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客是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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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客是鬼物-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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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塞着包子,听到大黄鸡这三个字,一下给噎住了,我好像记着黑爷今早好像吃了一只鸡,好像就是只黄鸡。

感情我家黑爷是从这老俩口家里偷的?

一想到这里,我就坐不住了,总感觉老俩口再看我,我竟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这么想着,我手底下就吃的更快了。

我身边的小女孩也在和他妈妈聊天。

小女孩说,麻麻,为什么这条街叫长恨街。

少妇说,这条街用的是白居易《长恨歌》的诗名。

我还想这少妇真把她娃当神通了,那么点大,知道谁是白居易吗?

接着小女孩说了一句话,我把震住了。

小女孩说,为什么不用骆宾王的鹅鹅鹅呢,白居易的我老记不住,不喜欢他。

不过小女孩说出了我的疑问,我也一直在想为啥要用白居易的诗名呢?

少妇笑着说,因为白居易是咱们家乡人啊,你现在记不住,长大就记住了,来乖,快吃。

白居易是渭南人,我才知道啊,我恍然大悟,竟然和小女孩一起点了点头,然后一起噢了一声,简直是神同步。

我的举动引起了少妇注意,少妇竟然对我投来警惕的目光,我这才发现我今早起来忘了刮胡子,我一脸络腮胡,一天不刮就跟老了十岁似的,估计是把我当成怪蜀黍了。

我脸憋得通红,咳嗽了一下,端起碗一口喝完豆腐脑,结了帐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一阵狂吠,听声音是小狗的叫声。

我转头看去,见是一直吉娃娃对着我一个劲狂吠,我顺着狗链子往上看去,牵着狗链子的是一个老头,估计是出来遛狗的。

老头一脸抱歉,对我说,“这狗平时不这样,要不你赶紧走吧,走远了它就不叫唤了。”

我一听这话,更觉得今天出门不利了,说实话,我狗缘挺好的,无论是杀品种的狗见了我都显得很亲切,这还是第一次听见狗这么对我狂吠,那种感觉就好像心被撕裂一样,太打击人了。

我鼻子哼了一声,点了颗烟,大步朝前走去。

顺着梦仙路往回走,路过出事的地方,我看见有两辆警车停在路口,还用黄色警戒线和路锥保护了现场,听我身边看热闹的人说,只是财产损失,还没有死人,包括那司机也只是轻伤,被送到地区医院去了。

我听了很庆幸,没死人就好啊,什么都没有生命重要,不是吗?

我正准备走,又听见我身边一个女的给他男的说,那司机被从车窗里掏出来,嘴里喊着鬼,鬼。是不是真看见鬼了。

他男人说,别瞎掰掰,大白天的哪有什么鬼,那司机脑子被撞坏咯。

这女的话说得我浑身一冷,若是以前我听到这话,肯定会说这女的愚昧无知,但是黑爷的出现,却让我不得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些玩意儿。

本来吃了早点,心情不错,不知为什么突然情绪有些低落,那种感觉很难受,心里总是悬在空里,无法彻底着落。

我将烟屁股掐灭,逃也似的离开了车祸现场,不知为什么要逃,但就是不想在那呆,想远远避开。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看见前面路口突然拐进来一辆大众蓝色polo,车开得很慢,就在我前面不远处,我觉得很是眼熟,紧接着我的手机就响了,我翻开一看,是李剑打来的。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穿过街道,藏身在路边的一根电线杆后面,然后接了电话,我还没说话,就听那边说,“二,我们到度假村了,你家在什么位置?”

我的外号叫“二”。

我听声音不是李剑,却是邦楚,我小声说,“呃,在采莲街和相思路最后一个路口那,你们先走着。”

我不等电话那边回声,直接掐断了。

前段时间我们在网上聊天,李剑告诉我他买了车,没错,就是那辆蓝色polo,我必须先赶回家,把黑爷藏起来,不然还不把这俩货吓死了,而且我还不准备让别人知道黑爷的存在。

我把手机揣进兜里,撒丫子就往回跑,跑了没几步我就停下了,因为我看见那辆蓝色polo突然拐进相思路去了。

因为顺着相思路走,离我家是越来越远,我正纳闷怎么回事,却突然想起来李剑是个路盲,是那种看着路标都找不到地方的那种。

然后我就不跑了,改走的了,反正他俩一时半会是找不到我家的。

我回了家,刚进院子,就看见黑爷在两个窗户来前来回飘着,幸亏窗帘是半掩着,不然还不被人发现了。

这两个窗户分别是一楼左右两边房子的半落地窗,我赶紧用钥匙把防盗门打开,冲进客厅。

黑爷正好从左边屋子里飘出来,我对黑爷招了招手,黑爷飘到我头顶停了下来,我仰着脖子对黑爷说,“家里要来人,你去二楼厕所躲一会,我不叫你,你不要出来乱跑。”

黑爷在我头顶打着旋,然后呜咽了两声。

我还是头一次听黑爷连着呜咽,我见他没动,急了,用命令式的口气说,“我现在升你为厕所校尉,专职守护二楼厕所,不准让任何人进去,你更不能出来。明白吗?”

一听升官了,黑爷呜咽了一声,竟然贴着天花板向二楼飘去。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李剑,却没有接听,而是看着黑爷消失在楼梯口,这才从容地按了接听键。

李剑可能在开车,手机里传来邦楚的声音,“二,我们到最后一个路口了,妈的绕了一大圈,你家门牌号多少?”

我说,“你往里面慢慢开,我这就出来接你们。”

挂了电话,我就出了门,到了大门口,正好看见那辆蓝色polo朝我这边开过来,便朝他们喊了一声。

我把铁栅门敞开,车直接开进了院子。

先是邦楚从副驾驶上下来了,这家伙当过两年兵,身体锻炼的很结实,留着圆寸,人虽然有点黑,却看着很精干,也很有男人味,尤其是下巴下面留着那一撮胡须。

两年没见了,你这货一点都没变啊,尤其是那身痞子气,我走过去,拍了拍邦楚的肩膀,很开心的笑了。

邦楚嘿嘿一笑,说,你看着还是这么猥琐,满脸胡子,也没变啥。

我一摸脸上的胡子茬,笑着说,今早起来忘了刮,刮了就不猥琐了。

猥琐是一种气质,岂是能刮掉的。李剑从车里下来了,手指头里转着车钥匙。

李剑从小家庭条件比较好,穿着比较时尚,人也长得白皙,身材修长,留着短碎发,给人一种清新的现代气息。

不过在我看来,这货脸上有点贱相,挺符合他的名字的。

我从兜里掏出长白山,给一人递了一根,看,刚好,烟不亏人,一共三根。

我把烟盒一揉,随手扔在地上,三个人抽着烟就进了房子。

一楼空空荡荡的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我只能领着他俩去我卧室。

神韵长白山,这烟陕西没有,很好抽啊。李剑坐在电脑椅里,看着烟头上的标识。

我说,这次回来急,只带了半条,现在只剩下两三包了,不过那边烟辣,也就这个烟好抽些。

邦楚这家伙喜欢倒腾,进了卧室东转转,西转转,然后就发现了墙角那些陶埙。

邦楚拿了一个在手把玩着,一边看一边问我,这是啥东西,看着有些年头了。

我见他把陶埙在手心里转着,生怕他一不小心给摔碎了,急忙从邦楚手里夺过来,然后小心放在墙角,说,这东西是我二爷爷留给我的,反正不是啥好东西,还是少动为妙。

第七章窗外魅影(中)

邦楚搓了搓手掌,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很邪乎,刚才拿在手里,心里堵得慌,就好像身上压了一座大山一样,你一拿走,立马如数重负啊。

我打着哈哈,也没敢多说什么。

李剑把烟抽完,摁在烟灰缸里,将椅子转过来,一脸憧憬地说,哎呀,自从上班后,在没有练过吧,你有没有多余的键盘。

我一听笑了,我说我还真有一个外置键盘,就是专门用来练97的。

97就是97拳皇格斗,我们原来聚在一起没事了就玩这个,玩的时候下个赌注。

我将外置键盘插好,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11点了,晚上半个钟头,咱们出去吃饭。

李剑笑着说,那谁输了就请客呗。

邦楚嘿嘿一笑,让我先和你挑一把。

我在旁边抽着烟,看着他俩玩,97邦楚玩得最好,李剑比较稳定,我就时好时坏了。

玩的时候很开心,果然是邦楚赢了,李剑嘴里说了声,shit!然后就从椅子上起来了。

我将烟头斜叼在嘴上,摩拳擦掌地凑了上去,刚玩到关键时刻,只听李剑哎呦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

我被这销魂的哎呦声一干扰,直接被邦楚的连招给灭了。

只听李剑在后面嚷嚷,二,你把啥摔床上了,碎了一堆,还让我一屁股坐上去,垫美了,差点被爆菊。

我一听,腾地站了起来,赶紧冲了过去,李剑站在床边,扭着头,检查着自己的菊花。

我往床上一看,心就像被用大锤敲了一样,完全懵了,床上竟然是陶埙的碎渣,我突然想起来昨晚上有一个陶埙亮了,被我拿到床上。

我建陶埙里面有一张小纸卷,急忙拣出来,装进兜里。

这时候邦楚才从胜利中清醒过来,走到李剑跟前,笑道,“来,撅个屁股,让哥检查一下你的菊花残了没。”

李剑骂了一声,然后凑到我这边。

我不好意思一笑,说,没啥,我从山东带回来的一个陶瓷杯子,昨晚睡觉不知道怎么就被我丢到床上了。

我说着赶紧用被单将陶埙碎渣裹住,然后抱在怀里。

没事,没事,裤子都没烂,估计是被垫疼了。邦楚笑着点了颗烟。

陶埙破了,不知道又从里面跑出来个啥东西,我眼睛在卧室里到处乱瞅,尤其是天花板,没看见什么,但总觉得不对劲。

我心里想着,这屋子不敢再呆了。

于是我假装哎呦了一声,说,早上没吃饭,饿荒了,走走走,出去吃饭去,我请客。

两人估计也饿了,嚷嚷着,两年都没聚了,这次一定要好好喝一次。

我看着他俩勾搭着手臂下楼了,赶忙将被单塞进床底下,追了下去,临下去的时候,厕所门突然开了,黑爷竟然横着飘了出来,露出半个脑袋,对着我呜咽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黑爷要干啥,但是绝不能让那俩货看见了,于是我又给黑爷升了一级,从厕所校尉,升成厕所裨将了。

搞定了黑爷,我急忙跳下了楼,那俩货在客厅里抽着烟打屁。

我一声招呼,三人就出去了。

临出院子的时候,我心里突然一纠,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院子,突然一楼左边窗户闪过一道黑影,那黑影很虚,也很苗条,绝对不是黑爷。

我揉了揉眼睛,黑影又不见了。

我的脸色有点发白,心想着得赶紧把这俩货支走,不然非出事不可。

外面太阳很艳,大中午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热量,竟然冷的有些发抖。

李剑见我脸色苍白,问我怎么了?

我搪塞说昨天累着了,晚上也没休息好,有点发怵。

邦楚嘿嘿一笑,对我说,二啊,上学到现在我还没见你找过女朋友,其实你长得倒也不差,也该找了,可不敢晚上使劲的撸啊,太伤身体了。

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三个人说说笑笑地走到了长恨街。

从长恨街这边能看到沋河大坝,我看坝下面的路坑坑洼洼的,顺便问了句,这度假村路都没修好,你们这车是怎么开进来的?

李剑一愣,从六姑泉那边开过来的啊,谁从大坝地下走,太二了。

六姑泉我知道,距离度假村有个几里路,在郊外公路边上,是个山坡。

那边修路了?我好奇道。

你刚去外地第一年修的,就是给度假村修的,从城区直通的路。邦楚说。

我一听这话,心里又沉了一下,李海桥竟然那栋房子的钥匙,在我之前肯定来过度假村,没理由不走六姑泉那边啊,怎么要把车停在大坝上?

这么一想,我觉得家具城那司机比我还二,他竟然在我的指挥下从大坝下面一路颠簸过来。

我脑子有些乱,越想越觉得李海桥这个人不对劲,但是我又没有理由怀疑他什么毕竟我住进这房子了,但又一想,李海桥只是把钥匙给我了,什么房产证,物业登记都没有啊,所以现在还不能证明这房子就是我的了。

我心里想着,等有时间了,要去一趟物业问问这房子到底登记的是谁的名字,别住着住着别人家给你撵出来了,那就把人丢大了。

今天是星期六,长恨街很是热闹,宽敞的大马路两边停满了各种高档小轿车,当然低档的也不少。可以说城里的有钱人多半都过来了。

大坝下面是齐齐一排装修上档次的农家乐,而且那里有鱼塘,有小树林,还有小型游乐场,不过还没有完全开发,周围还有很多荒地。

我们走在街上到处都是人,街两边的店面也很多,卖啥的都有。

我昨晚上来过这里一家饭店吃过饭,不自觉便走到了这家饭店门口。

我对他俩说,我昨晚在这里吃过,正宗的川菜馆,味道不错,要不进去?

今天你请客,你说了算。李剑一脸贱相。

那就这家吧,看人挺多的,吃着热闹。邦楚嘴里叼着烟,嘿嘿笑着。

谁知道进去一看,我日,一楼都坐满了,问了服务员,连包间都没有了。

于是我三个一脸郁闷地走了出来。

还记得上初中那会吗?咱们三个晚上偷偷溜出来上通宵,结果找了三家网吧人都满了,最后都快找哭了,终于找到一家只有六台机子的网吧。李剑笑着说。

我记得,那晚上还下着雨,淋得跟个狗一样,找到网吧都夜里一点多了,不过想起来那时候还真是快乐啊,无忧无虑的。邦楚吐出一个烟圈,摇了摇头。

我见川菜馆旁边有一家饭店人挺少的,于是就拉着他俩进去了。

进去一看却是还有很多空位,我们找了一张桌子,我刚坐下,李剑咦了一声,我问咋了。

李剑将桌子中间的广告纸拿起来摇了摇,光低头进来了,就没看,这是家西餐厅。

我晕,西餐厅还怎么喝酒啊,我苦笑起来,跟这俩货在一起就容易出状况。

我和李剑正商量着是不是重新找一家,邦楚扯着嗓子就喊开了,有人没,还有人招呼没。

李剑拍了拍邦楚,摇了摇头,对邦楚说,你这样是没用的,这是西餐厅要说英语。

邦楚一脸不屑看着李剑,说,那你来。

于是李剑吸了口气,然后大喊一声,taxi!

我去,这货竟然说了这么一句,我俩直接笑翻了。

李剑脸憋得通红,拉着我俩就往出走,边走还边嘟囔,心里想着waitress,说出来怎么就成taxi了。

连进了两个饭店,都郁闷的出来了,太影响食欲了。

李剑靠在路边的电线赶上,突然对我说,我看你房子厨房啥家伙都有,不如我们买些东西回家做着吃。

我一听傻眼儿,怎么转了一圈,又要回房子?

邦楚也嚷嚷开了,二的厨艺不错,弄几个下酒菜轻松松的,在家里吃畅快,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吃到几点就几点。

还不等我说话,这俩货就勾肩搭背过马路了,一个进了菜市场,一个进了超市,临走了还给我撂了一句,回去报销啊。

我现在彻底慌了手脚了,心慌来自未知,因为我不知道第二个跑出来的是个神马玩意。万一我们正喝酒着,跑出来还不把那俩货吓死了。

我小时候邻里邻居都夸我聪明,因为我有急智,就刚才一瞬间我已经想了十几种借口不回家了。

我从其中迅速挑出一个最有说服力的,那就是房子电线走的有问题,今天物业来从新走一遍,所以房子里去不成。

我掏出手机,正准备拨电话,却感觉脖子后面一凉,就像有只冰凉的手从我脖子摸了一下,我一缩脖子,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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