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你们俩就粗略的估计一下就行。”洗漱,白牡嵘一边说道。
两个人点点头,然后开始清算。
洗漱干净,白牡嵘对着不太清晰的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大概是因为没睡好,出现了黑眼圈。
“宇文玠那小子整晚都没回来是不是?”她没听到任何的动静。
“是,王爷整晚都没回来。”小羽边小心翼翼的拿着那些珍贵的物品,一边回答。而流玉则在拿着纸笔计算,写的字粗糙且歪斜,但好歹算是能认能写。
“看来,这丁海还真是夺去了他全部的心思。”想了想,她不由得笑,好兆头。
就是这休书有点为难了,没有休书,她等同于还是他宇文玠的妻子。她若是就此走掉,而哪天宇文玠忽然想起她还有点用处,就完全能够大张旗鼓的全世界找她。她就等同于一个逃跑出走的有夫女,被抓到之后浸猪笼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总体来说,休书是很重要的。
第一张找不到,想要他再写一张,他又以各种理由推脱。这个人,大概还是觉得她有用处,所以才拖着不写。
这次有了丁海,不知会不会松口。
鸡贼有心机的臭小子,但她形势不利,根本没有应对之法。她总是不能把他的手指头剁下来,然后再写一份休书吧。
财物太多,流玉和小羽清理了将近一个时辰,还剩下三分之一。
“不好计算吧,不止数量多,种类也很多。”即便都是玉,但也因为样式以及质地的不同,价钱也不一样。
“王妃,楼下早膳应该已经备好了,您下去用膳吧。”两个人坐在地上,已经忙活的头都冒汗了。
“好,你们俩慢慢算吧。”挥挥手,白牡嵘举步离开房间。
下楼,果然早膳都已经备好了。接受了下女们如同跪拜老祖一样的见礼之后,她就坐到了桌边。
两个上女自动的立于两侧,开始给她布菜,一样一样服侍的相当到位,比流玉和小羽还要细致。
白牡嵘照常用饭,她不似宇文玠那般慢条斯理,反而是十分随心,不会特意的规整自己的吃相。她觉得那纯粹是如同脱裤子放屁一样麻烦,吃饭就是要开心,不然吃进肚子里也是会胃疼。
就在这时,满屋子的上女忽然呼啦啦的跪了一地,连给她布菜的那两个都跪在了地上。
能有这架势,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白牡嵘继续用饭,然后把对面放着的那双玉箸拿过来一根,插在了桌子上原本被她弄出来的那个小孔上。
愈发觉得自己力气大,再在这根筷子上插一面红旗,那就完美了。
挺拔的身影走到了对面,然后坐下。
上女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桌子上只剩下一根筷子了,其中一个立即动身,简直就是小跑加速度。
余光都看得到,白牡嵘哼了一声,这群处于青春躁动期的少女,真是挡不住。
抬眼看向对面,宇文玠白白的脸上出现了几粒红点点,在他如白瓷一般的脸上特别的显眼。
此时,他正在看着她旁边插在桌子上的那根筷子上,这种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但瞧着就觉得无比幼稚。
“好看么?明儿我画一个旗子来,然后挂在这上头。”瞧他那小眼神儿,就是不爽的样子,白牡嵘莫名的开心。
“你要像狗一样,在自己看中的地儿撒尿圈地么?”宇文玠反问,因为极其幼稚。
无语,“没看出来,你还是会骂人的。”以为他只会说一些戳心的话用以来诛对方的心。
上女取来了玉箸,用精致的托盘托着,然后屈膝举到宇文玠面前。
他动手取过玉箸,随后用膳。另外两个立于两侧的上女立即过来,给宇文玠布菜,可比在白牡嵘这儿殷勤多了。
没什么表情的瞧着那两个上女殷勤的举动,有一个长得还算标致的甚至在布菜时还用衣袖蹭着宇文玠的肩膀。尽管动作很轻,但想必他必会感受到一些。
看着看着,她发出一声冷笑来,“你的右手臂是不是不想要了?来人啊,拿一把斧头过来,我要把她那条漂亮又不安分的手臂剁下来,然后挂在索长阁的房檐上展览。”
那上女被吓了一跳,看了看似笑非笑的白牡嵘,又看了看好似没听到的宇文玠,随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妃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淡淡的哼了一声,她放下筷子,然后撩了一把自己从额际垂坠下来的长发,“我还在这儿呢,你就如此着急的准备勾引他。我若是不在,你是不是就得急切的脱衣服了?这次的账先给你记上,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两条手臂一块剁下来。”
“是,谢王妃开恩,谢王妃开恩。”跪在地上的上女吓得脸色苍白,她是真没想到白牡嵘会这样。毕竟她和宇文玠刚刚还互相攻击来着,任是谁看他们俩都没感情。
那上女倒退着爬出去,白牡嵘哼了一声,影响心情。她在乎的不是宇文玠,而是上女太无视她了,以为她是什么好欺负的人么?若是不发威,下一次估计就得骑在她脖子上拉屎了。
宇文玠持续不动声色的用膳,好像一切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只是蓦一时看了一眼对面的人,脸臭的可爱。
第71章 日常斗嘴
时近新年,这王府也在忙碌。在一个月前荣升为大管家的卢高的带领下,王府上下的小厮和丫鬟,在默默地对王府进行从里到外的洒扫装扮。
王府的账目白牡嵘那时看过,完全属于亏空状态,就这样还想着装扮府邸呢?不用说装扮了,估摸着连年货都无法准备充分。
不过,白牡嵘想的太多了,因为宇文玠的身份和地位,皇宫是会给钱的。
而且,不止给钱,还有许多上档次的,普通百姓买不起的食材。贵族吃的是羊肉鹿肉,活虾鹌鹑等等。而老百姓吃的是下档次的猪肉。有钱人,是不屑吃猪肉的。
甚至,王府厨房因为新年的饭菜而特意定制了一系列的菜单来,特意弄出一份来送到白牡嵘这里请她过目。
一手捏着鼻子,白牡嵘一边看着桌子上的菜单,真是极尽奢侈。这么多菜,难道不会吃的跑肚拉稀么?
“王妃,您还想吃什么?鹭阙坞的饮食应该与大梁不一样,不知新年时,王妃娘家会做一些什么样的吃食呢?”流玉弯身站在白牡嵘身边,看着菜单上的菜品,一边询问。
“会吃火锅。”随口说道,不是因为新年要吃什么,而是她想吃了。可是,没有火锅,有类似的做法,但根本不是那个味道。
流玉眨了眨眼睛,然后歪头看向站在另一侧正在剥甜枳的小羽,不知火锅是什么。
“算了,做什么就吃什么。不会做饭的人,本来也不应该指手画脚。”白牡嵘扣上菜单,决定不看了。一个个菜名复杂的很,看的头疼,又记不住。
对面,一直不知在看什么信件的宇文玠忽然抬眼看过来。好像是因为长时间的低头,他水汪汪的眼睛有些发红,看起来更可怜了。就是那种人见人爱的大男孩儿,只要他说得出口,世上所有东西都会给他买来。
“看着我干什么?还是你身边没丫头围绕着,太不舒服了?”因为那天她忽然爆发,从那以后,但凡他下来,那些上女都条件反射的站在远处。即便是布菜服侍,也离得很远,生怕惹怒了她这个炸弹。
“这王府的厨房做不出让你满意的饭菜。”宇文玠没接她的话茬儿,有没有人在他身边服侍,他都不甚在意。而且,都距离他远一些更好。有些人身上也不知是撒了香粉还是本身就有味道,反正刺得他鼻子极为不舒服。
“我是这个意思么?我很尊重劳动人民的好不好。有时即便饭菜不好吃,我也会尽量吃光。哪像你,一桌子菜只吃几口,像养鸟似得。”白牡嵘不乐意听,她根正苗红三观正,和他可不是一个级别。
无语,宇文玠看她那得意的样子,忽然道:“休书找到了么?”
又提起这个,白牡嵘有片刻的无言以对,“怎么,看着我很心烦,所以着急想将我赶出去了?那你就抓紧时间再写一张,我肯定立马收拾包袱滚蛋。”
“你值得本王浪费纸墨么?”他还是那句话,而且颇傲娇高冷的模样。
他这个样子真是让她想动手,实在是贱得不得了。
瞧她生气又说不出话的样子,宇文玠似乎是想笑,还欲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护卫忽然进了大厅。
步子没有任何停留的走到宇文玠身边,然后俯身附耳说了些什么,反正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
不过,随着他听着之后,他的脸色也明显变了。
白牡嵘不眨眼的看着他,不知发生了什么让他震惊的事儿。
其实,她真的很好奇他每天都在做什么。足不出户,像大家小姐似得,可是明显他又不会闲着。
听说宇文腾以及宇文蔚那个猪头都在朝廷里有事做,当然了,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就是挂个名,趁机敛财敛势罢了。但宇文玠就什么差事都没做,家里蹲。
护卫说完,宇文玠便手很快的将之前他看的那些信件之类的东西收起来,随后起身离开。步子不带停顿的,眨眼间消失在门口。
挑起眉尾,白牡嵘无言以对,“赶紧去瞧瞧,是不是又出府了。”看那架势估摸着是要出府,何时能回来也是未知数。
流玉立即转身追出去,两条小腿倒腾的很快。
剥了甜枳的小羽无形的松了口气,听着白牡嵘和宇文玠打嘴仗,真是提心吊胆。她真的很好奇白牡嵘是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勇气,能对着宇文玠那身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势不惧的攻击的。反正,若是换成了她,她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喘气都会觉得困难。
把甜枳送到白牡嵘手里,“王妃,您尝尝。宫里送来的新鲜甜枳,应该会很好吃。”
接过来,白牡嵘看了她一眼,“你想吃就吃呗,还用我特意吩咐你么?”橘子而已,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当然了,在这个世界,这种季节里橘子可能很来之不易,不过她没觉得如何珍贵。
小羽笑了笑,然后拿起一个小心的剥,闻着这香味儿,她真的很想尝尝味道。
放进嘴里,白牡嵘咬了咬,的确是挺甜的,能有这种味道也是不容易,肯定是辛苦栽培出来的。
不过,她并不是特别喜欢。
就在这时,流玉小跑了回来,白牡嵘将手里剩下的橘子给了她,“都出府了是不是?”
“嗯,匆匆忙忙的都跟着王爷出府了。”看了一眼白牡嵘给了的甜枳,流玉笑嘻嘻的点头。
“丁海呢?”这几天她可一直没见着丁海,也不知给藏哪儿去了。
“奴婢也没见着,好像其他人也没看到过。”流玉把橘子塞进嘴里,使得两腮鼓鼓的,像松鼠一样。
“真是藏得严实。不过小羽,你干嘛吃了一瓣就不吃了?”转眼看向小羽,她手里的橘子只剥开了一点点,然后抠出了一瓣来吃了,其余的还在手里拿着呢。
闻言,小羽几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婢是想给大杨哥还有壮奴都尝尝,他们应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甜枳。”
看着她,白牡嵘缓缓的摇头叹气,“你真是有一颗善良的心,我都感动了。还有这么多呢,你拿去分了吧,反正我不爱吃,宇文太白也不在。”当然了,他即便在,也是不喜欢吃这些东西,连看一眼都不看的那种。
小羽咬唇,然后小心的把果盆抱起来,快步的跑了出去。
白牡嵘无奈的摇头,小羽若是有流玉一半的爱自己,应该会活的更开心,她总是惦记别人,圣母病晚期,没得治了。
第72章 伺机报复?
宇文玠离开了王府,如同新婚洞房之夜的第二天一样,带着他所有的护卫消失了,这府邸再次被搁置。
而且随着他们离开,这府里就空荡荡的,像是无主之地。
不过,这府里的人很习惯了,宇文玠总是如此。说回来就回来,说走就走,没有一点的提前预告。
但,宇文玠不在,白牡嵘却是觉得舒坦多了,占地为王。就连小羽和流玉都轻松了,不用再担心自己哪里做的不对继而惹怒这里的主子。
在府里找了一圈,丁海不在,也不知被藏到哪儿去了。
宇文玠离开的第二天,皇城又下了一场雪。府里的下人开始清雪,一直闲着的壮奴终于等来了用武之地,和大杨一同来到索长阁,开始清雪。
雪一直在下,而且是那种鹅毛似得大雪,但奇怪的是,这么大的雪温度却并没有很低,这让人感到很舒坦。
因着壮奴的到来,索长阁里的那些上女都像去动物园看动物一样的聚在一起看他,这么高这么壮的人,到底是怎么长成的。
白牡嵘站在窗边往下看,虽说空气还是冷,但能承受的住,比下第一场雪时要好得多。
“还真把壮奴当成动物了,一个个都不嫌冷,一直站在那儿瞧热闹。”这让她很不爽,人家就是长得异于常人了一些,有必要一边看一边指指点点又笑嘻嘻的么?
也亏得壮奴是习惯了,若是换成了她,非得把那些人都拍扁了不可。
“但壮奴的脾气真的挺好的,张士良总管他们总是开他玩笑,他又不会说官话根本讨不回来便宜,但一直都笑呵呵的。”流玉站在白牡嵘身边探头往下看,觉得壮奴那憨厚的样子一点都不可怕,亏得那些上女今早瞧见他吓得一惊一乍的。他长的那个样子,一看就是个好人。
“他没有名字吧,不过有名字他也无法告诉我们。壮奴壮奴的叫,实则是一种侮辱。”她不是很喜欢听,所以,可以给他另外取一个名字。
“那不知王妃觉得他叫什么名字好?大山?”长得那么高,像大山一样。
白牡嵘不由笑出声,抬手拍了拍流玉的头,“你就不能想一些好听的名字出来么?大山,还大海呢!可以叫金刚。”真的和金刚很像。
流玉歪头看着她,然后疯狂的点头,“好听,王妃取的名字果真好听。”
“去你的吧,就知道溜须拍马。”白牡嵘失笑,虽说明知是拍马屁,但听着还挺舒服的。
雪不停的在下,清雪也是休息一会儿清理一会儿,但是好像永远也清理不干净似得,因为老天根本不给喘气的机会。
因着宇文玠不在,大杨和壮奴也胆大的进入了索长阁里。进门时壮奴还得低着头,但进来后还好,因为索长阁的房顶是很高的。
小羽和流玉也下楼,和大杨还有壮奴在下面聊天,反倒是那些上女插不进来,但总有几个好奇的在门口那儿来来回回偷听。
白牡嵘躺在自己的床上,计算着要如何把自己的‘财产’都搬出去,运送到自己的宅子里。
正好宇文玠不在,是个好时机。其实应当把其他的那些大件的嫁妆都搬走,但是因为是大件,所以特别显眼,并不好操作。
她愁苦着此事,听着楼下的动静,还真是开心呀。
宇文玠不在,可把他们高兴坏了。不过真的应该要宇文玠瞧瞧,他自己有多讨人嫌。有他在的地方,自动低气压,人们连开心都做不到,他应该认识到自己是个扫兴鬼,并非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就能惹得所有人都喜欢。
但想起宇文玠,她又不免好奇他去了哪儿,这种天气,又下着雪,他那种身体还想出去溜达呢。
过敏严重时,连动弹都不能,若是运气不好,非得死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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