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她[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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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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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喻之冷着脸,连个眼神都未抛过去,只是在路过她们身旁的时候,冷冷丢下一句:“都回去,闹哄哄的,太吵。”
  姑娘们咬紧嘴唇,唯唯诺诺:“是。”
  言喻之进了屋,恰逢绿玉从里屋出来,见了他,连忙笑道:“可巧呢,四姑娘刚念叨爷,爷就来了。”
  言喻之坐上轮椅,刚前行没几步,屏风后有了动静,是她撑起身子喊他:“兄长,是你吗?”
  言喻之绕过屏风,“是我。”
  她昨天才醒,昏迷了三天,苏醒后又陷入昏睡,她刚醒那阵,他急忙忙来探过她,她眼皮子趿拉着,朝他伸出手,语气虚弱:“我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看见兄长来我屋里。”
  他还没得及回应她,她就又陷入沉睡。
  她身子有多弱,他现在才深有体会。娇小单薄的一个人儿,连呼吸都浅不可闻,他在她病床前守着,尽管知道她已无性命之忧,却还是忍不住担忧,生怕他一不留神,她就会撒手人寰。
  言喻之推着轮椅,缓缓朝床边而去,少女半坐起来,身上披一件桃红色的单衣,粉嫩娇艳的颜色,衬得她那张脸越发白皙。
  她挣扎着就要下床,言喻之按住她,“下来做什么。”
  她怯怯地望着他。
  还没有人将外面发生的事告诉她。她并不知道他为她做主的事,这样也好,他不想她因此大惊小怪。
  可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令他心生不悦。
  少女张开薄薄的唇,讨好地将手递到他面前:“兄长是想要喝药了吗?我这里没有小刀,兄长身上有吗?”
  言喻之眉头紧锁。
  “我不是来取血的。”
  少女缓缓地将手收回去,“这样啊……”
  他目光幽深,紧紧凝视她:“我是特意来看你的。”
  少女眼中闪起一抹光彩,只数秒的功夫,随即湮灭。她低着小脑袋,小心翼翼地问:“兄长定是以为我这次死定了吧,倘若我死了,兄长会为我伤心吗?”
  不等他回答,她又怏怏地说:“又或许因为以后再也吃不到解药而伤心?总之不管哪样,横竖都是好的。”
  他忍不住凑近些,伸手悬在半空,最终还是落在她额头上,轻柔抚摸,“阿婉,不要胡思乱想,你不会死的。”
  因他轻微的动作,她仰起面孔,脸上有了灿烂的笑意,目光渴望地盯他:“兄长真温柔,真想兄长能一直都对阿婉这么温柔。”
  言喻之身形一顿,移开视线,没有回应。
  他不想再拿好听的话哄骗她。
  有些事他自己都没把握,不能再轻易许给她。
  他离得近了,她自然而然地靠过去,像只颤颤巍巍的小兔子,贴在他的肩头。起初是额头边角轻触,见他没有抗拒,遂将整个脑袋都靠在他身上。
  她心情很好,有种大病初愈后的精神奕奕,声音里透着灵动跳脱,问他:“兄长,你来看我,是不是代表我以后又能去你屋里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我又没说不让你来。”
  她高兴地笑了笑,忽地像是想起什么旧事,语气低了下去,喃喃自语:“我知道兄长是因为我的血,所以才待我好的。但是我不在乎。”
  她顿了顿,声音透出一抹娇羞,越发细软:“不怕兄长笑话,我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用处。能被人惦记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极为心酸的话,从她嘴里跳出来,竟像是一番豪言壮志,骄傲又自豪。
  她要的不多,只想在他身上有个寄托罢了。等了十六年才等来的亲情,抓住了,就不愿再放手。
  言喻之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他见过比她可怜万倍的人,在那些人跟前,他没有半点动容。她轻巧一句话,却瞬间打破他的铁石心肠。
  上心就上心吧。
  人这一辈子,总不可能事事尽在预料中。在这诺大的府里,除了他,她还能依靠谁?
  她爱哭又脆弱,他本就该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更何况,她还是他的糖。
  他所有能尝到的甜处,都系在她身上,横竖是扯不断的关系,何必再避讳些什么。上天将她送到他面前来,可不就是为了让他牢牢抓住她吗?万一她出个什么意外,他到哪里再去找像她这样香软可口的解药?
  他心里惦记她,天经地义,纵使他心里从来没有装过人,如今装了她,就算不习惯,过一阵子,也就习惯了。
  言喻之看着她说:“那日是兄长的错,不该冷你,阿婉以后好好在兄长身边待着,想什么时候来兄长屋里,就什么时候来。”
  她红了眼,鼻头也红红的,小声问:“还会有紫檀匣吗?”
  他笑着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有,要多少,有多少。”
  少女柔软的樱唇边绽出花朵来:“阿婉一定要快点痊愈才行,已经迫不及待想给兄长喂解药了。”
  她就是她自以为是的回报了。
  从小受尽欺压的人,忽然受了别人的好,连接受的姿态都战战兢兢,不敢心安理得,只想着早日还恩。
  言喻之低眸瞧她,“兄长不急,阿婉好好养身子。”
  他派了人悉心照料她,半个月后,她总算好起来。
  她这边恢复了,言瑛却还在祠堂跪着。
  言夫人实在忍不住,这日跑到书房,希望能求言喻之网开一面饶过言瑛。
  恰好碰见言婉。
  言婉坐在屋中央,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吩咐言喻之屋里的人给言夫人上茶。
  全府上下,如今没有她使不动的人。
  经过言婉落水的事情后,整个言府的人都知道了,言喻之捧在心尖上的人,是四姑娘。
  言夫人诧异地看着言婉熟络使唤人,那些奴才,个个都对言婉言听计从。竟比待她这个太太还要恭敬百倍。
  言婉交待完了事情,亲自端着茶来到言夫人身边,言夫人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言婉的衣袖,央道:“阿婉,你素日最是乖巧,你去和你兄长求个情,就说阿瑛不是有意推你,让他不要再责罚阿瑛。”
  少女撅起嘴,答非所问:“小六身子骨真是壮,在湖里折腾了一个时辰,竟然没有冻死。”
  言夫人脸色一变,语气愤怒:“你什么意思!”
  少女笑着靠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柔声道:“太太,听说过作茧自缚这四个字吗?不瞒您说,那一日,小六确实没有推我,她素日欺负我欺负惯了,只怕连她自己都怀疑,那一日,我是因为她的缘故,所以才跌落湖中。”
  言夫人瞪大眼,气不打一处来,逮住她的胳膊,就要打她:“好哇,你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
  话音落,门口出现一道身影。
  言喻之冷冷问:“太太,你在做什么?”
  言婉立刻从言夫人手中逃脱,可怜巴巴地躲到言喻之身后,身影细弱:“兄长,母亲说我要是不替小六求情,她就扣下我的嫁妆。”
  嫁妆。
  有什么重要的事从言喻之脑海中一闪而过,惊得他眼皮直跳。
  作者有话要说:  日理万机嗜糖成瘾的言首辅:oh,shit;我才想起,我那可爱又香甜的妹妹,是定过亲的人。
  惊天霹雳。仿佛看见无数苦药汹涌浇来。


第26章 
  言夫人张嘴就要辩驳,气急败坏; 话到嘴边; 忽地望见言喻之面色阴沉; 一双幽深似湖的眼死死盯着前方虚无; 像是在思考什么可怕的事。
  白光映在他身后,迷迷沱沱,看不出一丝温暖之意,倒像是冬日的雾气,嘶嘶透着冰冷。
  言夫人咽了咽,知道现在不是求情辩驳的时候,不敢再说话; 不甘心地瞪了言婉一眼; 趁言喻之发话之前; 自行离去。
  言夫人走后,少女作势就要推着言喻之进屋,言喻之却在这时开口,“阿婉; 今日天气好; 我们去园子里逛逛。”
  少女乖巧应下:“好。”
  言家园林巧夺天工,就连路边最不起眼的小石子,都经过精心设计。言喻之喜欢奇巧的景色,遂将天下最别致的景都搬到了园子里。
  平日他休沐,便到园子里住上几天,欣赏花木草石; 将它们映到画上。而现在,他望着这满目奇珍异景,半点愉悦的心情都没有,心中只有烦闷的情绪不停叫嚣。
  他怎么就忘了她定亲的事?
  家中的姐妹,除了已经嫁出去的大姑娘,剩下几位都待字闺中。他鲜少在姊妹身上费心思,只依稀记得他父亲死前给谁定了亲事。
  现在忽然想起,早早定出去的姑娘,可不就是阿婉么。家里的二姑娘三姑娘尚未说亲,就直接为四姑娘定了亲,结的还是皇亲。对于当时的阿婉而言,嫁过去就能做王妃,这门婚事确实着实风光。
  她无依无靠,在府里又无交好的长辈做主,若不是机缘巧合来到他身边,她的这门亲事,就是她最大的盼头。
  远处雕梁画栋,玉宇琼楼,言喻之停在树荫处,墨绿的枝叶浓得发腻,风微微刮过,旋了半片落在他膝上。
  少女俯下身为他拂开,靠在他的扶手边,小脸蛋灿若春桃,“兄长,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是因为我和太太起争执的事吗,我……”
  话未说完,他轻启唇齿:“阿婉,你想嫁人吗?”
  少女一愣,脸颊泛起晕红,“兄长,为何突然提及这个。”
  他目光深深,几乎要将她刻进眼里。
  像她这样的姑娘,有谁不喜欢,见一眼就难忘记,更何况是娶回家天天看着。她娇软又贴心,定会博得未来夫婿的喜爱。
  言喻之越看越心慌,下意识伸手抚上她的脸庞,她立刻就贴了过来,眨着无辜清纯的水眸,直勾勾地回应他。
  他清楚地知道,她嫁了人,就再也不是他的糖了。
  少女窥出他的心思,一点点靠得更近,“兄长。”
  随着她的贴近,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语气却淡淡的,听不出一丝端倪:“在兄长面前,你不必有任何顾忌,想就想,不想就是不想。”
  他面上风轻云淡,另一只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却紧紧掐着。
  即便是她现在说想嫁,他也不一定会放她。
  少女:“我不想嫁人,嫁了人,就不能救兄长,对于阿婉而言,在这世上,再没有比兄长更重要的人了。”
  言喻之松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下。
  他有生之年听过最让人高兴的话,就是刚刚从她嘴里冒出的这句。
  他怜爱地点了点她,“乖阿婉。”
  他得了她的甜言蜜语,所有苦闷迎刃而解。至于婚约,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以后找个机会解除便是。
  言瑛在祠堂跪了两个月,重见天日后,府里的形势已经大变样。
  首先是家中掌事的人换了,她的母亲言夫人失去了掌管内宅事务的权力,如今当家做主的,是她那可恶可恨的四姐。
  言婉说想要学习打理内宅,言喻之便立刻让人将言夫人保管着的钥匙全都移交给她。言婉拿了钥匙,第一件事,便是去库房,找出自己的嫁妆。
  她挑出藏有自己身世秘密的物件,没有任何犹豫,一把火烧光。
  要想肆意地活着,就不能留下任何把柄让人有可乘之机。
  她不在乎公主的虚名,与其要一个金枝玉叶的身份,还不如要一个金枝玉叶般的生活。她向来敏锐,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怎么样才能最有利,她得心应手,轻松自如。
  诺大的言府,是言喻之的府,也是她的府。
  言府的人,再也不提言夫人,只提四姑娘。四姑娘的话,便是首辅大人的话。
  言夫人母女连个翻身战都来不及打,就已经被治得爬不起来。言婉做事,滴水不漏,尤其在她们的事情上。
  言夫人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暂避风头,不再挣扎,很快向言婉示弱。但是言瑛不一样,她早已被宠坏,习惯了嚣张跋扈的日子,又怎么甘心过畏手畏脚的日子。
  自那日被丢进湖里后,她就将言婉奉为她一生的仇敌,发誓就算拼上性命,也一定要让言婉感受到她当日所受的屈辱。
  趁言夫人没注意,言瑛偷溜出去,正好撞见言婉。
  少女身边没带人,穿着一身绿纱衣,柔柔弱弱,步伐轻盈。猛地望见言瑛,先是一愣,而后笑起来,半点惊慌都没有。
  言瑛凶神恶煞地就往少女身上扑。
  少女灵巧一躲,言瑛直直朝地上摔去。
  言瑛刚想要爬起来,转眸望见少女蹲下身,与平时温婉的模样完全不同。
  少女拍了拍言瑛的脸,嗤笑:“你真是被你母亲宠得无法无天,小六,我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言瑛紧咬嘴唇,恨恨地瞪她:“你别得意,我以后一定会杀了你……”
  话未说完,脖颈一凉,有什么东西抵在她的喉间,言瑛颤抖一看,是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寒光一晃,晃得她全身发软。
  少女低身凑近,“你是不是想像现在这样,杀了我?”
  言瑛哪里还敢回话,吓得直哆嗦。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言婉竟有如此狠戾直接的一面,光天化日之下,在府里拿着匕首对人。
  她就不怕别人瞧见吗!
  言瑛害怕得几乎哭出来:“你要是敢杀我,我母亲定会让你偿命,还有兄长那里,他若是知道你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一定不再宠着你。”
  少女的笑声似风中清铃,“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匕首往前更近一厘,刀尖缓缓划破肌肤。
  言瑛哇哇大哭,“四姐我错了,四姐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
  少女将匕首移开,手指滑过,轻轻抚了抚刀刃上沾着的鲜血,“四姐怎么舍得杀你,你若是死了,四姐到哪找乐子?小六,你得好好活着,等四姐玩腻了,你才可以去死。”
  言瑛脸色煞白,忽地她望见远处有人影晃过,是言喻之。
  言瑛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拉过少女的手,拿胳膊往她刀尖上撞,大喊:“救命啊!”
  言喻之到了跟前,望见言瑛瘫在地上,手臂上鲜血汩汩,她虚弱地掉眼泪,有气无力:“兄长,救我,四姐要杀了我。”
  言瑛虽然受了伤,但心中狂喜,兴奋的目光掩在眼泪下面。
  这下好了,言婉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兄长定会对她大失所望。
  言喻之看了眼言瑛,随即望向一旁的言婉。
  少女手中,拿着把沾血的匕首。
  “兄长,四姐再怎么记恨我,也不该拿刀……”言瑛正想要添油加醋,忽地听见言喻之的声音,无情无绪,淡得没有一丝起伏。
  “滚开。”
  言瑛僵住。兄长刚刚是让她滚开吗?不,她一定是听错了。
  她疯狂想要爬过去,忽地瞥见言喻之的一个冷眼,他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疼惜,更加没有看破言婉真面目后的惊讶。
  怎么会……兄长明明亲眼看见言婉对她行凶……他怎么可以半点反应都没有!
  言喻之转身离开,“阿婉,你随我来。”
  屋里,八窍香炉鼎生出细烟袅袅,少女伏在言喻之膝上,他正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她的额头。
  他现在才发现,他对她,是真的耐心。所有的包容与温柔都给了她,回过神连他自己都诧异。
  “阿婉,兄长不会怪你拿刀伤人。”
  她也没有否认,只是趴在那。
  言喻之又道:“你过去受了许多苦,如今想要还回去,人之常情。只是兄长有一事不悦。”
  她这才细声开口:“什么事?”
  言喻之:“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整治人的时候,怎地半点手段都没学到?”
  她柔得很,他时常在想,若是他没看住她,她又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他再怎么护着她,难免也疏忽的时候。现在总算稍稍宽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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