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她[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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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快穿]-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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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刚吃得开心,他却一口未吃,光顾着给她夹菜,按理说,她现在给他夹菜,也是应该的。
  怀桃撅起小嘴,“谁让我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呢,那就由我伺候你罢。”
  她以最高的礼仪规格伺候他——埋头叼一口红烧肉,嘟嘟递过去。
  她眨着水汪汪的桃花眼,嘴里叼着她最爱的红烧肉,喂到他唇边。
  她眼中满是讨喜的娇矜,仿佛是在无声地告诉他,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侍膳了。
  太子抚上她的侧脸,低头咬住她唇间的红烧肉,而后舔了舔她的唇角,低低叹息:“桃桃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然而,他用的,并不是膳食。
  这一场晚膳吃下来,怀桃由八分饱的精神奕奕到无力抵抗的瘫软,中间仅仅隔了太子用膳的半个时辰。
  他从头到尾就只吃了她嘴里的那一块红烧肉,真正让太子填饱肚子的美味佳肴,是娇软的小人儿。
  她被圈在窄窄的座位上,任由他摆弄。
  怀桃含着泪,委屈地嚷一句:“我又饿了,都是你的错。”
  太子不以为然,拂开她鬓边被汗沾湿的碎发,“怎会是孤的错,明明是桃桃自己太过敏感柔嫩,哪能怪孤?”
  怀桃软绵绵地趴在他肩上,浑身上下又酸又麻,她冲他撒气:“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一起用膳了。”
  太子蹭蹭她的娇娇脸蛋:“当真?”
  她认真严肃地点点头:“当真。”
  太子将人搂得更紧,“既然如此,那今天孤得抓紧时间,好好享受你这最后的伺候。”
  她皱着眉,问:“楚璆你什么意思?”
  太子敛起神色,余光去瞥,好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
  “今天,有人上奏,说是先皇托梦,要让你殉葬。”
  他故意吓她,以为她会吓得往他怀里钻,一句话说出来,字字清晰,缓慢至极。
  美人儿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她甚至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地指了指内殿:“楚璆,我有些困了,你抱我进去歇息。”
  太子一愣,重复:“孤说,有人要让你去殉葬。”
  怀桃不耐烦地瞪他一眼:“我又不是聋子。”
  太子:“你不怕死吗?”
  怀桃懒懒地圈住他的脖子,趾高气扬:“你舍得让我死吗?”
  太子浅浅叹息,抱起她往内殿而去。
  唤宫人端来盥洗的物什,太子耐心替她擦拭,换了寝衣,她清清爽爽地往那一躺,看着他笑:“楚璆,你可真坏,总想着吓我,我告诉你,我胆子大着呢。”
  太子挥手禀退宫人,长身玉立,微挑的眼梢透出养尊处优的疏离淡漠。
  她饶有兴趣地打探他。
  他似乎没有一刻不是清风朗月般的姿态——除了伏在她身上的时候,他卸下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模样,摇身一变,变成穷凶恶极的猛兽。
  只怕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搂着她吻她的时候,有多痴狂。
  他的冷静与理智碰上她,通通不管用。
  太子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眯起,像是只狡猾的狐狸。
  在他面前,她有许多种样子。或娇弱或倔强,无论哪一种,都令人爱不释手。如今,又多了一种样子。
  太子:“桃桃,你别得意。”
  她自然而然地接住他的下半句:“楚璆,我就是仗着你爱我。”
  太子凝眉。
  她朝他张开双臂,“楚璆,我要抱。”
  太子深呼吸一口。
  他清楚地知道,退一步,便是退万步,这世间,唯女子难养也,她今天肆无忌惮,明天便能踩到他头上去。
  可是——
  如何能拒绝得了?
  美人笑意盈盈,扭了扭蛮腰,反手抱住身上的男人,满足地说道:“楚璆,今晚只能亲亲,不能做别的事。”
  太子:“若孤执意要做其他的事呢?”
  美人娇嗔,温软妩媚:“那你轻点。”
  四个字,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太子寻着她的唇吻下去,如饥似渴,迷离陶醉,叹道:“桃桃,孤的桃桃。”
  传位的事瞒不了多久。
  数日来,太子皆宿在椒殿,早出晚归,处理国丧的事以及政事。
  他本来做好了准备对付昭家以及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如今不用再另费心思收拾昭家,他腾出不少时间。
  这些时间,全都用在了怀桃身上。
  如他所想,她确实越来越娇纵。只要有他在,她从不使唤宫人,就爱使唤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半句重话都听不得,非逼着他说好听的话。
  这一日早晨,贴身伺候的大太监将下月正式登基的典礼折子送上来。
  其中放在最上面的,是皇后所用典仪清单。
  太子故意将清单从她眼里晃过,成功勾起她的好奇心,她从床榻上爬起来,从后往前看,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睡意朦胧地问:“楚璆,这是什么?”
  太子:“孤登基的时候,会和孤封的皇后一起进行大典。”
  她愣住。
  太子余光一睨,望见美人呆若木鸡,数秒后,她眼里全是泪,既委屈又绝望,问:“楚璆,你什么时候选了皇后?”
  她终日被他抱在榻间,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他也不让人告诉她。
  待他登基的时候,所有的麻烦都将扫荡干净,后宫也将被遣散,她是他唯一的姑娘,以后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听完她说的话,便知道她误会了什么。
  美人梨花带雨,实在楚楚可怜,加上眉眼间那一抹拈酸吃醋,简直诱人至极。
  太子并未急着解释,低头替她揩掉眼泪:“孤很早之前就定好了皇后。”
  她哭得打嗝,泪珠大颗大颗地往外掉,“那……那我……我怎么办?”
  太子抚上她的脸蛋,爱怜地吻了吻,他强忍住自己的笑意,淡淡地说:“放心,新皇后不会为难你,孤会护着你。”
  她哇哇大哭,对他又踢又打:“你走开,走开!我才不要留在这里,谁稀罕!”
  太子啧地一声,不动声色地将人揽入怀中,“你要是不留在这里,就只能出宫了。”
  她声音更大,嚎啕哭喊:“王八蛋,楚璆你个王八蛋,欺负人!”
  眼见太子就要露陷,他及时背过身去,趿鞋往外去:“孤待会再回来,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以后该怎么和新皇后争宠。”
  太子在外踱步片刻,遇上礼部尚书入宫商议大典的事,一谈便是两个时辰。
  待太子从议事房出来,已经是午膳之后。
  太子脚步匆匆,径直往椒殿而去。他心里惦记着人,想看她因他吃醋,但又怕她会一直哭个不停。他领教过她的哭功,她倔强得很,哭起来,能将她自己哭晕过去。
  刚走到殿门口,便望见椒殿的宫人急慌慌的,像是在找什么。
  太子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何事如此慌张?”
  宫人齐齐跪下:“禀殿下,皇后娘娘不见了。”
  太子身形一滞。
  片刻后。
  守宫门的侍卫接到命令,全宫戒备,禁止出入,与此同时,京兆尹接到密令,必须立刻在城中展开搜捕。
  几案上搁着她的书信——
  “我带走了我最喜欢的首饰和衣裳,别来找我,我出宫了。”
  太子暴跳如雷后慢慢冷静下来。
  他拿起那封书信看了又看,而后走到被破坏的窗棂下,那里还留着几个脚印,乍一眼看过去,像是谁翻窗而逃。
  太子蹙起眉心。
  按理说,宫人守在椒殿四处,她绝无可能逃出去,更何况,她就算逃,也不会选择跳窗。
  小东西怕高,半丈高的地方,她都不敢跳,更何况是高高的窗棂呢?
  是他慌了神。
  以为她过去成功过一次,这一次也是一样。
  阿琅被暂时调到太师府帮衬皇后大典出行,在没有阿琅,且守卫森严的情况下,她真能像上次那样避人耳目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
  太子想到什么,心里有了打算,立即将人全都撤回来。
  原本分派到各处去寻人的宫人重新回到椒殿,太子:“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再去寻人。”他顿了顿,交待:“不必守着内殿,都去外殿候着。”
  话毕,太子淡定自若地开始看书,目光偶尔往博古架旁的衣柜瞥。
  天快黑的时候,太子传膳,让人将膳食摆在内殿的长案上,并不着急吃,声音调高,像是故意说给谁听:“孤竟忘了,李大人还在议事房等着孤。”
  太子高声吩咐:“膳食不必撤,就在这摆着,孤待会再回来吃。”
  说完,太子踏靴离去,脚步声嗒嗒作响。
  不多时。
  空无一人的内殿,忽然有了动静,是从红木大柜处传来的,吱呀一声,有谁从柜子里爬出来。
  蹑手蹑脚,溜到长案下,暗悄悄就要伸手拿甜糕。
  手刚伸出去,便被人摁住。
  太子的声音里透出愉悦笑意:“桃桃,你不是出宫了吗?”
  怀桃从桌下站起来,气闷闷地瞪他:“你不是去议事房了吗!”
  太子:“孤担心殿内有贪吃的耗子,所以去而复返,果不其然,被孤逮住一只。”
  她转身就跑。
  太子哪里肯让她逃,手一伸,将人拽回来,不等她开口说话,他拦腰将她抱起,唇角勾起笑意:“能在柜子里不吵不闹地待那么久,看来孤的桃桃长大了,懂得克制了。”
  他说着话,低头凑近,用鼻尖蹭了蹭她秀挺的鼻子,柔声问:“躲柜子里好玩吗?”
  她犟着脖子:“好玩。”
  他一怔,继而凑近亲了亲她:“不闹了,孤喂你用膳,好不好?”
  她:“不好。”
  她立马又加一句:“我要出宫,楚璆,如果你爱我,你就放我出宫,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不愿意待在你身边。”
  她话说得严肃,语气决绝,和平日任性肆意的模样截然不同。
  这一次,她是认真的。
  太子愣住,情况似乎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怀桃:“太子殿下,过去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还请你看在这些天的情分上,宽宏大量,我别无所求,只求出宫。”
  他没有看过她这个样子。这种冷漠无情的样子,不该是她有的。
  早上不该拿封后的事逗她。
  太子抱着人在榻上坐下:“桃桃,孤定下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孤半年前便已成为天子,孤到怀府迎亲时,并非替父皇,而是替孤自己迎回一个妻子,自你决定进宫的那一日起,你便是孤的皇后。”
  太子说话,向来慢条斯理,今日却慌张着急,差点语无伦次。
  他急于解释,急于挽留她,急于讨她欢心。
  可她并不接受。
  美人的眼里涔出点点泪珠,她先是惊讶,而后沮丧,神情倔强,道:“你总是欺负我,我不想做你的皇后了。”
  “你再说一遍。”
  “我不想做你的皇后。”
  太子的心像是被人戳了一个大洞。
  以他的性子,他早该拂袖而去。
  可是他没有。
  他喘不过气,手擒住她:“不想做,也得做。”
  她哭起来:“我不要做,就是不要做。”
  她在床榻间娇娇喘喘推开他的时候,也是说这话,但是同此刻的情形不同,过去她总会在推开他之后,重新将他勾回去。
  太子心里乱得很,骄傲如他,何曾低三下四地求过人,可现在他不得不求。
  他有些害怕。
  怕她真的会走。
  太子将人抱紧,温柔哄道:“桃桃,孤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陪在孤身边,做孤的皇后,好吗?”
  她泪眼盈盈,一口气喊道:“不好不好不好……”
  太子心头一颤。
  他尽量放软语气:“乖桃桃,是孤不好,孤有错,孤不该逗你,孤简直罪该万死。”
  她重重哼一声,语气坚定:“我讨厌你。”
  太子咬咬牙,只能继续哄。
  哄了半个时辰,各式各样的法子都试遍,她还是不肯应他的话。
  太子没法子,只好发狠道:“你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鬼,不管你愿不愿意,今生今世你都只能待在孤身边。”
  趴在他肩头上的娇人儿没说话。
  只是一味地哭泣。
  若他仔细听,便能听出,她的哭声仿佛有些干干的,因他刚才那一句,哭声听起来竟像是笑声。
  美人及时掩饰,继续做戏:“你得到我的人,可你得不到我的心。”
  太子闷闷道:“得到人也行。”
  美人:“你到底还要不要哄我了!”
  太子声音一低,“哄。”
  怀桃停住哭声。
  是时候差不多了。
  她肿着眼说:“你得拿出诚心来。”
  她好不容易肯松口,太子问:“什么诚心?”
  怀桃:“白纸黑字地写下来,就写‘楚璆再也不欺负怀桃,怀桃说什么,楚璆就听什么,一切都以怀桃为先’。”
  太子犹豫数秒。
  怀桃哇哇大哭:“我不活了,我不做你的人,我做你的鬼,你到地府去寻我逼我欺负我好了。”
  之前是他逼着她写下床榻间的契约,如今是她恃宠生娇让他签下卖身契。
  太子:“孤是天子。”
  怀桃眨着泪眼问:“你写不写?”
  太子最终还是写了下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本想拿封后的事逗她,却把自己给逗了进去。
  他以为这已经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殊不知,以后的日子,比这还要热闹百倍。
  太子是天生的高位者,一个高位者,怎会习惯于俯首称臣,总有那么几天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的小皇后。
  没过多久,全宫上下都知道,新皇最大的乐趣,便是逗小皇后。
  于是,皇宫的宫人经常会看到这样的画面:上午皇帝得意洋洋地离殿,中午回殿时,脸色吓得苍白。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在用尽所有逃跑躲藏的法子后,小皇后有了新的花样——装死。
  椒殿的宫人永远都无法忘记,小皇后第一次装死的样子。
  小皇后躺在地上,身下一滩鸡血,割腕自杀的画面,极为逼真。
  新皇风尘仆仆从殿外回来,一迈进去,五雷轰顶。
  冷酷无情的新皇立刻传太医,而后颤抖着跪在小皇后身边,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桃桃,孤是逗你的,你为什么要做傻事……”
  若不是小皇后打了个喷嚏,只怕新皇会继续哭得癫狂。
  小皇后笑得停不下来,但是没多久,她就笑不出来了。
  新皇虽然不会装死,但他有其他的法子治人。
  夜晚,椒殿的动静总是格外大。
  “救……救命……嗯……”
  “以后还敢不敢吓朕了?”
  “不……不敢了……”
  傻子都知道,小皇后的话做不得数,她的温顺听话,一到白天,烟消云散。
  白天新皇求着小皇后,夜晚便是小皇后求着新皇,两人乐此不彼,伉俪情深,日子没一天不热闹。
  活了一辈子,活到白头偕老。
  快要走的时候,怀桃躺在皇帝怀里,虚弱地问他:“楚璆,你爱不爱我?”
  皇帝早就提前服下丹药,他知道她救不回来了,她老了,肌肤不再光滑细嫩,容颜不再灿若春华,她就要到另外的地方去,他得和她一起走。
  这些年,他养她养得很好,几乎将她宠坏,她八十岁了,仍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他怀中,她爱闹得很,前阵子还假装没了气息躺在榻上装死,他多么希望她每天都是装的,待逼出他的泪来,她便跳起来抚掌大笑。
  可惜。
  却是不能了。
  皇帝抚一把她的白发,他吻她干涸的裂唇,吻她深刻的眼纹,他将她爱若珍宝地抱在怀里,为她流下最后一滴泪:“爱,朕爱你,朕每天都很爱你。”
  她得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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