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对病情都束手无策,我这个野路子半吊子过去,还不直接将人给咔嚓了。翎王是皇家人,我自己丢了小命倒也罢了,要是拖累护国公府和你们,那我就是在九泉之下,我良心也不安呀。对了,你千万不要被郡王给骗了,别看他现在说得好听,真的出错,第一个蹦跶出来的肯定是他,我以前吃过他不少亏。”
四老祖哪里知道这些,被她吓得顿时打了一个寒战。
第一卷 第321章 王妃到
霍家村其余想要表现一番的村民,同时也被吓了一跳。
所有人再看李元晋,目光之中全都闪着诡异的目光。
霍易沉是妹控,霍七七成功吓唬住霍家村的人,他忍不住也过去再加一把油,“喜怒无常的人咱们得罪不起,就得远离才行。你想想,霍家人有多少霍家子孙,如果被牵连上,那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楚。戏文看过吧,有那么些词,你懂得。”
“郡王说和护国公府有过节是咋回事?”四老祖也压低声音询问。只是他年纪大,本来耳朵就有些聋,虽说他压低音量,实际上,他的声音比谁都大。
霍家村的人听了,个个面部都不禁抽搐起来,有的人担心李元晋发怒,还在偷偷打量他。
实际上,李元晋心里的确像烧了一把火似的难受。该死的霍七七,说不在意以往的过节,他要是信,才是见鬼了。
“老祖,这你就不知道了。”霍易宁笑呵呵地低声回答,“前些年为什么给霍家村的银子拖一些日子,那是因为,咱们护国公府的银子,几乎全都被他给哄了去。”
什么叫哄?说得好像他一直在骗人似的!李元晋气得满脸通红,不过好在他脑子还算理智,清楚自己对护国公府有所求,所以霍家兄弟对他的“侮辱、毁谤”,这口气,他暂且忍了。
一听李元晋居然哄骗了护国公府的银子,霍家村的人再看李元晋,眼中再无半点儿好感。
霍家村来的人,虽然有点儿小心眼,但面对外敌的时候,他们还是很团结的。在他们看来,李元晋骗了护国公府的银子,根本就是一个小人。
小人做出的承诺,肯定不能信。再说了,霍七七说得对,做得也对,京城官宦人家的把戏,他们不懂,但戏文他们都看过呀。那啥,对,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就算翎王不是皇上,但他是王爷。王爷就是皇上的亲兄弟,要是七七过去,真的出了啥差错,皇上到时候肯定向着亲兄弟。
不能去,坚决不能去。这些一想,所有人将素未谋面的太医院们太医们也恨上了。哼,肯定是那些家伙见势不妙,生怕承担后果,才忽悠这些郡王过来,好陷害护国公府呀,人心险恶!
李元晋……
得了,霍七七这是当面给他上眼药。
“我……”面对护国公府一大堆人不善的目光,李元晋忽然觉得身上压力好大。他想解释几句,霍七七却不给他任何机会。
“不好意思,郡王。你说得事情,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她笑眯眯地看着李元晋,“你看,老祖和祖父以及几位长辈年纪这么大,不按时吃饭,他们也撑不住呀。不好意思,得罪,我们先进去吃饭了。”
“哎哟,年纪大就是不成,我说脑袋怎么这么晕了,原来是没有按时吃饭。四叔,你觉得如何?”护国公很配合地摸着脑袋,整个人的身形也开始打晃。
“啊?对对,是饿了。”四老祖颤颤巍巍地应答,将年纪大身体虚表现得淋漓尽致。
李元晋又被他们气得差点儿崩溃,这些人简直是可恶。刚刚还很精神,霍七七一句话,他们就好像随时能饿死一般。
看着笑眯眯的霍七七,李元晋忽然发现,对比现在一团和气的霍七七,还是原来那个面瘫,成天阴阳怪气的霍七七,更让人放心。
遇上事情,果然能看到霍家人的齐心协力,随着护国公一句话,不过是转眼之间,所有人立刻全部转身进了花厅。
偌大的院子里,可怜兮兮的只剩下霍易安和他。
“招呼不周,还请郡王见谅。府里人多,俗事较多。今日就不招待郡王了,郡王请。”霍易安一开口就赶人。
李元晋……
京城里,也只有护国公府才敢对他如此放肆。
真的是因为无所欲才无所惧吗?李元晋深呼吸一下,才忍住没有发飙,他拱手告辞,“今日来的太急,选错了时辰。见谅。”
“无碍。”霍易安话少,但能气死人,“七七已经解释清楚,想必郡王不会再为难与她吧?”
哼,选错时辰!别以为他听不出来,李元晋的脸皮真的越来越厚,居然还想过来。
“打扰。”话不投机半句多,李元晋很清楚,护国公府人人都不待见他,霍七七都躲起来,他再说什么都无用。
“回去后,他们已经被打了,每个人十大板。”花厅内,四老祖带着歉意解释,“混账东西,还不给护国公跪下来认错。”
“护国公爷,是我们太孟浪,还请护国公责罚。”金福领头道歉。
“是我们错了,该打。”来福也哭丧着脸道歉。
其余的年轻人纷纷认错,霍家兄弟嘴角又勾起。护国公见他们嘴角勾起,就知道他们心里憋着坏主意,于是,他警告似的咳嗽一声,然后和声开口,“既然已经被棒打,这事就揭过去了。不过,村里年轻小辈品行方面,四叔和各位长辈还要多操心一些,省得咱们霍家子孙出门惹上是非,造成大错,给咱们霍家脸上抹黑。”
“是,是,回去后就好好管教他们。”四老祖连声答应,几个长辈也连连附和。
于是,这点不愉快也就过去了。
几个年轻人心里其实有些委屈,他们真心不是想对少夫人不敬。他们不过是听到声音,觉得好听,加上对霍家女主人特别好奇,才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而且中间还隔了屏风,压根没看到人。
但这份委屈,他们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李元晋去得快,来得更快。
霍家这边,饭桌刚被收拾干净,他又回来了。这一次,他还不是独自一个人过来。
“王妃。”护国公看到翎王妃过来的时候,也吃惊不小。
不用问,翎王的病情应该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护国公。”翎王妃一身淡妆,衣服也很淡,但这些却掩盖不住她骨子里散发出的雍容华贵。
霍家村的人,从没有见过活得王妃。别说年轻人被吓得腿发抖,就是四老祖也被惊得几乎站不住脚。
第一卷 第322章 得按规矩来
翎王妃脸上带着焦急,她并没有拐弯抹角,目光直直地对上了护国公,“护国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一次我过来,是向霍七公子求医而来。”
“翎王妃,郡王回府后没有对你说清楚吗?七七没有医证,不敢给人随意看病。”护国公摆手拒绝。
同样得干脆利索。
李元晋的目光顿时变得十分犀利,随即,眼神又变得暗淡起来。显然,回府后,他才知道皇上曾经下过口谕,圣上不许任何人逼着霍七七行医。
更何况,护国公府本来就不是谁可以欺负,就算是翎王府,也没有那个能力逼着霍七七做事。只有霍家村这些个蠢人,才会将翎王府抬得很高。
“护国公。”翎王妃在众人面前,盈盈地给护国公跪了下来。
霍家人大惊,护国公是男人,却不好上前搀扶她。
不能搀扶,他只能避开。
但只要他脚步移动,翎王妃的膝盖也就跟着他移动。
“母妃。”翎郡王觉得母亲的做法不可取,皇家子嗣自有自己的骄傲。
“闭嘴。”翎王妃狠狠地瞪了李元晋一眼。
“翎王妃,使不得,使不得呀。”护国公急得直搓手,“你这是何苦呢?”
“护国公,今日我过来,不是以王妃的身份而来。你只当我是一个苦苦关心丈夫的弱女子即可。这儿,没有什么王妃。”翎王妃斩钉截铁地说。
李元晋眼睛顿时红了,他恍然大悟,心里还有一丝懊悔。是呀,他只是为了父亲求医而来,心里居然还有可笑的自尊、要强,比起母亲来,他是真的差远了。
想都这儿,他连忙跪在了翎王妃身边,“以前都是我不懂事,还请护国公和各位原谅。希望护国公能看在母妃她的面子上,背后劝说霍七公子一二。父王早上吐血已经昏迷,实在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你们起来说话。”护国公皱着眉头说。
祖籍的人这会儿全都看傻眼了,天啦,王妃和郡王居然给护国公给跪下了。眼前的场景完全颠覆了他们以前的认知,原来护国公府比他们想象得还要牛!
有荣俱荣,所有人不由得挺胸抬头,精神气立刻饱满。
“还请护国公看在夫君和你同为皇上分忧的情分上,在霍七公子面前替我们说几句好话。”翎王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霍家兄弟心里又气又急,翎王妃和李元晋分明是逼着霍七七去翎王府去治病。
“七七的脾气执拗,她不愿意的事情,我不会逼着她去做。她年纪小,这些年无父无母,过得十分辛苦。还请翎王妃见谅,不是我老头子不愿意帮你,我实在是不愿意让孩子为难。”护国公脸上一片为难,“更不想为看诊的事而和她离了心。”
翎王妃能理解护国公的为难,可事关她丈夫的性命,她理解归理解,却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
霍七七真是翎王最后的希望了。想到翎王吐血昏迷不醒,浑身还在发高烧,翎王妃的心就如刀绞一般。
“大恩不言谢,霍七公子如果愿意出手,翎王府上上下下绝不会忘记今日的救命之恩。”李元晋认真地盯着护国公眼睛说。
护国公有意解甲归田,从霍家弟子十分优秀却不愿意走仕途就可以看出端臾。李元晋这是给护国公吃一颗定心丸,他是想告诉护国公,就算护国公不在,只要翎王府不倒,如果霍家今后遇上什么麻烦,翎王府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个人的心思不过是转眼之间。
翎王妃十分倔强,护国公不答应,她就不起。李元晋说的话,她并没有反对。那意思也很明显,李元晋说的话,就代表了她的意思。
一个女人,愿意放下尊严去救丈夫,足以让人感动。
闻讯而来的霍七七站在院子外面听了很久,护国公对她的维护,她很感动。傲气归傲气,但她也不是什么道理都不懂的傻子。
护国公宁愿自己为难,也没有出面强逼她做不愿意的事情。这份维护,霍七七自然会回报。更何况,翎王妃的身份已经摆在了那儿。
翎王妃和李元晋不顾身份给护国公跪下,如果传出她还不愿意出面,外面的人还不知道会如何评价护国公了。
不过,要她出手也行。她不是府医,不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所以翎王妃想要她出手,做得还不够。
“翎王妃的行为固然让人佩服,但深究,又何尝没有逼迫霍家的意思呢?”她懒洋洋地走进院子。
守候在院子门口的下人,其实早就看到她。只是霍七七不让开口,谁也不敢主动开口。
听到霍七七的声音,翎王妃眼睛的激动一闪而过。她最怕霍七七不露面,但凡霍七七出面,她就一定能打动霍七七。
霍七七却没有给她表现的机会,“成,看在王妃一片救人的赤诚之心,我可以一试。”
“多谢霍七公子。”翎王妃大喜。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规矩不能废,而且我比谁都惜命。”霍七七冷笑着说。
“霍七公子如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翎王妃在李元晋的搀扶下,终于站起来。
“一,翎王妃必须请出有说服力的五个证人,如果这一次就诊出了任何差错,我可不担责任。二,我没有医证,王妃和世子必须当着证人的面,签下保证书。第三,我不是府医,万万没有上门去给人看病的习惯。既然翎王府是求医,就该将病人送过来。至于怎么送,或者是路途中出什么意外,我一概不管。”霍七七冷冷地说。
以前那个冷漠嚣张目中无人的纨绔之弟似乎又回来了。
“霍七七……”李元晋一听就急了。他的父亲高烧不退,人吐血还在昏迷之中,岂能搬动?
“住口。”翎王妃行事果断。
对于她来说,霍七七愿意出手,已经很不容易。至于条件,哪怕再难,她也能接受。
“还请霍七公子稍等,我去去就回。”她痛快地答应下来。
“成,我开始配药,准备手术用具。一个时辰,超过一个时辰,我就不管了。”霍七七懒洋洋地叮嘱。
第一卷 第323章 行家出手
翎王妃答应得很利索,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的意思。李元晋深深地看了霍七七一眼,也跟着翎王妃走了。
“七七。”霍易沉担心地看着霍七七。
“七七,其实你要是不愿意,没有人会逼你,就算是祖父,也不会怪你。至于翎王府那边,真的出事,和我们并无干系。”霍易沉轻声说。
护国公叹口气,什么话也没说。不错,翎王府虽然特殊,但护国公府也不是吃素的。就算以后翎王府和护国公府结仇,他也不怕。
七七这孩子!
“有一就有二。七七,你不用为难自己。”霍易安也忍不住表态。
“不为难。”霍七七摇摇头,“你们刚刚也看到了,李元晋那张脸臭得都发黑了。只要一想到,他以后见了我就得变得老老实实,我心里就觉得特别痛快。”
“你自己觉得好就成。”霍易宁摸摸她的脑袋。
霍七七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二哥,你这习惯能不能改改,我又不是小狗。”
众人听了全都忍不住笑起来。
“剪羽,你们赶紧将屋子里消毒。”霍七七没空和大家贫嘴,还没有见到病人,不能确诊。不过手术要用的东西还是要准备好。患者的伤口发炎扩散,等会儿伤口肯定要处理。
“祖父,各位长辈,失陪。我也得过去准备准备。”霍七七又变得十分和气。
霍家村的人再看她的眼神却带着尊敬,谁也不敢再小看她。
霍七七到了药房那边,立刻开始找自己需要的药。霍易安兄弟几个知道她喜欢捣鼓药,所以兄弟几个分工合作,不但给霍七七找了许多的药材,而且还准备许多医学方面的书籍,甚至还有一些是制毒解毒和下蛊的书籍,都是难得一见的孤本。
霍七七对此的确十分有兴趣,医毒不分家,在现代,她就涉及一些毒术。不过她也不会小看古人的智慧,再说了,大云国是历史上没有的一个朝代,这个时空也有自己的大儒,本着艺多不压身的信条,霍七七充分发挥了刻苦钻研的精神,晚上的时候,她只要在府中,肯定会抱着医书看一会儿才会入睡。
护国公府的人脉很广,凡是霍七七要的基本设备,几乎全都给她准备停当。
因此,霍七七很快就将自己需要的药材找出来,“称好后,熬成药膏备用。”
花溪和花乔微笑着点头,其余几个医女则站在边上,认真跟着学习。四个医女全都是霍七七从霍家家生子之中挑选出来的,其余两个男医也是府中的小厮,人品上肯定是过了关。
“地黄295克、当归74克、甘草74克、黄芪74、桂枝37、丹皮74……”随着霍七七报数,花溪和花乔很快就将所有的药材称好。
几个医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