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说还好,刚说完便扑通扑通接连晕倒了好几个。
“你看我说了不要乱动,”长孙元轶嘻嘻笑道:“真被毒死了只能算你倒霉。乖乖不动它们是不会咬人的,过一会它们会自己爬出来。”
这个时候,大厅里每个人都似乎觉得自己身上正有那冰冷黏腻的爬行动物在肆无忌惮地游走,偏偏却没人敢动。
“哎呀,”洛天音突然惊叫道:“少将军快看,辛姨娘架子上那个可是你带来的宝贝?”
“是啊是啊,”长孙元轶喜道:“都离远点别惊了我的宝贝。”
话音刚落,只听得“啊”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担架上的辛姨娘。
担架上昏迷不醒的辛姨娘。
担架上昏迷不醒万分狼狈惹人怜悯的辛姨娘。
竟以一种正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从担架上一跃而起。
洛天音呆了,所有人都呆了。
这丫的竟然能跳这么高?如果不是有房顶岂不是要蹦出去。
穆侧妃的脸却是黑了,宇文冰月却在瞬间的惊异过后一脸平静。
静,诡异的静,超乎寻常的静。
长孙元轶哦了一声将嘴唇张成一个大大的圆,轻轻说道:“阿奴,我忘了。今天出门我的宝贝没有带。辛姨娘对不住,吓着你了。你继续睡,千万不要,不要告诉我娘。”
他的眼神是惶恐的畏惧的,瑟缩的。狭长凤眸中莹莹的波光几乎叫人心碎。
洛天音无语望天,这厮太能装了。
辛姨娘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躺回去。
“姨娘身手如此敏捷想来病的不太重吧。”
洛天音的话叫这大厅中人都纷纷变了脸色。
这个时候,但凡有眼睛的谁会看不出来辛姨娘根本就没有滑胎,她的身体好的不得了。
辛姨娘却是张口结舌,只用一双眼不停瞟着穆侧妃,穆侧妃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
“真是场好戏,看来本王来的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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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5 怪异的永王妃
门口那冷漠的声音骤然间响起,穆侧妃则是不由的一哆嗦。辛姨娘则直接坐在了地上,一张脸则是白的没了一丝颜色。
清晖园门口,永王宇文云一脸冰霜。他身材高大挺拔,虽已到中年却并不影响他的英俊。身材也并未发福走样,反倒比少年郎更加的拥有诱惑力。
洛天音双眸一眯,渐渐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这个时候已经没她什么事了。
宇文云大踏步走入厅中,冰冷的眸子在辛姨娘染血裙裾上只微微一瞥,淡淡地道:“听闻,你怀了本王子嗣?”
辛姨娘却是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裙子上是什么血?”
辛姨娘已抖得说不出话。
“说——。”宇文云突然一声大喝,辛姨娘竟晕了过去,这次是真的晕了过去。
宇文云也没想到,那娇滴滴的姨娘竟如此不经吓,一时也有些郁卒。
冷冽的双眸便扫向了旁边的巧月。
巧月一哆嗦,刚准备也晕过去,突听得宇文云说道:“敢晕过去,本王活剐了你。”
生生便又给吓醒了,口中支吾道:“是,是鸡血。”
“鸡?”宇文云脸色一黑:“在你们心中这便是本王的子嗣?你们当本王是什么?”
“王爷——。”
宇文云却是微微摆摆手,冷声说道:“内宅的事理应由你来管,本王不便插手。这件事仍有你来处理。但本王不希望再看到郡主身边任何人再被人冤枉。”
穆侧妃神色不断变换,她恨,她不甘。
那个女人十几年就是她手下败将,十多年音讯全无。却冷不丁地塞了个女儿回来。王爷竟然宝贝的不得了。女儿也就罢了,连带着那没来头的丑丫头也是信任的豪没道理。
她就是看不顺眼,就是想整死她们。她本以为一个小丫头随随便便也就捏死了。哪知道,那丫头竟也有人护着。
她承认自己的计策并不高明也不新鲜,但永王府里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子嗣。一个男人怎么都会不在意自己的子嗣,这一招是百试不爽的。况且辛姨娘又是最近承宠最多的人。假冒个流产什么的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时候王爷一定会非常愤怒,那丫头怎么都得死。
她却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完全背道而驰。
大势已去,再恨再怨这件事也只能到此为止。
终究只化作一声无奈的“是。”
但那双眸子中的阴厉却是一点不剩地全丢给了洛天音,恨不能将她撕碎。
洛天音却突然冲她勾唇一笑,瞬间丑的惊天地泣鬼神,再没人愿意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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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善寺,大兴城中最大的寺庙。
随处可见朝拜的善男信女和虔诚的佛徒。
洛天音却并没有进入山门,只闪身进了山门东面一个极小的院落。
山门两侧有着不少的院落,里面是居士的精舍。虽然占地不大,各个精舍却也是及干净整齐的。
许是离得兴善寺太近,这里每个院子也都是一样的静谧而安详。
院中榕树花开的正好,一串串如紫色铃铛,摇曳中洒下一地清香。
院中一个三四十岁的女子斜倚在榻上,一身粗布麻衣却是难掩绝代的风华。
乌黑的发髻只用一只粗布帕子牢牢竖起,却越发显得肤若凝脂,唇若涂丹。微合的双眸下长长的睫毛投下两弯浓重的阴影,如同两把细密的羽扇。
洛天音又晃了一下神,随即暗暗地不齿。
没办法,自己长的实在太别出心裁师父又太清雅高贵,每次见了她都叫自己自惭形秽,恨不能把自己从头到脚裹起来。
“你来了。”卧榻上的美妇低低说道,那样的声音叫洛天音如六月天喝了一大瓢透心凉的冰水一般,浑身的舒爽。
“师父。”她对这个师父感情非常的复杂,却并不影响对她的尊重。
美妇缓缓睁开眼,随手将一只青色瓷瓶抛给她。
洛天音伸手接住,瓷瓶上还带着师父如兰似麝的淡淡幽香。
嘴角不由一撇,老天爷怎么就那么不公平,想她也是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竟还不如一个中年女人。
“怎么还不吃?”
“哦。”
洛天音拔掉瓶塞,将里面一粒碧绿丹药纳入口中,瞬间清凉的香甜盈满鼻端。
“很好吃?”中年美妇冷冷斜睨她一眼。
“还好。”
“你可以走了,三月后再来。”
中年美妇又缓缓合上了双眸再没看洛天音一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存在过。
洛天音轻轻摇摇头,师父的性子还真是古怪。对谁都不见得有好脸色,就好像天下人都对不起她。若不是口中还残留这丹药的清甜,几乎要让她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她轻轻退出院子,随手将门关好。
透过幕离飘飞的白纱,将今日的阳光染得温润而美好。
这样的阳光干净而清透就如同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一般。
洛天音是她前世的名字,她来到这个时空算来应有八九年了吧,刚来的时候,这具小小的身体只有五岁。却叫她体会到了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疼痛。
她不知道这具身子的本尊遭遇了怎样的事情,那小小的年纪竟然承受了那样的疼痛,难怪会死。却悲催的叫她赶上了,若她不是有着二十多岁的神识那样的痛恐怕也是受不住的。
那是一种将五脏六腑生生拉扯然后拧在一起,再纷纷揉碎再拉扯拧紧揉碎的绵长疼痛,那样的疼痛几乎可以令人疯狂。
她前世身体不好几乎一年有半年都泡在医院,她曾以为骨髓穿刺的疼痛已经是极点,但和那样的疼痛比起来实在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所以那可怜的连名字都没有的丑丫头当年应该是被活活疼死的吧。
之后,师父就给她吃了那样的药丸。师父说她得了一种怪病,无法根治这药丸却可以有效控制,只是需要定期的服用。
从那以后她的确没有再疼过,身体竟也是好的不得了,若不是每三个月吃一次药丸她真觉得自己是个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人。
说实话,师父对她并不是太好,但她还是感激的。若是没有她自己在这异世中恐怕早就死了。
师父叫她保护自己的女儿,保护就是了。
只是她却一直都不明白,师父放着好好的王府不住,非得住在那样清苦的寺庙。自己不回去却要把女儿送回去,偏还要捎带上她。王爷就更奇怪了,府里塞满了女人,却基本上都是没有名分的。位份最高的也不过就是个侧妃。
她从不怀疑王爷对师父的感情,她一直都记着王爷刚刚看到宇文冰月时那复杂的眼神。既然爱着为什么不去将师父接回去?那一院子的女人与其说是享受,她倒觉得更像是添堵。
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小院正屋中缓缓踱出一个和尚,一身赭黄色淄衣身材极是高大。面貌五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一双眼睛却是亮的慑人。任何人都不能小瞧了去。
“阿奴走了?”和尚声音平和而安静,却是有着些许的不赞同。
“恩。”莫青青连眼睛都懒得睁,只从鼻孔中冷冷哼出一个字。
和尚却并不恼怒:“你什么时候才肯收手?”
“等他死了。”
“青青,”和尚微微皱眉:“你可知我为何遁入空门?”
“师父临终前将你交托与我,我却眼睁睁看着你堕入心魔不可自拔。我宁愿以我一己之力来消除你今世的业障,但愿你不要执迷不悟。早日放下。”
莫青青豁然睁开双眼,冷冷笑道:“师兄大可以回你的庙里做你受万人敬仰的主持,不必为我自毁修行。我的事情自有我一力承担。”
和尚终究化作一声叹息,地地道:“你终究是太过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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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的收藏,继续啊继续,呵呵,竹子好开心。这一章人物关系看不懂的亲可以回头看一下楔子,相信你懂得。另外有人问,这个文是NP还是一对一,竹子在这里保证绝对是坚贞不二的一对一,放心跳吧。
正文 006 欠抽的官二代
洛天音缓缓走在山路上,前面不远处有架凉亭,正好可以歇歇脚。
不想凉亭中已经有人占了先,幕离下的嘴角轻勾,就知道这家伙一定会在这里等她。
长孙元轶身上还是那不太精致的月白长袍,却是纤尘不染。
脑后一头及腰的乌发只用一根丝带松松绑着,慵懒而魅惑。
骨节均匀的修长手指似乎比手中茶杯还要白上三分。洛天音不由轻轻叹息,一个男人长得好也就罢了,偏偏自己还长得这么丑。简直不让人活啊。
刚准备过去,旁边山道上骤然间烟尘滚滚,竟飞奔来五六匹马。
马的速度却是太快了,一路的横冲直撞,不知毁了多少青草树木。
洛天音微微一皱眉,这样的纨绔子弟官二代在哪个时代都是不少见的。幸好此刻山道上没有人,不然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
第一匹马上的是个锦衣张扬的少年,十五岁上下的年纪,本来长的也算是极英俊的。但偏偏他脸上怎么都掩饰不住的阴郁高傲目空一切,生生将他的英俊大打了折扣。
而长孙元轶却在那一骑飞来的刹那间,脸上的慵懒闲适再看不见。换上的是一副瑟缩懦弱的嘴脸,目光是呆滞的,动作是僵硬的。似乎已被吓得不会动,连手中清茶溢出了茶杯都毫无所觉。
洛天音突然止步不前,心情却是莫名大好,有好戏看了。
那狂妄的少年眼看着便要冲进凉亭,却蓦然间一拉缰绳。
嘶鸣声中,马儿前蹄高高扬起,眼看着便要踩向长孙元轶头颅,长孙元轶却只是吓白了一张脸,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马上少年神色更加得意而张狂,骤然间,却不知怎的,少年手突然一哆嗦“扑通”一声从马上摔了下去。
后面侍从吓得连连惊呼,少年到也有些本事,腰眼一挺硬是没有跌在地上。
随即那张俊俏的脸孔涨的通红,手腕一翻,一道银光直奔马脖子而去。
“二弟,”长孙元轶却恰在那时出声,刚好止住他手中动作:“不要生气,人怎么能跟畜生一般见识?过来喝茶。”
长孙元英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长孙元轶,但后者脸上除了谦卑怯懦讨好的微笑实在看不出什么。
长孙元英冷哼一声:“大哥倒是很懂畜生的心。”
长孙元轶立刻呲牙笑了起来,那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二弟说的没错,我经常和畜生生活在一起,自然是懂的。”
长孙元英听得双眉一挑,总觉得这话听着不是味,却愣是不知道问题在哪?
“你喝的什么?”
长孙元英伸手夺过桌上茶壶,揭开盖子闻了一下。随即嚷嚷道:“你就用这样的东西招待本公子?这是人喝的东西吗?莫不是又被人骗了吧?傻就在家呆着,别出来丢人。当我们将军府的银子很好挣吗?”
长孙元轶被骂倒也不急不恼,只一张妖孽般完美的脸庞委屈的不得了。
洛天音看的心头火起,一把揭掉头上幕离,毫不犹豫地向长孙元英冲去。
速度竟快的不可思议。
长孙元英正沉浸在骂人的成就感当中,冷不丁的一张放大的丑脸突然凑到了眼前。
“啊,”长孙元英一声尖叫,手中寒光冲着洛天音便去。
洛天音却突然蹲了下来,将将好避过剑锋,随即娇柔地说道:“这位少将军英姿勃勃,莫不是柱国将军府的公子?我家郡主让我来给公子见礼。”
声音是娇柔地,甜美的,令人难忘的。偏偏配上那张脸却叫人生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边,长孙元英一身疙瘩还没退去,骤然觉得腿间一紧,已叫洛天音牢牢抱住。浑身便又是一阵颤抖。
“滚。”长孙元英一声怒喝,抬脚便踢,偏偏却使不上力气。
却听得那如雪山清泉般的声音缓缓说道:“我家冰月郡主说,长孙公子人中龙凤,温文尔雅。最是善良高贵,即使是路边的乞儿也是不忍苛责的。还每每亲手布施。我却是不信的。”
说着话抬起头正对上长孙元英愤怒的双眸。
“所以今日,我与冰月郡主打了个赌。”
洛天音故意将冰月郡主几个字咬的极重,果然那几欲暴走的少年在听到这四个字如同中了魔法般瞬间安静了下来。
洛天音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在那青痕交错的脸上,那样独特的笑容叫长孙元英又打了个哆嗦,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和颜悦色。
“你是冰月郡主的丫头?”
“然,丑奴是郡主身边侍卫。”
“你与郡主打的什么赌?”
“我不相信郡主的话,所以我打赌公子一定会发怒,郡主却笃定公子涵养极好无论丑奴如何冒犯也定然不会发怒。”
长孙元英听到这里一双眼睛已经在四处打量。
“公子不必看了,郡主在高处观望,公子看不到她。”
长孙元英脸上露出一丝失望,极快的便又陇上了一层和颜悦色。
“小丫头,你与你家郡主的赌约输定了。本公子涵养一向很好,从不发怒。”
“真的?”洛天音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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