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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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香-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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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感觉真好,无论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有人支持着自己。他会允许自己胡闹,会配合自己胡闹,始终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而且,他还会时时刻刻的陪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一起打怪兽。有生之年,有此佳婿,她还有何求?

    苏三看着安言突然埋首在自己的胸口,顿时觉得很奇怪,他低眉细细看去,就看到小女人的耳垂微红。那抹红,在苏三的眼中不断的放大放大,产生了一种极致的诱惑。苏三猛然将安言抱紧,那种力道来得突然,来得强烈。安言奇怪于苏三突然的行为,抬头就要去看苏三。却是在这个时候,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腹部有一个东西顶着。她猝然一惊,手动了动想要去看那是什么东西。只是手才轻轻动了一下,就猛然被苏三的大手给紧紧的握着了。安言的身子被紧紧抱着不得动弹,手也被握着,不得掌控。一时间,安言眼中惑色更甚。细细想去,猛然意识到那是什么,顿时不仅耳垂红了,整个脸更是火烧火燎的,仿佛浸染了胭脂一般。那般红的,鲜艳欲滴,只敢埋首在苏三的胸口,不敢再动分毫。

    而苏三此时更是烦恼,小苏三怎么这么不听话,大庭广众之下的自己就苏醒了。苏三麦色的肌肤此时也红得厉害,眼眸微微垂着,再也不敢去看安言了。两人此刻因为各自的尴尬,就这般静静的抱着,似乎忘记了所有。

    张骏忍不住以手掩面,老大,这里是公堂啊,不是你和大嫂的新房啊。就这么忘我的拥抱,真的好吗?

    于雷此时则是瞪大了眼睛,自家老大那么冷漠的性子。此刻为何一副急色的样子,简直是不敢直视。

    围观的群众看到这夫妻两个在公堂之上这般拥抱着,一个个皆是眼角直跳。纷纷转开头去,不忍心去看这样的画面。

    张骏依然掩面,于雷则是轻轻的咳了一声,以图引起自己老大和大嫂的注意。

    可惜,那两个人真的投入了,所以没有反应……

    于雷无奈,想着是不是要喊一下。目光扫动的时候,猛然扫到了桌子上的惊堂木。顿时,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他伸手拿起惊堂木,使了巨大的力气去拍它。原本那就是大力士的于雷,此刻更是用了大力气。顿时,那声惊堂木的声音,仿佛平地的一声炸雷,震得众人的耳膜隐隐发颤。

    这下,就算是死人也能够给他震活了。何况是苏三和安言这样的大活人了,安言猛然回过神来。这里可是公堂之上,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怎么就和苏三这般一直拥抱着。安言顿时挣扎起来,苏三有些恋恋不舍,一下子没舍得放开。

    苏三现在真的是经验多了,脸皮厚了,刀枪不入了,什么都不怕了……

    可是,安言却是不依,她还做不到苏三那般铜墙铁壁,无所畏惧,所以伸手用力的在苏三的胳膊上拧着。苏三内心里挣扎了一会,依然抱着。安言那样的力道,对于苏三而言,实在是挠挠痒一般。而对于安言而言,却是使了半身的力气了。看到苏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安言怒而伸手用尽全身力气的拧着苏三腰间的嫩肉。这下,苏三有反应了,手放开了。

    安言退出苏三的怀抱,纤细的手指还对着苏三耀武扬威的晃了晃。而苏三则是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小女人真会挑地方,又狠又准,真是疼。

    苏三无奈而宠溺的看着安言,看着她小野猫一般的姿态,心中觉得无比的欢喜和满足。脑中不自觉的滑过初时的画面,那时候她的面色柔和,眼角的光却是疏离浅淡的。如今,她姿态娇俏,眸间的碎光似嗔似怒,让他迷恋不已。不管是温柔的,得意的,俏皮的,愤怒的,每一面,他都喜爱不已。似乎只要是她,不管什么表情,什么姿态,都令他迷恋。

    于雷看到两人终于分开了,顿时呼出一口气来。这个时候,也不管两人是不是在打情骂俏了,这些小动静,他直接视而不见了。

    于雷看到堂下跪着的有柳家众人和李仁,躺着的有钱花,坐着的有钱进。钱花不是不想起来,只是没人帮她,于是她只能继续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哼哼唧唧个不停。看到这样一副极其怪异的画面,于雷皱了皱眉头,然后就大声道:“哪位是当事人三娘?”

    “民妇是柳家三娘。”

    “你将你的冤屈陈述一遍。”

    “是。”

    柳家三娘恭敬跪拜,然后开始叙述道:“民妇柳家三娘,原来是李家李仁的妻子。两个月前,民妇按照李仁母亲的吩咐去一处危险的坡地采摘她需要的东西。因为此事,民妇不小心的掉下山,摔伤了腿。后来由李仁母女带着去县里医馆胡青处看诊,当时胡青诊治民妇的腿说是不能治好,并且草草的给民妇接了一番骨。不久后,民妇的腿能下地了,却是自此瘸了。接着,李仁就以着我三年无所出以及腿瘸的缘故,将我休弃。回到家中,经其她大夫看诊治好,说是民妇的腿原先并无大碍。之所以会瘸,是因为接骨之人犯了一个连初学者都不会犯的错,才导致的。因为这个,民妇一家人去找胡青讨回个公道。可是胡青却是拒不承认,更是扬言要将我们打出来。无法,民妇回去先将腿治好了。想着这回罪证确凿,那胡青还能狡辩不成。只是,民妇实在是错估了胡青的无耻程度,最终闹上了公堂。求城主大人为民妇做主。”

    柳家三娘将事情叙述完,然后就诚心的对着于雷扣头。

    于雷听着柳家三娘的回答,略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清楚了,也了解了。

    接着,于雷将目光落在胡青身上,喝道:“你可是有话说?”

    “小人冤枉啊,冤枉啊大人。”

    胡青却是不停的喊着冤枉,胡青此时心头也是相当惶恐的。他此时到希望被钱进关进大牢里,然后那点钱出来消灾就好了。如今看那城主大人的意思,怕是此时无法善了了。

    于雷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三娘道:“你可是有证据?”

    “那胡青会如此残害民妇,实则是因为收受了李家的好处。胡青和李家早有勾结,三年前就做过类似的勾当了。三年前,那李仁病入膏肓,却是用感情说动我,让我甘愿嫁过去冲喜。而那李家却是害怕担个糟蹋别人家姑娘的名声,因此就找寻胡青帮忙隐瞒其病情。由此可见,那胡青的品德已经是有了缺憾。有前科在,今日那胡青为了银钱,再次帮助李家残害民妇,乃理所当然。而那李家李仁为了能够娶到高门之女县令的妹妹,所以将民妇弄至残疾,以此好休弃民妇。整件事情就是如此。民妇这里有几个大夫的手书,关于三年前替李仁看病的情况。另一个证据则是,民妇的腿如今完好如初,和当时胡青的话语对比,也算是对胡青的反驳了。”

    三娘说完话,从怀里掏出一大叠的纸张。三娘安静的跪着,将纸张呈于头顶。

    于雷示意,立刻有人过来取走三娘手上的证据,很快的就被传递到于雷手中。于雷拿在手上看着,最后将证据拍在桌子上,对着胡青喝道:“庸医,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胡青顿时吓得浑身颤抖,整个人颤颤巍巍的,说不出一个字来。这个时候,证据确凿,胡青知道自己再难狡辩。突然,他余光看到李仁,顿时大声喊道:“大人,小人之罪了,但是这一切都是那李仁的错。是他,是他闭着小人这么做的。”

    猛然听到胡青这般说辞,李仁几乎要气吐血了。此刻,他已经知道大事不妙,自身难保了,没有想到这个胡青竟然还敢反咬一口。平常,他可是没有少塞钱给那胡青。如今一朝事发,就想要将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门都没有。李仁顿时也是伏跪在地上,大声呼道:“大人,明明就是那胡青自己做的孽。全都是因为那胡青,害得我和三娘感情破裂。我那么爱三娘,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呢?”

    话才一说完,李仁就猛然爬跪倒三娘身边,猛然伸手扯着三娘的手臂,眼中蓄满泪水,满脸痛苦不堪的道:“三娘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是一时糊涂而已,我是爱你的。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呢?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胡青那个小人在暗中捣的鬼的。娘子,原谅我吧,回到我身边吧。我们重新开始,你忘记了我们说的儿孙满堂吗?三娘你忘记了我们说过的每年一起看梨花飘落吗?”

    三娘浑身一震,那些回忆瞬间仿佛潮水一般涌来。即使她努力克制,那些美好的誓言和情话,还是不可控制的清晰的回放在眼前,声声入耳,仿佛重现一般。

    “娘子,以后我们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到时候很老很老的我们,就一起坐在院子里,看着儿孙满堂的热闹。”

    “娘子,我们每年都在门前种一颗梨树。每年都要一起看梨花飘落,等到老的时候,门前就成了一片梨树林了。”

    “娘子,我们一定要一直在一起,我永远也不会放开你的手的。”

    “娘子……”

    一切的一切都如此鲜活的重现在眼前,心中那深藏的情谊,瞬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幡然涌出。让以为早就断了这份情的三娘瞬间措手不及,终究那些记忆太过深刻,即使已经支离破碎,但是还是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了。

    三娘瞬间看向李仁,满眼的泪水。

    “李仁,你可是后悔了?”

    李仁听到这话,以为三娘是回心转意了,忙道:“是的,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的。三娘,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我会用我往后的生命,好好的呵护你照顾你,再不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李仁说完,就满面深情的看着三娘,等着她点头,然后他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他还会是秀才,还可以带着三娘回去,一切就可以完整如初的回到从前。

    罗氏低着头,没有去看三娘,她不敢去看。

    此刻无论是看到三娘点头摇头,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若是三娘点头的话,那就表示三娘重新接受了李仁。这样的三娘,不是她想看到的,她的女儿该是有一番傲骨的。

    若是三娘摇头的话,那就表示三娘没有接受李仁。这样的三娘,同样不是她想看到的,因为这就表示三娘要忍受剜心之痛,将自己爱了多年的男子,从心底深处用力的剜去。她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忍受着这样的剜心之痛。

    此刻,柳家的姐妹都是这样的想法,那种无法替三娘决定的无奈,以及看到三娘无论怎么选都痛的无力,交织成了柳家人此时的悲哀。

    安言也是知道此刻三娘所面临的抉择,这一刻她想到了出发之前她问三娘的话。此时此刻,她竟然也不忍去知道三娘最后的决定。

    “可是我不后悔,我现在一个人活得更好。”

    三娘的话一字一句清晰传出,仿佛钉在众人心头的细针。明明是那么温柔那么轻的话语,却是带着重量,带着疼痛,让所以人的心都跟着疼了痛了。

    坐在上面的于雷看到这样的画面,心中也是忍不住一声赞叹。这女子有骨气,覆水难收,破镜难重圆,已经错失的感情终究是错失了。再在一起,终究不是以前的滋味了。

    李仁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这是三娘吗?这是温柔贤惠,对他和娘亲都百依百顺的三娘吗?此刻,他才恍然发现,原来自己并不了解三娘。三娘,原来还有这般洒脱骄傲的一面。这般的姿态,让他恍然发现,自己竟然错得那么离谱,失去了那么多。李仁颓然坐在地上,突然间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再也没有了争辩的心思,这一刻只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静静的疗伤。

    于雷目光看向钱进,此时钱进已经回过身来,也是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而那钱花,此刻却是咬牙切齿的躺在那里,依然没有人扶。

    一切事情已经明了,接下来就是宣判了。此刻,因为三娘的决定,于雷觉得这个案子有了不一样的意义。他将惊堂木一拍,开始宣判道:“胡青不顾医德草菅人命,判流放之刑罚。李仁蓄意谋害妻子,在妻子没有过错的前提下休妻,判监禁三十年。钱进身为一方父母官,不思为百姓做主,却是做尽鱼肉百姓的事情,判处斩之行,等上交刑部,再安排处斩时间。钱花,逼良为夫,害无辜之人往死,判监禁三十年。李天,身为白水县师爷,却是不思提点县令,反而助纣为虐,判流放之刑。本城主会暂时留在白水县暂时帮忙处理县里事务,等到啊新的官员到任为止。本案到此结束,若是有不服可上告刑部。退堂。”

    “威武……”

    随着判决而下,外面围观的百姓全部抬手鼓掌,掌声雷动,如轰鸣一般。今天来看戏真是看对了,为恶多年的贪官总算是得到了报应。白水县的县衙终于恢复清流,希望能够迎来一个爱护百姓的好官。更有甚者,大家都希望于雷能够一直呆在白水县,这样他们老百姓才会有好日子过。围观的百姓三三两两笑着相携而去,公堂之上慢慢的恢复安静。那胡青以及李仁等人已经被青城士兵拖下去行刑了,而于雷也是走下公堂,缓步来到苏三身边。

    于雷一到苏三身边,立刻笔直站好,对着苏三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老大安好。”

    苏三看着眼前的于雷,顿时觉得有种时间恍惚的错觉。曾经,他们在战场之上浴血杀敌,合作无间。如今,他们一起回归生活,再次默契无比。这就是兄弟,无论什么时候,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就已经了解了。有了困难,不需要说,对方赴汤蹈火也会为其办好。

    “好,你做得很好。”

    苏三的面容松动,绽放出一个柔软的笑容来。笑容浅淡,但是于雷还是捕捉到了。

    老大真的是不一样了,果然有了娘子的人就是不一样。

    “老大,我也做得很好。”

    张骏连忙凑过身子,跟着在苏三面前卖萌。

    而苏三对张骏的回答则是,一个响指弹过去,顿时张骏就抱着自己的头在一边呜呼哀哉了。

    那边柳家的人都站起身来,有些小心的看着这边。

    安言看到了,就拉了拉苏三的袖子。

    苏三低头看向小女人,顿时反应过来,然后对着于雷道:“这是你嫂子,打声招呼。”

    于雷一听,忙对着安言也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安言没有料到他会对自己行军礼,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最终,就轻笑着摇了摇手,柔声道:“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不是一家人,我们两个才是一家人。”

    苏三却是不这么认为,忙在一边纠正道。

    听到苏三的话,安言觉得有些尴尬,暗中掐了掐苏三的腰,让苏三暗中不自觉的一阵一阵的吸着冷气。

    习武之人耳目过人,张骏和于雷都看到了安言的小动作,顿时两个人如遭雷劈一般。大嫂好凶悍,对着老大,竟然说打就打,简直太彪悍了。安言却是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小行为,竟然在两人心中树立起了高大的形象来。

    “老大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于雷看着苏三,目光火热,想着曾经在军营之中的热血生活,顿时内心澎湃,心神激荡。

    安言心中想着他们大男人一起喝酒,一起回忆军队的生涯,自己掺和进去也不妥,遂就柔声道:“那我先和表哥她们回去吧。”

    苏三看了白平他们那边一眼,就点了点头。

    “好,路上小心,我晚点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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