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切卫扬都理解,但是却无法忍受。
卫扬还没有想到要怎么开口,便听卫老夫人又说道:“如今你祖父将她留在了祖母的身边,她年纪小小,懂医理,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还能沉得住气,做事有条不紊,只怕平阳留不住她,这才要压住她的身份,将她一辈子留在卫家,才不会生事端。”
ps:感谢胖胖打赏和氏璧,半夏,芦荟,卫娘娘的打赏。
☆、第十五章 安排
卫扬听到萧晗钰以后会留在卫家,双目在那一瞬间亮起,卫老夫人自然看到了卫扬的神色,随即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温和道:
“刚刚祖母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吗?”
卫扬见卫老夫人面有怒色,说话也因为急切不甚清晰,连忙请罪道:“孙儿不敢,祖母息怒。”
卫老夫人看了卫扬一眼,想着他平时也不是这般执拗,之后又想到晗琼那孩子的模样,心中叹息了一声,也平息了怒火。
“那孩子是个心大的,那一双眼睛里看着平静,底下还不知道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若是不压着她,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扬儿,若是她空有一副皮囊,就是你将她收房了又如何。可是,偏偏她不是那等随波逐流的,祖母看过多少人,那孩子一身的倔劲儿,就算不显山不露水,也瞒不过祖母的双眼。”
卫老夫人的话说的很清楚,绝了卫扬的念头。
卫扬低着头,想着反正人留下了,听着卫老夫人的意思是不准放她出府或是另许他人,正如卫老夫人所说,他是长子嫡孙将来整个卫家都是他的,他想要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样想,卫扬心里就舒坦多了。
卫老夫人见他脸上的表情释然,以为他想通了,也松了一口气。仔细的叮嘱了他几句,又吩咐陈氏请郑大夫给卫扬看看,免得昨儿夜里留下病症。
等着陈氏跟卫扬下去后,卫老夫人开口问着一旁的吴嬷嬷道:“那孩子可有说什么吗?”
“回老太太的话,并没有。”非但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也没有多说,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
卫老夫人听了之后,隔了一会才吩咐道:“你去把那丫头唤过来,给她看看郑大夫的方子。”
吴嬷嬷得了吩咐便出去了,到了东边厢房时,还没进门呢就听到里面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吴嬷嬷走进一些,听着是一个声音有些尖细,还带着一两分傲气的女声,只听她说着:
“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奶奶可不是那等性儿软好欺负的,别以为你救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就能在卫家立足了。。。。。。”
无默默听着,虽然没见到人,也知道是李氏身边的贴身丫鬟了,这说话的语气都得了主子的真传。
吴嬷嬷听到这里已经听不下去了,伸手推开了屋门,随着大门吱的一声打开,里面立时就没了声音。
确实是李氏身边一个叫紫烟的丫鬟,吴嬷嬷对这个丫鬟有印象,这丫鬟十分得李氏看着,凡事李氏院子里的大小事务都由这个丫鬟管着,比另一个做了卫扬通房的紫鹃更得李氏看重。
紫烟见到吴嬷嬷进来,有一瞬间脸上泛起不自在的神色,知道刚刚的话吴嬷嬷定是听去了。
不过也就那一瞬间,之后就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来给吴嬷嬷见了个礼,之后说着:“我们奶奶知道这丫头懂些医理,今儿身上有些不舒坦,差我过来请她过去看看。”
吴嬷嬷在内宅活了一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紫烟说李氏身上不舒坦,只怕不舒坦是假,知道这丫头要留在卫府,想借机敲打一番立威倒是真的。
“郑大夫应该还没走,大|奶奶身上不舒坦,就该找个正经的大夫去看看,免得耽搁了。”吴嬷嬷对着紫烟说完后,就转过头去,对着萧晗钰道:“老太太让你过去呢。”
萧晗钰应了一声,并没有看紫烟一眼,迈步就出去了。
紫烟并不知道萧晗钰的身份,只是影影绰绰的听院里其他人说是大爷养在外头的女人,这时候看着吴嬷嬷竟然为了她说一些话挤兑自己,心中也不由得为自家的主子担心起来。等着她们出去后,紫烟才急急的回去,回报李氏。
李氏得了紫烟的信儿,心头火儿别提有多旺了,心中盘算着,若真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将她留在府里,将来跟卫扬肯定是少不了勾搭的事情。
“你去,盯着永寿居。”李氏吩咐着紫烟,眼睛仿佛啐着毒一般,“我倒要看看老太太留着她要做什么!”
傍晚的时候,在李氏的翘首期盼中,紫烟带回了永寿居那边的消息。
“少奶奶,永寿居那边一天之内竟然把荷香几个丫头都给许了人家,全都是一些偏远田庄的庄头,永寿居里大小丫鬟全都换了个遍,连太太都没有插手,全由吴嬷嬷一人清换的,选进永寿居的小丫鬟也都是今天刚刚买进府,多是未经调|教的。”
这样的事情在紫烟看来是不能理解的,卫府的下人不调教上三五个月是不能放在人前侍候的,如今一天之内清换了永寿居大小的丫鬟本就让人好奇,又没有选府里的家生丫鬟进永寿居,反倒是从外面买进来的丫鬟,这让人十分的不理解。
只见李氏听了皱起了眉头,紫烟不理解这样的举动,李氏却是知道的。
永寿居的这一系列的举动,只说明了卫家二老要将那女人留下了,这是在给她安排出身呢。
李氏恨得心头滴血,却也对卫家二老的决定无可奈何。
她若是将萧晗钰的身份说出去,受牵连的是整个卫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又能得了什么好。
左思右想,也只得忍下这口气。
而永寿居那边,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吴嬷嬷领着那十多个新入府的丫鬟说着一些简单的规矩,其中有两个曾是朱门大户的家生奴婢,随着家主获罪,家中仆人便都被官府收了籍,重新归入牙行,今日被卫府买了来。
这两个丫鬟知道到了新的主人家,只有表现好了才有出路,这一天来,无论是选人还是训话,都是眼前这个嬷嬷出面,便知道她在这府中是颇有地位的,争先表现着说道:
“嬷嬷忙了一天,快些歇着吧,老太太这儿就由奴婢值夜。”
吴嬷嬷看向说话的丫鬟,模样中等,人却伶俐,最初看中的就是她曾是大户人家家生子出身,知晓规矩,如今看,人也有眼力劲。
“你叫什么?”
那少女听着吴嬷嬷问,当即喜不自禁,福了福身子道:“回嬷嬷的话,奴婢名叫金杏。”
卫老夫人的闺名中有一个金字,金杏这样的名自然是不能叫的,吴嬷嬷看了她一眼之后说道:“以后你就叫菊香吧。”
吴嬷嬷说着指了指同样站在下首的萧晗钰道:“你们两个以后近身服侍老太太,领一等月银。”
众人听了吴嬷嬷的话,皆艳羡的看着为首的两个人,一个是被赐了新名字的菊香,另一个是从开始到现在说话没有超过三句的少女,据说是叫寒香。
菊香的反应是正常的,只有那名叫寒香的少女,脸上不见悲喜,并没有因为被提成了一等丫鬟而喜悦,低垂着双目,明明是恭顺的姿态,却在这一群下人中格外的扎眼。
小剧场:
某人:我发现简介中的正经文案里没有我,伐开心。。
咸蛋:因为那是正经文案。
某人:听着不像是好话。。。。。。
看官:傻缺,本来就不是好话!
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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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芦荟,胖胖,卫娘娘的打赏。
☆、第十六章 有贼
菊香没注意到身边的人的神色,只是高高兴兴的应了。
萧晗钰。。。。。。不对,至今以后就是寒香了。
世上无萧晗琼,更无萧晗钰。
她搬离了东厢房,跟菊香住在一个屋子里,除了一等的丫鬟,其余那些没有分等的丫鬟都在一间屋子里。
晚上是菊香在值夜,吴嬷嬷在内室就在卫老夫人的床榻边上支了软榻,菊香就在偏厢等候着差遣。
下人房是在永寿居西北角的位置,这一排的房屋比之永寿居前面的东厢房,显得十分的简陋。
只是它奢华它简陋,放佛都与她无关。
今夜菊香值夜,寒香一个人留在这屋里,这里的一切在她眼中,与东厢房那边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陌生。
她褪了衣衫,躺在床榻上,望着不远处的窗外。
屋里没有掌灯,窗外的星光显得格外的明亮,她明明醒的很早,这一天也很累,此时却毫无睡意。
也许是对新环境的不适应,也许是对新身份的难释怀,躺的后背都发僵了,也是毫无睡意。
夜里格外的静,她睡不着,却听到了安静之外一些不安静的声音。
似乎是刀枪击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应该隔得很远。
寒香静静地听着,她仿佛能想到官兵围了萧家时的场景,数百族人被屠,他们的屠刀大概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只觉得心底某个地方死去,再难被唤醒。
没多久,那声音便停止了,之后许久都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刚才脑中出现的那一幕让她更没有困意了,她想着,若是以后都这般难以入眠,就要写个方子抓几味药来吃了。
大概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依旧没有睡意,却又听到了来自卫府的动静。
不对,不仅仅是卫府,是附近都有这样的声音:拍门声。
重重的拍门声。
在夜里格外的刺耳。
后宅都惊动了,更何况是前院,值夜的门房开了门,只见都是身穿甲胄的士兵,领头的是巡防营的一个队长,门房刚开了门就被那个领头的推搡的后退了几步,口中叫嚣的说道:“磨磨蹭蹭到现在才开门,小心爷告你个私藏要犯之罪。”
值夜的门房年逾五旬,在卫家待了一辈子,如今的卫家,在京中也算是有些地位,大老爷是礼部尚书,二老爷是江淮知府,三老爷就算没有出仕,来往之人也俱是名士大儒,还从没有人这样在卫府门口这样大呼小叫的自称爷。
门房面露愠色,但是看着那些人手中持着的冰刃,明晃晃的,个个凶神恶煞,咽了口吐沫,将那一口气忍了回去。
那些人进来后就听到领头的那个人喝道:“搜!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门房看着这阵仗,心中一跳,刚才的怨气也没了,连忙堆着笑脸,连声说道:“军爷。。。军爷。。。。。。莫不是走错了地方,这是卫尚书府。”
门房也是想提醒一下巡防营,这里不是他们能搜的地方。
那领头的听到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大声的说道:“皇城失窃,皇子娘娘们的宫殿都搜得,你们尚书府不能搜?”
说话的时候,卫石讫已经出来了,他身上穿的是睡衣,外面只披了一件大氅,显然是匆匆而来。
卫石讫也听到了那个领头的所说的话,眉头皱起,上前几步,声音沉沉的说道:“发生了何事?”
领头的认识卫石讫,京中的一品大员也没多少,他们自然是识得的。
他对着卫石讫的态度跟对着门房的态度自然是不一样的,见卫石讫走来,便抱拳行礼道:“见过卫大人,卑职奉命追捕要犯,若有冲撞之处,还请卫大人海涵。”
卫石讫听着他说话,眉头不由得皱的更深了。
眼前的这个人,从服饰来看,只是巡防营的一个小头目,他连一点印象都没有,语气却带着不恭敬。
不过是因为巡防营现在的靠山是三皇子,也就是以后的新太子,他们才敢这样的放肆。
卫石讫压着怒火,问着:“哦?是什么样的要犯,因何会在我卫府之中?”
那领头的听到卫石讫阴沉沉的话,也并没有惧怕,若无其事的说道:“宫中有贼人潜入,惊着了养病的陛下,陛下下令追捕,贼人负伤逃到这里便失去了踪迹,定然藏身在附近。”
这时,外头又传来别的声音,也是拍门的响声,开门开门的声音不绝于耳,卫石讫一听,是不远处赵御史家。
这么一来,倒不是针对卫家了,是真的有窃贼藏身在这附近也说不定。
“既然如此,那边仔细的搜寻吧,只是老父老母如今患病在静养,那两个院子搜寻时须得小心。”卫石讫比刚刚的态度缓和了一些,若真是皇城失窃,陛下追究下来,也不是他所能承担的。
那领头的道了一声“自然”,之后就示意手下开始搜寻。
尤其是到后宅的时候,管家前后不离的跟着,后宅都是女眷,三更半夜的,万一冲撞了哪个,到时候就不好说了。
前院乱糟糟的,寒香在后面一早就听到声音了,她坐起身来,想着许是跟之前听到的那一番打斗声有关,就在她赤着脚,刚准备穿鞋的时候,窗前一闪,随后撑着窗子的木棍落在了地上。
原本还能借着外面的月色看到一点屋内的轮廓,此时却什么也看不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不知是不是死过一回的缘故,这样的黑夜,这样突然的变故她并没有觉得害怕亦或是惊吓,而是皱起了眉头。
她看不到东西,却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
有人进来了!
她身边没有防身的东西,头上甚至连一根簪子都没有,她怕弄出动静,赤脚下了地,站到帐子旁边。
若是那人靠近床前,将帐子扯下能困他一会,自己脱困的机会也才会更大!
小剧场:
看官:男主男主男主!
某人: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个贼么?
看官:还是流氓。
某人:。。。。。。
ps:小剧场供君一笑,请勿代入。
☆、第十七章 威胁
黑暗中,嗅觉和听觉格外的灵敏。
她已经闻到了血腥味,感觉到了那人的靠近。
说不紧张是假的,她手心已经被汗浸湿,黑暗中,她的视线已经适应,也已经看到来人的轮廓。
她屏息凝神,待那人走近时,她正要扯下帐子罩住来人,只在那一瞬间,她被人制住了咽喉。
那是双冰凉的手。
很大,且有力。
仿佛下一刻便要拧断她的脖子。
她抓着帐子的手松开了,这个时候无论做什么都晚了。
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来人。
他的动作只在一瞬间,不过扎眼的功夫,便被人制住了命脉。
“你若寻仇,我不是卫家的人,你若寻财,我只是个丫鬟,身无长物,你犯不着在这里涉险。”寒香说着。
来人也没想到被止住的这个女子这般的大胆,之前黑暗中悄无声息的站到床头,想着脱身。如今被止住了,还能说这样一番话。
倒是个胆大的丫头!
胆大好,胆大才好遮掩。
“一不寻仇,二不谋财,帮我打发外面的人,自然会放了你。”那人开口说着。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只是,这并不是寒香关注的重点。
重点是这个人受伤了,受了很重的伤。
从他有些轻颤的音色里便能听出一二,他的气息不稳。
紧接着,门外不远处就传来了巡防营搜查的声音,很快就会来到这间屋子前,那人顾不得其他,环住寒香的腰便上了床榻。
寒香心中一惊,随后反应过来他要如何。只见他用杯子罩住了全身,将寒香放在身前,从外面看,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寒香皱起了眉头,这个人定然是流了不少血,这样是可以隐藏他的踪迹,只是血腥味却是盖不住。
这样一样会被暴露。
寒香动身,准备下了床榻,却被身后人猛地一拉,她猝不及防,又跌回了那人的怀里。
听得他闷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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