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条件不可谓不诱人。
不过,冷夜很快醒悟过来。
“你的面纱下不会罩着张面具吧?”
从来冰冷的语音难得的带了点讥诮。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踏雪摊摊手。
“你说吧,要怎样你才肯给我解药?”
冷夜沉吟了一会,说:“你随我去一趟摩天崖。”
踏雪云淡风轻的口气问:“什么时候?”
冷夜讥诮地反问:“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果然是为那事来的。”
“没错。”
踏雪回过身,面向着冷夜。
冷夜可以感受到黑纱后灼人的目光,本来冰冷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
即使隔着一层面纱,他也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踏雪透过面纱看着冷夜,依然口气淡淡地回答。
“我答应你。不过,去摩天崖是三个月之后的事,而据乐儿说,消魂散的毒发时间还剩下不到一个月。”
冷夜唇角难得地上扬了一下,但立刻就恢复了平日里的冰冷。
“我可以先给她服一部分解药,将毒发时间延迟三个月。”
“那就说定了。请冷夜公子拿解药来吧。”
冷夜却没有拿解药,甚至连衣袖都没有动一下。
“我不能给你解药。”
“你要直接拿给乐儿?”
“聪明。”
踏雪沉默了一下,丢下一句:“随你。”
黑影一闪,身子已经起在空中。
“等等。”
冷夜唤道。
踏雪闻言,凌空踩在一根松枝上,在夜色中飘飘摇摇。
冷夜暗自叹服。
人言踏雪公子轻功了得,踏雪无痕,今日亲眼得见,果真如此。
“还有什么事?”
半空中传来踏雪低沉的声音。
“明日午时,醉风楼,我会把解药交给古乐儿。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亲自去看看。”
“好。”
松枝上的身影却并未即刻离去,静默了一会。
踏雪公子又说:“既然你打算亲自把解药给她,那么,不必说出这解药是我替她换得的。”
“为什么?”
冷夜奇怪地问。
“没必要。”
回答声中,踏雪已经飘然行远。
冷夜负手立在山坡上,望着已经没有了踏雪身影的空荡荡的夜色,若有所思。
解药,他当然不能给踏雪,只能直接拿给古乐儿服下。
东风醉当然也明白他的心思,所以没有强求。
消魂散他闻所未闻,本想着凭借解药推断出这是种什么样的毒药,可惜冷夜防得太严。
竟不肯将解药给他。
回到宫内,古乐儿睡得正酣。身子蜷缩成一团,同他离开前一样。
东风醉脱下身上踏雪公子的伪装,塞进衣橱的暗格里。
一身白衣翩然的他来到床前,坐到床边,端祥着古乐儿的脸。
看着看着便不禁摇头。
被冷夜以命相迫,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住在一起,她为什么每天还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呢?
呃,不喜欢的男人?
东风醉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个不被古乐儿喜欢的男人可不正是他么。
朝睡梦中的古乐儿瞪了一眼,东风醉抓起古乐儿的手,探她的脉博。
脉博很正常,没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这消魂散到底是什么东西?
竟然没有丝毫征兆可循,卑鄙地潜伏在古乐儿的身体当中。
东风醉放开古乐儿的手,替她拉了拉被子,起身离开,到书桌前去处理一些事务。
其实,是很不愿意离开的吧。
但是他不敢在床边继续坐下去,再坐下去,他怕会情不自禁象昨晚那样,抱了古乐儿入睡。
古乐儿对这一切浑然未觉,第二天吃过早饭照常去明珠楼。
暗自庆幸昨晚没有被东风醉骚挠。
快到午时,正是明珠楼生意最忙的时候,店中的伙计福贵跑过来,将古乐儿拉到一边。
“东家,有人找您。”
“谁?”
“他让我拿这个给您看。”
福贵将握在手中的东西递给古乐儿,古乐儿的脸色顿时变了。
福贵手中拿的,可不正是冷夜从她这儿偷过去的玉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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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通消息2
虽说偷这个字用在冷夜身上似乎不太恰当,可他的确是偷的。
何谓偷?
不问自取,就叫偷。
古乐儿忙将玉镯抢过来,藏在身上,问:“他在哪?”
福贵指着店门口的一辆式样普通的马车说:“车上。”
古乐儿揣了玉镯,到来店门口。
冷夜就坐在马车上,见她出来,掀开窗帘的一角。
等古乐儿走到近前的时候,低声叫道:“上车。”
古乐儿的小命捏在人家手里,哪敢不听他的话,抬腿就要上车。
身后,元芳急忙阻止。
“东家,您要去哪里?元芳护送您去。”
昨天,古乐儿才遭了劫,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他哪敢再大意。
古乐儿回头答道:“我去办点事,没有危险,你不必去了。”
“那怎么行?万一……,还是让元芳跟着您吧。”
古乐儿看了看便衣的元芳,又看了看他身后一票同样便衣的侍卫,摇了摇头。
“真的不需要,我都说了,没有危险。”
古乐儿说罢上了车。
冷夜面无表情,手朝对面的座位抬了抬。
古乐儿依言在他对面坐下。
马车缓缓开动,然后越跑越快。
古乐儿透过窗帘的缝隙,看见元芳不死心地跟在后面。
“我们去哪?”
古乐儿问。
“去了就知道了。”
冷夜冷冰冰地说,闭上了眼睛养神。
马车在街道上兜着圈子,绕来绕去绕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
古乐儿听见车夫在门外低声禀报。
“堡主,甩掉了。”
“好,去怡园。”
冷夜淡淡地答应了一声,依然闭目养神,不理会古乐儿。
古乐儿偷偷朝他扮了个鬼脸,不再理会他,透过窗帘欣赏外面的风景。
猜想刚才车夫是在甩掉元芳一帮人吧。
因为现在马车后面再看不见他们的踪迹,而马车也不再兜圈子了。
谁也没有发现,距此较远的地方,另有一辆马车,不急不徐地跟在他们这辆马车后面。
很快,他们来到城中的一处景点。
这是城中最大的一处开放式的园林,叫怡园。
古乐儿曾经同后妃们一道来玩过一次,就是第一次出宫为明珠楼选址的那次。
怡园的中央,有一块较大的广场,很是开阔。
记得上次来时,广场上有很多表演杂耍的,很是热闹。
而现在,广场上却一个人也没有,大概是因为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吧。
古乐儿当然没有想到,那些人都是被冷夜的手下好心“劝”走的。
因为,冷夜要在这儿问她话。
马车一直开到广场中央才停下来。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那辆马车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在广场外面,一株大柳树下停下。
这儿是一条较为宽阔的通道,通道的上面,有一个卖玉器的店铺。
马车停在这儿,给人的感觉,象是在等店辅内买东西的人,不会引人生疑。
冷夜果然没有起疑。
再说了,广场很宽,就算有人跟踪他,也一定听不见他和古乐儿说的话。
因此,冷夜放心地问:“你这些日子都同他住在一起?”
他万万没有料到,他同古乐儿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被人听到了。
大柳树下,东风醉坐在马车上车夫的位置。
他的头上戴了一顶寻常车夫戴的草编斗笠,但比寻常的车夫戴得更低了些。
斗笠将他的脸全部遮挡住了,没有人看得见他的脸。
他就猜到,冷夜会提前去找古乐儿。
并且猜到,他会带古乐儿到别处去探听消息,因此一路跟了过来。
广场很宽,换了别人一定听不见冷夜和古乐儿的对话。
不过,东风醉可不是什么一般的人,他是东风醉。
他见马车停了下来,知道冷夜要问话了。
于是坐在马车上,装作等人的样子,运功凝神细听。
幸好,广场上的人都被冷夜给赶跑了,没有杂音,因此,东风醉听得格外清楚。
他听见冷夜在向古乐儿问话。
听见古乐儿在回答:“是啊,我按照你说的,每天晚上都在他房里陪他睡觉。”
听见陪他睡觉几个字,东风醉唇角禁不住地上扬了。
“嗯。”
冷夜低低地回答。
古乐儿不满地问:“怎么?你不信?不信你可以去问别人,我真的每天晚上都在他房里睡觉。”
“他晚上都做些什么?”冷夜问。
古乐儿早在脑中想了无数遍答案,因此回答得十分迅速自然。
“都说了他是个懒皇帝,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睡觉喽。”
“就只有睡觉?”
冷夜的语气明显的十分怀疑。
古乐儿摊摊手。
“我不知道你还指望他做什么。唉,这几个晚上我真是受罪受得大了。”
“怎么讲?”
冷夜望着古乐儿的目光变得犀利。
古乐儿十分夸张地叫苦。
“唉,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呀。你看,我是不是瘦了?是不是连黑眼圈都有了?就是被他磨的。”
冷夜冷冷地打量着古乐儿。
嗯,瘦是瘦了点,不过似乎并没有黑眼圈。
东风醉更加凝神细听。
难道古乐儿察觉到他行为的异常了?可是,她明明每晚都睡得很好的呀。
最初的两个晚上他不放心,还点了她的睡穴。
后来发现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古乐儿根本没有关心他的兴趣,而且,她睡得很死。
东风醉绝对有把握,如果他把她给丢到荒野里去,她照样会呼呼地睡到天亮。
古乐儿唉声叹气了一会,又说。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他睡觉的时候不让人守在房里了,原来是为了遮丑。”
“说重点。”
冷夜不耐烦地低喝。
说了半天都没说到要领。
“是,是,我这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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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懒皇帝,想干嘛?
古乐儿神秘兮兮的凑到冷夜近前,完全一幅八卦婆长舌妇的嘴脸。
“告诉你吧,你别看他白天睡觉斯斯文文的,可一到晚上不是磨牙就是打呼,吵死人了。”
磨牙?
打呼?
东风醉握着缰绳的手更加用力了。
好象那缰绳就是古乐儿的胳膊,他要将她捏碎。
好你个古乐儿,竟敢在外人面前抵毁朕的光辉形象。
人家他可是个绝世美男,磨牙打呼的绝世美男还能叫绝世美男吗?
“除了这个呢?”
冷夜忍抑地问。
他堂堂孤鸿堡堡主,费了诺大力气,关心的可不是皇帝睡觉会不会磨牙打呼。
“还有么,”古乐儿苦着脸说,“他的睡相也很不雅。”
东风醉在心里反驳了一句,睡相不雅的恐怕不是朕吧。
“还有。”
冷夜的脾气已经到了发作的边缘。
“没有了。”
不等冷夜发作,古乐儿赶紧抢在他前面问。
“冷夜公子,你认为还应该有什么?你给我点线索嘛,就这样让我监视,我看到的真的就只有这些了。”
“那你就再去监视他。”
冷夜忍着气吩咐。
东风醉莞尔,冷夜啊冷夜,说了这么多话,就这句最动听。
古乐儿却不甘心地发出一声惨叫。
“不要啊。我不要再陪他睡觉了。”
东风醉的脸沉了下来。他有这么可憎吗?
“嗯?你不想要解药了?”
古乐儿委委屈屈地说:“我被他吵得睡不着就罢了,还被他踹下床了。冷夜公子,你让别人去监视他吧?好不好?以后你来明珠楼,我保证不收你的费。”
冷夜横眼扫过古乐儿。
古乐儿吓得身子朝后缩了缩,离得冷夜远远的。
“不,不止是你,你还可以带朋友来。干脆,以后孤鸿堡的人全都免费,总可以了吧?”
默默地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孤鸿堡的人都来明珠楼白吃白喝,她得损失多少银子。
嗯,他们都是杀手,轻易不敢在人前现身,估计损失不会很大。
冷夜显然没有白吃白喝的雅兴。
冷冷地说:“你不是说皇帝懒吗?他还有兴致踹你?”
东风醉在心里大叫冤枉,到底是谁踹了谁啊。
古乐儿将自己与东风醉的角色对换了一下。
“他不是睡相不好吗,将我挤到床边上了。然后他一翻身,就将我踹到床底下去了。”
“哦?我怎么听说,皇帝有一天背上受了伤?”
“嘿嘿,那个啊。我掉下去的时候当然要抓个什么东西来稳住自己喽,不小心就抓到了他,把他也抓到床底下来了。”
古乐儿不好意思地将头偏过一边。
想起她将东风醉踹下床,而且借太后之手折腾了他半天的事,有些汗颜。
冷夜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他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
“他一个帝王,被你拖到床下,还受了伤,他没治你的罪?”
“他是个懒人,懒得发脾气。你见他对谁发过脾气?”
古乐儿说得振振有词。
心里却没来由地微微颤动了一下,象是有根什么弦被拔动了。
是啊,东风醉没有生她的气。
他居然没有生气。
可是,可是他以前连一点点小事都要跟她计较个没完,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反而不在意呢?
仿佛悟到了什么,古乐儿忙转移思路,将这件事情抛开。
她喜欢的人是踏雪公子,关心别人做什么?
冷夜凝视了古乐儿半晌,然后说:“你继续监视他。”
古乐儿心知要冷夜改变主意无望,垂头丧气地问:“解药呢?”
“随我去拿。”
冷夜向外面的车夫吩咐了一句,又开始闭目养神。
马车缓缓开动,将古乐儿和冷夜送到了醉风楼。
醉风楼是一家酒楼,此时午饭时间已过,店内的人并不多。
冷夜带古乐儿来到二楼的一间厢房。
这间厢房有内外两间,用串珠门帘隔开了。
冷夜亲手倒了一杯水,将一颗白色的药丸剖成两半,丢进水中。
药丸一入水,立刻溶解了。
“喝吧,解药。”
“为什么只给我只半颗?”古乐儿狐疑地问。
“因为,半颗药只能延续三个月的毒性。”
冷夜的语气相当的自然,仿佛他谈论的只是今日的天气,根本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古乐儿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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