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草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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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草头兵-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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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修建了老君观,这观里的香火就极其鼎盛。而老君观里的道士,又精通风水点穴之术。是故这上山酬神还愿的客人也不在少数,杨戈这一行人混杂其中,倒也不显得人多。
    用过斋饭后,杨戈与观中道士打了个商量,让出了一间空房,让那几名受伤的护卫歇息。其余人却是款款而行,到了后面的大殿老君堂。
    魏敬此次前来,正是替自己母亲的身体而来。魏家一向尊崇道教,阖家上下无不如此。前些日子魏氏身体不适卧床不起,魏敬暗自许愿,求自家目前身体痊愈。这次就是为了还愿而来,恰好萧炎在府内无事,索性陪着她一并出来散心,没想到却遇上了这许多事情。
    对于魏敬而言,却是心中隐隐有些喜悦。当时那外面山贼凶恶的喊声犹自在耳边回荡,而自己刚刚说出‘若是有人为了我’如之何如之何,扶泽宇和一些同伴就从天而降,解救了她们。这等缘分,让她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竟是隐隐有了一些喜悦。
    这一路之上,扶泽宇教她骑马下马,耳鬓厮磨间,两人的心里,就落下了对方的身影。当她跪拜老君神像时,脑海中竟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扶泽宇的身影。这些许变化,竟是让她有些不敢面对这个面容和蔼的年轻公子了。

第217章 野菊花
    扶泽宇痴痴的倚在大殿门口,看着魏敬的目光中柔情似水,浑然不知旁边多了一个人影。
    “老弟,果然好眼光啊,如此佳人,夫复何求?”公孙武达一脸鬼笑,咧着大嘴咬文嚼字。
    恰在这时,魏敬似乎听到了什么,竟是将头偏了过来,正好对上了扶泽宇的目光,羞涩的一笑,又伏低了身子,不知向老君许了什么愿。
    扶泽宇就觉得心中犹如鹿撞,脚步迈了两步,突然觉得后背被人推了一下,一个踉跄,已是到了蒲席边上,顺势跪了下去,也不敢看旁边的魏敬,喃喃自语道:“老君啊老君,若是能保佑我娶得一房如花娇妻,定当重礼酬谢。拜托拜托!”
    他这番话尽管压低了声音,但魏敬却听得清清楚楚。脸上就泛起了一丝红晕,但听他说得好笑,一时忍不住竟扑哧笑了出声,连忙将嘴捂住,颇有些歉意的看看扶泽宇,好像她的这声偷笑,会坏了他的好事一般。
    后面的公孙武达却是个看热闹的主,眼见扶泽宇庄重许愿,魏敬却是偷着发笑,脱口而出道:“魏小姐,若是扶小子许的愿实现不了,你可要陪出来才是哦。”
    魏敬顿时羞红了脸庞,人家扶泽宇许的可是如花娇妻,自己拿什么去陪?也不敢再与他二人讲话,掩着脸跑了出去,寻找她的萧姐姐。
    萧炎此时正和杨戈游走在后面的一条花间小径处,身后远远的跟着雄阔海侯天亮两名亲卫。
    淡淡的野菊花的香气若有若无,却掩盖不住两人之间的诡异尴尬。沉默了许久,杨戈干咳了两声,讷讷问道:“阿炎,你在萧府过的可好?”
    萧炎俯下身子,蹲在一株野菊花的边上,凝神看着那随风摆动的菊花,幽幽道:“萧府乃是皇亲国戚,生活焉能不好。但我却不愿做那笼中的金丝雀。你看这小小的菊花,虽然娇弱,禁不起狂风骤雨,但此刻在风中摇曳生姿,倒也不失自在。”
    杨戈看她那般幽怨的神态,心中一荡,不由脱口而出:“阿炎,若是你过的不开心,不妨出来好了。有大叔和我照顾,定不会让你有什么委屈的。”
    萧炎抬起头,烁烁的眼光盯着杨戈,语调缓慢的询问道:“大哥,若是有那么一天,你原意收留我么?”
    “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妹子嘛。不管什么时候,大哥总归是你的大哥!”
    萧炎笑了,宛若盛开的玫瑰。玉手芊芊,又轻轻的抚摸着那朵菊花,微不可闻的喃喃自语道:“大哥,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萧炎好似解开了一个心结,整个人焕发了昔日的光彩,与杨戈谈起这些时日洛阳发生的新鲜事,尤其是谈及杨戈连闯三关的壮举,不禁呵呵发笑,非要迫着杨戈说出那晚的旖旎春光。直到杨戈甚是气愤的亲口说出与莫笑语根本是秋毫无犯,而是被人摆了一道,这萧炎才肯罢休。没过一会,又开始讥讽杨戈银样镴枪头,看着威风,却被一个小女子耍弄。
    杨戈丝毫不介意她的嘲讽,看着萧炎眉间忧愁尽去,也是心中暗自高兴。不过同时却想到了李秀娘的倩影,又有些恍惚起来。这时候两人缓缓走到了前面一处偏房,却看到有个道士正在恭送一人离开。再看向那人的面庞,却是个老熟人:李密。
    杨戈看到是他,想起前段日子被此人设伏,差点一命呜呼。不由得大声叫道:“李密,李法主,别来无恙啊!”
    李密的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看到是杨戈,不禁皱起了眉头,随即展颜笑了:“原来是郎将大人,法主这厢有礼了!”
    此时香客众多,杨戈也不愿扰了这道家的清静,冷哼了一声道:“李法主,当日分手,离别之言犹在耳边回荡。却不知今日你又有什么好说的?”
    李密却是笑容可掬,拉着那道士袍袖,为二人介绍。原来这道士叫做岐晖,本是陕西终南山人士。现在正执掌这老君观,乃是一观之主。至于两人所谈何事,李密自然闭口不谈。
    “杨将军,上次之事实属意外。法主也没想到,那王仲伯会派人埋伏,险些害了你等性命。若是我知道的话,定然不会发生此事!”李密言辞恳恳,脸上神色却极为坦然。若不是杨戈对他知根知底,也不免为他的话语所蒙骗过去。这设伏的事情,按理说与李密的确可能没什么关系。但若说他一点不知情,那就是说的弥天大谎了。单冲这点而言,这李密包藏的祸心就不言而喻了,无非使得是借刀杀人的伎俩。
    杨戈本有心教训一下李密,但此时却不便动手,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李密被那道士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随即带着一群守卫扬长而去。
    萧炎早就气恼,但有杨戈在,自然是听他的吩咐。此时眼见李密离开,不禁气呼呼的问道:“大哥,为什么不动手。即便不能随便杀人,抓过来痛打一顿总是没什么大错的吧?”
    杨戈微微摇头道:“此人一向奸猾,不定还有什么后手。我们现在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用过于得罪这等小人。且等以后吧,总有一天我们要出了这口恶气。”
    萧炎这才住口不提,眼光转动,已是看到了魏敬提着裙角跑了过来,嘴角微翘,点指着身后的公孙武达,竟是告状道:“萧姐姐,这个大个子不是好人,老是取笑人家。”
    公孙武达挠着头,不服气的指着旁边的扶泽宇道:“哎,魏小姐。我公孙可是一片好心,怎么不见你说扶小子?这忒也偏心了吧?”
    萧炎与杨戈对视一笑,到了此时,萧炎早就看了出来,这帮人来到这老君观,恐怕是另有目的。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为了撮合扶泽宇和魏敬而来。不过她也对扶泽宇多有好感,自然乐见其成,嘻嘻哈哈竟是跟着调侃了几句,臊的魏敬更是面皮涨红。但不知不觉间,这心里却是依然烙上了扶泽宇的影子。
    回到洛阳之后,萧炎再不憋在萧府,而是经常来到武勇郎将府内,帮着杨戈处理一些事务。而魏敬也算是与众人相熟了,时不时的偷跑出来到郎将府游玩一圈。到了这时候,萧炎才知道自己贴身所穿的高级胸罩竟是出自杨戈的奇思妙想,而主事人就是那曾经的弱女子费青奴,不觉得深有感悟,往杨戈府上跑的越发勤快了。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杨戈自己还是孤家寡人,光棍一条,但关于他的绯闻却是渐渐的在京师洛阳传了开来。
    且不说前些日子他连闯三关的风流韵事,就是最近一段时间,有好事者就发觉在这武勇郎将府内进进出出的,竟是不乏洛阳美女。这些风声传了出去,被有心人再稍加拨弄,渐渐的就起了一些波澜。
    这一日,杨戈刚从军营回来,就收到了一张请柬,却是银青光禄大夫萧瑀派人送来的,想与他见上一面。
    咦,这萧瑀乃是皇后亲弟,为何要见自己?杨戈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与萧家的瓜葛,恐怕也只有萧炎了,却不知所为何事?
    杨戈本就将萧炎当做自家妹子,并没其它念头,当即应承了下来,晚上定当赴宴。现在身边众人都各有事做,杨戈也不想烦劳大家,身边只是带了雄阔海侯天亮两人,信步到了萧瑀府上。
    没想到的是,萧瑀设下的是家宴,却又没看到萧炎的身影,席中仅仅有萧家大公子萧锐作陪。但看其神色桀骜,显然并不怎么情愿陪杨戈饮酒。
    萧瑀瞪了自家儿子两眼,满脸笑容的将杨戈让到座位上,端起一杯水酒笑道:“杨郎将武勇过人,偏又如此年轻,真是我大隋的豪杰啊,来,来,老夫敬你一杯!”
    杨戈哪里敢当,连忙站起身子,谢过萧瑀厚爱。那萧锐也端起了酒杯,皮笑肉不笑的道:“杨郎将,现如今你可是这洛阳城的红人,我也敬你一杯。”
    杨戈甚为谦恭的回道:“大公子说笑了,杨戈何德何能,哪里称得上红人。萧大夫皇亲国戚,才是圣上心目中大大的红人才对。”
    萧锐冷笑道:“你又何必谦虚?如今外面有人说,我萧家的女人经常往你府上跑动,这等丑闻,还怕你红不起来么?”
    杨戈听他说得无礼,不禁也有些气恼。不错,你们是皇亲国戚,但也不能随便辱及他人吧。遂沉着面孔道:“大公子,你这是何意?阿炎也是我认下的妹子,来我府上,怎么就算是丑闻了?”
    萧锐一仰头,颇有些鄙夷的说道:“萧炎与独孤家婚事在即,现在却不守妇道,经常跑到你的府上厮混,这等行径,与那勾栏院的有何差别?姓杨的,你莫要打错了算盘,攀不上李家,又来攀我们萧家!”
    啪的一声,萧瑀怒吼道:“萧锐,你胡说什么,还不退下!”
    萧锐凝视着一脸铁青的杨戈,甚是不屑的冷哼一声,晃悠着身子离开了酒席。
    萧瑀勉强挤出个笑容,对杨戈道:“杨郎将,阿锐自幼狂妄无知,说话多有得罪,还请杨郎将见谅一二!”

第218章 蹊跷春雨楼
    杨戈心中甚是恼火,恨不得当即拂袖而去。但面前站着乃是皇后亲弟,更是萧炎的族叔。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如何也是将萧炎养大成人,又怎可轻易离开?
    但那萧锐所言实在太过分了,居然将自家妹子比作勾栏出身,言谈间又拉扯到了李秀娘,这就让杨戈格外气愤。若不是这里是萧家,恐怕早就出手让那个什么萧大公子叫爹喊娘了。
    萧瑀目视杨戈,见他神色郁郁,虽是安然坐在原地,但双拳紧攥,青筋暴露,显然是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不禁心中暗暗喟叹:“这个杨戈文武双全,若是出身不错,倒也不失为一个佳婿。但偏偏又出身卑微,自己又听了夫人所言,将萧炎许给了独孤彦云。这,可有些对不住阿炎了!”
    又过了一会,杨戈怒火渐息,注目着眼前的这位萧大人,缓缓说道:“萧大人,不知还有何事吩咐在下?”
    萧瑀见他瞬间已是恢复了平静,更是觉得眼前的这位少年甚有气度,好感更增,叹了口气道:“杨郎将,不瞒你说,阿炎这丫头,自幼就在我家中长大,生性好玩,脾气却有些倔强。前段时间她不辞而别,没想到却是认识了杨郎将。回来之后也曾对我说过一些事情,今日请郎将过府一叙,就是有些话想要问你。”
    杨戈眉毛一挑,朗声道:“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萧瑀见他快人快语,也爽快的笑道:“很好,我倒是忘了你乃是军伍出身,并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索性开门见山,与你说个明白。杨郎将,年前在长安时,我们萧家与长安独孤家已是联成了亲家,正是要将萧炎许配给独孤家的三公子:独孤彦云。但眼下婚事在即,萧炎这丫头却是与你来往亲密,这就不免遭了一些人的非议。”
    杨戈听到一半,已是明白了。这古代女子,最重声名。即便这是历史上最为开放的隋唐年间,也是不允许一个年轻女子经常抛头露面的。偏偏萧炎又是出身名门,与自己这草头兵出身的郎将过往密切,这怎么能不遭人非议,对于萧炎而言,其担负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想到此处,杨戈当即正色道:“萧大人,在下与阿炎份属兄妹之情,并未涉及男女情事。至于那些风言风语,不过是一些龌龊之辈胡编乱造罢了,莫非大人真的相信了那些传言?”
    萧瑀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两人没什么私情就好。对于杨戈说的话,萧瑀并没怀疑其真伪性,在他看来,杨戈并没必要说谎。他自然也有他的手段,对萧炎在杨戈府中所言所行也略有耳闻,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杨郎将,既然你这么说,那老夫就放心了。不过为了阿炎名声着想,最近你们还是少一些接触的比较好。”
    杨戈也没什么异议,但随即想到一事,冲着萧瑀问道:“萧大人,对于这婚事,若是阿炎满意还好,否则我这当哥哥的也不会轻易饶了那什么独孤彦云。”
    萧瑀不禁心中有些偷笑:眼前的年轻人当真是少年无畏啊,居然想对抗独孤家族。即便是我这皇亲国戚,对上那独孤门阀,也是犹如螳臂当车,奈何不得啊。
    心中这么想,脸上却没带出一丝看法,萧瑀笑呵呵的道:“那是自然。独孤彦云虽然比不上杨郎将的勇武过人但也算得上一个好汉子,与那些纨绔子弟又有不同。”
    对萧瑀的夸奖,杨戈是持保留态度的。要真是不错的人选,萧炎也不至于偷着跑出家发泄不满了,更别提走到了这一步。
    两人又谈了一会,杨戈起身告辞。自始至终,都没看到萧炎的身影。
    临出门之际,萧瑀将杨戈叫住,迟疑了片刻后,出声提醒道:“杨郎将,近几日独孤彦云就会来到洛阳,你要小心一二!”
    杨戈愣了一下,却没当回事,谢过萧瑀的好意后,拨马回到了自家的郎将府。回到房中不久,有人来报,说费青奴求见。
    费青奴如今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手中掌控了不下二三十家店铺,在这郎将府中也是很有些地位。在某些方面而言,胡刀还不及她在杨戈心中来的重要。
    听到是费青奴求见,想来不是什么小事,随即到了客厅,却见到除了费青奴意外,她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面庞有些熟悉,却是那管家彭有德的女儿,也就是那天与几个少年比武的那个女孩。
    见杨戈注意那女孩,费青奴将那女孩推到前面,笑吟吟的道:“大人,这是管家彭有德的女儿,叫做彭雪雁。我看她甚是乖巧,就要了过来,帮我做事。雪雁,还不见过大人!”
    施礼已毕,杨戈突然笑道:“雪雁,那个刀子和花二爷后来还找过你的麻烦么?”
    费青奴一阵愕然,不知杨戈说的什么。那女孩彭雪雁却是身子一颤,低声回道:“大人,他们再没找过小婢。还请大人明察!”
    杨戈笑了两声,对费青奴道:“青奴,这个女孩你可要好生对待,一身的本事,可不要小看了她。”
    费青奴颇有些纳闷,不知道杨戈为何替彭雪雁说话,只顾应了下来,等日后再问个清楚就是。随即命彭雪雁在外边等候,她却神神秘秘的对杨戈道:“大人,还记得那个莫笑语么?”
    杨戈自然记得,那个女人他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大人,我觉得这春雨楼好像有些问题。那个莫笑语,恐怕还是个处女身子。这一点,不知大人知道还是不知道?”
    费青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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