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色惑人,无盐悍妻快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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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色惑人,无盐悍妻快上榻-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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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殄天物,太特么暴殄天物了有木有?

    如果可以,他这个时候实在很不想出去,很不想告诉天下人这两个货他认识,太丢人了。

    只可惜,那雪云缎做的车窗透光效果实在是太好了,躲在密密匝匝树叶缝隙中的他突然就接收到了来自车窗一记冰冷的眼刀问候。

    只得认命的一点脚尖,继续装叉。

    巳时正早一刻钟前,洞开的城门两侧高高的城墙碟跺就挤满了密密实实的攒动人头。

    所以,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到在那天怒人怨的华丽马车缓缓驶向城门的时候,消失已久的仙风道骨的美男,突然又凭空出现了。

    灿烂阳光下,碧海般的树叶上,雪衣男子仙人之姿,再次微微一笑:“圣君与郡主仙驾到,仙童雪近玄何在?还不速速迎接?”

    “接,接,接……”一个接字迅速起了无边的回音,激荡在天地间盘旋不去,却异常清晰的让嘈杂不勘的万众百姓各个都听在耳中。

    每个人脸上再次不可遏制的崇拜,神仙就是神仙,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能传出老远。

    洛天音却是点点头:“檀郎的内力果然深厚,这狮子吼怕是又精进了。”

    “切,”长孙元轶撇撇嘴:“没点真本事,我怎么看的上他?那个人会来吧。”

    “当然,”洛天音微微一笑:“我活的这么好,他怎能甘心,怎么着也得来找找晦气的。”

    果然,城内九声礼炮同时炸想,马蹄声声,黑色滚边莽龙袍的可汗拓跋宏一骑当先满面含笑地走在最前面。

    身后侧便是懒懒斜倚在雪白九罗伞盖下,如同没睡醒一般的国师雪近玄。

    洛天音目光一紧,月余不见,雪近玄脸色似乎越发白了些,也不知是否心理使然,上次所见的风光霁月的平和眉目,此刻怎么看怎么添了丝阴郁的戾气。

    “哈哈哈,”拓跋宏朗声大笑:“我的乖孙儿和孙媳妇可是回来了?快,快叫外公好好看看。”

    长孙元轶笑嘻嘻地攥住洛天音的手跳下马车,颀长的身姿却是伫立在马车旁动也不动。

    刚才还人声鼎沸,喧嚣热闹的城门口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只因为,那从马车中突然出现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极普通,极普通,衣料不甚高贵,做工不甚精美。但穿在他们的身上,却瞬间叫人觉得,那衣服本就该是穿在这两人身上。

    那样的绝代风华,似乎叫这炙热的喧嚣夏季突然间就袭来了一阵沁凉,只因为火辣辣的阳光早已在他们的面前失去了光亮。

    拓跋宏看的鼻子一酸,对面那倚车而站看似没有骨头一般的男子,他虽从未见过却还是叫他一眼就认出那是嫣儿的儿子,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唯一的女儿的儿子。

    他身边那绝美的女子却还是叫他微微一愣,像洛天音却又全然不同。

    离开汉庭时的洛天音虽然与那女子五官近似,却绝对没有如今这般的剔透玲珑,欺霜赛雪的面颊上几乎连个毛孔都看不见。

    但那一身的气度风华却又与七王孙府中的上宁郡主一般无二。

    到底是什么叫她短短数日便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但毫不否认,这吸收了天地间所有精华的一男一女是世间最完美的契合。

    拓跋宏刚想上前,雪白罗伞下的雪近玄微合的双眸却是突然一张,缓慢却坚定地说道:“慢。”

    拓跋宏微微一愣,却还是一拉缰绳停了下来。

    雪近玄温和慈祥的眼眸在洛天音和长孙元轶脸上微微一扫,却是自动忽略了树冠上潇洒不羁的檀郎,微微一笑,慈爱中带着淡淡悲悯。

    “妖女,还敢妖言惑众?”

    清泉一样的声音缓缓流淌进每个人的心田,汉庭城门内外骚动的人群却是突然静了一静。

    “小仙童你不乖哦,”洛天音摇摇头,目光比他还要怜悯:“睁着眼睛说瞎话会遭天谴的。”

    雪近玄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状似随意地一幅衣袖,树冠上的檀郎突然就失去了平衡,“噗通”一声向着树下跌落。

    好在他反应快,脚尖一勾树枝,转过身子平稳落在地上,怀里那水鸭子就没那么好运气的嘎嘎怪叫着飞走了。

    雪近玄冷冷一哼:“好别致的白鹤瑞兽。”

    城门外再次一静,这个时候所有人目光中却都出现了些疑惑。

    长孙元轶和洛天音却连看都没看,就仿佛对被拆穿的把戏全不在意,比任何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雪近玄。

    雪近玄脸色渐渐冷凝:“妖女,你的妖法逃不过本座法眼。你以为自己招来了时疫再自己治好就能掩盖你妖女的身份?本座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哦。”百姓中终于传来一阵低语,原来那时疫竟是人为?众人的目光由最初的疑惑渐渐就有些愤怒。

    “妖女,你此番乔装前来,究竟所为何故?”雪近玄拍一拍软榻扶手,轿夫极有默契地上前几步,挡住身后拓跋宏:“莫不是你的父亲谋逆不成,所以跑到我柔然蒙蔽圣听,意图染指我柔然万里河山吗?”

    他这话一说,不光是百姓,出城迎接的百官脸色也是齐齐一变:“柔然有本座在此,还容不得你放肆。”

    他目光一眨不眨盯着对面洛天音和长孙元轶,他们的目光中除了越来越浓厚的兴味之外,实在没有他预期中的惊慌。他渐渐就有些不淡定了。

    “本座天台祭祀得到神谕,妖女不除,天下大乱。儿郎们,听我号令,杀。”

    “慢。”突然,一声清冷的低喝慢悠悠响起,却是长孙元轶没长骨头一般一屁股坐在纳威搬来的躺椅上。

    “国师大人?请问,您是柔然的可汗吗?”

    “额?”雪近玄一愣,这个时候按照惯例对面的人不是该惊慌失措的武力相向吗?

    只要他们一动手,他就有把握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御前动武不管你有理没理谋逆是跑不了的。

    怎么都没想到这时候,那人竟能问出这样一句话。现在年轻人这般没有血性的?

    “怎么,”长孙元轶淡淡一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国师竟然不知道么?”

    “你是在拖延时间?”他眉峰一挑,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

    “有必要吗?”洛天音轻柔一笑:“你人多还是我人多?我拖延什么时间?有心情拖延时间我回来干什么?”

    “外公?”长孙元轶鼻子一抽:“是我来晚了吗?没想到,堂堂国师竟然将您架空了哇?”

    他吸吸鼻子,一头扎在洛天音怀里:“外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实在没脸见您。”

    蹭一蹭,再蹭一蹭,蹭的洛天音脸色无比黑,你丫,这豆腐吃的太天怒人怨了。

    她身子一僵,伸手就打算朝那完美的脑袋上拍去,冷不丁妖孽却一把将她紧紧抱住,搂在怀里动弹不得。

    “阿奴,”他声音凄惨的叫人不忍听闻:“我好难过,那是我外公。我没有护好他,我好难过。”

    头颅却蹭的越发紧密。

    “尼玛雪近玄,吱个声会死啊。”暴走中的洛天音只能扯着嗓子将一腔怒火尽数洒在雪近玄身上。

    长孙元轶的声音越发悲切,那天人嫉妒的完美容颜,那西子捧心的痛苦纠缠,瞬间叫城门内外无数大姑娘小媳妇凄然泪下。

    好可怜,好有爱,好孝顺,那样孝顺怎么可能会是个大坏蛋。

    无数小伙子老爷们纷纷动容,那伤心欲绝的瑟瑟发抖的美人郡主,好可怜,好有爱,好孝顺,那样孝顺怎么可能会是个大坏蛋。

    拓跋宏终于低咳一声,于石化的众人中率先清醒过来:“那个,孙儿不必难过,本汗很好。”

    “哦。”洛天音微微一笑:“夫君,你还没给外公请安呢。”

    长孙元轶嘟嘟嘴,万分艰难地从她怀里抬起头来,冲着拓跋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瞬间颠倒众生:“外公,见到您真好,您可是要杀我?”

    “没有。”拓跋宏想也没想直接回答。

    “国师,”洛天音轻声说道:“可汗从没有下令要杀了我们,您刚才那是在做什么?很威风的。如今,您都还挡在可汗身前呢。”

    雪近玄脸色一黑,却也不得不退后几步,却是在拓跋宏耳边低语。拓跋宏眉头微颦,良久点点头。

    洛天音和长孙元轶眸光极快的一碰,这是又要出招了吗?

    谁也没想到,汉庭城门突然就咣当一声的关上了,拓跋宏挥一挥手,城墙垛口上密密匝匝的人头瞬间消失不见。

    只余下碧草间骏马上的年迈可汗,还有雪白伞盖下的雪近玄以及倒霉的满朝文武。

    好像不止呢,洛天音眼角一扫,雪近玄身边还跟着不少穿着一样青色衣衫的教众,有抬轿子的,有打扇的,有捧着宝瓶的……不一而足,仿佛各个都有事做,但好像各个实际上都没有事情做。

    “国师,现在可以说了。”拓跋宏朝马车边那两只投去郑重一瞥,洛天音直觉中觉得拓跋宏目光中似含着淡淡忧虑和愧疚。

    “极好,”雪近玄轻拍着扶手:“关城门不过是为了二位面子上好看。”

    他淡淡一笑:“本座推演天命之时早已算到你二人破军星入命,带煞气威胁紫薇帝王星,当除之。碰巧今日大周新帝派使节出关,再次证明二位乃包藏祸心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洛天音冷冷一哼:“我从不知道,原来柔然很是惧怕大周的吗?”

    “当然不怕,”雪近玄好像并没听出她言语中的挑拨:“但本座既然是柔然国师,便有责任保柔然长久太平。你们的命数冲撞帝王,实在不易留在可汗身边。否则,柔然必乱。”

    他眸光一冷:“关城门不过是给你二人个机会自尽当场,你们死后本座定不会为难你们身边之人。可汗自然也会向城中百姓宣布你二人已自行离开。怎么也算是全了你们的面子。”

    “国师还真是替我们着想,”长孙元轶懒懒的说道:“不知外公可有意见的吗?我们这可才见了一面。”

    他语气无比惋惜,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惋惜。

    拓跋宏微微一愣,双眸中就闪过一丝不忍:“你二人若是肯就此离开,并保证再不踏足柔然半步,本汗只当今日没看见你们。”

    “哦,外公如此绝情,真令人伤感。”他的表情却一点都不伤感:“不知当年那在府中傻傻等着亲人来救的,我的啥娘可会伤感。”

    拓跋宏身子明显的一顿。

    洛天音却眼尖地看到,拓跋宏身后一字排开的众王孙表情都无比的怪异,即使是拓跋临渊,狐狸一样的眼睛中也极快地闪过一丝恨。

    据说,柔然建国后没几年,精壮的第二代王子各个失踪,以至于,英明神武的天可汗后继无人。

    她心中一动,声音清脆动人:“外公当真这么决定的?一如十数年前驱赶您的儿子们一样吗?”

    果然,王孙们的表情更加的复杂。

    “外公将自己儿子驱赶出草原,是否也如今日一般叫他们发誓不可踏足柔然一步。您的儿子你了解,他们有这么听话?”

    拓跋宏微微一怔,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们根本不听话,但他们的确再没出现在柔然草原上,事实上似乎再没出现过任何地方。

    雪近玄眉头一皱:“郡主,你话题扯远了吧。”

    “不远,”洛天音微微一笑:“这话题相信很多人感兴趣。”

    话音一落,王孙们胯下的马蓦地就上前了几步。

    雪近玄眉头颦得更紧,洛天音却笑的越发灿烂:“我今日带了个老朋友来给国师见见。”

    “出来吧。”她清脆的语声中,身后侍卫里走出一人,将头上风帽缓缓掀掉。

    “恩人。”门吉毕恭毕敬给雪近玄行了个礼。

    雪近玄却连瞧都不瞧他一眼:“疏勒城主,你治下城池爆发时疫,死伤无数无辜百姓,我柔然的热血男儿只怕都会一死以谢天下。”

    门吉脸色白了一白:“恩人,你要我做的事我做了,您的恩我还不起。等我做完了该做的事,门吉的命立刻还给你。”

    “可汗,”门吉突然跪在地上:“门吉的确有罪,疏勒城并非爆发时疫,疏勒城的时疫是门吉在城中水源里下了毒,造成的假象。”

    “嘶——。”这一句无疑平地起惊雷。

    雪近玄微微一笑,墨色的瞳仁突然就大了几分,如两潭深深的漩涡,叫看着的人突然就木偶一样忘记了自我。

    天地间却突然响起一声悠长的叹息,那叹息如上古的梵音,醍醐灌顶一般就叫人莫名的心酸。

    雪近玄眸光中越发阴郁,不着痕迹瞟一眼倚在树干上他完全没当回事的檀郎。脸上闪过丝不易觉察的怨毒。

    “门吉今日特来请罪,”门吉并未觉察到刚才时间的停滞:“却也不敢欺瞒可汗。门吉的毒药是国师所给,下毒也是国师的命令。”

    “嘶——。”这个雷比刚才炸的更响。

    “哼。”雪近玄冷冷一笑:“郡主给你什么好处,这般地攀诬本尊?”

    他指尖看似毫不在意地微微一动,长孙元轶却随手掷出一柄薄如蝉翼的柳叶飞刀。

    “叮。”一声轻响,飞起的柳叶刀上突然就多了个透明的圆孔。若非柳叶刀一档,添上透明窟窿的只怕就是门吉了。

    众人心中一凛,国师这是要杀人灭口?不该啊,国师从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今天的情景真是万分诡异。

    “国师不必着急,”门吉再不称他恩人:“门吉做完了该做的事,这条命自然会还给国师,现在却还不能。”

    “是啊,”洛天音抬头看看天:“国师急什么呢?今日阳光很好,不如等午时正我们一起来听故事?”

    午时正三个字终于叫雪近玄阴郁的面色闪过一丝慌乱。

    “可汗不介意多等个一时半刻吧,”长孙元轶往树荫下缩了缩:“既然大家都这么相信天神,午时正神谕必到。相信定然不会叫大家失望。”

    他笑的无限风情,却瞬间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午时正,午时正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雪近玄脸上的阴郁又多了几份,突然毫无征兆地拍了拍右手边打磨光滑的扶手。

    身边那些抬轿子的,打扇子的,抱瓶子的突然就风一般卷了起来,从不同角度,不同方位分别扑向身边几个重要的人。

    他自己却动也不动,只挥一挥衣袖向着身边两步之遥的拓跋宏状似无意的一甩。

    电光火石之间,不过眨一眨眼,国相和上柱国的脖子上都添了把明晃晃的刀子。

    洛天音双眸一眯,出手真准。

    国相和上柱国一个文官之首,一个武官之魂,德高望重,手握重权。挟持了他们就等于挟持了整个柔然的朝堂。

    再看刚才还精神矍铄的拓跋宏,此刻似乎有点神不思蜀的昏昏欲睡。

    而他身后的一众王孙一个个最开始的惊讶过后,却都极有默契地保持了缄默。有的人甚至有意无意地向雪近玄靠拢。

    拓跋临渊则不着痕迹地离那两方人皆是越来越远,蓦地一抬头却看到长孙元轶似笑非笑的慵懒眼风,他微微一愣,却是突然策马向拓跋宏靠近。

    洛天音微微一笑:“国师大人这是准备做什么?难不成国师才是真正准备谋逆的吧。”

    雪近玄却依旧不慌不忙:“不是谋逆,我若谋逆这柔然天下只怕还轮不到别人来坐。”

    拓跋宏却只是陡然间将眼睛睁的极大,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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