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地将樊菀青逼近角落里,凶相毕露,扬手一个耳光就甩了上去:“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人!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连你母亲都失宠了,你又算得什么?还敢在这威胁我!你放心,即便到最后这事传了出去,别人也只会以为是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勾引的我!”
说着脸上便露出了猥琐的笑容,甚至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衣服。
樊菀青被刚刚那个耳光打得眼冒金星、直接摔到了地上,看到蒋云贤的动作,她的脸上没了以往的那种张扬骄傲,反而是深深的恐惧,不仅仅是因为对面的这个人,更是因为想起了当年苦苦挣扎的那段黑暗岁月。
“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救命啊!”樊菀青跌坐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无力地往后退着,浑然感觉不到那坚硬粗糙的地面在她细嫩的掌心上划下的一道道血痕。
蒋云贤一把扑了上去,一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开始撕扯起她的衣服,整个身子牢牢地压着她让她不能动弹。
樊菀青拼命地想要呼喊,却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声……除了眼角倾泻而出的泪水,她找不到任何反抗的方式……
忽然,挣扎间,樊菀青突然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那种恶心感远了开去,同时听到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
“别碰我,不要碰我……”感觉到又有人上前,樊菀青如同一个疯婆子般,再度尖叫了起来,双手也不停地在空中挥动。
周其琛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模样,满眼都是心疼,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裳将她被撕扯得只剩下肚兜和亵裤的身子包裹起来,一边搂着她试图安抚着让她安静下来:“菀青,菀青,是我,你别怕,没事了,我来救你了!”
可樊菀青却如同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一般,依旧大喊大叫着。
最后周其琛无奈,只好将手伸到她颈后一个手刀劈了下去……
他打横抱起晕了过去的樊菀青准备先带她回去处理身上的伤,却被已经爬了起来的蒋云贤堵住了去路。
蒋云贤一双贼眼盯着周其琛来回看了看,狞笑道:“原来你也看上了这个婊子,早说啊!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过你这会儿最好把人放下,便是排队,你也得排到我后面去!还是……你要和我一起?”
周其琛眼眸似火,喷出一股欲要杀人的光芒:“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
蒋云贤反唇相讥,像是发现了什么趣事儿一般指着周其琛大笑了起来,故意刺激着他:“哈哈,周其琛,你居然看上了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早就被老子上过了,你也不嫌恶心!”
话音刚落,便被周其琛腾空一脚对着心口直接踢到了对面的墙上,重重地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周其琛是跟着周晨在军中历练过的,身手自然不是蒋云贤这等常年沉迷于酒色之人可比的。
是以,这一下算是给了他一个重创。
看着周其琛越来越近的步伐以及他那暗黑无边的目光,蒋云贤忍着心口传来的剧痛,哆嗦着想要往墙角里缩,一如刚刚走投无路的樊菀青那般。
直到步子停在了蒋云贤的腿边,周其琛嘴角冷笑,如修罗般抬起脚在他惊恐的目光下狠狠地朝他两腿之间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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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烦躁的时候……
还好,咱们的皓哥哥是个知道疼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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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每月总有几天心情不好的定王殿下
周其琛将樊菀青带回了之前他们每次见面的那个宅子里,遣退了所有的下人,仔细地替樊菀青处理起了身上的伤口。
睡着了的樊菀青很安静、很好看,不若平时那般的强势和张牙舞爪。很多时候,其实周其琛都知道,那些只是她伪装着来保护自己的武器罢了!
或许她不知道,在他们两人真正有交集之前,他看过她亲自扶起一名被粗心的车夫撞倒的乞儿。脸上非但没有任何嫌弃,甚至还亲自拿出帕子替他擦拭手上的伤口。
他觉得那时候他似乎是看到了一个跌落人间的仙子。
虽然她私下里的名声很不好,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渴望一次一次地接近于她。
最后,他也确实是成功了。
也就是在那些日子里,他开始越来越放不开了,对她的迷恋越来越浓。
樊菀青不同于那些备受世俗礼教约束的大家女子。她惊世骇俗,所有的行为出格而又大胆。
他甚至觉得自己永远都看不清她到底有多少面。
若是连她以往的那些斑斑劣迹都能既往不咎,只想着以后能好好地将她放在手中呵护。
他想,那便是爱上了吧!
以前,女人于他来说不过是用来暖床的工具,他也只想着先立业再成家。可自从和她在一起之后,这个女人的大胆、妖娆、张扬无一不在他心中画上了一道最美的风景线。
他想娶她为妻。
周其琛略带薄茧的指腹忍不住轻轻地抚上了樊菀青刚刚被打肿的那边脸颊,眼中满是心疼。
蒋云贤下的手很重,便是用上最好的膏药,一时半会也消不下去。
他刚刚就该直接要了那个混蛋的命!
“嘶……”不知是不是因为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樊菀青悠悠地睁开了双眼,同时发出了一声低呼。
周其琛见状,立即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紧张得抓住了她的手:“菀青,你哪里疼?是不是碰到哪里的伤口了?”
樊菀青定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随即微微偏头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脸上的表情才松了下来。
“我……”她微带踌躇地开口。
“你放心,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别怕……”周其琛仿若明白了她想说些什么一般。
他素来在军中有儒将之称,之前和樊菀青在一起时也算得上很温柔,只是,这会儿却是显得更加地小心翼翼。
樊菀青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微叹一口气:“能不能……扶我起来?”
周其琛忙在她身后立起大迎枕,动作轻柔地将人扶着靠了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她身上的伤口。
樊菀青看着眼前这个全心全意为她想着的男人,眼眶微涩。
这些天,他好似脸颊都消瘦了些,下巴也有了一些青青的胡渣。
“饿不饿?我去吩咐端点儿粥过来?”周其琛似乎是怕声音大了一点都会吓着她,语气里尽是柔情。
樊菀青轻轻地摇了摇头,略显发白的嘴唇微张,出乎意料地来了句:“周其琛,你还想娶我吗?”
几乎是想也没想,周其琛便重重地点了下头。
樊菀青笑了起来,没有以往经常带着的那种讽刺和冷意,甚至脸上被牵扯到的伤痛一时也没有顾及。
她拉起了周其琛的手,示意他坐到了床边。
之前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说短也不算短,可周其琛知道,自己从未走进过她那颗孤独寂寥的心。
莫名地,他有一种感觉,从这一刻开始,樊菀青正在逐渐向他打开她的心门……
樊菀青深吸一口气,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平和过。
不知道这会儿为何突然会有这种勇气想对周其琛说起那道深埋在她心底的伤。
也许不同于多年前那般挣扎于黑暗深渊的绝望,今天在她以为她又要旧事重演时,周其琛如天神一般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伸出手将她解救了出来。
原来,同那个让所有的女人都为之羡慕的定王妃一样,她也有一个一心一意爱着她、视她如珠如宝的男人。
所以,那些肮脏而又黑暗的过往,她不想瞒着他。
就算,他知道了之后,因此放弃她,她也无怨无悔。
樊菀青的目光渐渐移开看向远方,幽幽地开口,语气轻缓,仿佛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
“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楚南康当年将未满两岁的樊菀青从樊府里带了出来,母女之情或许是有一些,可也不乏是防止樊家人利用她再去和她扯上关系。
在尚未懂事之前,她的印象中,楚南康是一个美丽而又强势的女人。但她知道,她应该是不喜欢她,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像别的母亲对自家孩子那样抱过她,她是由身边的嬷嬷还有丫鬟们照顾着长大的。
因此,她一直都很乖巧,那时候觉得大概只要她听话,楚南康总有一天也会亲昵地如一个母亲一般地对待她。
小时候的她很自卑也很孤独,因为楚南康的原因,她没有朋友。也有些人面上会对她笑,可转过身就会去教训自己的孩子不许和她玩在一起。
楚南康的生活从回了公主府开始便是夜夜笙歌,身边男人从来不断。小的时候,她不明白,也曾私下问过一直照顾着她的奶娘王嬷嬷,为什么她没有父亲,为什么她母亲身边会有这么多不同的男人。可王嬷嬷并没有告诉她,只是警告她以后再不能问这些问题,尤其是不能当着公主的面。
直到九岁那一年,她撞见了楚南康居然同时和两个男人在一起做些不耻之事。
那时候,她读过一些书,也学过礼义廉耻,懵懵懂懂地也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第一次,她大着胆子指责起了楚南康。
可结果就是……她身边照顾她长大的那些丫鬟嬷嬷们,除了王嬷嬷之外,全都被杖毙了,理由是看顾不利……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多嘴了,即便偶尔还是会无意中撞到这种事……”樊菀青嘴角扯着嘲讽。
因为那个时候的楚南康真的是毫无廉耻之人,她甚至忘了这府中还有一个人是她的女儿,也从来不会规避时间地点……
大约,从小身为皇女的娇宠和后期昭烈皇太后与楚彦的溺爱让她养成了将这世上的一切皆没有放在眼里的性子吧,尤其是礼教,她只遵从自己内心的欲望……
周其琛听到这里,忍不住伸出手臂将她纤瘦的身子轻轻地圈了起来,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却并没有打断她,静静地听着她继续说了下去。
“我十二岁那年,府里来了个叫卫行之的男宠。不同于以往的那些人,他几乎是占据了楚南康所有的宠爱,甚至一度让她再也不召别的男宠侍寝。”
卫行之样貌出众、行事有度,楚南康对他很上心,这也那段时间使得卫行之在府中的地位甚至越过了她,只在楚南康一人之下。
可时间久了,他也就渐渐地忘了自己的身份,居然胆大包天地打起了樊菀青的主意。
那个时候的樊菀青虽然才十二岁,可样貌已经出落得十分妍丽,身材也渐渐地显露了出来。
初始的时候,他也只敢对樊菀青动动手脚,直到他见到樊菀青朝楚南康告过几次状无果甚至还被打了耳光之后,色心渐增……
“我永远不会忘记五年前那个冬至的夜晚,大约是楚南康喝醉了,那个男人居然摸到了我的房里,将守夜的丫鬟打晕了……睡在耳房里的奶娘或许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过来看到他居然压在了我的身上,立时就上前和他拉扯了起来甚至想要呼救,结果,这个府里还算唯一真心待我的奶娘也死了……他还威胁我,如果我再敢反抗,就和掐死奶娘一样将我杀了,反正楚南康也不在乎我这个女儿……”
樊菀青的声音一直很平静,甚至语调都没有波折。
“别说了,别再说了……”可周其琛箍着她身体的双臂却渐渐地颤抖了起来,他双手紧握成拳,眼眸通红,为她留下的泪水中有恨、有怒,更多的是对怀中这个女人的怜惜……
樊菀青却轻笑了起来,手掌轻轻地覆盖上了他的:“让我继续说吧!”
彼时她被卫行之的话吓到了,不敢声张些什么,甚至还因为害怕与羞耻,亲自毁掉了那些证明着她被破了身子的罪证。
她的隐忍与懦弱也使得卫行之越来越放肆地欺凌她……
直到,十三岁生辰那日,她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被诊出身怀有孕。楚南康这才重视了起来,也查到了背后的始作俑者便是她一直以来最为宠爱的卫行之。
这时候楚南康才知道,原来之前樊菀青一次又一次地告状不是如卫行之说的那般是想要将他赶走的手段。
她勃然大怒,当着其他男宠的面令人阉了卫行之,最后凌虐致死。
可即便如此,曾经的错误却再也无法挽回。尤其樊菀青还因为楚南康的处理不慎流了孩子之后大出血,以后再也无法有孕……
至此,一切都偏离了它原有的轨道……
“她或许是良心发现了,至少是不再当着我的面那般放荡了,偶尔也还会有一些关心问候。可我……却再也不可能是原来的那个我了……”樊菀青的声音很轻柔,轻柔得似乎能让这些话随着那些痛苦不堪的记忆一般随风而走便是最好……
“对不起,对不起……”周其琛除了在她耳边一直重复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安慰这个已经融进了他心里的女人。
如果,如果,那个时候,他便能出现在她的生命里,那该有多好,她也不会平白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你还想娶我吗?”
“……樊菀青,那天晚上也是在这间房里我便说过,过去的一切我们都不能改变,可我要你,要你的以后!”
“傻子!”
“菀青,我爱你!”
“……”
初见那日,佳人倾城,灿烂了谁的双目;
再见今日,她的泪,又模糊了谁的双眼。
也许,前半生的难堪,只为后来与你的相遇……
……*……*……
驿馆这边,齐子皓与叶卿清本在商讨着该如何将周皇后的事透给懿贵妃,却突然收到了楚彦派人送来的参加后天晚上宫宴的帖子。
叶卿清看了上面的内容之后,支着下巴颇有些不解地说道:“不是才听说昨儿晚上连夜召了好几位太医进宫么?怎么这会儿竟又有兴致为周皇后举办寿宴了?难道楚彦的身子恢复得这么快?”
齐子皓微微抿唇,嘴角的笑容冷然:“楚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楚彦的身体的确是无碍了。听说,周后这段日子很是贤惠,楚彦所喝的参汤都是经由她手亲自熬出来的。”
传出来的版本便是,周后见楚彦这大半年身子不好,一直默默无闻地坚持着为楚彦熬制参汤。只是,昨儿晚上夏公公一时情急说漏了口,这才让楚彦看到周皇后一心为他、不求回报的一番心思。楚彦感激皇后的贤惠,又念着她生辰将至,便吩咐在宫中为她举办宴会。
皇室之中大多这样,前两天楚彦或许还会因为楚天宏的死伤心一会儿,忘到脑后之后也能立即再为他的皇后举办寿宴来庆祝。
周皇后虽是在楚彦做皇子时便已嫁给了他,但却并不是他的原配发妻。不过周后这些年一直贤名在外,单就是她对楚玉的照顾,楚彦对她也还是有几分敬重的。
叶卿清微微皱眉:“只怕是宴无好宴。”
齐子皓却并不在意,骨节分明的玉手在桌上轻敲:“鸿门宴又怎样?本王既然决定掺合进去,等那个女人出手,咱们也才好知道她下一步打的是什么主意。”
两人商谈之际,齐南大步从外头走了进来,禀报道:“王爷,周家与蒋家闹起来了。”
“嗯,说吧!”齐子皓语气微淡。
齐南定了定神,看了看叶卿清还站在一边,似是在犹豫着该怎么组织语言为好。
叶卿清自然注意到了他那怪异的表情,撇撇嘴道:“我不能听吗?”
齐子皓微微勾唇,笑着抚了抚她的脑袋,对着齐南吩咐道:“无妨,说吧!”
齐南便一五一十地报了上来:“蒋国公夫人下午带着人去了周将军府上,说是他们若是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