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玄煜眯着眼睛冷声说道,他完全可以将使用卞大人的那套用在李轩身上。
所以不愁没有办法让他松嘴,想来和这李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最多也就是在赈灾银两方面和他爹扯上一点关系,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背后要是说没有人指使,玄煜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而今嫌疑最大的当属太尉,只是有一点想不明白,那便是皇上为什么会派出帅老侯爷,而不是一直通风报信的太尉。
李轩一直跪在地上,闭着嘴巴歪着脑袋没有说话,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还是不说话?”玄煜冷笑一声,看他的样子倒像是一点都没有生气。
偏头对着一边的凌千烟使了个眼色,四目相对她倒也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走到李轩面前。
“不知你有没有感受过,浑身如同被蚂蚁爬着的感觉?”凌千烟笑眯眯的问道,蹲在李轩面前,那张脸上看不出有一点敌意。
李轩不知道她这话里的什么意思,疑惑的瞥了眼凌千烟,不过最后却还是冷哼了一声,而后继续偏头不搭理任何人。
“看你这样子大概是没有尝试过了,不如现在试试?”凌千烟秀眉轻佻,似笑非笑的问道。
见李轩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她便也就没有多少耐心,直接在李轩身上洒了点痒痒粉。
“你做什么?”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李轩一脸警惕的问了一句,剑眉微敛。
凌千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身走到玄煜身边。
“摄政王,段护卫来了。”下人在门外说了一句。
闻此,玄煜眼神随即变得微妙起来,嘴角上扬起一抹弧度将人叫了进来。如今段祁的伤势已经恢复了,除了身子还稍稍虚弱一点之外便没有什么大碍,也多亏了凌千烟的医术好,这才没有让他落下什么后遗症。
“段祁,你来的正是时候,看看这李大人的儿子是不是那日刺杀你的人。”凌千烟在一边说道。
这痒痒粉现在还不会发作,若是李轩肯乖乖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便免受这皮肉之苦。若是依旧像现在这般嘴硬,那她也只能动用这种方法了。
听闻是来看是不是那日刺杀自己的人,段祁眼神一凛立刻偏头朝着李轩身上看去,不过上下打量了一眼之后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日刺杀我的黑衣人并未露出相貌,这一时想要辨认出来还真是有些困难。”段祁皱着眉头说道。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李大人的儿子,若是这件事情真的是他做的,那事情仔细查上去肯定会牵连很多人的。
“摄政王,这受害者可都是说了没有看清楚,还是等你们调查清楚再来抓我吧。”李轩毫无畏惧的抬头看了眼玄煜,淡淡一笑之后站起身便准备离开。
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看着便让人有种想要收拾他一顿的冲动。
“我料定他走不出这个大门。”凌千烟笑眯眯的说道,目光落在李轩的身上,只见他刚迈出来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错愕的看着凌千烟。
伸出手抓了抓自己的胳膊和脸,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凌千烟自然十分清楚,不过却是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膀,“我早就和你说过的,你若是不乖乖听话便只能受皮肉之苦了,现在停下来我会让你好好的。”
双手抱着身前,听上去十分和善的语气,可其实满满的都是威胁。
李轩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迈出的脚步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收了回来。
“我早就说过了这件事情和我无关,你们到底想要我说什么?屈打成招?”李轩厉声质问道,他倒是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像是咬定了只要不承认对方就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是不是还由不得你一口说了算,这胳膊上的刀疤可是真实存在的,我们也不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人,若是你真的没有做过,又何必急着走呢。”玄煜淡淡的说道,看他的样子倒是有几分血性,用卞大人的方法固然有用,只怕传出去会被人说闲话。
他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段祁眼睛突然一亮缓缓朝着李轩靠近,那双眼中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李轩目光闪烁了两下,表情里带着几分不自然皱着眉头往后面退了两步,“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日刺杀我的人!”段祁惊呼一声,伸出手指着李轩,“方才的眼神跟之前一模一样,我可是很清楚的记着呢,看来今日这门你是别想出去了。”
他不是那种血口喷人的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李轩绝对做过这一点段祁现在完全可以肯定。
“既然如此,李轩你就老实交代吧,那样也少受些皮肉之苦,若是态度诚恳兴许我还会放你一马。”玄煜笑着说道,那一脸仁慈的表情看上去那话倒不像是骗人的。
不过李轩也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少年,这话说出来他肯定是不相信的,不过这里都是摄政王的人,他就算是想逃那也是逃不走的。
“我交代,这件事情和我无关。”李轩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后走到玄煜面前,倒是没有了再逃跑的打算,高高的抬着头一脸傲然的样子,将双手放在身后,根本就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见到他这副模样,玄煜倒也没有打算再追究什么,冷笑一声后走到李轩面前,点了点头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嘴巴倒是挺硬的,不过你最好还是识趣一点,这些可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正义之事,不然到时候牵扯的可就不是你一个人了,你难道想让你这一大家子的人都因为你而受到牵连吗?”玄煜轻声说道,那语气听起来十分和善可却明显带着威胁之意。
正文 第291章死不承认
李轩目光闪烁了一下,他其实也知道这件事情很不利,但也不是让他就这么轻易承认的理由。依旧是那副强硬的态度,看了眼玄煜并不打算承认。
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懒得说些什么,直接示意业将人带走。
李轩倒也没有说些什么,没有丝毫反抗被业压着走了出去。
“看来这件事情还并非那么容易解决的。”玄煜皱着眉头轻叹了口气,再次做到椅子上表情变得愁苦起来。
“放心吧,总归是有解决的办法。”凌千烟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安慰了一句。
现在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时候,只是比较棘手而已。
“不知道皇上这是唱的哪一出,竟然会让帅老侯爷过来,要不去福伯那里问一下?或许他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凌千烟凝声说道。
他这一把老骨头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到这里来,其中的原因自然不仅仅是因为赈灾这件事情,唯一能说的通的大概就是玄煜身世这件事情了。
“不管怎么样,皇上那边大概应该已经按捺不住了,我们还是先防御一下,有备无患。”玄煜轻声说道。
这话说得倒是很有道理,凌千烟轻声恩了一下说了声好。
“摄政王,要不要我先回去皇城看一下,或许能发现什么?”段祁站在他对面说道,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
皇城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他的确不能够完全了解,不过这么远让段祁一个人回去他定然是不放心的。
“皇城还是不要去了,那里的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内,皇上的心思我们大概都能猜出来的。”凌千烟淡淡的说了一句,将他的话打断。
玄煜讶然的看了她一眼,对于凌千烟在皇城里的势力他多少还是了解的,只是具体有多强大还是不清楚。
“既然如此,那就找福伯去问一下吧,或许这帅老侯爷和当年的事情还真是有些关联。”凌千烟倒也没有想太多。
其实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玄煜自己并不算多清楚,毕竟是儿时的记忆,他能记住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点头轻声恩了一下,反正现在整个鄱阳城已经基本都在他们的掌控之内,便也就没有多少顾忌。
稍微交代了一下,带着段祁便朝着福伯那里走去。毕竟都是自己人,所以还是认识一下的。
摄政王的身世段祁其实已经打听的差不多了,倒也没有多问什么跟着他朝着福伯的宅子走去。
这宅子偏僻,倒也没有碰到什么人。现在整个鄱阳城里都认识摄政王,对于他们做的那些事情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每个百姓都是十分爱戴他们。
此时福伯正在院子里打扫卫生,见他们过来立刻将手上的扫帚放到一边,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小主人,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福伯双眸闪烁了一下问道。
“自然是有事情要问你的。”玄煜淡淡回了一句,而后走到屋子里。
见此,福伯立刻跟了过来,站在他身边弯着腰问道:“不知有摄政王何事?”
玄煜将帅老侯爷过来的事情和福伯说了一遍。
顿了顿之后这才询问道:“不知此事你怎么看?”
福伯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愤怒的情绪,双手握成拳头微微颤抖着。
“莫非这帅老侯爷真的做过什么?”凌千烟沉声问道,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福伯点了点头轻声恩了一下,轻叹了口气之后这才开口:“当年小主人家里的惨案帅老侯爷也参与其中,大概是皇上慌了,这才派他过来的吧。不过我们已经筹备了这么多年,他一把老骨头也不如当年了,估计也蹦跶不出什么名堂才是。”
愤怒是归愤怒,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继续做的。
果然,这一切和凌千烟预料的没有多大的差别,只是帅老侯爷这么贸然过来总觉得背后有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还是不能轻敌了,不然到时候吃亏的可就是我们了。”凌千烟在一边说了一句,老侯爷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有些事情自然比谁都看得透彻,若是不小心只怕一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
这一点倒是在理,福伯在鄱阳城里暗中培养了一大批势力,若是调动起来,完全可以最短的时间内将这座城池拿下,不过若是真的这么做,不管最后是谁胜了受苦的终将会是老百姓。
从心里来说凌千烟还是希望可以兵不血刃就能够把属于玄煜的一切给夺回来。
但很显然这对于他来说,其中的难度很大,想要完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皇上既然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只怕鄱阳城我们是不能长久呆着了,到时候我会派燕钟和你们一起过去,有他在我也会安心一点。”福伯沉声说道,声音变得沙哑起来,双眉紧锁半晌轻叹了口气。
燕钟武功不差,有他在身边保护着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道他这么跟着去了,这边会不会出现空缺。
“若是我们将他带去,这边的势力会不会减弱?”凌千烟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放心吧,不会的,你们就放心的让燕钟和你们一起过去吧,再者皇上现在还没有下令让你们回去,估计还是可以拖一段时间,只是不知道你们走了以后那些贪官又会怎么对付灾民,怕是再也没有什么安生的日子了。”福伯叹了口气,一脸忧愁的样子。
“皇命难违,若是皇上真的要将我们召回去我们也没有办法悖逆,趁着现在旨意还没下达,还是先把灾民的事情完全解决了吧,就算解决不了,那也要给他们留下一点退路可以活下去。”玄煜淡淡的说道,右手轻轻敲击着桌面拧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他们用不能靠我们庇佑一辈子,若是那些事情会来,那么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凌千烟着态度到算起乐观,不过说的也是在理,有些事情不是他们想解决就能解决掉的。
“福伯你记住万事小心,我们不便过久停留,就先走了。”玄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着头看向面前的人,表情里看不出一丝波澜。
他们过来也只是想确认一下当年的事情和帅老侯爷有没有关系,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便没有必要在这里闲聊。
毕竟谁都不敢肯定这暗中会不会有人偷偷盯着,到时候被发现那可就不好了。
“恭送小主人。”福伯弯着腰目送他们远去,眼神闪烁了两下,半晌叹了口气转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刚走出福伯家里没走多久,玄煜脑中再次出现痛感,伸出手捂着脑袋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不过每次都来的这么突然让凌千烟根本就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和段祁一左一右将人扶住,伸出手为他诊脉不过还是和之前一样,从他们脉搏里根本就看不到有任何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吗?”段祁紧张的问道,同时扶着玄煜坐到一边的石墩上面。
只见他双眉紧锁,双手抱着脑袋轻轻敲打着,试图用这个方法缓解疼痛,不过显然这么做的效果微乎其微。
凌千烟瞪着他将他的手从头上拿开,呵斥道:“别打了,这样没用的,看来你这个真的不是什么病。”
顿了顿又将目光转到段祁身上,问道:“你身体可以吗?”
知道凌千烟这是什么意思,段祁想都没想便点头说了声可以,而后将人背起来朝着卞大人的府上走去。
凌千烟皱着眉头跟在他们身后,皱着眉头表情变得愈发凝重起来,玄煜的病一天找不出是什么原因,她这心就一天不得安定。
或许真的如之前福伯身边那个人所说的那样,他这跟本就不是什么病,而是被人施了什么术。但凌千烟并不懂这些,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还是很难办到的。
卞大人的府上已经没有多少他的人了,见摄政王被背着回来守门的护卫立刻殷勤的跑过来问道:“摄政王这是怎么了,快点进来。”
这态度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不过那副献殷勤的嘴脸看着便让人觉得厌烦,直接将那个护卫无视在一边继续往前。
知道他们这是不待见自己,那护卫撇了撇嘴,冷哼一声,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在一边幽幽的又说了一句:“对了,皇城里来了圣旨,就在正厅里等着摄政王过去接旨呢。”
这句话果然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凌千烟立刻将头转了过来,睁大眼睛瞪着面前的护卫,惊呼道:“什么,皇城来圣旨了!”
那护卫倒是没有见过凌千烟有多失态,当即怔了一下,顿了顿这才回过神来,大概是被她这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小心的我那个后面退了一步,点头回了句没错。
“快进去。”凌千烟挥了挥手倒也没有耽搁什么,不过现在玄煜处于半昏迷状态这样去接旨肯定是不行的。
想了想之后对着段祁说道:“你带着摄政王去房里休息,圣旨的事情我来应对便可。”
玄煜虽然昏昏沉沉,但意志还是清醒的,听到凌千烟要自己一个人过去,当下便表现出来不愿意的情绪,用力的想要将头抬起来,艰难的张开嘴道:“等我,先别去。”
说什么凌千烟是听不清楚,不过这口型能对的上。
将送圣旨的人晾在那里肯定是不行的,况且凌千烟觉得自己能够应对,投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摆了摆手。
“你放心吧,他们只是宣读圣旨而已,又不会杀了我,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安心回去休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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