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说着犹豫了下,眉眼间落满了羞涩,抬眸又瞧了眼认真听着的叶宇轩。
叶宇轩听了璎珞的话神色倒是缓和了不少,饶有兴致地盯着璎珞,眉梢不知觉的愉悦扬起。
就见璎珞瞧了他一眼,又飞快垂眸,道:“后来我回到落英院,仔细回想了下,才……才想清楚原来是公子您。我……我还让身边妈妈打听了公子。”
叶宇轩唇边便勾起了一抹兴味的笑,道:“哦?你打听到什么了?”
璎珞却是猛然地上前垮了两步,抬眸直愣愣,痴迷迷地盯着叶宇轩,呼出的气息甚至都扑到了叶宇轩的脸颊上,她娇滴滴地道:“我知道公子是京城来的贵人,公子长的……长的这般俊,我们上次在假山洞里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公子如果愿意璎珞当以身相许,公子……”
璎珞说着,面带桃花,满脸情意,撩着衣衫就往叶宇轩身上贴去。
叶宇轩是见过苏璎珞去寻乔恩岷的,苏家的三姑娘自甘下贱算计着要做乔恩岷的小妾,这事他是清楚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苏三姑娘性情大变,变得厉害,才弄的他对苏璎珞起了探究之心,且越是探究越是移不开眼,越是好奇关注。
这男女之事怕就怕个好奇二字,如今关注了一时,苏璎珞最早给他的印象已经淡的没了影儿,谁承想她猛然间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叶宇轩搞不明白啊,这前后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他一时在想她不该这样,她不是这样的人,一时又觉她说的句句是真,难道真是发现了自己身份要倒贴过来?毕竟他比乔恩岷可强多了!
他一时间脑子完全不会转了,只是他因着一张脸和那身份的原因,素来不少女子投怀送抱,他也最是厌恶这个。眼见璎珞半脱了身上的外罩衫扑了过来,他本能地惊吓万分地往后直退了三五步。
搁在以前,有女人贴上来,他早驾轻就熟,毫不犹豫就飞起一脚将人踹飞了,可今儿却不知怎么回事,眼瞧着璎珞扑来,竟是完全失了方寸,只觉怪异非常,好像扑过的不是寻常女人,而是什么妖魔鬼怪,他甚至有种扭头逃跑的冲动。
他这边一退,璎珞眸中便闪过了光亮,她早有准备,瞧着是向叶宇轩扑去实则早做好了跑路打算,一个扭身飞快地裹好衣衫便像箭一样带起一阵风冲过月洞门,眨眼间又消失在了叶宇轩的眼前!
可怜叶宇轩都还没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眼前就没了人,禅院里空荡了一瞬,他才猛然反应过来,面色大变,追到了月洞门,前头璎珞却已冲到了一道拐角,叶宇轩很清楚那拐角过去便是圆通殿前的大院子。
这会子圆通殿定然人来人往,他除非会瞬移,不然就算追了过去也是没用。眼见那女子跑到了拐角,回头冲他灿烂一笑,如花美丽,接着直接消失在了眼前,叶宇轩一拳头砸在了月洞门上,直砸的青筋突跳,满指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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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女主的逃跑段数很高吧。
☆、045 扑和不扑的问题
小白躲在院中的角落,眼瞧着自家爷的神情因那姑娘的每一句话变了又变,柔和了又柔和,又眼瞧着那姑娘三两句话吓得爷神情大变,步步后退,更是眼瞧着那姑娘风一般消失。他瞧着暴跳如雷,猛砸石门的叶宇轩,突然觉得自家素来嚣张跋扈的爷有点可怜,这回虽没被那姑娘打,可这比打了还不如。
这……这明显是被嫌弃了啊。
小白又往角落缩了缩,这回连试图转身走掉逃避怒火都不敢了。
就见叶宇轩猛地转身,几步走到那食盒之前,一脚踹飞了食盒,又将地上散落的盘碟等物踩成了一地碎片,这才抬眸,沉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小白抖了抖眉毛,走上前,一时无言,倒是叶宇轩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
“爷不如乔恩岷?”
小白浑身一抖,呆了呆道:“怎么会?!论样貌,论身份,论性情才华,他乔恩岷哪里能比得上爷一根指头啊,就算这些都不论,爷您放的屁也比乔恩岷打的嗝香啊。这完全没有可比性……”
见叶宇轩面色仍旧冷沉铁青的厉害,小白又道:“爷,这个事情是这样的,那个苏三姑娘吧……她这没扑上来,这总是比真扑上来好的多吧?啊?爷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爷您仔细想想,您再想想是不是吧。”
而且现在也不是扑和不扑的问题,问题是……哎,他也不知问题是什么了,总觉着爷这个逻辑好像有点问题啊,可问题在哪里呢。
小白纠结着,叶宇轩闻言一想,只要想到苏璎珞真敢扑上来,真是存了要勾引他的心,他便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这么一想,小白说的也对,可她没扑上来自己为什么也这么堵心堵肺的,还是那个问题,难道他就比乔恩岷差了吗!?
他想着,越想越暴躁,忍不住瞪向小白,气急败坏道:“她跑你就不会拦着,要你跟着干什么吃的!”
小白一阵无语,爷啊,您都反应不过来,您是不是太高看属下了……
和圆通殿并不遥远的一处幽静禅院中,两颗百年素馨花树冠盖如伞,交错生长,葱翠的阔针形叶片压着形态优美的枝条,枝桠顶捧着一朵朵簇生的红花,花冠漏斗,裂片回旋,朵朵高雅端庄,芬芳自若。
本是一片难得美景,此刻院中人却明显没有赏花的心境,花树下的几间禅院中正有哭泣声断断续续的传出。
那屋子中,布置简洁的客房东墙的炕上,一个美妇人正抱着个婴孩痛哭流涕。
她标准的鹅蛋脸,长眉凤目,风髻露鬓,已然四十有三,可因保养得益,瞧着却不过三十来岁,此刻即便端庄美丽的脸上满是泪水,瞧着也自有一番高华气度,一举一动皆是凤仪,本就是极致的美人,经过岁月雕琢,更是美的令人不敢直视。
她穿着一身碧青色流彩暗花云锦上裳,勾勒宝相花的藏青色马面裙,腰间束着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腰带,外罩一件八团喜相逢锦纱长衣,一头乌发束着如云高髻,上头却只简单地插着几支雕花不同的羊脂玉发簪。
此美妇正是当今太后嫡出的女儿敏惠长公主殿下,而她怀中所抱婴孩,正是被璎珞两次所救的那个孩子。
孩子经过一番折腾已是沉沉睡了过去,即便这样,敏惠长公主也没舍得将孩子放下,只一个劲儿的盯着看了又看,哭了又哭。
一旁的扶手椅上,秦严已换了身冰蓝色缂丝长衫,清冷的颜色穿在身上越发显得冷然沉肃,让人退避三舍,不敢直目而视。他脸上还覆着面具,见姨母自见着孩子便痛哭不止,到底缓和了声音,劝解道:“姨母莫伤心了,多哭无益。”
他素来不曾劝解过人,说出的话自也干巴巴的,敏惠长公主不由抬头横了他一眼,道:“这可是你嫡亲的侄子,是我娇娇的骨肉啊,他吃这么些苦,你这做舅舅的都不心疼!啊!”
坐在敏惠长公主身旁的少女见秦严沉默以对,便推了推敏惠长公主的手臂,道:“娘,难得表哥那么个冷人都出言安慰劝解您了,您好赖给个笑脸,不然下回他还不得连句干巴巴的话都省了。再说,您看安安这不是挺好的,瞧,睡的多香沉,他长的可真像娇姐姐呢,等大了不定多俊美呢。”
这开口的少女瞧着十五六岁,穿着火红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一条镂金丝遍绣牡丹花的蜀锦惊涛群,身姿高挑,眉眼明媚,一道长眉给漂亮的脸蛋凭借了几分英气,正是敏惠长公主和博易侯最小的女儿乔丹华,年前及笄刚受封了丹云郡主。
她的话果然转移了敏惠长公主的注意力,抚着婴孩稚嫩的脸蛋露出了一抹笑意,点头道:“是啊,这孩子真真和娇娇小时候一模一样呢,瞧这小嘴,这眉眼,就没有一处不好的。”
长公主口中的娇娇,正是秦严嫡亲的姐姐,废太子妃秦仪琼的乳名。
当今太后乃是先帝的元后,其十三岁生子,诞下一对双生的公主,正是敏惠长公主和敏颖长公主。太后年纪小,头胎便是双子,虽后来母女皆平安了,但到底是九死一生,伤了身子,此后数十年再也没能诞下皇子来。
今上却并非太后的亲子,而敏颖长公主嫁进靖王府后,生下长女秦仪琼和长子秦严后,没过多久便病故了,唯今太后的血脉也就只剩下了敏惠长公主。
敏惠长公主和敏颖长公主一胎双生姊妹,感情自是很不一般,自妹妹去后,便将她的骨肉秦仪琼抱到了身边亲自抚养,后秦仪琼及笄嫁入东宫,贵为太子妃。
只可惜三年前,太子却因巫蛊案被皇帝所废立,秦仪琼也因太子巫蛊诅咒皇帝一案被一同废立,年前皇帝再度下旨,废太子和废太子妃流放苍岭。
秦仪琼在流放路上费劲心机,颠沛流离情况下留下的骨血,敏惠长公主又怎么会不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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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和不扑的问题后果很严重,不收藏不评论不打赏不投票问题也很严重,亲们自己掂量啊┗|`O′|┛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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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如下:内阁大学士府最尊贵的嫡出姑娘,祖父突逝,母亲以通奸罪名被沉溏,幼弟夭折,她贬为最卑贱的庶女沦为堂姐的陪嫁,几经辗转,活活打死,一朝重生,携怨归来。她要解今生困境,报前世仇怨,撑起一片天。
☆、046 内定侧妃
敏惠长公主听了丹云郡主的劝渐渐地便停了痛哭,乔丹华这才笑着抚了抚孩子的脸颊,再度劝解道:“母亲,让安安睡到床上去吧,这般抱着,他也舒展不了身子呢。”
敏惠长公主这才恋恋不舍地吩咐乳娘将孩子抱了下去,孩子出了屋,她沉下了面色冲秦严道:“童嬷嬷这个贱婢,她是你母亲的乳娘,你母亲去后便又跟着你姐姐,算是用了四十八年的老奴了,没想到竟干出背主的事来,竟敢夜半将安安偷出去,这若是没有那位苏家的三姑娘,可……真真是不敢想!”
秦严闻言声音微冷,却道:“这次是我疏忽大意了,以后不会再出此等事,姨母放心。”他说着语气顿了下,呷了一口茶,似有些漫不经心地抬头,又道,“苏姑娘两次相帮,她那嫡母似有些善嫉心小,姨母倘使能帮扶一二,也算替安安还了恩情。我外头还有些事,便先告退了。”
言罢,放下茶盏,起身施礼,大步流星地便出了屋。
他出屋半响乔丹华才一拍手,满脸兴奋和古怪地道:“母亲,表哥方才是在替那苏家姑娘讨人情吧?没错吧?啊,这是怜香惜玉的意思吧?是吧?哎呀,这是什么?老树开花?枯木逢春?干柴终于遇烈火了?”
敏惠长公主其实也蛮惊讶的,可听女儿越说越不像话,不由正了面色瞪她一眼,疾言厉色地道:“说的什么话,没大没小!”
乔丹华便吐了吐舌头,道:“母亲,我这不是这些年第一回听他口中提起个姑娘来,稀罕的嘛。”
她说着贴在了长公主的胳膊上蹭了蹭脑袋,探头眨眼道:“母亲难道都不好奇,那个苏三姑娘长什么样?是个什么性子?”
长公主生了三个儿子,最后才得了乔丹华这一个女儿,自是从小就千娇万宠,被她一撒娇,脸色便也暖和了下来,点了点女儿的额头,道:“母亲这会儿不方便见她,等回京了吧。再说,你表哥也就是瞧在她相帮两次的份儿上才提了那么一句,至于这般大惊小怪的!你这孩子,眼见都要嫁人了,怎么还这么咋咋呼呼。”
乔丹华便垮了脸,松开抱着长公主的手,一蹦三步远,摇头道:“母亲,我这刚及笄,你就想打发了我,我告诉你,没门。我的亲事母亲就少操心吧,啊?反正不过二十岁,女儿就赖在家里说什么也不嫁了。您就是给我挑了天皇老子来,女儿也不乐。母亲,女儿还小呢,您还是多多替表哥操心吧,他可都二十四了,别人像他那么大孩子都一长串了!他那个性子,啧啧,能看上他的铁定是我大丰国第一女英雄!我未来表嫂得多大勇气才能嫁过去啊,那姑娘小姐得多大胆气敢喜欢上他啊,要不就成全了永平得了,人家喜欢他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啊,好歹还是嫡出的公主,身份多尊贵呢。”
乔丹华说着就往外跑,一面头也不回的摆手,道:“母亲您听我的,多关心操心下表哥吧,女儿真不急。”
声音落她的人已出屋没了影,长公主点着不停晃动的竹编门帘,叹声道:“瞧瞧,瞧瞧,每次一说亲事就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身旁伺候着的周嬷嬷将新沏好的茶捧给长公主,笑着劝慰道:“郡主说的也对,郡主身份尊贵,有您和侯爷,还有宫中太后娘娘操持着,郡主便是留到二十,还能嫁不出去?咱们郡主品貌,才情,气度那都是顶顶好的,只有越留越金贵的,这娇宠的女儿晚出嫁还不是常理?当年公主下嫁不也十九了。倒是世子爷,这亲事可是真拖不得了,眼见着过了年就二十五了。”
秦严如今已二十又四,等过了年就二十五,这若是此刻就定亲,待到成亲也都二十六七了,婚后就算马上有了子嗣,那也而立之年了,这而立之年又那成婚早的都能当爷爷了。
长公主长叹了一声,道:“你说的是,可这些年不知为这孩子说了多少门亲,他楞就没个满意的。可着这满京城的姑娘就没一个能入他眼的?”
她说着也没了吃茶的兴致,将茶盏递给周嬷嬷,揉了揉眉心,若有所思道:“你说丹儿方才的话是不是有些个道理?这还真是头一次听阿严提及个姑娘来,只是这苏家姑娘身份上太不般配了,又是庶女……”
周嬷嬷将茶盏递给丫鬟,回身扶着长公主在炕上躺好,笑着道:“那苏家三姑娘,看行事倒是个伶俐聪慧的。世子爷若真留了心,不行便先抬回去,将来世子爷袭了王爵,封个侧妃想来苏家都巴不得呢,世子爷那院子里有这么位伺候着,亲事上也能缓一缓,不至叫公主这般为难担忧。”
周嬷嬷说着又笑着靠近长公主,道:“这难就难在头一个上,只要世子爷近了女色,纳了苏姑娘,这有一个,就有第二个,以后娶妻生子,还不都是顺理成章的。”
寻常人家自然不会未曾娶妻便先纳了妾的,可这秦严的情况确实特殊,亲事一直不成,又常年不近女色,再等下去可真就成孤家寡人一个了。
长公主想了想,便也双眸一亮,忙撑起身子又坐了起来,吩咐道:“你快去,将陈知唤来,本宫且问问这个苏三姑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嬷嬷忙应了声,快步出去。
长公主有些焦虑地等了片刻,门帘打起,便有个一身灰衣的青年进了屋,正是护送婴孩的灰衣人其中领头的。
请安后,长公主便问道:“今日你们是怎么遇到苏家那位庶女的,你们爷和那位姑娘说了什么,可做了什么,那姑娘是何反应,你且细细说于本宫听。”
陈知一愣,随即不敢怠慢,忙细细地说了一遍,长公主听的面色几遍,挥手打发了陈知出去,才苦笑道:“这孩子看来是真起了心思了,何曾见过他做过给人递帕子这般的仔细事儿。可他这也太……怎么能当着人家姑娘的面就处置了那童嬷嬷呢,这好好的姑娘也要被他给吓着了,真是可怜见的。”
周嬷嬷便笑着拍手道:“错不了!公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呢,这些年世子爷身边除了那只母狼,连坐骑都是公的,这下子公主可该放心了吧。世子爷这只是开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