布满血丝,我联系不上你,就跑过来找你了。
第七十九章前往废楼(上)
啥都不要问了,赶紧跟我走,李剑还没出危险期呢,邦楚说着就拉着我往出走,我眉毛拧在一起,心里更是纠结无比,一个是李剑一个是小倩,怎么这么巧就攒一块了啊,我拍了拍邦楚肩膀,你先去拦车,我回去拿个东西。
我一溜烟跑上楼,给小小说了一下情况,两人一商量看来只能分头行事了,小小和黑爷去找小倩,我和小参去医院,临出门的时候我将小倩给我的银行卡装在身上。
我刚出大门,就看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邦楚坐在副驾驶上,对着我喊着,上车。
等我上了车,邦楚才反应过来,扭着脑袋盯着小参看了半天,这是谁家娃?
邦楚哥哥你好,我叫小参,这是我爸爸,小参是给自来熟,先给邦楚打了声招呼。
我草,你啥时候有娃了,邦楚瞪大眼睛,直接就惊了。
我在山东领养的孤儿,我说得很认真,邦楚怔怔地看了我会,没事,我就表示一下惊奇,我完全能接受。
李剑到底咋回事?我急问道,趁现在有时间。
邦楚从兜里摸出两根烟,递给我一根,自己点了一根,司机看了一眼我俩,默默地将两边车窗打开。
今早六点多的时候李剑给我打了个电话,邦楚狠狠吸着烟,黝黑的脸膛绷得紧紧的,李剑说他前女友给他打电话说要和好,让他现在去开发区接她,他就请了个假回来了,还说接了他女友和我一起来找你玩,我当时挂了电话就觉得哪里不对,他女友和他分开两个月从来没联系过他,都是李剑贱兮兮地联系人家,但这次那女的却主动联系李剑,而且还是让李剑去开发区接她,可是据我所知他女友是住在三马路的。
邦楚将烟头丢出窗外,又点了一根,呼出一口烟气继续说,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我赶紧挡了个车就往开发区跑,一路上都在拨李剑手机但就是没人接,我当时就知道出事了,就在我急得不行的时候,我突然接到王伟的电话,说他在废楼里看到李剑了,我一听赶紧让让司机往过赶,但还是迟了。
王伟我知道,小时候和邦楚住一个院子,都是关系比较好的哥们,这家伙从小学就开始混一直混到高中毕业,毕业后家里给投资了些钱,在老城开了家网吧,我去山东的时候这家伙还来火车站送过我。
我将李剑送到医院的时候,王伟也开着车赶了过来,王伟说李剑把开发区的扛把子赵焰得罪了,王伟给我一细说我才搞清楚,原来那贱人不知道怎么就跟赵焰混上了,因为李剑给那贱人打电话被赵焰知道了,赵焰就让那贱人将李剑哄出来,我赶到的时候李剑已经昏迷,浑身都是刀伤,邦楚说得很平静,但我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愤怒。
草他妈壁,这狗日的娘们儿!我听得心中窝火,正要骂几句泄恨,却听出租车司机突然骂了起来,听得我和邦楚皆是一惊,齐刷刷地向那司机看去,那司机尴尬地咳嗽两声,听你们说的我气愤的不行,一时失控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俩继续说。
小参坐在我腿上一边吃着薯条,一边还夸司机骂得好,我将小参脑门拍了拍,别捣乱吃你的。
王伟不是在老城混呢怎么去开发区了?我记得上学那会一说混混都是老城的,哪里听过什么开发区。
这几年政策变化了,老城的人越来越少生意做不下去,而开发区大搞建设混混都凑过去拣现成的去了,赵焰能成为开发区的扛把子,主要是靠他爸,他爸听说是某个堂会的高级成员,也是开发区主要的开发商之一,赵焰借他爸的名头,在手底下养了一批打手,早些年还和老城的混混干过仗,听说老城的扛把子就是被他打死的,几个有资历的老油条为了争老大,把老城的人气都耗光了,大部分混混都跑到赵焰手底下了,王伟就是其中之一,不过我俩一直保持着联系,邦楚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他手指一直捏着戴在脖子上的黑石,每当邦楚有这个动作的时候,他心里必然在决定一件事情。
我可是知道邦楚的为人,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对自己的事能忍就忍了,但是对兄弟的事情从来不含糊,记得上高中那会儿,邦楚刚从部队回来,也是因为女娃的事,李剑被学校里的混混堵在校门口打了一顿,李剑性格软不想惹事就谁也没说,我和李剑一个学校但没在一个班,我同桌却看见了把事情告诉了我,我无意中说漏嘴让邦楚知道这事了,我记得很清楚,第二天上学的时候邦楚手里提着钢管站在学校门口,当时已经是12月,天上下着鹅毛大雪,邦楚浑身都是雪,不细看还以为是谁堆了个雪人。当我和李剑从学校出来的时候,邦楚已经走了,只是学校门口围了一大群人,我和李剑挤进去一看,浑身都一哆嗦,只见三个男的抱着头倒在血泊中一个劲的哭,从此以后我和李剑的高中生活是风平浪静,再没有人找过我们事。
我皱着眉头看着邦楚,这家伙该不会正想着如何收拾赵焰吧,现在不同以前上学那会儿,单枪匹马是弄不成的,我和邦楚各怀心事,车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小参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你俩说的是开发区的赵焰吗?我正看着窗外阴暗的天空,司机突然冒出一句。
邦楚盯着司机看了会,才缓缓说,难道开发区还有第二个赵焰?
司机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向车内的后视镜,乱糟糟的头发,土黄色的脸膛,一双八字眼,塌塌鼻子,嘴唇一圈灰色的胡须,额头和眼角都有皱纹,看着是个很普通的中年大叔。
叔叔,你认识赵焰那家伙吗?小参吃完薯条,将手往我裤子上一蹭,又从红肚兜里掏出一包纯奶喝了起来。
前面路口是个红灯,司机慢慢将车停稳,然后从兜里摸出一包猴王,给我俩一人散了一根,自己点了一根,我和邦楚一直等着他说话,但是他只是静静吸着烟,直到红灯变绿灯,他迅速将烟头摁灭在车内烟灰盒里,熟练地挂档加速,车平稳地继续向前行进着,天色越来越阴沉了,让人感觉很压抑。
我兄弟去年在赵焰的工地上干活,拖欠了三万多工钱,我兄弟要钱去了结果被赵焰打断双腿,司机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看到他双肩在微微颤抖,司机呼出口气,继续说,但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当我赶到现场的时候我兄弟倒在血泊中,双手颤抖地捧着三万块钱,见了我第一句话竟然是,哥,我把钱要回来了……说到这里司机再也说不下去了。
叔叔不哭,我们去找他算账,小参安慰着司机。
赵焰他爹有的是钱,而且黑白两道通吃,我兄弟出事后我去派出所报案,等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却看到几个混混拿刀架在我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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