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变身之停夫待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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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变身之停夫待嫁-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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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簪刺太妃的大事。
  后来自然是甄太师横插一杠子,硬把自己的傻闺女嫁给招大少爷,搅了人家的大好姻缘。
  哦!难怪招财猫格外地恨我;难怪采蘩总是对我冷嘲热讽;又难怪孤芳进了我房间神情透着哀怨……原来一切起因皆是我鹊巢鸠占。
  我好生懊恼,本来郎才女貌的两个人,却因为我的横空出现而被迫分手,瞧瞧!甄大太师干的这不积德的事吧。虽然我讨厌招祈渲,但就当是为了苦命的赏孤芳,我也得想办法成全这对小鸳鸯才好。
  ~
  次日上午,我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在花园里散步,忽然瞥见孤芳闷坐在凉亭内,盯着湖面痴痴的发呆。
  难得招氏姐妹不在,她身边只站着一个小丫鬟,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连忙快步闯进了凉亭。
  她见到我贸然出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站起来见礼问好。
  我携手与她一同坐在石墩上,并关切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我道:“芳表妹的暑气总是反复发作,不尽快医治可是要伤身的。”
  她窘迫地说自己已无大碍。
  我对她的丫鬟说:“你即刻随七巧去我房里取药方,然后就按方抓来配给你们姑娘。”
  小丫鬟有些迟疑,孤芳接口吩咐她道:“快去。都按少奶奶说的办。”然后又转头向我道谢。
  等丫鬟们离开以后,我决定直入主题,我道:“孤芳,你和招祈渲的事我都听说了。”
  她惶然,道:“表嫂,我们没……”
  “你先别慌,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请听我把话说完。”
  我站起来踱了几步,脑袋里迅速组织着语言,我道:“我同招祈渲成亲的原故,你一定一清二楚。祈汇的事,我是上个月才刚刚听说,成亲之前我并不知道这桩婚姻是场交易。如果当初我知道内情,绝对不会嫁给他,也就是说,其实我同他一样,对婚事并不情愿。”
  看她的神情显然我的话出乎她意料之外,我接着说道:“这些话我未曾同别人讲过,也无人可讲,你该看得出来,招家的人都不喜欢我。我能对你说,不光是因为你和招祈渲的关系,其实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你可以信赖。孤芳,我不是存心抢走你的夫婿的,你能相信我吗?”
  她怔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信。”
  “既然你信,那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会想方设法成全你们俩个。”
  她诧异,“什么?!”
  我拍拍她的手背,解释说:“我打算等到祈汇出狱以后,就去跟我爹说清楚,我又不爱招祈渲,守着这样的婚姻如何能够幸福?” 
  她错愕地听着我的‘高论’,我感叹地说:“这时代的女子往往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自幼被灌输丈夫是天的概念,所以一生的事业就只求能嫁得衬心如意,我爹以为他为我做了最好的安排,可我偏不想要那样的生活。”
  她问:“你要的是怎样的生活呢?”
  我抬望了着远天,道:“其实,我是个内心不安份的人,虽是偏偏投在女儿身,但我总会努力地去尝试一下。刚来还没有充分的享受,就被关进招府的深宅大院,我不甘心,也不想忍受这样的日子,所以我一定得离开。将来海阔天空也好,不幸陷于浅滩也罢,总算好好的活了一回。”
  她羡慕道:“表嫂你真是勇敢,比起你,我的愿景实在太过简易粗糙了。”
  “别这么说,你我对幸福的追求不同,为什么要比较呢?‘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能遇到一个懂得珍爱你的人,是种福分,所以我才迫切地想要促成你们。”
  她局促不安地道:“你这样好心,我真不知说什么才好,但,女子失婚事大,今后的日子定是会苦不堪言,芳儿劝表嫂切要谨慎从事……”
  “你的心思我明白,不过,我没有更完美的选择,”我取笑地着,“除非你肯与人共侍一夫。”
  她尴尬起来,“我……”
  我笑道:“我开玩笑的!反正我一定是不肯的。爱一个人会想完完全全的拥有他,能分享的就不是爱情,正因为我也爱过,所以才清楚我们的婚事带给你多大的伤痛。”
  “你爱过?!”“是啊!”我陷入到回忆之中,轻轻地说:“当然,现在已经不爱了。我跟他在一起四年多,曾经以为他是我的永恒,可笑的是,等转回头看时,才发觉也不过是个匆匆过客……”
  “表嫂--”她疑惑的神情令我猛然警醒,我现在的身份不是Ivy而是甄甜儿。
  我掩饰地笑着说:“你别那么惊讶啊,招家人没有告诉过你么?我是个痴傻之人,讲话总是颠三倒四的,你不必当真。不过,之前说成全你们的话,绝不是疯言疯语。”
  “我信你,你也应该信我才对呀,”她柔美一笑,徐徐道:“表嫂莫要看轻芳儿,我虽愚钝,但也瞧得出来你并非痴傻,只因行事与众不同而被人误解,其实你比很多人都有大智慧。”
  “哇!不敢当。”
  “真的,连表哥也这样说过。”
  “他?”招财猫居然有此慧眼?“我不信,他才不会讲我好话呢。你学学他的原话。”
  孤芳抿嘴笑着,“他说你‘难缠’。我认识他快二十年,从未见过他在人前失态,你是头一个令他抓狂的人。”
  我大笑,“我恐怕是偏巧打到了他的七寸。其实你才是降伏了他的那个人,他看你的眼神中有种‘何意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脉脉柔情呢。”
  孤芳红着脸,道:“才当你是好人,你就打趣我。”
  我好奇地问她:“如果不是,那你喜欢他什么?”
  “啊!”她羞怯地垂下头,缓缓道:“他--让我觉得温暖。”
  哦!待遇迥异,招祈渲对赏孤芳是春天,转脸对我就是数九严寒哪。
  我道:“孤芳,我有两个请求,希望你答应。”
  “表嫂但说无妨。”
  “可别再叫我表嫂了,你叫我甜儿就好。第一,我想请你别把我今天的话告诉招祈渲。”
  “为何?你既有此好意,何不让他知道,也免得他再误会你啊。”
  “嗯,另外一个就是请你别问原因。”
  “那好,我答应你了。”
  其实原因很简单,我告诉孤芳自己的想法是为让她安心,鉴于招祈渲对我的一惯态度,我存心想让他再多受几个月的折磨,不为爱情吃苦的男人哪会成熟?
  “一言为定,以后这就算是我们俩的秘密喽。”我调皮地眨眨眼睛。
  她挚诚地道:“芳儿绝不食言。”
  
  
  
                  第十七章
  我是不是天生有种怪毛病,好象总得送人家点儿东西,才能表达自己的好感。我从颈上摘下了凡师太赠的观音珠,一时高兴,我早把了凡师太的嘱咐丢到后脑勺去了,“孤芳,招家的东西我都不便相送,只这颗珠子是我个人的物品,不值什么,现在赠予你,愿菩萨保佑你万事顺意,今后能与招祈渲共度白首。” 
  她将佛珠放在手心看了看,立刻诧异地道:“敢问这颗珠子,甜儿你是从何而得?”
  “是前几天随月庵的住持了凡给我的。”
  她又仔细观察了一阵,道:“那恕芳儿不敢收下了。”
  我奇道:“它有什么不对劲儿么?”
  她道:“相传三百年前,普陀山的观音庵有一位得道的去尘师太,她在凡间修炼了九十九年,最后终得观音大士收为座下弟子涅磐而去,她肉身火化后,竟留下一颗带有观音坐像的白色舍利,后世取名为白玉菩萨。据传此宝多年以来,一直珍藏在普陀山,是观音庵的镇庵之宝。了凡师太既来自于那里,我想甜儿你的这枚佛珠就是白玉菩萨。”
  不会吧?了凡师太这么大手笔,莫非真是非常的器重我?但……但这是死人身体的结晶,我可承受不起。
  我道:“不论它是不是白玉菩萨,我都决定送给你了,如果当我是朋友,你就收下吧。”
  她感动的握着佛珠,道:“甜儿,你我相识虽短,但经今次的推心置腹,又承你一番厚谊……”
  忽然,我瞥见娣苑的角门开了,采蘩正摇摇摆摆地走了出来,一定是丫鬟多嘴,我懒得同采蘩斗嘴,就对孤芳说:“有空来我苑里坐坐,我们再好好聊天,现在我得先走了。”
  她也瞧见了采蘩,兰心慧质的她焉能不知我的心意,她说:“也好。甜儿,多谢你。”
  ~
  与孤芳体己地聊过之后,我的心情轻快了好多。
  午饭后,孤芳差自己的丫头送来一盒望江楼出品的香芋散团,另外还有一只锦匣。我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方深藕色绢帕,右下角有尊金丝银线绣的观音坐像,我仔细辨别之下,竟发现与白玉菩萨上的那尊像连神情都不差分毫。我不由得赞叹起她出众的技法,才短短的一个多时辰,就能绣出此等上品,真个令人叹为观止。
  我对小丫头道:“你回去时,代我向你们姑娘致谢。就说:姊妹相交贵在知心,她的一番心意我已完全领会,诸事皆因缘法,叫她莫要挂怀。”
  她不解地记下我的话告辞而去。
  孤芳真的是一位玻璃心肠的人儿,她既不忍拂了我的好意,又不愿夺人所好,故而特意又送还了我一尊金菩萨。我抚着绢帕嘴角含笑,我明白自己已完完全全地赢得了她的友谊。
  ~
  七巧成天把‘听财哥说’挂在嘴边,他简直就象江湖百晓生嘛。这会儿得空儿,我得认识一下这位闻名以久的财哥了。
  招财是招家总管招大福的儿子,他和进宝都是招大少爷身边最得力的两个小厮,因为时常在前院听差,所以我无缘得见。
  不过,见面远不如闻名。招财长着一张平凡的面孔,不但貌不惊人,气质也不突出,属于扎进人堆用警犬都搜不出来的那种主儿,之前我真是白白对七巧夸他长得精明哩。
  “招财,前些时大少爷出远门怎么只带了进宝,你为何没跟着去呢?”阴险如我,打算挑起小厮们的争宠之心。
  他却笑嘻嘻地道:“回奶奶的话,小的体弱不惯远足,特地求少爷留小的在家的。”
  呸!就你还体弱,再养两天膘跟我就不相伯仲了。
  我用白眼球看了他半天,他面不改色,仿佛刚才说了句再诚实不过的话。我暗自佩服,人撒个谎容易,撒不被拆穿的谎也不算太难,难的是撒不但别人信,连自己都相信的谎话。单凭这点儿他还能进步。
  我决定在测试一下他的保密功夫,我问:“那担买卖不小吧?要不然怎么劳动你们少爷亲自去呢?”
  “大少爷一向如此,凡事喜欢亲力亲为。”
  滴水不漏!果然是个很有心思的小子,尽管什么也没套出来,至少我学会了不以貌取人。不急,日久天长,慢慢来,今天现混个脸熟就好。
  ~
  我与孤芳的友谊被无情地中断了,因为招祈渲怕我会烦扰到她,在我们俩谈过之后的第二天,他便带伤亲自护送着孤芳回了岳州。
  孤芳临行前专程来与我话别,在采蘩狐疑的监视之下,我强忍着离愁,执其手一语双关的告诉她,希望不久的将来她能够回来。
  ‘听财哥说’招祈渲这次一走,要去大半个月。他不在最好,我又可以去雅益斋找白墨谈诗打球了,反正我近来也总是惦记着那儿。
  翠竹林中的卧牛石上,盘坐着一位正在弄笛的白衣胜雪的俊逸男子,阵阵夏风掀起他的衣袂,乍一望去好似在竹海中翻腾起层层雪白的浪花,他丰神洒脱之状若驭舟随波轻漾的韩湘子,此情此景如同一幅绝美的油画。
  那是我久违了的白求知,我曾多次疑心他是不是用了汰渍,打我认识他,就从未见过他的雪衣上沾染过半点儿污渍。
  看着他侧脸完美的线条,听着那悠扬婉转的笛音,令我如醉如痴,我不由的暗想:何等样的佳人才配得上他?
  渐渐地那乐声变得缠绵悱恻又如诉如泣。我怕若再听下去,自己会拜倒在他的白袍之下了。
  “小白书童!”我在他耳边打断他,想要故意吓唬吓唬他。
  他转头看见我,脸上却一片茫然,丝毫没有我意料中的那种惊喜,“哦,你来了。”
  我言道:“这几天厨房有点忙,所以就没过来。”
  他轻描淡写地也道:“嗯,很巧,我这几天也挺忙的。”
  “是么?真的很巧。”微微的失落在我心头一闪即逝,我敲了他一记道:“你见到我不高兴怎么的?”
  他低语讼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什么?”我心内一惊。
  他掩饰地岔开话题,其实我听得很清楚,这段诗不免令我心中悸动,但,毕竟是女子吟与男子的诗,想来白墨没有其它意思吧。
  我问道:“这是什么曲子?这么好听!”
  他轻轻的用绢帕拭着玉笛,淡淡道:“是我新编的。”
  哇!了不得,看来水平与乐坛才子招祈汇有一拼。
  “教给我行不行?”
  “可以,不过……”他有点犹豫,“你识不识得曲谱?”
  “1234567?”我说出西洋简谱。
  “是宫、商、角、徽、羽。”
  我忙道:“你是说五音啊,我听过,但是不懂得。”
  “这……”他为难地想了想,又问:“你会不会唱歌?”
  甄甜儿唯一令我满意的地方就是嗓音,我笑道:“唱歌当然会了,民族的还是通俗的?美声的吊门太高我可是不成。”
  “你又来了,”他无奈地摇着头,“拜托你说些我听得懂得好不好?”
  “说的你不懂,那我就先给你唱一首听听吧。”我想了一下,流行歌曲表达爱情的太多,场合不符,绞尽脑汁,我终于想到了《鲁冰花》。
  一曲终了,我对自己献唱的表现极为满意,忽然,我注意到白墨眼圈微微泛红,我便问他:“你没什么不妥吧?”
  “没……没有什么,这儿风太大迷了眼,我们去书斋吧。”他连忙转过身子先行走开。
  他当然是在撒谎,每每有人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落泪,就以风沙做借口,孰不知风沙招谁惹谁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娃儿不会是想妈了吧?
  我现在倒是真的很思念母亲,不知道她得到我的死讯之后,是怎样的一番伤心境地?如果甄甜儿的灵魂能象对换似的穿进我的身体多好,虽是傻的,母亲好歹也没有失去她的女儿。
  待我进了竹室,他已倒好了清茶,淡淡地道:“由美,这歌是谁写的?”
  “那我可不知道。”
  他赞道:“写的真好。”
  我冒失地问他,“是不是容易令人想起自己娘亲?”
  他一怔,却道:“还想学刚才的曲子么?你的歌声非常悦耳,现在我再来吹笛,你用心的记住调子,然后配上《子衿》的词唱出来,那么以后就可以记住这首曲子了。”
  “它叫什么呢?”
  “就叫《子衿》吧。”
  ~
  我一边翻着《劝学》一边偷眼观察着白墨,两天了,不知为何最近我总是觉得他跟往常有些不同,连看我的眼神都很古怪。
  他放下狼毫,轻声问我:“你--在招家快乐吗?”
  “啊!快乐倒也谈不上,应该说是新鲜吧,这儿跟我以前生活的环境完全不同。”
  他盯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忽然说:“由美,我们走吧。”
  “走?!”我吃了一惊,怔怔地问:“去哪儿?”
  他鼓足勇气望向我,我见到他眼里布满了渴求,他道:“不管去哪儿?哪怕萍踪飘浮也好,我们一起走,离开招家,你愿意么?”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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