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他的功力,在铜人阵中坚持一阵子,坚持到他和古乐儿回来,是没问题的。
他并不想要踏雪公子的命。
他还要同他一道去摩天崖呢。
换句话来说,如果踏雪公子连孤鸿堡这些关都闯不过,要他去摩天崖也没啥用处。
闯堡也算是考验考验他吧。
古乐儿被冷夜带着,在空中飞行。
一路上,到处可见破碎的石块,倒地的大树,折断的兵刃,以及淋漓的鲜血。
可见之前的战况有多惨烈。
古乐儿瞧见地上那些鲜血,心里阵阵担忧。
担心这些鲜血里有踏雪公子的那一份。
不过呢,从守卫的口气来看,大概她也无需太过担心了。
冷夜的速度极快,很快他们便来到了鸿影阁前。
阁前的一块石板铺就的空地上,十几个铜人手持各式兵械,将一身墨黑的踏雪公子围在当中。
古乐儿一眼就认出了他,心扑扑直跳。
那一刻,她竟然不是担心他的安危,而是在想,他真的是东风醉吗?
也不能怪她不担心踏雪公子,只因他表现得太从容了。
他站在金光闪闪的铜人当中,却宛若闲庭信步,一点也没显出慌张之色。
古乐儿不便招呼他,怕他分了心。
冷夜托着她落了地,注目朝场中瞧了一会。
然后说:“他撑不了多久了。”
“你胡说,”古乐儿马上反驳,“他才不会输呢,你没见他一点都不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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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5
“他不是不慌,而是他无法逃开。”
“才不是呢。”
古乐儿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很无力。
冷夜瞥她一眼。
“你不信?这铜人阵自设立以来,从来没有人闯得过。连我也闯不过。”
“你闯不过不等于他也闯不过。”
古乐儿注目瞧着场中。
越看越觉得冷夜说的话很有道理。
踏雪公子的脚步明显的很迟缓,只有在铜人手中的兵刃快要招呼到他身上时才不得不避避。
而且,避的弧度并不大。
象是他生怕走错了路似的。
这与他以往洒脱的风格一点不相符。
冷夜瞅见她担心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舒畅了些。
继续打击古乐儿。
“据说,这铜人阵内一共有九道门,其中只有一道是生门,其余的都是死门。稍微错一点,就是死。”
古乐儿不满地说。
“喂,我都随你来到孤鸿堡了,你干嘛还不放了他?难道你想让他死?”
冷夜袖了手,不管不理。
“再看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他要等到踏雪公子的体力全部耗尽,才关上铜人阵的机关。
那样,踏雪公子就可以任由他摆布了。
“冷血。”
古乐儿暗暗咒骂了一句。
专注地盯着场中。
东风醉在凝神对付铜人,根本没有察觉到古乐儿的到来。
他在琢磨着铜人阵的破解之法。
他已经看出来,铜人的行动是有规可循的,其中尽含五行相生相克之妙。
可是,这个阵法实在太复杂,他进入阵内好半天了,才对这个阵有了点模糊的认识。
要想破阵,还差得太远。
而且,在这阵内,他还不能专注地思索,还得提防着时不时向他袭击过来的铜人。
这些铜人的力道奇大,招式又极刁钻古怪,几乎防不胜防。
他怕消耗太多精力,不敢同铜人硬碰硬,只能尽量躲避。
再过得片刻,东风醉突然心头一动,他似乎悟到了点什么。
脚下的步子也变得略快。
冷夜的脸色变了。
古乐儿看不懂铜人阵,但她看到了冷夜脸色的变化。
因为她一直在注意着冷夜的脸色,从他的脸色就能看出这场中的大致情形。
起先,冷夜的脸一直是冷冰冰的,现在的变化,是不是意味着踏雪公子要破阵了?
“怎么了?”
古乐儿问。
冷夜有些迟疑地回答:“刚才,他是被动地在躲避铜人,可现在,换成他在引导铜人移动了。莫不是他看出了什么?”
果然破阵有望了。
古乐儿大喜。
但是,笑容还没来得及释放到脸上,她突然看见一个铜人拿了把大砍刀朝踏雪公子的后背砍下来。
踏雪公子正在对付他前面和右侧的两个铜人,根本分不出多余的手来对付身后的这个。
而且,他的道路都被堵住了,想躲也无从躲起。
古乐儿吓得失声尖叫。
来不及多想,手一抬,无影缥缈掌势如破竹从掌心发出,击向踏雪公子身后的铜人。
东风醉的确是瞧出了些许端倪,试着引导铜人。
从它们的移动中映证自己的想法。
移得十几步,他看出来了,他的所料没有错。
再绕几步,说不定他就能看到生门了。
恰在此时,前方和右侧两个铜人同时朝他袭来。
东风醉只好奋力抵挡。
这两个铜人还未解决,脑后却又有劲风袭来。
东风醉大骇。
眼前的情形,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挡开两个铜人,从它们之间穿过去,避开身后的那个铜人。
来得及吗?
东风醉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他的左掌挥向面前的铜人,右手的剑同时架开了右侧铜人的铜锤。
然后,身子奋力朝前跳开。
只听得“啵”的一声脆响,手中的长剑断成了两截。
而同时,身后却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
尘土弥漫。
东风醉惊讶地回过身,见适才在他背后偷袭的铜人已经倒在地上,古乐儿的右掌正对着它。
周围无数围观的人倒吸了口气。
叫道:“无影缥缈掌。”
东风醉不及细想,他在铜人倒下的时候发现了久获未得的生门。
不敢耽误,脚步只几拐,便出了铜人阵。
古乐儿情急之下,无影缥缈掌又使了出来,解了东风醉的急。
正感到欣慰,背上几处穴道一痛,再也动不了了。
“冷夜,你干什么?”
古乐儿下意识地问。
她知道,是冷夜点了她背后的穴道。
古乐儿到底不会武功,而且没有防着冷夜,不可避免地被他点了穴。
冷夜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刀,作势架在古乐儿脖子上。
“踏雪,你若不想让她死,就揭开你的面纱。”
“你费了诺大心机,让我到孤鸿堡来,就是为了想看看我的真容?”
东风醉懒懒地问。
他已经看明白眼前的形势了。
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那一掌是古乐儿发出来的。
她不是不会武功吗?
可是,冷夜不可能救他。
就算他想放过他,只需关掉机关就行了,何必折损一个铜人。
这个铜人身上的机关十分精巧,要再想造一个出来,恐怕不易。
“是。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冷夜扬了扬下巴。
古乐儿叫道:“踏雪,你不必揭开面纱。冷夜是骗你的,他不会伤害我。”
她其实也不知道冷夜会不会伤她,但是她就是不想让踏雪公子为难。
他罩着面纱,一定有他的道理。
她想知道他是谁,但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知道。
冷夜冷声说道:“真麻烦。”
伸指点了古乐儿的哑穴。%%%%%%%%……
东风醉注目瞧了一会,倏地一笑。
“想看,就让你看吧。”
被困
抬起手,将斗笠摘下,露出他那张绝世容颜。
顺手将身上披的黑色大氅也解开,抛到一旁。
白衣翩然的他站在七零八落的铜人旁边,显得尤为卓而不凡。
古乐儿看着他,又是感动又是气恼。
他竟然为了她,将面纱揭开了。
他们果然是同一个人,可恶,耍了她那么久。
四面八方传来几声重物倒地声。
古乐儿目光转动,发现倒在地上的,都是孤鸿堡的婢女之流。
还有几个杀手模样的女子,尽管强撑着没有倒下,但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东风醉。
天啦,从来以为他家堡主是世上最美的男子了,没想到这个踏雪公子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冷夜的目光也没有放过那几个女杀手。
他在心里默默地记下她们的名字。
亏她们接受了那么多的训练,结果被个美男子轻易地就给诱惑了。
这个美男子压根连正眼也未看过她们,若他当真去诱惑她们,孤鸿堡的底岂不是会全被她们给泄了。
等此事一过,他非将她们贬到最底层,从头训练不可。
嗯,对她们训练的难度应该更加大一些。
冷夜心头想归想,眼睛却看着东风醉。
“果然是你。”
东风醉满不在乎地说:“我的真容你看过了,可以将乐儿还给我了?”
“暂时不能还给你。”
冷夜一口回绝。
“为什么?”
“我要你赴摩天崖之约。”
东风醉气恼。
“你不是已经给乐儿服下消魂散了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况且,我答应过你去摩天崖的,我踏雪岂是言而无信之人。”
古乐儿之前便听冷夜说过,他给她服下半颗解药,全是因为踏雪公子答应了他去摩天崖的要求。
当时便很感动。
如今,听东风醉亲口说出此事,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之前因他向她隐瞒了身份而产生的一点气恼,全都烟消云散了。
冷夜一时语塞。
自遇见古乐儿以来,他做了太多违背常理的事。
他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我信不过你。”
冷夜极不给面子地说。
东风醉更加火大。
“过去,你不知道我是谁,怕找不到我,劫持了乐儿还情有可原。如今,你还愁找不到我吗?”
冷夜这时已经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面无表情地说:“乐儿学会了我孤鸿堡的绝学,无影缥缈掌,而且毁了铜人阵,我必须将她留在孤鸿堡。”
古乐儿忿忿不平地想,这是你自己要教我的,如今又拿这个要挟我,太过份了。
苦于被冷夜点了穴,空有满腹的怨忿,却说不出口。
东风醉讶异地看着古乐儿。
乐儿果然学会了无影缥缈掌?
刚才那一掌果然是她发出来的?
但是,这怎么可能?
他太了解古乐儿了,知道她绝对不可能身负绝学而瞒了他。
他们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她就是想隐瞒也隐瞒不过。
淡然一笑。
“冷夜堡主,据我所知,这世上,会使无影缥缈掌的只有你一人。只因这掌法需要极深厚的内力。乐儿一点武功都不会,怎可能在几日内学会无影缥缈掌?”
冷夜喟叹。
“你要不信我也没有法子。但她刚才发出无影缥缈掌毁了铜人是实。”
东风醉懒得跟他多磨嘴皮子。
想强抢回古乐儿,却因适才闯了无数的关,体力还未恢复。
若要硬拼,不一定是冷夜的对手。
古乐儿又在他的掌中,强抢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深深地看了古乐儿一眼。
东风醉淡然说:“好,乐儿就暂且呆在孤鸿堡。若她折损一根头发,别怪我血洗孤鸿堡。”
“你放心,乐儿是我孤鸿堡的贵客。”
冷夜冷淡地说。
手上的刀却未曾离开古乐儿,眼睛也未曾离开过东风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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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下算下我有多久没有更新了对不起你们了。大婷。
被困2
东风醉仰天一笑,飞身而起,眨眼间人已消失在孤鸿堡外。
所有人都看得呆了。
就连熟知他轻功了得的冷夜也呆了一会。
然后才伸指解了古乐儿的穴道。
古乐儿活动了下身子,回过身,两手叉腰,瞪着冷夜。
“你太过份了。”
所有的人,刚刚从对东风醉轻功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马上又被古乐儿的动作给惊得呆住。
天啦,这世上,还有谁敢用这种口气同他们堡主说话?
不要命了吗?
却见他家堡主只皱了皱眉头,面对诘难毫不理会。
古乐儿瞪了他一会,明白再瞪也改变不了事实,再瞪也伤不了冷夜分毫,陡惹自己生气。
于是收回目光,走到铜人阵跟前。
石板地上,东风醉遗下的斗笠和大氅还安静地躺在地上。
古乐儿小心地拾起它们,小心地折好,抱在手上。
冷夜一直冷眼旁观。
见她折好了,才嘲弄地说:“他以后再也不会用到这些东西了,你收起来也没用。”
东风醉今日显露了真容,以后的确是没有必要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了。
古乐儿见他冷嘲热讽,又忍不住火大。
“还不都是你造成的。你为什么非要揭开他的面纱不可?很好玩吗?”
冷夜不客气地驳回她。
“据我所知,你自己也想揭开他的面纱。”
古乐儿理直气壮地回答。
“那当然。他是我相公,我揭开他的面纱有何不可?你呢?你又为什么要揭开他?难道你想打他的主意?哼,告诉你,他可没有断袖之癖,而且,他的心里只有我。你没戏的。”
古乐儿噼哩啪啦说个没完,眼睛还故意轻蔑地对着冷夜上下扫动。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冷夜勃然怒发。
“你胡说些什么?我是为了任务。”
冷夜陡然闭了嘴。
他这是怎么了?
他怎会因这点小事而发怒?
又怎会说漏了自己的目的?
看来,他也应该到底层去,从头接受训练了。
孤鸿堡的众人象不认识似的看着他家堡主。
这是他们的堡主吗?
他们的堡主也有动怒的时候?
过去,堡主即使是生气,也只是冷冰冰地说出处罚的方式,从来不会同人争执什么。
因为他无需争执。
可今天,堡主不但生气了,还把任务这两个字都说出来了。
若说是杀手也难过美人关吧,可人家明明是踏雪公子的人。
人家自己都说了,踏雪公子是她的相公,踏雪公子又为了她闯进孤鸿堡,显然对她情深意重。
他家堡主还去搀和啥?
乱了,真是乱了。
冷夜说漏了嘴,心里更是烦闷,脸色也变得难看无比。
冰冷地丢下一句。
“跟我来。”
大踏步就往鸿影阁里面走。
古乐儿抓住了他话里露出来的信息,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地问。
“喂,你说任务?是什么任务?难道你想刺杀他?”
这么说着,心当真就提了起来。
冷夜是什么人?孤鸿堡是什么组织?
他的任务除了杀人,还能是什么?
冷夜不吭声,只管往里走。
古乐儿追着他嚷。
“喂,你可不能财迷心窍,随便什么人都杀。他是很英明的。”
“你闭嘴。”
冷夜烦不胜烦地暴喝。
古乐儿才不怕他。
他凶什么凶?每次都喝她,结果每次都没拿她怎么样。
古乐儿没有去深想冷夜的心思,只道有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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