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她[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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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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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瑛正发着呆,忽地听见一声娇软的声音:“六妹妹。”
  言瑛往前一探。
  雕栏玉楼上出现一袭水仙粉纱袍的身影,体态轻盈,婀娜多姿,再往上瞧,瞧见白玉似的一张脸,略施粉黛,红红的唇,雪似的肌肤,眉眼慵懒,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言瑛咬住下嘴角。
  她站在这,竟觉得自己像是个丫鬟。从前言婉虽然漂亮,但是哪里能有这种气势。
  言瑛抓住衣角。她今天来此,不是来喝茶也不是看言婉的,她习惯了直来直往,从不考虑他人感受,这时候扬起面孔,冲言婉道:“这院子是给未来主母住的,四姐,你不该住这里。”
  言婉斜倚在小楼上,“你现在是在指责兄长行为有失吗?这院子,可是兄长让我住的。”
  言瑛噎住。
  言婉不再搭理她,命绿玉端一杯新茶过去,绿玉走到言瑛跟前,按照言婉的示意,当着言瑛的面,将杯子摔破。是敬死人。
  言瑛瞪大眼,望向言婉:“你什么意思!竟敢让个贱奴才羞辱我!”
  言婉却对绿玉说:“绿玉别害怕,我这个妹妹说话一向粗鄙,你先下去吧。”
  言瑛颤着手,扫向周围的婆子丫鬟:“你们,去将言婉给我逮下来。”
  没人动。
  过去六姑娘有言夫人的宠爱,后宅无人敢忤逆她,这要是以前,她们说不定会听从她的话,现在不一样了,四姑娘可是获得大人庇护的人。言府真正的主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是以当言婉开口让人将言瑛赶出去的时候,婆子们的动作格外麻利。
  言瑛走后,绿玉从屋后冒出来,凑到言婉跟前,担忧地问:“姑娘,只怕六姑娘会去找夫人告状。”
  美人不以为然,笑道:“无所谓,她想去和谁就和谁说。”
  绿玉终是忌惮言瑛,她倒不要紧,就怕四姑娘会受委屈。四姑娘待她好得很,她不愿意看见她被人作践。
  她的心思写在脸上,言婉一看就懂。
  美人轻挪步子,朝屋里而去,“绿玉,你记着,以后在府里,再无人能够欺负我们主仆俩,你无需为我操心。”
  绿玉点点头:“明白。”
  那边,言瑛哭着去向言夫人诉苦,添油加醋,言夫人听后,一言不发。
  “娘,兄长为什么突然对她好,我也想住那样好的屋子。”
  言夫人皱紧眉头。
  这些年,言喻之的淡漠冷情,她都看在眼里,他忽然对家里的妹妹上了心,确实奇怪。可不管怎样,既然是他做的决定,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或许你哥哥只是一时兴起,见她可怜,所以才赐了好地方给她住。你先别去惹她,待过阵子你哥哥忙起来,哪里还想得起她是谁。到时候,娘亲再帮你出今日的恶气。”
  言瑛眸子闪起亮光,“嗯。”
  那之后一个月,言喻之果然忙得不可开交。就在大家以为言婉的好运与眷顾即将消失时,言喻之却让管家传了言婉去书房。
  他一个月都没回过府,一回来,见的第一个人不是言夫人也不是旁人,而是言婉。
  众人哗然,心思各有不同,唯一的相同的,就是对言婉的羡慕。
  想要获得言喻之的青睐,难于上青天。可是言婉却做到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管家轻声回话,眼睛往上瞄。
  屋子最上头,四姑娘正安静地坐在那,面上没有半点畏惧的神情。
  别人取血时,多多少少都会害怕,四姑娘却不一样,淡定自若,仿佛这样的事已做过无数遍。更难得的是,她还主动伸出手腕,竟是在催促他动作快一点。
  少女指了指屋里,“我不想让兄长受苦,喝了我的血,他就不会再痛了。”
  管家内心感慨:真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姑娘。
  这次的取血,与前两次不同,前两次割破的是手指,这次割破的是其他地方。
  鲜红的血,白嫩的手,颜色映衬,格外触目惊心。
  管家取过那么多次血,这次却有些不忍下手,取血的时间比之前更长,为的就是让她能舒适些。
  取了半碗血,急匆匆送进内屋。
  言喻之气喘吁吁地喝下药,一滴不剩,全都舔干。
  他这病怪得很。有时候来得毫无预兆,有时候却能未卜先知。这次发作,他便有了预知,连忙赶回来。
  可能是因为知道不用再喝苦药的缘故,坐在屋子里等待病魔降临的时候,他竟没有平时那般焦虑惶恐。
  他一想到她,心里便有了盼头。
  其实那天他说错了。
  她不是他的药。
  她是他的糖。
  尝在舌间,甜滋滋的,就连病魔也不再可怖。
  这时候无比庆幸,庆幸父亲收留了她。
  言喻之喝完了药,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总算恢复精神,觉得闷,坐上轮椅准备往屋外去。
  一迈出内屋,就望见她坐在外头。
  言喻之一愣。
  他以为她回去了。
  少女站起来,欣喜地奔向他:“兄长,你好些了吗?”
  他点点头:“嗯,好多了。”
  少女松口气:“那就好。”
  他好奇问:“你怎么还没回去,外面天都黑了。”
  少女目光热忱,天真纯情:“因为担心兄长,所以不敢回去,如今看到兄长真的痊愈,我也就能放心了。”
  她的关切令人觉得温暖。他听过那么多奉承,也就今天听到的,最撩动人心。
  言喻之抬眸接住她的目光。
  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略显苍白,脆弱得像是一碾就碎的花瓣。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移开视线,不敢与他直视,眼神若即若离,柔弱无辜。
  他想到刚才喝下的半碗血。
  她单薄瘦弱的身子,如何经得起这般折磨。
  言喻之觉得心底莫名其妙一阵刺痛,连带着语气里也多了一抹怜惜:“难为你了。”
  少女微笑道:“能为兄长解忧,阿婉高兴。”
  他余光瞥见桌上放着的碗,是他让人备下的补药,怕她取完血后身体虚弱,提前让大夫开的十全大补方子。
  他往前,手触上瓷碗,药都凉透了。
  言喻之蹙眉,即刻命外面的仆人去小厨房重新煎补药。厨房煎药的罐子一直烤在火上,先前剩下的一大罐补药还热着。
  片刻后,仆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补药进来。
  言喻之:“喝完再回去。”
  少女撅嘴,声音软糯:“兄长,我能不能不喝呀?”
  言喻之摇头:“不能。你得进补。”
  少女细声嘟嚷,可怜兮兮地望向他:“可是药好苦,我不想喝。”
  言喻之怔了怔。
  他小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说到嗓子都哑了,到最后也只能无奈吞下那一碗又一碗腥苦的药。
  喝苦药的滋味有多难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因为不想喝苦药,所以才将她召到跟前,她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才要受这份苦。
  言喻之犹豫片刻,示意她靠过来些。
  她听话地伏过去。
  言喻之端起那碗药,尽量用自己最温柔的语气哄她:“喝了它,好不好?阿婉,喝了补药,你的身体才不会因为取血的事受影响。”
  她眼中蒙起水汽,声音里透着哭腔:“可是真的很苦啊。”
  他心头一滞。
  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他伸出手,抚上她的额头,“乖阿婉,兄长喂你喝,药就不苦了。”
  她不相信,却还是忍不住问:“真的吗?”
  他牵唇浅笑,指腹拂过她清丽的眉眼,“真的。”
  一勺勺汤药喂进去,她一张小脸皱得跟什么似的,喝完了,一直打嗝,委屈巴巴地瞄他。
  像是在责怪他不该骗人。
  他立刻拿了酥糖递到她嘴边,她微怔半秒,而后缓缓张开唇,“还要一颗。”
  他又喂她一块。
  她高兴地伏在他膝上:“兄长,我想吃完这一整盒的糖。”
  言喻之弹了弹她的额头,“吃多了糖,会牙疼。”
  她用他之前说过的话回他:“兄长喂,就不会疼。”
  他何曾与人有过如此亲昵的时候,他留她在跟前,纯粹为了利用她。可是她待他,却体贴入微,敬爱有加,从不向他提过任何请求。她纯得像一张白纸,不谙世事。
  换做其他人,怕是早就向他索要各种东西。他手握滔天的权势,没人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言喻之将她手里的糖盒拿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缓慢,问:“阿婉,你没有什么心愿吗?说出来,兄长会替你实现。”
  灯苗照亮她的脸,白璧无瑕的侧脸干净漂亮,灿如春华,皎如秋月。那张小巧单薄的唇微微抿起,像盛开在雪地里的粉梅,温婉害羞地阖动:“兄长,我暂时没有什么心愿。”
  她用了暂时二字。甚是坦诚。
  言喻之不再相问。他放下戒备,捞起她的手,细细查看伤口,“都结血痂了。我让管家备好的玉肌霜,你收好了吗?”
  她高兴地拿出荷包,掏出一罐小小的药膏,“在这呢。”
  他自然而然地从她手里取过药膏,耐心地替她敷药,随意交待:“阿婉,夜晚回去不准偷吃糖。”
  她伤心地垂下眼眸。
  他又道:“以后要吃糖,到兄长这里来,兄长喂你。”
  她眼中顿时有了光彩,娇娇地扯着他的衣袖:“嗯,兄长真好。”
  他停下动作,伸手刮了刮她秀挺的鼻尖:“以后兄长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
  因着他的这个病,他小时候鲜少与人接触,家中的这些姊妹们,也从未与他亲近过,他没有真正做过谁的兄长,如今做她的兄长,将她当做妹妹一样好好爱护,也未尝不可。
  她将自己的脸颊递到他手心边,樱唇微微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兄长自己说的话,以后不许耍赖。”
  他轻松自如地应下:“嗯,不耍赖。”


第23章 
  自那晚言婉正式做言喻之的药人之后,言喻之发现; 他这个便宜妹妹; 似乎比他想象中更为大胆。
  旁人若在这种情况下成为取血的药人; 只怕躲都来不及; 她不一样,她很喜欢往他跟前凑。
  不在白天,专挑夜里悄悄跑过来。一身青竹斗篷,盈盈弱弱,敲开他屋门的时候,声音跟只小奶猫似的,“兄长; 我又来看你了。”
  她进了屋; 娇娇地同他问过安之后; 就在角落里的梨花木椅坐下,拿一本书安静地看着。他皱眉问起她傍晚过来的原因,她答得很是贴心:“怕兄长发病,寝食难安; 干脆过来看看。”
  她的话滴水不漏; 他挑不出错也没理由挑错。
  她从不烦他,戌时来,亥时走。他夜晚处理公文,睡得迟,有时候实在疲惫,打个小盹; 一睁开眼,身上多了她的斗篷,旁边还有她留下的字,“兄长早些歇息,阿婉下次再来探兄长。”
  他和旁人共处一屋时,说话的话,难得超过五句。他是真的不爱搭理人,就算想过要对谁好,也只是在财物上多加赏赐,并未想在情感上照顾谁的感受。他理解的好,是将金山银山捧到那人跟前,至于旁的,他给不了也不屑给。
  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只会徒增烦恼而已。他从出生起受尽病魔折磨,对世事看得格外透彻,自小冷漠无情,从不会在谁身上浪费感情,无论做任何事,都算计得一清二楚。
  整个言府都是他的,就算言婉不愿意做他的药人,到最后也只能乖乖屈服。
  按理说,他没必要哄着她。
  起初是在取血之后。因那晚喂药喂糖的先例,每次取完血,她都会在屋里等着,等他恢复后,将药碗和糖罐子递到他手边。
  他难得的一次温情,被迫成为了习惯。后来不用她提,他自个就会主动喂她。
  大概因为这个缘故,她特别期盼取血的日子,有时候直勾勾地望着他,问他:“兄长,你怎么还不发病呀。”
  他知道她的身世,无依无靠的孤女,父母不知下落。她以外室之女的身份被接入府,父亲从不亲近她,只是给她一口饭吃养活她,她不曾受到任何人的悉心照料。
  算起来,她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从未享受过一天亲情的人,忽然望见曙光,她对他有所期盼,喜欢黏着他,也是情理之中。
  除了取血之日,平时她过来,他也会试着和她搭话,大概因为她那张脸生得太过招人怜惜,他甚至开始主动回应她的撒娇。
  有时候他太忙,整夜都顾不上和她说一句话,就在桌角边放一个紫檀小匣。
  女孩子都爱俏。紫檀小匣里,有时候装的是步摇,有时候装的是玉簪,下一次她过来,总是欢喜雀跃地戴着他送的首饰。
  她往他屋里跑的次数,越来越多。起初是七八天主动跑过来一次,后来渐渐地,天天都来。
  一开始,他没怎么在意,反正也不厌恶她,她想做什么,那就让她做好了。他自信不会对任何人有所期望,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心里从不曾惦记过谁。这一次,却有点迷茫了。
  他发现自己在外行事时,也会念着她。瞄到好看的珠花,也会想到她。
  有一次在御书房和小皇帝下棋,小皇帝说起城中牡丹盛开甚是壮观,他不知怎地,突然冒出句:“微臣家中的四妹,比那牡丹还要娇艳。”
  他难得在外人提及府里的妹妹们,话刚冒出来,自己都吓一跳。
  小皇帝笑着说:“能得言卿盛赞,想必四姑娘定是倾国倾城色,若有机会,朕定要见上一面。”
  言喻之不说话。
  她确实生得花容月貌绝世无双,尤其是那双清澈的黑眸,眼波流转处,有春风夏雨秋霜冬雪。
  她招人喜欢,只是,太过招人喜欢了。言喻之回过神才发现,他已经彻底沉浸在这种亲昵的兄妹相处中。
  喝了她的血,那血流淌到心里,将她也带了进去。
  言喻之不喜欢被人绊住脚。很不喜欢。
  他从宫里回府后,照常在书房看书,夜里她来,他却没有和她搭话。
  她瞄他一眼,眼神炙热,平素她用这样的目光望着他,他就会开口问她,问她怎么了,可是今天并未相问。
  她眨啊眨地,看了他许久,他一言未发。
  她站起来,步伐轻盈,在屋里绕了一圈,终是忍不住,轻声问他:“兄长,今日没有紫檀匣吗?”
  他联想到今日自己的失态,冷冰冰地丢过去一句:“没有,你的首饰已经够多,以后都不会再有紫檀匣了。”
  她沮丧地绞着衣角,小声嘟嚷:“只要是兄长送的,怎么都不嫌多啊。”
  他蹙起眉头,继续翻开手里的书。
  她挪动碎步,到他身边,想要替他研墨,手刚碰到砚台,便被他拿书拍落。
  “今夜无需写字,你要是坐不住,就回自己的屋子。”
  少女怔怔地望着他,“我要是回去了,兄长突然发起病来……”
  话未说完,他寒声打断:“我若是发病,自会派人去请你。”
  少女轻咬红唇,语气小心翼翼,委屈地问:“兄长,是阿婉做错什么,惹得兄长生气了?”
  他下意识抚上大拇指处的玉扳指,烦闷地摩挲。
  她唯一的错处,就是血太好喝,以至于他无法拒绝她的黏人与撒娇。她日日在他跟前晃,晃得他对她上心了。
  他言喻之,从不对谁上心。他的感情少得很,一丝一毫都不想给旁人。他只对自己上心。
  这个妹妹,占据他太多念想,以至于他慌了神。
  言喻之缓缓道:“你没有做错什么。”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那到底为什么,今日兄长待我,与平常不同……”
  他面容冷漠,不去看她,怕看一眼,会被她的可怜模样打动。
  他淡淡地告诉她:“你来我这里,来得太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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