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e时代,婚礼的请柬早就电子化,但是较为郑重的邀请,还是会亲自登门送与实体请柬。
请柬都能送到昔日仇人的面前,肯定不可能少了郑云起的。给郑云起的那份请柬,被艾伦紧紧地揣在怀里。吉尔到今天都还觉得很神奇,艾伦和郑云起竟然是亲兄弟,前者可爱得就像是天使,为什么后者却像个横行霸道的魔王呢?基因还真是神奇的东西。
祭拜的仪式很简单,没多会就结束了。可他们迟迟没有离去,一直从清晨待到夜幕降临时分。
古铜的孩子累极了,为了孩子着想,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吉尔揽着艾伦的腰侧,下巴亲昵地蹭到艾伦的肩窝,对他轻声耳语:“我们不走,古铜肯定也不肯走,把请柬交给克劳德,我们回去吧。”
艾伦拿着被他捏得有些褶皱的请柬,却迟迟没有动作,“楚门老师今天还没来,再等等吧。”
吉尔叹气,楚门现在任务在身,所以提前几天来扫过墓了。艾伦拿楚门当做说辞,不过是不愿离去而已。
每年的这一天,大家总是会特别感伤,尤其是亚瑟。吉尔转头看向亚瑟的背影,每当这一天到来,亚瑟总是特别地沉默,他沉默地守在郑云起的墓碑旁,沉默地看着其他人的对话,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几人又逗留了一会之后,首先离开的是要赶航班的安迪,接着是古铜一家,然后是最终把婚礼请柬放到郑云起墓碑顶端的吉尔和艾伦,最后就只剩下亚瑟一个人了。
时间已经过了零点,郑云起的忌日过去了。
墓园里就只剩下亚瑟一个人,阴森而寂静。
亚瑟的客户端不断有通讯请求亮起,他也没去理会,他保持一个姿势站了很久,专注地凝视着郑云起的遗照。最后,他俯下。身,将有些冰凉的唇贴在更加冰凉的墓碑上,虔诚得就像是在亲吻自己的爱人。
那个不停给亚瑟发通讯请求的人终于不耐烦了,他黑进亚瑟的客户端,强行接通通讯。
通讯的4d影像中,倒影出珀西的脸,他和亚瑟不一样,早早就从失去基德的伤痛中走出来,精神状态完全不同。珀西对亚瑟说道:“刚才夏尔联系我,他说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可是他联系不到你,所以让我转达。”
“什么事情?”亚瑟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显得特别地沙哑。
“在我告诉你之前,你一定要保持冷静知道吗,来,跟我一起深呼吸……”
没等珀西说完,亚瑟彻底僵住了。
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出现亚瑟的视野当中,它取走了放在郑云起墓碑顶端的红色请柬。“同宿舍住了六年,我怎么就没发现他俩有奸。情呢?真是太不应该了。”
这个声音……
亚瑟僵硬地抬起头来看向来人,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映入眼帘。
那人笑着说:“亚瑟,你怎么瘦了那么多,是被谁虐待了吗?”
亚瑟没能忍住,伸手掐了一把那人的脸颊,因为亚瑟用力有点重,那人的脸颊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红印。亚瑟问:“疼吗?”
对方:“……………………”
这回没能忍住的换了个人,只见那人额角青筋跳了跳,“你倒是给我掐掐看疼不!我还以为那么久不见,你会给我个吻或者拥抱,就算是野外来一发我都不介意。你tmd居然掐我,看我打不死你!”
说着,那人直接凶狠地扑了过来,不再废话直接开揍。
亚瑟被激起了雄性的征服欲和暴力的欲。望,两人你来我往地送老拳,威力十足绝不掺任何水分。一开始是打得很激烈,可是打着打着两人渐渐地抱在了一起,彼此交换呼吸交换嘴里的血腥味,热烈地拥吻在一起。
直到快要窒息的时候,亚瑟才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他牢牢地圈住对方,“我不是在做梦?”
对方嘶嘶地倒抽着凉气,被揍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有痛觉这么真实的梦吗。”
亚瑟搂紧对方的腰,把脸埋进对方肩窝,眨掉眼里的泪花,“克劳德,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来找我?”
说到去哪了,郑云起呵呵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因为我倒霉,被埋在地下睡了一觉。醒来就已经十年后了。”
“……”
“你什么眼神,以为我在骗你吗?”
“……没,没有…………”
亚瑟又被揍了。
***
回到十年前郑云起被机甲队在大街上追杀的那一天。
在敌方出了叛徒的情况下,郑云起很幸运地逃脱了追杀。而又很不幸的,郑云起失去了他的客户端。
在这个未来世界,路痴这个属性是不存在的,因为智能客户端总是能为主人规划出最佳路径。郑云起从没觉得自己是个路痴,第一世,他因为体弱很少出门,出门也有人陪同;第二世他跟着师傅到处行医,单独出门也不会走丢,而且还学会了迷踪阵法;第三世有客户端,从未走丢过。
然而就在这复杂的下水道通道里,郑云起死活没能找到井盖出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路痴。第一世他根本就没单独行动过,第二世的地图很简单根本不会迷路,迷踪阵法看着复杂其实是有解题步骤的,和认路能力没有直接联系,第三世……郑云起在失去客户端的情况下,被下水道坑了一脸血。
没有客户端指路,郑云起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把神医系统当导航系统来用,用神医系统扫描地上和下水道中的生物反应,朝着这些生物反应靠近,总该能找到出去的井盖吧?
结果呢?郑云起走了一整天都没能找到出去的井盖,而且还不小心去到了一个不该去的地方。
郑云起很倒霉地,来到一块生物反应很多的地表之下,以为能出去吧,结果这里正在发生混战,双方直接拼炸了!
郑云起*凡胎,被压塌在下水道下面,要不是神医系统护住他最后的一点心脉,郑云起就真的可以去见上帝了。系统虽然保住了郑云起的命,但它没办法让郑云起清醒过来,也没有多余的能量去修复郑云起的机体,因为郑云起受到的伤害太过严重,系统需要通过外界摄取能量才能让郑云起恢复意识,所以郑云起只能暂时陷入沉睡。
系统以为郑云起很快就能获救的,结果左等右等都没人来清理现场,挖通下水道。
显然没什么个体意志的机械系统也被郑云起坑得一脸血,郑云起的脚太黑了,就在他被掩埋的下水道附近,是一个使用放射性材料进行作业的工厂。工厂在战斗中被破坏,放射性材料大量泄漏,这一个区域被紧急隔离开。
亚瑟他们寻找郑云起的时候,也不是没动过隔离区的念头。
鲁斯巴德也很担心郑云起,所以他顶住压力,给了亚瑟他们一个方便,如果用生命探测仪探测到生命迹象,哪怕放射性物质泄漏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他也会想办法在隔离区里把郑云起救出来。如果生命探测仪没有反应,他们就必须放弃搜索。
郑云起被埋得太深,而且系统为了节约能量而把他的新陈代谢降到最低,ce时代的生命探测仪根本没办法察觉到郑云起还活着。郑云起唯一获救的机会也没了。
要不是政府十年间一直积极清理隔离区内的放射性物质,让隔离区恢复正常,郑云起指不定还要再埋个十几年才能重见天日。
郑云起恢复意识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最多只睡了一天,当他看到变得更老的鲁斯巴德,听说楚门已经成功攻克了基因病,才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得知今天正好是自己的“忌日”,自己昔日的同伴会聚集到一起为自己扫墓,郑云起就坐不住了。他的身体以不科学的速度迅速恢复过来,当他小心地把崭新的个人客户端扣上手腕,从医院离开的时候,鲁斯巴德亲自送他走到医院门口。
郑云起离开之后,鲁斯巴德还为他扫尾,让那些为郑云起治疗的医生管好自己的嘴巴。
待一切安排妥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鲁斯巴德心情很好地哼着小曲,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他说:“欢迎回来,星际神医。”
郑云起火急火燎地来到墓园的时候,就只剩下亚瑟一个人了。
等两人腻歪够,总算是谈起了正事。亚瑟不住地亲吻着郑云起的唇,“你联系过古铜、吉尔他们了么?”
郑云起说道:“没有,我一醒过来立刻就奔着墓园来了。”
“那你现在要联系他们么?”
郑云起用双指夹起那张在缠斗中毁得只是一片渣的红色请柬,“都十年没见了,也不差那几天。等婚礼的时候再给他们一个惊喜不是更好么?比起和他们见面,我现在更想和你独处。”
亚瑟很克制地把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然他一定会露出非常蠢的傻笑来。
——后记。
“我们去领证结婚好不好?”
“好。”
“我们去度蜜月好不好?”
“好。”
“我们去生个孩子好不好?”
“好。”
“……”
“你生。”
“呵呵,我才是医生,我能往你肚子里缝个子宫,你能么?”
“……这么做是违法的。”
“你当星际海盗还是违法的呢。当个海盗又有粉丝俱乐部又能出书,据统计每天都有妹子在对你表白,被称为这个世界上最性。感最想被他拥抱的星际海盗,你很吃香嘛。”
“……”
“……&%¥你干嘛!”
“性。感地拥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