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善难得温和的说着:“乖,我看看。”
寒香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落在他这一声乖下面,她声音闷闷的说了一声:“疼。”
傅嘉善的脸色便冷了下来,开口问道:“怎么伤的?”
寒香听着他问起,垂着眼睑,心思飞快的转着。
若是说是卫晓弄得,凭着傅嘉善的手段,只怕要搅黄了这门亲事,谁娶妻不想娶贤妻,大夫人陈氏一直注重卫晓的闺誉,说不定傅嘉善或是镇国公府就是被误导了呢。
如果这门亲事黄了,还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招儿呢。
再说了,他们两个,一个疯狗,一个癞皮狗,绝配。
寒香怎么会拆了他们呢,巴不得他们赶紧凑一堆儿每天开咬呢。
傅嘉善问起,又是一个特别好的机会,借傅嘉善的手收拾大房的人,比自己要省事很多。
所谓借力打力,看狗咬狗,是最开心不过的事情。
既要保住卫晓跟他的亲事,又要不动声色的收拾大房,寒香想了一会,之后才抬头,声音平静,与其极缓的说着:“大爷一直想纳我为妾,得知三姑娘的亲事后,便对我用强,想着借此留下我,被大奶奶撞见,要打杀了我。大夫人顺水推舟,借着大奶奶的手除了我,日后替三姑娘省去麻烦。头是我自己撞的,是三姑娘救了我。无论是在卫府,还是将来进了你国公府,我都是那被人作践的命,与其那样,倒不如死了干净。”
寒香的这一番话说的很平静,平静里带着浓浓的无奈,寒香说的是假话,却也有真话,半真半假,让人听着没什么破绽。
寒香这样说,不过是挑起傅嘉善对卫家大房的不满,傅嘉善提出了那样的条件,回头整个大房里都是合着伙儿的为难自己,尤其是他刚刚说道卫扬用强,只怕傅嘉善跟他将来这个大舅哥之间也不会那么和睦,加上陈氏明明已经应了,还阳奉阴违,也只会让矛盾增多。
大房跟傅嘉善之间,越乱越好。再过不久她就可以按照计划脱身,到时候傅嘉善找不到人,结合这次大房为难自己的先例,只会将气撒到大房身上,根本不会怀疑自己是瞒天过海,金蝉脱壳。
而傅嘉善听着寒香说完,则是静静的看着她,看了许久之后才说道:“卫家人欺负了你,爷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但是爷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有人糊弄爷,这是最后一次,记住了吗?”
寒香微惊,傅嘉善是如何知道自己撒谎了?卫晓伤了自己的事情,早就被老太太还有陈氏给封锁了起来,寒香不信傅嘉善的手有那么长能伸到卫家的内院里。
傅嘉善看着她的样子,嘴角泛着笑,双目狭长,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冷然,之后他的头更低了,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双目直视着寒香的眼睛,正色的说道:“你有双会说话的眼睛,以后在爷面前收起来那些小心思,想让爷帮你收拾卫家,只管开口就是,只要爷疼你,谁都收拾的。”
看着她不说话,想到刚才她说无论在卫府还是国公府,都是那被人作践的命,之后傅嘉善开口说道:“知道爷为什么娶卫家的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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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招人疼
寒香没有说话,傅嘉善随后又开口说道:“就算不娶那卫三姑娘,爷想要你,也一样能将你要了来。只是你的身份卫家是知道的,若是卫家暗中使坏,少不得日后会有很多麻烦。将那卫三姑娘姑娘娶来,将来真有什么事,也是跟卫家脱不了关系的,不消爷说,他们自己就管好了自己的嘴|巴。”
就算以后她进了镇国公府,她在内宅,见到她的人不多,可是傅嘉善不敢大意,尤其是家里云氏的耳目无处不在,若是给她翻起什么风浪,还不如一早就做好打算。
她以为她给自己定了卫家的姑娘,自己就果真不知道她什么打算。
云氏的眼睛时时刻刻的盯着世子的位置,是不会给自己找贤良的妻子,就是找了,谁又能架得住云氏的手段,只怕不用一年,这克妻之名就更响了。
如今顺着云氏的意思,云氏只当自己好糊弄,由着她摆布,算是麻痹她,那卫家三姑娘是个没心机的,别的本事没有,闹腾的劲儿倒大。
云氏满意她,至少会多留着她几年折腾自己的后院,云氏以为借着卫三姑娘姑娘便是掌控了自己的院子,那她便是错了。
等着她发现卫三姑娘没了用处,自然不介意给自己多一条克妻的名声。
至于卫家那姑娘,傅嘉善本就说不上多喜欢,如今卫家大房的事情,傅嘉善是傻了才相信寒香刚刚的话。
陈氏有多希望这门亲事成了,卫扬那胆小鼠辈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用强,唯一的可能便是那生性娇纵的卫晓,因妒生恨。这有点出乎傅嘉善的预料,以为卫家忌惮着他,不敢如何,却忘了卫晓是个不顾大局,急性暴躁的人。
寒香刚刚撒谎的时候,她说卫晓救了她的时候,傅嘉善就知道一定是卫晓做的。
这样的卫晓,卫三姑娘,傅嘉善自然不会花心思帮她,到时候不用自己动手,云氏都能把她清理的干干净净。
只是自己不再是八年前的那个傅嘉善了,到时候云氏想抽身,倒要看看有没有那么容易。
寒香听着刚刚傅嘉善说完,看着他嘴角虽有弧度,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寒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这样的对视,这样的姿势,让她的感觉十分的不好。
寒香撇过头,不看他,傅嘉善看着她对自己的神色已经不喜,虽然脸上不敢带出来,但是眼底那中神情,傅嘉善知道,只是现在哪里由得了她。
傅嘉善干脆躺下,一把捞过了她,吓得寒香脸色都变了,急忙的推着他,还不敢大声说话,急急的低吼道:“你疯了!”
她这样着急的样子,傅嘉善才算找到了熟悉的感觉,瞪着大眼,仿佛是那天夜里在马上跟自己对峙着的时候。
“怕什么,你该不会不懂得以后跟着去做媵妾是做什么的吧?”傅嘉善说着上下看了她一眼,之后笑的有点痞的样子说着:“爷现在教教你?”
寒香看着他现在的样子,真想一脚将他踹下去,这人的脸皮一次次的刷新了她的见闻,这大半夜都能摸到未婚妻府上丫鬟的床榻上,也真是没谁了。
寒香看着他还真是打算现场实践一番的时候,吓得脸都青了,心知跟这人动手,一百个自己也是不行的,讲道理。。。呃。。。。。。这个可以忽视。
唯一的办法就是。。。。。。
“世子,我身上有伤。”便是服软了,好歹哄着他,拖着他。
傅嘉善要是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便白在风月场打滚那么多年了,当即说道:“正好,爷给你看看。”
“。。。。。。”寒香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只能忍着一口气说道:“伤在头上,要静养,不然将来会留有后病。”
傅嘉善整暇以待,似乎极其享受的看着她的窘迫:“没事,不用头。”
寒香只觉得自己快熟了,不是羞得,是怒火烧的。
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怎么可以这么下流?
她咬着下唇,双手紧握,忍了又忍之后说道:“世子又何必急在一时,左右我也是逃不过的,何苦这样为难我。”
寒香说着就泪盈于睫,这是最后的办法了,话是违心的,泪是真的。
傅嘉善看了她这个样子后,果然不动了,紧盯着她看了一会。
梨花带泪的精致傅嘉善不知道看过多少,只是没当有人哭哭啼啼的时候,他就不耐烦了,偏偏这会看着她的样子恰到好处。
涌出的泪意映的她眼睛清凉,偏她又忍着,不想落于人前,这股倔劲儿,傅嘉善喜欢。
之后搂过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声音放轻柔了,低低的哄着她:“哭什么,爷逗你玩呢,这个破地方,也还没兴致呢。”
说着就扬手给寒香将那欲滴未滴的眼泪擦了擦,不擦还好,一擦更多了。
“瞧瞧,还委屈上了,这可是爷头一回哄人,可得记着爷的好。”傅嘉善说着。
寒香在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问候过了,在他怀里偏偏不敢动,谁知道这禽|兽等会会不会兽性大发。
过了一会,听傅嘉善又说道:“等回头你就跟在爷身边,爷的书房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那里不比内院小,等回头你想怎么布置,都随你心意,不用担心有人会欺辱你。”
傅嘉善的书房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的,这是打仗时定的铁规矩,前后左右都是心腹的亲兵把守着,所以,傅嘉善并不怕云氏的手能伸到书房的那个院里来。
等着卫晓进了门,内宅怕是安稳不了,女人之间的那些把戏,傅嘉善也了解。
若是寒香得了|宠|,莫说是院里原来的女人了,就是卫家的姑娘只怕也是容不下她的,能有第一次撞破头的事情,便会有第二次。他不能时常在府里,把她放书房是最妥善不过的。
今天来之前想到这丫头,傅嘉善的气还不顺,也不知怎地,这会就顺当了。
他想,这丫头的鬼心眼多,想借着自己的手收拾卫家,被戳穿了,也面色如常,能收能放,看着自己要跟她亲热,便开始放下身段服软,偏偏这软中还带着硬,倔强的小模样儿,如何不招人疼?
小剧场:
世子:好想作诗送给咸蛋。
看官:湿啊,作呗。
世子:月票不见涨,菊花晒太阳。暴露在外面,感觉很不爽。
看官:好湿好湿。。。。。。
咸蛋:贱人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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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探花郎
傅嘉善走了后,寒香只觉得全身像是被抽了筋一般,酸软无力。
这人不好糊弄,对什么事儿心里都清楚,耗尽心力小心翼翼的应付着。
他刚刚的那一番话,寒香听着恶心,也只能忍着恶心继续听。总算他离开了,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
要快些离开了,原本以为他订了亲就能稳住他,没想到反倒是让他更肆无忌惮了。不知道下次他还会不会心血来潮,若真是每回来都是这样一番,寒香都能把自己恶心死。
好在寒香忐忑了几天,也没见他再来,她稍微能安心一些。
卫衡已经出了考场。
他回府后,从卫老太爷的院子出来后,就径直的去了周氏的院子,周氏看得出他的心神不宁,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往外看,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心知这样的事情,越是拦着便越是揪心,想着寒香无论将来病能不能好,都是要随着卫晓嫁进镇国公府的,卫衡就是再挂心也没用,这些事只能他自己想开。
果然卫衡坐着说了一会便坐不住了,开口问道:“二婶,寒香她这几日可有闹腾您?”
周氏听着卫衡的话,心说,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任谁一听都能听出些事儿来,周氏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淡淡的说道:“没有,她很安静,她只是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并不是撞坏了脑袋,你不要担心。”
卫衡自然是不担心的,问那句话,也是想找借口去看看她。
卫衡正要开口说去旁边屋里看看她的时候,听着周氏长叹一声说道:“衡儿,春闱前二婶不说是怕影响你,寒香不管想不想的起来之前的事情,都是要随着三丫头去镇国公府的。这件事连老爷子老太太都没有办法,你别再耗费心神了,她现在忘了正好,对谁都好。”
卫衡听了没有说话,周氏看着他神情憔悴,知道这几天在考场定然是吃不好睡不好的,便说道:“你快下去歇着吧,我让厨房已经给你炖上天麻猪脑汤了,等着你醒来,好好的补补。”
卫衡起身,躬身给周氏说道:“侄儿去看看她就回去。”
周氏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是无法,便说道:“那你去吧。”
看着卫衡离开后,心想,若不是镇国公府提出那样的条件,还真不知道怎么安置寒香,卫扬对她心心念念,卫衡也是这样。将来兄弟二人势必要反目,且卫衡将来要娶妻,要找得力的岳家,这要是有这么个|宠|妾在,谁家姑娘也受不了。
卫衡出了周氏的屋子,便转身去了寒香所在的屋子,他进去的时候,寒香倚在窗前,愣愣的看着窗户外面,他身边有个丫鬟手里做着针线,看到卫衡进来,要给卫衡请安,卫衡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那丫鬟看了寒香一眼,没有说话,放下手中的针线就出去了。
等着那丫鬟出去,寒香转过头来,看到卫衡面色苍白,神色间显得很是憔悴,便知他这是离了考场便来了这里,心中仿佛有暖流缓缓的淌过一般。
“春闱最是累人,怎么不休息好了再来?”寒香开口说着,如今这府上,能让她这样开口说话的,只有他了。
卫衡听着寒香的话,嘴角翘起,眼中满满的笑意,仿佛再多的狼狈和憔悴都消失不见了一般:“我想看看你。”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再多的言语,却将他此刻所盼所想展露无遗。
红云悄然爬上脸颊,那是寒香不能控制的。
卫衡看着她霞染双颊,往前走了两步,来到她跟前,轻柔的问着:“你信我能金榜题名吗?”
寒香抬起头,看着他眉宇间的笑意,笑中带着自信,寒香被他的自信感染,点头道:“信,你一定会高中的。”
卫衡此时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柔情,很想像那晚一样,将她揽入怀中,可是这样美好的她,卫衡又忍住了,只是说道:“我不能久留,等着我。”
卫衡说完看了寒香一眼,便不舍的出去了。
寒香没有送他,目送着他出去,之后她依旧倚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刚才卫衡有刹那间的情动,寒香看得出来,他在隐忍克制自己,她心底暖暖的,只觉得卫衡这样的举动尊重了自己,前世的时候,连太子都未曾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这时,寒香想到了傅嘉善,她的神色僵了一下,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包括烦躁的心情便爬上了心头,盖住了她所有的情绪。
她握了握手,暗暗道,要快些离开。
那人的目光中是势在必得的,他那人无情无义,忘恩负义,如今只怕是看着自己皮囊好,加上自己如今落魄,能满足他那变|态的心思,将来等他腻了,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呢。
尊重,这两个字,在傅嘉善身上,只怕一辈子也找不到。
春闱之后,卫衡也没有清闲的时候,紧接着就是殿试,殿试的时候,所有人都为卫衡捏了一把汗,纵然他考得好,学问好,能不能被重用,这个真不好说。
因为殿试是太子说了算的,前三甲都是由太子代天子定的,如今圣上还抱病在身,缠|绵病榻,只能太子代劳。
先有卫家跟萧家的姻亲之故,虽说卫家撇清了关系,但多少受了些牵连,加上卫石讫的官职刚被夺了,任谁也不看好卫衡。
只是卫衡自己却仿佛没有这个顾虑一般,殿试之后就回家等消息了。
让人吃惊的是,等着放榜的时候,卫家人一看,卫衡名列前三甲,由太子钦点为探花郎。
一时间卫府上下皆惊。
只有卫石讫知道,他这个儿子不一般,硬是把一手烂牌给扭转了过来。
殿试的时候,卫衡的见识,他的学识,包括对朝中那种精辟的见解,简直就是为太子量身打造的,莫说是太子了,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在一旁听着都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