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人走到拐角处，正好把两人的身影遮挡起来。
“姑姑，您有什么事情？”
周姑姑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靠近； 才小声地问道：“红珠的死是你做的？”当初； 她原本想对红珠下手； 让红珠死掉； 来个死无对证，这样福晋就会百口莫辩。只是没想到她还没有动手，红珠就死了； 她猜想应该是小四动手的。
孙小四听到周姑姑这么问，诧异地瞪大双眼：“啊？不是姑姑你做的吗？”
周姑姑听到孙小四这么说； 不由地怔住了； 吃惊地张大嘴巴：“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啊……不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做的啊。”
孙小四和周姑姑面面相觑； 从彼此眼中看到震惊。
“不是你，也不是我做的，那是谁做的？”周姑姑有些懵了，她原本以为是孙小四做的，没想到孙小四并没有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姑，真的不是我做的。”
周姑姑惊愣地一会就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我都没有做，那么是谁做的？”
孙小四想了想说：“应该是福晋做的吧，以福晋的手段是不会留红珠活口的。”
周姑姑不赞同地摇了下头：“不是福晋，红珠是福晋的人，红珠死了，就死无对证，这对福晋非常不利，福晋不会这么愚蠢。”或许福晋想过对耿格格下手，但是绝对不会让苏培盛查到是她的人做的。红珠的死和福晋没有关系。
孙小四听到周姑姑这么分析，心里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是不是福晋做的，那是谁做的？
“不是福晋，难道是耿格格自己吗？”
“耿格格对她肚子里的非常重视，一直想要把孩子生下来，是不可能对自己的孩子下狠手的。”周姑姑皱起眉头，神色若有所思，“有可能是李侧福晋。”
“对，一定是李侧福晋！”孙小四心想，他怎么把李侧福晋忘记了。
“恩，也只有李侧福晋有手段让红珠中毒而死。”周姑姑心里已经认定是李侧福晋下毒害死了红珠，让红珠死无对证，只有这样才能让福晋彻底洗脱不了嫌疑。
孙小四感叹道：“李侧福晋的手段一如既往的狠毒。”这次福晋可是被李侧福晋坑惨了。
周姑姑一脸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恩，不过托了李侧福晋的福，我们不用动手。”周姑姑第一次觉得李侧福晋的狠毒手段没有那么坏。
“这倒是。”这么说来，李侧福晋还帮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已经确定是李侧福晋做的，这样就不会再有任何忧患，周姑姑心里彻底放心了。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们两个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姑姑，我明白。”
“这件事情就烂在我们肚子里。”周姑姑并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明曦，就让明曦以为真的是福晋下药害耿格格流产。
“姑姑，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之前，他还担心耿格格流产的真相要是被查出来，他和姑姑倒是无所谓，但是会连累到侧福晋。现在得知是李侧福晋把红珠解决了，那么这件事情就不会再牵扯到他们。
周姑姑又跟孙小四说了一番话，这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休息。
耿格格流产和红珠的死，福晋以为是李侧福晋做的。李侧福晋以为是福晋做的。明曦以为是李侧福晋做的。
三人互相怀疑，但是事实真相并没有这么简单。
贝勒爷府里某个院子里。
“乌拉那拉氏，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
“可惜，贝勒爷没有把福晋关到西园里。”
“乌拉那拉氏怎么说都是福晋，贝勒爷为了自己的颜面，也不会把乌拉那拉氏关到西园里。”
“便宜福晋了。”
“最起码现在贝勒爷知道乌拉那拉氏是个心思狠毒，谋害他子嗣的女人，不是什么贤惠大度得体的主母。”
“这倒是，贝勒爷现在恐怕对福晋非常生气和失望。”
“所以，我们接下来可以继续第二步了。”
“是，主子。”
“等解决了乌拉那拉氏，下一个就是李氏了。”
~~~
“侧福晋，耿格格彻底疯了。”周姑姑刚刚得到的消息，立马汇报给明曦。
正在喝茶的明曦听到周姑姑这句话，惊得茶水呛进了嗓子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
周姑姑见明曦呛到了，连忙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明曦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明曦终于停下咳嗽，但是因为刚刚的剧烈咳嗽，她的一张脸变得通红。
“你刚刚说什么，耿格格彻底疯了？”
“是的，老奴刚刚听小鸽子说白梅匆匆忙忙地跑到前院去求见贝勒爷，因为耿格格疯了，整天在屋子里找孩子，不然就抱着枕头说是自己的孩子。”周姑姑没想到失去孩子的耿格格会发疯，这让她心里很是不好受。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耿格格接受不了失去孩子的打击，所以导致神智不清，以为自己的孩子还好好的。”
明曦听后，神色变得复杂，沉重地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对于耿格格失去孩子而变疯，明曦心里很是唏嘘，还有点同情。
“或许这是报应吧。”周姑姑这么说，想让自己的心里好受点。
“如果她当初没有答应福晋，就不会有现在这个下场。”虽然有点同情耿格格变疯，但是耿格格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只能说她是自作自受，傻傻地跑去听福晋的话，被福晋利用。结果她失去利用价值后，福晋就不想放过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明曦非常赞同周姑姑的这句话，“或许过段时间，她就恢复正常了。”一时间，承受不住失去孩子的打击，神智变得不清，也很正常。等过了一段时间，耿格格慢慢接受和消化失去孩子的痛苦，就会恢复神智。
“恩。”周姑姑心里还是希望耿格格能早点恢复神智。
明曦突然想到什么，一脸深意地说道：“耿格格变疯，四爷或许会更加责怪福晋，毕竟是福晋害的耿格格流产。”
“福晋也是自作自受。”
“福晋这次怕是要养病很长一段时间了。”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最好福晋被四爷关一辈子，省得她出来作妖。
“最好让福晋养病养三年五载。”
“到时候，福晋没病也要被关出病来了。”
此时，正院的福晋得知耿格格疯掉的消息，心里受到的冲击非常大。
“耿氏好好的怎么会疯？”耿氏疯了，贝勒爷更不会原谅她了。
“听说是失去孩子对她的打击非常大，一时间接受不了就疯了。”赵嬷嬷在心里一直骂晦气，“只是小小的流产就承受不起，老奴看耿格格恐怕是装疯的，怎么可能真疯？”
福晋觉得赵嬷嬷说的话很有道理：“嬷嬷，你去调查，看耿氏是真疯还是假疯？”
“肯定是假疯。”赵嬷嬷觉得这是耿格格的手段，为的就是报复福晋。
福晋微微眯起眼，眼底划过一抹狠厉：“如果她是假疯，那就让她变真疯！”耿氏想要用装疯来报复她，呵呵，她绝不会让耿氏如愿。
“是，福晋！”
四爷还没有回来，白梅一直跪在前院，无论苏六宝怎么劝说都不走。
苏六宝见白梅铁了心要跪在前院，也就懒得再管她了，正好他能看一场好戏。
没过多久，四爷就回来了，刚进前院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白梅。
白梅先朝四爷行礼，磕了三个重头，然后把耿格格发疯的情况禀告给四爷。
四爷听完后，一张脸立马阴沉了下来，抬起脚就往耿格格的院子所在的方向走。
白梅见四爷并没有无动于衷，心里松了口气。在来之前，她真怕贝勒爷依旧对格格不管不问。现在见贝勒爷急匆匆赶去，说明贝勒爷对格格还是有点在意的。
四爷来到耿格格的院子，就看到耿格格坐在石阶上，手里抱着一个枕头，双手轻轻地摇晃着，嘴里轻声地说着：“孩子，我的孩子，好好地睡吧。”
看到这一幕，四爷立马皱起眉头，脸色非常不好看，对候在一旁的苏培盛命令道：“把她手中的枕头拿走。”
“是，主子爷！”苏培盛走到耿格格的面前，伸手去拿她怀里的枕头，不想却被她躲开了，然后见她紧紧地抱着枕头，目光警惕地瞪着他，“你要做什么，你要抢走我的孩子吗？”
“耿格格，您怀里抱的是枕头，并不是孩子。”
“你说什么，这是我的孩子。”耿格格忽然发出尖叫，一脸凶狠地看着苏培盛，“你给我滚，休想抢走我的孩子。”说完，就站起身跑进屋里，然后紧紧地把门关了起来。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四爷冷着脸问道。
白梅感觉到四爷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战战兢兢地回答：“回贝勒爷，格格流产后，一直都很伤心难过，嘴里总是念叨着孩子，但是并不像现在这个样子。格格现在这副样子是从今天早上开始的。”
“苏培盛，去把太医叫来。”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详细地把耿格格的情况汇报给四爷。
“贝勒爷，耿格格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失去孩子的打击，所以才会失去理智。”
四爷问道：“有没有办法恢复正常？”
“过段时间，耿格格心里慢慢接受这个结果就会恢复正常。”
“要多久？”
“这个说不定，有时候几个月，有时候要几年，也有可能一辈子不会恢复理智。”
四爷听到这话，紧紧拧起眉头，神色非常沉冷：“想办法让她早点恢复正常。”四爷可不想他的府里有一个疯子，这要是传去，他的名声就毁了。
面对四爷的强硬命令，太医除了接受，还能说什么。
“微臣一定会想尽办法让耿格格恢复正常。”耿格格这种情况，好治，也不好治，主要看耿格格自己，太医能做的就是开药方子，安抚她的情绪。
“苏培盛。”
“奴才在。”
“任何人不得踏入这个院子。”四爷眸光忽然变得非常凌厉，“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耿氏疯掉的一句话。”
“是，主子爷！”
四爷交代完，冷着一张脸离开了。
离开耿格格的院子后，四爷去了正院。
福晋见四爷来了，心里咯噔了下，惊惶无措地朝四爷行礼：“臣妾见过贝勒爷，贝勒爷吉祥！”
四爷冷冷地看着蹲在地上行礼的福晋，迟迟没有叫福晋起身。
感觉到四爷投在她身上冰冷如利刃的目光，福晋心里越来越惊恐和不安，她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因为害怕，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四爷用看陌生人地眼神看着福晋，一脸冰冷地开口：“乌拉那拉氏！”
这是四爷第一次叫福晋的姓氏，福晋不仅没有感到开心，反而感到浓浓地寒意。
福晋的身体微微发抖，哆哆嗦嗦地说道：“臣妾在……”
“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四爷的声音一点温度都没有。
“贝勒爷，臣妾……”福晋心底充满惊恐，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因为太过害怕，她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福晋嫁给四爷多年，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四爷怒到极点的怒火。
“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端庄贤淑，通情达理的女人，没想到你却是心如蛇蝎的女人！”
福晋听到四爷这么说她，心里一片冰冷，想要反驳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说道：“臣妾并不是……”
“先是下药害耿氏流产，然后毒死红珠，最后逼疯耿氏。”四爷居高临下地看着福晋，眼神充满冷厉，“乌拉那拉氏，你还真是好手段！”
“臣妾没有……”福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尖尖地指甲狠狠地戳进手心里，非常疼，但是她现在却一点感觉不到。
“没有？”四爷冷哼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狡辩！”
“贝勒爷，臣妾没有……”
四爷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福晋，然后面露一抹厌恶地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说道，没有他的命令，福晋不得踏出正院半步。并且吩咐郑嬷嬷把大阿哥报道前院离。
福晋见四爷要把大阿哥抱走，心里的焦急压住了恐惧，站起身朝四爷追了上去。
“贝勒爷，您不能抱走大阿哥……”大阿哥是她的命根子，绝不能让大阿哥离开她。
四爷回头看了一眼福晋：“你这个恶毒的额娘会教坏大阿哥，我不能让我的儿子被你教成恶毒的人。”
福晋被四爷的这句话打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贝勒爷，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臣妾没有下药害耿格格流产，更没有下毒害死红珠，臣妾是冤枉的。”
四爷没有搭理福晋，继续往前走。
福晋匆匆跑到四爷的面前，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四爷的面前，朝四爷磕了三个头，头碰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贝勒爷，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什么都没有做，是李氏陷害臣妾的。”
见这个时候福晋还要污蔑里侧福晋，四爷对福晋越发的失望，懒得再跟她说一句话，直接抬脚离开了。
福晋这个时候不顾仪态，伸手抱住四爷的小腿，一脸哀求：“贝勒爷，臣妾求求您了，求您不要带走大阿哥！”大阿哥是她的命根子，她这一生都指望大阿哥了。
“松手！”
“贝勒爷，臣妾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您要相信臣妾。”福晋抱着四爷的小腿，哭喊着。
“乌拉那拉氏！！！”四爷沉声地叫道。
“贝勒爷，求求您了……”
见福晋抱着他的腿不放，四爷怒火中烧，直接抬起另一只狠狠地踹向福晋的腹部。
一阵剧痛袭来，福晋痛的松开了抱着四爷的小腿的双手，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捂着被四爷踹痛的腹部。
“乌拉那拉氏，等你什么时候反省好，我再让大阿哥来见你。”不管怎么说，福晋是大阿哥的生母，四爷是不可能永远不让大阿哥和福晋不见面。
“贝勒爷……”福晋的嘴角溢出一抹血。
四爷没有再搭理福晋，带着抱着大阿哥的郑嬷嬷离开了前院。
“大阿哥……”
“福晋，您流血了，太医……”赵嬷嬷慌乱地叫道。
正院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整个府里，大家都知道四爷把大阿哥从正院里抱走，但是并不知道福晋受伤了。
明曦听说这件事情后，一脸唏嘘。
“抱走大阿哥，让福晋和大阿哥骨肉分离。”周姑姑说道，“看来，贝勒爷很生气。”
明曦微微点了下头：“恩，如果不是气极了，四爷是不会让大阿哥和福晋分开的。”四爷刚出生就被抱走，深刻理解和亲生额娘分开的痛苦。他不想他的孩子和他一样，从小就缺乏亲生额娘的疼爱。所以，如果不是气极了，四爷是不会让大阿哥和福晋分开。
“福晋也是活该。”对福晋的遭遇，周姑姑是不会同情的。
“当初她害耿格格流产，就应该想到自己有一天没有了孩子会怎么样。”明曦同样对福晋的遭遇不同情。
听到明曦这么说，周姑姑一时间心情沉重，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福晋是大阿哥的生母，四爷是不可能永远让她们母子分离的。”
“这倒是。”
“或许能安宁一阵子了。”福晋收到这么大的打击，应该不会再想办法作妖了吧。
“希望是。”但是，周姑姑觉得以福晋的性子，是不可能不反击的。福晋认为是李侧福晋害得她先是被关起来养病，接着又害得她和大阿哥分开，这个深仇大恨，她不可能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