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沉也不忘给裴念念夹了一块糖醋排骨,一块虾仁。
眼看着自已碗里的菜就要叠成了一个小山似的,裴念念一边埋头吃着碗里的菜,一边瞥了瞥裴兆和裴沉两个人,一点互动都没有。
暗自着急的裴念念用眼神示意着裴沉,朝着朱清瓷和裴兆身少扫了扫,意思在说“大哥,你快夹菜啊!”
裴沉面有难色地瞄了一眼念念,两只耳朵跟着红了起来。
裴念念接受到裴沉的暗号后,忍住想要给自已一拳的冲动,于是她用筷子夹着些凉拌金针菇给了裴兆,用夹了一些荷塘月色中的山药给了朱清瓷。
这些年,裴沉常年不在家,跟父母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小,又在高中的时候跟裴兆发生了那么大的争吵,自然是不明白父母的口味。
裴沉照着念念的指示给裴兆和朱清瓷夹着菜。
“够了,臭小子,”裴兆赶紧制止,夹了一大块牛肉给裴沉,做父母的始终不会忘记儿子喜欢吃什么,“听念念说,你们局里的食堂菜超级烂,以后就不要吃局里的菜了,明天开始就麻烦秦叔给你送饭来,自家做的菜吃起来才有营养!”
“你爸说得没错,瞧着你瘦得猴子那样!” 朱清瓷对裴沉消瘦的身材颇有微词,又夹了好几块菜放到他的碗里。
裴念念此时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碗里的菜,一听到妈妈对哥哥的评价,立刻抬起了头,抹了一把嘴巴,替裴沉抗议:“爸妈,你们见过长得这么帅的猴子吗?”
“噗,”裴沉忍不住笑了出来,摸了摸妹妹的软发,“快吃饭,明天早上起来我陪你跑步,瞧瞧你最近身体虚成什么样子了,嗯?”
而裴兆扒了几口饭后,却对裴念念说:“你哥工作忙,明天早上爸爸陪着你跑步,都好久没锻炼了,活动活动筋骨!”
到了第二天清晨,裴念念赖着床不想起来,而裴兆相对来说却起了一个大早,准备好一切跑步的用品后,才牵着哈士奇来到了念念的房间。
此时的念念正甜甜地做着美梦,哪知道她突然间感觉到脸颊上有黏黏的东西,一伸手摸去居然满手都是口水。
“小哈,”裴念念生气地瞪了一眼跳上床叫她起来的哈士奇,此时的小哈毛发雪白,正摇着尾巴不断地讨好着她。
“念念宝贝,不是说要跑步吗,可以起床啦,今天外面空气不错!” 裴兆赶紧出声。
家里有一个设备完整的健身房,但念念一向不喜欢在跑步机上跑步,她喜欢在平地跑步,于是每次要去跑步的时候,裴兆都会陪着宝贝女儿一起跑步,生怕美若天仙的宝贝女儿在外面被“狼”给叼走。
父女俩于是准备妥当后,就在附近的别墅小区边上的小道上跑着路,跑跑停停,断断续续,两人不知不觉跑了快5公里,渐渐地感到了有些力不从心了。
“念念,我们走走吧,不跑了!” 有些气喘吁吁的裴兆停下了脚步,询问了女儿。
裴念念一手牵着狗,一边点点头。‘
经过小区建设的公园时,裴念念手上的绳子忽然间闪了开来,不知疲惫的哈士奇摇着尾巴,哈着舌头,仿佛像一匹脱了僵的野马那样,欢乐地跑着。
念念于是追了上去。
裴兆跟在她的后面慢吞吞地走着,路过公园一角的时候,忽然间发现一位穿着天青色长袍的年轻男人正拉着一条黑色的狗狗耐心的等待着,大狗蹲着狗身正在小便。
裴兆是越看他越眼熟,走上前,礼貌地询问:“您是不是夏大师,夏执?”
夏执转了转身,一眼就瞧见了正在追赶哈士奇的裴念念,当下一惊,随后又释然了,昨天他夜观天象,疑是明日会见到一位不可抗拒的古人。
没想到是念念,该来的始终要来了,无论他之前怎么躲避,看样子有时候命运往往出乎意料。
裴兆看他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心中一喜,今天运气真是爆棚了,居然有幸见到蓉城赫赫有名的神算大师。
裴兆:“有缘啊,夏大师,可以替我家宝贝算上一卦?”
夏执迟疑地点点头表示可以,他可以为了念念破例一次!
裴兆:“大师,我家宝贝出生在xx年xx月xx日xx时xx分,请问她的命格怎么样!”
夏执面色有些痛苦地掐指一算,小声地喃喃自语:“贵不可言……”
裴兆听了前半句顿时心花怒放。
“但是同时又短命……” 夏执又冷不丁地自言自语。
“算命的,你说什么! 再给老子说一遍! ” 裴兆的耳朵很尖,自然听到了夏执后半句的话,立刻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弯,翻脸翻得比书还要,抡起了夏执的衣领,正要恶狠狠地警告时,忽然间听到念念激动兴奋的声音。
“师父,”念念飞奔了过来,轻轻地推开了挡在人前的裴兆,立刻扑入了夏执的怀里,抬着下巴忍不住眼眶湿润,小声地喃喃自语:“师父,念念好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安似刈小宝贝的两个地雷,破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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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正在感冒期勤奋码字的作者菌,不该点赞吗,求撒花花,受不了,要去先睡觉啦,比心爱你们
第51章
深秋的天气,略微地有些寒冷。
公园边上两旁梧桐树,在秋的来临之际,枝头的树叶开始凋零地落了下来,树枝渐渐地变得光秃秃起来。
早上的阳光淡淡的,在相互交缠的树枝中穿过,稀稀疏疏地照射在人的脸上,淡淡的阳光像是小孩的手那样抚摸着人们的脸蛋,丝毫激不起一点涟漪。
裴兆一个人孤零零地牵着哈士奇慢吞吞地走着,一边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念念,发现女儿根本就没有想要叫住他的欲望,心里更加酸溜溜了。
其实他很想躲在一边的草丛中偷听着念念和夏执的谈话,但念念似乎发现了他的想法,态度十分坚硬的让他回家,甚至动用了不回去就不叫爸爸的说法。
受到威胁的裴兆不得不乖乖回家。
不过他走的时候,念念悄悄地跟他说,这是她跟夏执之间的秘密,希望爸爸能够谅解。
秘密,谅解?裴兆心里吐槽,他能不谅解吗,又想起念念一脸幸福地看着夏执,不由地心中警铃大响。
平时念念哪次不是很听他的话,就算以前跑步的时候,有几个长得长眼的小伙子看到可爱迷人的念念就巴巴地跑过来,说可以一起跑步吗?
还不是被他用铁拳给打了回去,念念躲在一边还笑得不亦乐乎,如今看到那个什么夏什么执,居然一脸的维护,眼睛也完全是那个什么夏什么执,根本就没有他这个老爸,裴兆这下更加确定了宝贝女儿这是少女怀春了,可能看上那个什么夏什么执的了,当下心酸得像是吃了一缸酸梅,浑身上下冒着酸泡泡。
这对裴兆来说不得不是一个美好的误会啊!
“爸爸,你快回家吧,”裴念念朝前走了几步,一眼就看到了磨磨蹭蹭的裴兆站在了不远处的地方,时不时回头的担忧模样,就不由地挥着手,大喊:“等下,师……夏……夏哥哥会送我回家的,你就放心地先回家吧!”
好吧,都叫夏哥哥了,裴兆用余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夏执,要不是念念说小时候夏执救过她的命,他说什么都不会留下念念一个人跟陌生男人单独相处!
裴念念确定裴兆渐渐地走远后,才哒哒哒地跑到了夏执的身边。
“师父,”念念拉着他的手,让夏执坐在了公园边的长椅上,不停地叫着,“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像级了一条被遗弃的小狗狗重新见到主人的那个激动小模样,兴奋地挥着小尾巴不断地摇啊摇啊。
“念念,”夏执一看到朝思暮想的小徒弟,心里当下暖烘烘的,同时又想起小徒弟为了能够和他单独相处,不惜撒谎骗裴兆,就不由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这个傻孩子,为什么要骗你爸爸说,为师,额,小时候救过你的性命?”
“就算这辈子师父没救过我的生命,上辈子不是救过吗,这不是一样嘛!”裴念念嘟嘟了小嘴,小声地反驳了夏执的话,而心里却说:要是我不怎么骗我爸的话,我怎么跟师父你独处啊,怎么现在师父怎么笨啊?
夏执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拿起了裴念念的右手,摊开了她的掌心,生命线与智慧线相互纠缠,智慧线边有一道若影若现的红痕,一般人的肉眼是无法看到的,恰好他上辈子精通了阴阳八卦之学,可以勉强看到。
他一直所担心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念念的命格跟他的命格果然相互交集在了一起,夏执的脸色沉了沉,嘴角当下就勾起了一抹苦涩的微笑。
“师父,你怎么了?”裴念念蹲下身子,低着头看着低垂着眼睑的夏执,满脸的好奇!
为什么师父见到她后,总是喜欢偏着身子和她说话,就算刚刚捏着她的鼻子的时候,也是侧过了一边的脸。
裴念念的神志从刚开始见到夏执那股激动兴奋,慢慢地回过了神来,埋下了心中一颗疑惑的种子。
“师父,”裴念念忽然朝着夏执的耳边大叫了一声。
夏执条件性反射地抬起了头,这时的裴念念赶紧捧住了夏执的脸颊,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谁让师父你不正眼看我,我就……”
裴念念剩下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了夏执的面部十二宫皆移了位置,尤其是额间的长寿宫光泽逐渐黯淡,和位于眉角见的福德宫相互映衬,间接影响了命官,司空的光泽。
她想起了上辈子祖师父曾经给夏执相看了面相,说师父的命运是得天独厚,少年闻名,青年将官拜国师之位。
祖师父看她有面相的天赋,就手把手教她看师父的面相,认为他天中隆起,与左厢眉宇中的福寿宫与之相连,则可为卿作相,印堂主重符之位,不仅开阔还红润有光泽,加上司空部分有骨隆起,面部十二宫与十三部分相呼应结合,既对应了三才,六府,又暗含了面部五岳之势,根本就是难得的好相貌,但夫妻宫却福泽淡薄无光,当下就给师父批了十三字的命格:光明如镜,福寿双全,然姻缘淡薄。
怎么她现在光是看着师父的面相,什么福寿啊,关明啊通通没有了,立刻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
“师父,”裴念念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师父既然是神算,又懂得面相,阴阳八卦之学,那师父应该对自已的命格有所了解,为什么会陷入现在这个面部困境。
夏执拍了拍裴念念的肩膀,站了起来,面对她转身,清冷的语气中饱满着淡淡地苦涩:“念念,如今我已经不是你的师父了,你可以不必再叫我师父!”
相比较夏执此时这个古怪的说法,此时的裴念念更关心夏执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她拉住了他的衣袖,小手紧紧地攥着他的手,郝然发现师父的手冷得像冰块。
“师父,为什么你的手会这么冰凉?” 裴念念疑惑地说着,一边将自已软乎乎的小手握紧了夏执的大手,内心的疑惑点不断地积压着变大,越想越不对,忽然间突如其来地将夏执的手翻了过来,摊开了他的手掌,宛如晴天霹雳。
掌心的生命线从食指一路延伸然而中途却被迫断了开来,后面接上的生命线却忽明忽暗,中央位置的命运线,手相中俗称玉柱纹,原本是手掌下方的坎宫为起点,以垂直式的方向向上,穿过明堂,直到中指下方,但现在明堂这边却生了很多细细的暗纹,触及了生命线,还有比较奇怪的是,为什么智慧线边有一条若影若现的红痕。
红痕?裴念念突然间灵光一闪,摊开了自已的右手,仔细一看,郝然发现了自已掌心中的智慧线边也有一条细微看不清的红痕,立刻想起了梦境中师父用匕首划开掌心的情景,忍不住就红了红眼眶。
“师父,”裴念念将夏执的手掌举在了半空中,忍住了想要往掉下去的眼泪,这一刻她完全失去了刚见到夏执那股兴奋激动,一整心就像浸泡在了酒瓶中,五味复杂,联想起前两次她见到师父感觉到师父不禁意间的撇头但却仍然错过,会不会是师父明明看到她了却偏偏装作不认识她一再错过,目的就是为了不让看他的面相吗?
“师父,当初我从台阶上摔下来,是我自已命格的缘故,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念念的眼泪总算是忍不住了,化成了一颗颗的珍珠不断地往下掉。
她一边小声地抽泣着,一边却低着头朝着夏执的手呵气,“师父,你的手好冷啊,没关系,念念给你呵气,你很快就会暖和起来了。”
“念念,”夏执用指腹抬起了裴念念的下巴,拿着衣袖一点一点的擦干了她的眼泪,清俊无双的眉眼中含着丝丝的心疼,最后从鼻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再瞒着念念了。
“念念,你看看为师的手掌,再看看你的手掌,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如今你我的命格已经相互纠缠了,我生你亦生,我死你亦死。”夏执反手把裴念念的右手握住,摊开了她的手掌,也把自已的手掌摊了开来,如果当初知道结果会这样,那他说什么也不会再榕树低下小憩,会死死地呆在自已的府邸,闭关不出去,然而这个世界上却不可以买到后悔药!
“本来我在大夏国,有先天祖先福泽的庇佑,即使分给你一半的命数,也可以安然活到40岁,这样你也可以在这个时代活到40岁,等到下辈子念念你再一次投胎的时候,嗯,”夏执忽然间硬生生地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来,话锋一转,“但是阴错阳差,我重生到了这具身体上,念念,你知道神算世家夏家吗?”
裴念念摇摇头,暗自想着:夏家,神算世家,蓉城有这样的人家吗,但她好像看到爸爸似乎认识夏执现在的身份,难道师父重生在了夏家人身上了吗?
“天机泄露多了,夏家遭报应了,尤其是夏家成年的男子,”夏执扶住了裴念念的肩膀,黝黑的眼眸中闪着淡淡的哀伤,“我重生在了这具身体上,恰好是个英年早逝的命运,念念,我无法面对你!”
最重要的一点是,如今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夏执了,那么我改拿什么为你再一次改命?夏执默默地在心中说,他在古刹边的榕树低下睡着了,当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已身处陌生的环境,脑中纷纷地传入了许多有关这具身体的记忆,也知道了原主记忆深处的那一抹身影;一个笑起来两眼弯弯,有着苹果脸蛋的小姑娘。她就是念念。
原本的夏执曾经在一个偶然的机遇之下见过念念,那个时候的他处于人生的低落时期,在街头和人打架的时候,由于寡不敌众,伤痕累累,体力不济时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忽然间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正朝着他缓缓过来,年纪不会超过15岁,好心地用手帕替她绑住了伤口,然后喊着自已的哥哥将他送到了医院,并且垫付了医药费后默默地离开了。
这段记忆在原主的脑海中一直很深刻,所以当他接受记忆的时候自然就看到了念念,开始的时候他十分地高兴,可当知道原主的命格后,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如今,他这样的命格连带着害惨了念念。
“师父,这条红痕是不是当初,你为我改命的时候留下来的?”念念越看手掌的红痕越是熟悉,她本就是个聪颖的人,一听夏执的口气,就联想起了上辈子的改命之事。
夏执狐疑地看了小徒弟一看,“念念,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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