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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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喜欢我-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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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

    七分生抽三分醋,还要加点姜汁儿,这是她吃饺子时喜欢的蘸酱,妈妈永远记得。

    沾了姜醋,她咬一口,热热的汁儿溢了她满舌,真叫好吃得要舌头。

    她不觉嘲笑自己,她想要的温暖的依靠,她不是有了吗?家人永远都是她最坚实的依靠啊。

    客厅传来爸爸的笑声,“你这小伙子,我喜欢。”

    薛纬霖还真讨爸爸喜欢啊……

    都等着她吃饺子,所以一吃完,大伙儿就全上了车,薛纬霖当仁不让地坐在了驾驶室上,当起了司机,直接将他们拉到了庙会。

    举行庙会的地方何其多,各有特色,但薛纬霖却深谙老人家的喜好,来的地儿全是一些老北京味儿的玩意。

    其实,懂得老人家心思的人并非只有薛纬霖,他也是一样。

    这个地方,她不是第一次来了。

    阮建忠和裴素芬相互搀着,看看杂耍,看看捏面人儿,看看那些写老字画儿的,慢悠悠地走着,一路笑呵呵。

    薛纬霖则陪在她身边,紧跟着老人家,不至于太近,也不至于走散,边看边感叹,“我还是第一次来逛庙会呢,还挺有意思。”

    她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始终注视着爸爸妈妈,看着他们相携的手,看着他们不时笑着低语。

    来往的人还是有些多,忽然看见爸爸蹲了下来,在人来人往中给妈妈的鞋系鞋带。

    年纪大了,身材也臃肿了,又穿着厚棉服,蹲下去的时候就显得笨拙,系鞋带的时候,更显双手不那么灵活,阮流筝心里一急,唯恐来往行人将爸爸给撞倒,上前一步欲给爸爸帮忙,身前却伸出一只手臂将她挡住。

    “不用。”挡住她的人是薛纬霖,此刻也看着两位老人,“你看,这画面多美。此生所向。”

    说话间,鞋带已经系好了,阮建忠慢慢站起来,裴素芬笑着给他拍拍他袖子上沾的灰,两人继续往前走,完全没注意到后面的两个年轻人在议论这一幕。

    阮流筝眼眶微热,一生一人,一世偕老,谁不向往?

    她看着爸爸妈妈,心内终究是幸福的,骄傲的。

    一时恍惚,没留意薛纬霖的动静,眼前忽然出现一张戴面具的脸,将她吓一大跳。

    “这位姑娘,打劫!”一张恐怖的面具,低沉的声音,却透着莫名的好笑。

    阮流筝在经历了他那一次表白之后,却没法再笑了,敷衍地问了句,“劫什么?”

    “不劫财,也不劫色,我只劫时间。”

    薛纬霖的思维一向不能以常理来论,她淡淡的一句,不配合,“别闹了。”

    薛纬霖一步跨到了她面前,“小姐,我打劫你一辈子的时间,你愿不愿意给?”

    阮流筝站住脚步,他五分玩笑五分认真,她却是十分的认真,“薛先生,你在浪费时间。”

    薛纬霖将面具一摘,耸肩,“开个玩笑嘛……”

    这种事,她从来不开玩笑。

    “流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接受我,没关系,就当处个普通朋友,再怎么着,我们也是亲家啊!是不是?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用管我!还当我是范蠡岳父吧!”薛纬霖手里拿着面具,一甩一甩地说。

    阮流筝一直不说话,只是觉得,我喜欢你,是我的事,这句话多么熟悉。

    薛纬霖叹了一声,“流筝,怎么这样了啊?那我可真后悔昨天说的话了,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总不能连朋友都不做了吧?你也太狠心了!难不成还让西施和范蠡也两不相见了啊?”

    阮流筝看着他,“真的只是朋友?”

    薛纬霖扬扬眉,“流筝,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被你吸引,也是因为你笑起来很明媚,如果我的表白让你郁郁寡欢,那我宁愿没有表白过。”

    阮流筝轻轻摇头,她突然的情绪变化不是因为他的表白,也许是她庸人自扰了,于是笑了笑,“不用管我,大概是周期性神经病犯了,明天我就好了。”

    是的,谁没有个喜怒哀乐?谁没有过起伏低落?一味地笑那是傻大姐了,不过,蔫下去的花朵见了阳光总会重新向阳的。

    薛纬霖走到她前面,面具重新戴上去,“不,要现在就好,现在就笑!婆婆不笑,西施也会难过的。”

    阮流筝有时候也是拿薛纬霖没办法,如妈妈所说,他是个好人,不由笑着摇摇头。

    薛纬霖大乐,“笑了笑了,多云转晴了!”

    “好了,我没事!”她的情绪不应该凌驾在薛纬霖头上的,一个人的低落何必要无关的人承担?

    薛纬霖,对不起,“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这样的故事,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并不是个圆满的结局,所以,你也不要尝试了。

    前方在演皮影戏,阮建忠和裴素芬已经被吸引了,还找了个地儿坐下来看。

    阮流筝也加紧几步,陪他们坐在一起。

    薛纬霖是个闲不住的,转了一圈回来,手里多了驴肉火烧和面茶,三碗叠在一起,也真难为他了。

    “阮叔叔,阿姨,走饿了吗?吃点儿垫垫。”他扬扬手里的东西。

    “真是辛苦你了,小薛,这怎么好意思。”裴素芬连忙站起来帮忙把面茶拿出来,笑,“别说,你阮叔叔还就爱这些个东西。”

    被表扬的薛纬霖乐开了怀,问阮流筝,“你爱不爱吃?”

    阮流筝摇摇头,“火烧还可以。”

    薛纬霖笑,“我还从没吃过这个面茶,好多人买,我试试。”

    阮流筝拿着驴肉火烧刚咬了一口,斜前方就一团乱,人群全都围了上去,透过缝隙,看到有人倒在了地上。

    糟糕!她将火烧一放,立即跑了过去。

    看样子是有人晕倒了,无论什么情况的晕倒,这样围着都不利于病人!

    她在人群中用力挤,“请让一让,让一让,我是医生,让我进去!谁帮忙打医院急救电话。”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看到有好几个热心人在抬倒在地上的人。

    倒地的是个老人,一眼之下并没有外伤,老人这个季节倒下的情况不外乎几种,而无论哪种都不能随便移动,她急了,赶紧阻止,“别,你们别动他!我是医生!我来!拜托你们打电话。”

    “我打!我打你们医院电话!”身后,薛纬霖的声音在道。

 第134章 我负责

    听说有医生来了,那些人才把人又放下。

    阮流筝小心地帮着他们把人放平,轻轻把他的头偏向一侧,迅速而又轻巧地解开了他的衣领和皮带。

    病人昏迷着,发出鼾声了,她从包里找出干净的餐纸来,把他的舌头轻轻拉了出来。

    包里还有一包湿巾,她也打开,用湿巾覆盖着他的头部嗄。

    薛纬霖站在她身边,她问,“电话打了吗?”

    “打了。”薛纬霖忙道,“还需要什么?”

    她有些焦急,这寒冷的天气,要给病人保暖才好,可四下里都没有可以盖一下的东西,她没有犹豫,开始脱棉服。

    薛纬霖一看之下便懂了,迅速脱了自己的,给病人盖上,“我来!”

    阮流筝看着他,“你……”

    “我没事,身体好,再说,就算感冒了也没关系,救命要紧!你是姑娘,怎么可以让你脱?”

    阮流筝没再说什么,只是不断看着时间,等救护车。

    期间她守着病人,让薛纬霖去问问周围,谁是此人家属,然而,薛纬霖问了一圈,也没问到。她小心地找了一下病人身上,并没有找到证明身份的东西。

    救护车来得挺快,可是,病人家属却还没找到。

    薛纬霖很配合她,“你去忙,我陪着叔叔阿姨,等下送他们回家。”

    阮流筝一想,反正是去北雅,干脆跟着上了救护车,这事儿是她撞上了,既然没家属,跟着去医院要问什么也有个人答话。

    她把衣服还给薛纬霖,“谢谢你。”

    “这么客气!快去吧!”薛纬霖接了外套,催促她。

    救护车呼啸而去。

    病人在急诊科被确定脑出血,最终送至神外。

    程医生在值班,找不到家属,可是也立即给病人止血,值班护士更是轮流守着他护理。

    忙乱了一下午,程医生最后跟阮流筝说,“叫主任们来,这样下去不行。”

    程医生生活里一贯不太正经,可是真正在工作上却极为认真,看着他严肃的脸,阮流筝知道,各种麻烦事来了。

    程医生给刘主任打电话,阮流筝则拿着手机打给宁至谦。

    程舟宇的束手无策让她觉得害怕,她进医院也有好几年了,还没有经历过病人在她手上死去的事,最严重也是在神外,手术后病人昏迷不醒而已,而这个病人非但病危,还是她亲手带来的麻烦,跟着程医生转了一下午,大约是心理压力的原因,她坐在椅子上有些乏力。

    电话一接通,那边瞬间就接了,轻柔的一声,“流筝?”

    刹那间,她的无力感就排山倒海一般涌来,担心和无助完全不加掩饰,“宁老师!你在哪?程医生请你马上来医院。”

    “出什么事了?你在哪?”那边传来钢琴的声音,单调的练习曲。

    “我在医院,刚刚我在庙会遇到个脑出血的病人,当场晕倒,我把他送我们医院了,可是现在情况很不好,程医生在联系刘主任。”她唯恐耽误了时间,急切地一口气说了一串。

    “我马上来,你慢慢说。”

    “找不到病人家属……出血量大……引流没有用……要开颅……脑内多处肿瘤……靠近血管……还有个靠近脑干……特别大……”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已经出来的检查结果。

    “我知道了,马上来,别急。”他话没说完,钢琴声停了,宁想的声音响起,“爸爸,您要去医院吗?”

    “是!宁想你自己……”

    而后,电话便断了,她还没听清他让宁想自己干什么。

    很快,科室里主要医生全部到齐,紧急开会。阮流筝坐在角落里,听着大家各持己见,她没有发言权,她只是个进修生。

    一番讨论后,宁至谦很果断,“手术,我来做。”

    刘主任当即就否定了,“不能做!保守治疗,寻找一个妥善的治疗方案。另外,报警,寻找病人家属。”

    “刘主任,妥善的方案就是手术,你我都知道!”宁至谦坚持。

    一时,之前参与讨论的人都噤声了。

    “宁医生,我知道你年轻热血,我也知道你技术好,可是拜托你遇事冷静一些,不要这么冲动!现在病人家属没找到,没有人签字,你怎么做手术?如果是一个难度低点儿的手术我就允许你做了!费用什么的我戴个大锅盖帮你去顶着挨骂!我们是医生,我们治病救人是天职,OK?可是这么危险的手术,没有家属签字你怎么做?你就不能等一等吗?”刘主任声音大了起来,训斥他。

    “等找到家属,很可能想救都救不了了!”宁至谦冷冷的一张脸,字字掷地有声。

    “那我们也尽力了!”刘主任更大声地把话扔回去。

    “可我们明明没有尽力!”他这是要和刘主任吵起来了……

    “有!”刘主任一拍桌子,“病人和家属有选择做手术和不做的权力!病人这种情况,保守治疗,找到家属,我们再商讨,更何况,肿瘤、出血已经到这个地步,手术成功率有多大?不是没有病人选择放弃!”

    “可是,我们也没有权力代替病人决定放弃!没有人会轻易放弃生命!我们是医生!明明还有希望让病人活下去,我们为什么要代替病人宣判了他的死刑?!你也说,我们的职责是治病救人,我们什么时候有权力放弃生命?”

    阮流筝很少看到他这么激动,甚至从没听他这么大声说过话,慷慨激昂地和刘主任针锋相对,回声在空阔的会议室里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刘主任也火大了,只差拍案而起,“宁医生!什么叫放弃生命?只不过选择的是不同的治疗方式!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证你的手术一定成功吗?你能保证病人能活着从你的手术台上下来?”

    没有任何医生敢保证……

    阮流筝看向宁至谦,他坚毅的脸上写着决心和坚持。

    “如果不动手术,他就在走向死亡!明天,或者后天!或者再后天!”

    刘主任气恼地挥舞着手臂,“那不一样!和死在你手术台上不一样!我们医生不是没有作为!而是尽了我们的能力!我说了,我们可以采取保守的方法!找到家属再商讨手术!”

    “如果一直找不到呢?这不叫作为!每过一天病人生的希望就少多少个百分点?!手术才是最佳治疗方案!何况,他不会死在我手术台上!我宁至谦还没有一个病人死在手术台上!”

    “狂妄!”刘主任大怒,“你这么多年白学了?!你多少岁我多少岁?你做的手术多还是我做的手术多?竟然敢出这种狂言?如果这台手术出了问题,家属找上来,你不符合规定操作,你怎么给家属交代?怎么给医院交代?家属要我们承担责任,谁来承担责任?”

    “我承担!”他激愤的一声,站了起来,“责任?我只知道我拿着手术刀的责任是治病救人!不是给谁交代!要说交代,我只需向我入行那天立的誓言交代!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病人在我眼前一点点丧失生命,而我明明能给他生的希望却什么都不做!手术我来做,责任我来担!程舟宇,吴泉!准备开会讨论手术方案!病人做进一步术前检查!通知麻醉科会诊!请求其它相关科室专家会诊!”

    说完,只听椅子发出巨大一声声响,他离座走出了会议室。

    阮流筝被这声大响震得从椅子上弾了起来,

    程医生和吴医生面面相觑,默默跟着他出去了。

    刘主任看着他俩,气得指着他们的背影,“你们两个……”

    最终无奈,用力一拍桌子,“宁至谦!你个……混小子!你以为是割包皮吗?你负责任!”

    阮流筝悄悄站起来,准备也溜出会议室,却听又一声巨响,刘主任将什么东西给摔了,“你们还坐着干什么?散会!”

    其他医生本来还坐着的,听了他的话也默默走了。

    一个副主任留下来拍拍他,“老刘,别气了,我们年轻的时候还不是和他一样。”

    刘主任叹息,“哎,我去找院领导签字,少不得还是我负责任。这小子拧得连好好说句话都不行!”

 第135章 荣辱与共

    那副主任笑了,“老刘,我知道,吵归吵,最终你还是会支持他的。”

    刘主任没说话了,看了下时间,也离开会议室准备打电话报告领导弛。

    阮流筝则急急忙忙去找宁至谦了,因为最后听到了刘主任的话,她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跑到科室里,见他正在认真看各种检查结果,侧颜线条干净利落,一丝不苟。

    她蹑手蹑脚走近,悄声说,“刘主任去找领导签字了!”

    他抬头一眼,“我知道他会。嗄”

    她微微一笑,不再打扰他。她明白,就算真的没有签字而需要他独自承担,他也会义无反顾。

    而他竟然顺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什么都不说,低头继续看结果去了。

    她愣在那里,有种饭饭被摸了的感觉……

    那天,紧接着他便和程医生、吴医生讨论手术方案,并且迅速和麻醉科等会诊,把手术时间定了下来。

    这次手术他没有安排她,可她没有走,一直等着他们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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