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钱鹏飞这孩子就是个书呆子,书里却因为他娘前世害了女主钱桃花哥哥、弟弟,被整的生不如此,现在又被陷害的份上,就帮他好了,钱冬如此想到。
听了钱冬的说法,钱鹏飞有点愧不敢受的红了脸,吭哧一声道:“姑姑别这么说,家里的一切都是爷奶挣来,二叔、二婶辛苦劳作存下的,我哪里有资格继承。”
“嗯嗯……是你爹先继承,以后留给你。”钱冬随口道。
听了钱冬的解释,钱八亩点点头道:“我也认为不可能是你俩干的,但方子就在咱家里,外人根本没机会传出去,那纸也跟你大哥买回来,放在书房里的那种一模一样,甚至纸上的墨香也是咱家的,这一点鹏飞仔细看过了,不会错的。”
“纸和墨,那字迹呢?”钱冬本能的追问了句后,忽然想到这本来是钱桃花用来陷害家里某个人的阴谋,她这么追问反而可能会成了她的帮手,于是急忙补充道:“爹、娘,其实我觉得未必是家里人干的。”
“为什么这么想?”闻言钱八亩惊讶的问。
“您不觉得奇怪吗?把方子传的全族皆知对咱家谁都没好处,咱家若是凭借方子挣下家财,哪怕是个丫头片子,也能过上体面富足的生活,拿上笔一般人家舍不得给的嫁妆嫁出去,这个道理就是没读过书的人心里也明白。”钱冬看着屋里众人。
开口忽悠道:“反倒是方子传出去,咱家药方的价值就低了,若是制药手艺不如别人,那挣钱的机会就更少了,这样一来咱家哪还能发财,家里没钱自然要节俭着过,一应婚姻嫁娶也只能从简,如此对比下谁又会干那种便宜了别人,自己却吃了大亏的傻事。”
“对对对!小冬这话说的有道理。”孟秋听了连连点头,她没出嫁前那是吃糠咽菜都没有,嫁过来后哪怕当家的不受宠,也能过着吃饱穿暖的生活,这就是俗话说的大树底下好乘凉?
她身后的钱桃花却气得咬牙,想到再被她巧舌如簧的说下去,自己的复仇又要不了了之,忙插话道:“可是咱家的方子外人不知道啊?”
“怎么会不知道?昨天孙家上门致谢后,恐怕那药膏的效果已经全村尽知,这样的情况下,若是有外人打起了咱家方子的主意,晚上来偷呢?甚至他为了隐藏小偷的身份,故意把方子传扬出去。”钱冬为了不做帮凶也是拼了。
装出一副深信有外贼的模样道:“弄得满族皆知,他借机把自己会用方子内容制药的事过明路又如何?在全族都会制造这种药的情况下,谁能看出下手的人?而且今早我就闻到了爹娘屋里有酒香。”
“所以我想会不会是有人用带酒味的迷药迷晕了你们后,趁机用咱家的纸笔抄录了方子、传扬出去。”说到这里钱冬不由庆幸钱桃花这个重生女主除了有标配灵泉与兽语通,并没有其它标配。
若是她还有空间什么的,那就令人头大了,还不知道满心仇恨的她会干出什么事来,想想钱家老两口也挺走运的,被迷昏过去后,竟然没被仇恨他们的钱桃花一刀抹了脖子,如今还活蹦乱跳的搞审问也是运气。
呃……钱冬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以她自己的性格,才没耐心布局算计什么的,有什么仇恨比一刀两断更痛快?其实钱冬一直不理解钱桃花既然重生了,又有金手指在手,为什么不痛快了断仇人。
不是能沟通有智慧的野兽吗?不是知道未来吗?那为什么不把仇人直接喂了野兽,或者直接送他们到必死无疑未来中?既能保全自己、又能复仇多好,难道觉得这么复仇不够爽?算计敌人比杀了仇人更爽快?钱冬不明白这有什么爽的。
酒香一晚上应该早就散开了,她怎么还能闻到,数狗鼻子吗?那她会不会闻到自己身上的醉香果?闻言钱桃花吓得一哆嗦,身上带的荷包跟块烙铁一样,让她十分不安,那里面还装着没用到的醉香果,若是要搜身的话,被查到她根本说不清楚。
不行,不能再任由她说下去了,再让她说的话,别说报仇了,自己反倒可能会被仇人整治了,担心醉香果暴露的钱桃花顾不得原本的计划,直接粗暴的开始了本想等钱鹏飞、钱冬无故遭殃后在进行的计划。
“死丫头,你没长眼啊?”
于是堂屋内众人只见钱桃花不小心在后面撞了站立在最前面的钱大嫂一下,令她打了个踉跄,不由把昨日丢了方子、脸面,还被婆婆打、公公骂,今日眼看着小姑子便宜不能沾的窝囊气往她身上撒去,捏着她的耳朵就骂。
孟秋心里埋怨闺女无故招惹大嫂干嘛!行动上却是护着儿女的,忙边拦着不让女儿挨打,边劝道:“大嫂您不要生气,桃花她不是故意……”
“大伯娘!我是看您的东西掉了,想捡起来还您,才不小心撞到您的。”钱桃花故作无辜害怕的模样,可怜兮兮的指着地上一张四叠过得纸道。
而竟钱桃花提醒看到这张纸的所有人不由一愣,钱八亩更是面色一沉,站起身来亲自拿起那张纸打开观看,等看完后立刻狠狠一巴掌打到钱大嫂脸上,怒骂道:“好啊!我没想到家里竟然会娶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不懂四六的东西。”
“爹!”
“爷!”
……
第45章 丢了一个金手指
“老头子!”这一下令屋内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不由纷纷喊出声; 唐桂花更是皱着眉; 当公公的亲手打儿媳妇,这话传出去可不好听。
与此同时,堂屋门一暗;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惊讶的看着屋内众人问:“咦!这是怎么了?”
“当家的……”看到来人,突然被打蒙的钱大嫂不由扑到他身上,哭嚎道:“你可回来了; 再不回来我就要被欺负死了; 昨天被婆婆打骂、今天被公公打骂; 我都是做外祖母的人了; 还遭这种罪; 呜呜……当家的我不活了。”
连哭带唱,把村人哭唱那一套全用上了,拉着来人不撒手; 而这个来人正是昨日接到妻子传信; 匆忙请假赶回来的钱光宗。
钱大嫂都多大年纪了; 又不是二八娇娘连哭带唱,怪让人心疼怜爱,何况她脸上昨日被唐桂花挠的伤还没好; 近日又被年轻十多岁; 庄稼壮汉力气的钱八亩给了一耳光; 脸都肿老高; 令钱光宗这个如今心里有真爱,看老妻越看越厌的男人根本感觉不到心疼。
只觉得很烦,所以面对妻子的哭诉,钱光宗的反应是皱眉扯开钱大嫂,用厌烦的口气道:“哭什么哭?有事就说,你让我回来干什么?不知道我这个月请假已经请了好几次,东家都有点恼了吗?”
这些天光为钱荣华、钱冬的事跑来跑去,都没时间去看怜儿,本打算今天晚上过去的,看来今个是不能回镇上了,怜儿母子几个一定十分思念他,见不到他肯定很难过,唉!回去时买些好点的首饰、布料给她,哄哄她开心!
想着这些的钱光宗丝毫不知,人家怜儿在楼里的时候,就有个不花钱也让人家嫖的相好,那人器大活好,才是怜儿心里头真爱,被赎身后仍旧藕断丝连,人家挣得那些皮肉钱都是送给那个相好做买卖去了,论地位,他和他的儿女加起来都不如人家一个。
“呜呜……当家的,你买的方子被爹娘拿去充入公中了,我想阻止娘就打骂我……呜呜……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被婆婆打,真是命苦啊!”被扯开的钱大嫂耳朵嗡嗡中,隐约听到钱光宗的问话,忙回答道,只是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这没头没尾的话听得钱光宗十分不解:“什么方子?”
“老大,是这么回事,昨日孙家上门……”被儿子目睹到自己打他媳妇,钱八亩也十分尴尬,加上书房的书确实都是钱光宗、钱鹏飞买回来的,虽然心里认为他出钱供他们读书交际,这书房的书应该属于自己,但他终究明白这理有点站不住脚。
未免这个最出色的儿子跟他离心,钱八亩忙把昨天的事说一遍,至于大儿媳被打,则被他说成阻拦老妻不及时,让一时怒火攻心的唐桂花抓了几下,紧接着又讲了刚刚在祠堂的事,和回家询问时,钱大嫂意外掉出跟祠堂里那些一样内容的纸。
连字体丑的程度都差不多,这才愤怒的扬着手里的纸,难忍怒火的道:“不过是昨日没顺她的意,她就偷了家里的方子传的四处都是,弄得如今村里只要是姓钱的都知道,你说这样吃里扒外的媳妇还能要吗?”
“爹娘!这纸不是我的,我是觉得爹娘把当家的买回来的方子收入公中对大房不公平,可我也不是傻子,怎么会因为这就把方子传出去。”钱大嫂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同时也明白自己摊上大事了,今日要是摘不清楚这事,她在钱家就完了。
强烈的求生欲令她脑筋急转,快速寻找理由、证据给自己解释清白:“就像小冬说的,这方子盈利后得到利润,我们大房以后拿的也是大头,怎么会为了一点小事,放弃那么多钱,再说我又没有那什么迷药,怎么从您手里偷到方子?”
“爹!会不会弄错了?或许是当时屋里别人掉的,恰好秀娘就在附近?”钱光宗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倒是不怪媳妇又让他请假,只是心里头对爹娘的不满又增加了一大堆,只是他不像钱大嫂眼界那么浅,又十分了解自家爹娘的脾气。
这份不满只能压下去,思考起方子被盗这件事,在他心里,自家媳妇是决没胆子干这件事,只可能是某个人干的,嫁祸给他媳妇,就算真是他媳妇干的,这件事也决不能认下来,如此神奇效果的药方如果不外传,能牟取多大利益他十分清楚。
老爷子也很明白自家损失了多大利益,只这一件事就能被他记得牢牢的,并让他时刻记恨,那样一来大房就算休妻后一时无事,以后时间长了,心里这疙瘩也只会越来越深,直到大方彻底失宠,不过若是这张纸没在家里找到,那个贼就有可能是外来贼。
可既然此时此刻在家里找到了,那么那个贼只可能是屋里这几个人,会是谁呢?嫁祸给大房,看来是存心跟大房为敌啊!他边说边若有所指的把屋里人都看了一遍,首先排除了他爹娘和儿子、媳妇。
着重看二房几人和钱冬,最后视线在钱冬身上停顿了下,看向钱大嫂问:“秀娘,刚才你站在哪?你周围都有谁?”
“呃……我站在爹娘最前面,身侧一边是二弟妹、一边是小冬、身后是桃花。”
闻言钱光宗几乎直指钱冬为贼般道:“爹娘你们也听到了,秀娘不识字、也没手段弄到迷药,若是……别人就不一样了,咱家里既识字、又接触了一阵子药材、能配出迷药,还让爹娘你们信任,可以轻易靠近你们房间,这会儿就站在秀娘身边,可以嫁祸给她的人不是有一个吗?”
“小冬……小冬是你干的,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你竟然这么害我?”看懂自家相公眼神,听明白他意思的钱大嫂不敢置信的看向钱冬。
钱光宗则一脸痛心的模样:“小妹,我知道你聪明伶俐,智多如妖,可这聪明劲怎么能用到自家人身上?你就算不满爹娘偏爱大房,不甘心让大房拿到你找出药方挣的钱,想让爹娘厌了我跟你嫂子、你侄子、侄女,也不该这么祸害自己家啊!爹娘会多难过、多伤心你就不管了吗?”
“什么?是小冬干的?”唐桂花目瞪口呆的看向钱冬,仿佛不认识了自己女儿一般。
听着信任看重之长子有理有据的话,钱八亩本来已经放下的怀疑动摇了,看着钱冬问道:“小冬,你还有什么话说?”
。
“爷!药采回来了,您没看到,那山上各处全是人,这几样药材全靠我跟爹抢才弄齐了三、四份药方里最简单那种的量,就这再想挖的话就只能去深山了。”就在钱家乱成一团的时候,钱五叔爷家里才十二三岁的长孙钱鹏福喜滋滋的道。
钱鹏福的爹——钱十亩在一旁边擦汗边道:“咱们族的人跟疯了一样,除了上山不易的老人孩子,其他人几乎都是全家出动,啧啧!我估计明天附近就要采不到这几样常见的药材了,其他的药方,一般人家连买一份药材的钱都不够,还有些药材田叔都没听说过……”
“其他药方不用管,我看第一份就不错,你们把药炉子点起来,咱们熬熬试试,如果能制造出跟冬丫头送我的那份一样效果的药最好,如果不行的话,我大概要舔着脸去求求冬丫头了。”钱五叔爷说着说着不由想到昨天。
儿子听说孙家用了钱冬药膏的事后说给他听,他想到钱冬也上门送给他一贴,尽管觉得那效果肯定是村里夸大了,又或许只是快速止血的药,对他这样的伤根本没用,可失去力量的失落感让他还是忍不住试了试。
没想到这一试竟让他毁损的武脉修复了足足三分之一,如果再有几贴的话,他的伤可能能完全修复,本来他还打算豁出去用钱在老八家买药,没想到他家的方子不知被谁弄得传得到处都是,如果药方是真,真能熬出那种药膏倒省的跟只认钱、不认人的老八打交道了。
……
“哈哈……”两个时辰后,钱五叔爷看着新鲜出炉,颜色比钱冬送的更好、没有焦糊味、试用后效果更强的药膏,忍不住畅快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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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为了报复大伯母,设计种种的钱桃花根本不知道,就因为她报复钱大嫂,阻止钱家发财的举动,就把她以后的金手指老爷爷蝴蝶掉了,没用她的灵泉酒就可完全修复伤势的钱五叔爷又怎么会对她另眼相待,教导男主练武,做他的靠山、把她介绍给主家……等呢!
同时钱冬也挑了挑眉,对自己先前还想帮钱大嫂证明清白,甚至揭穿钱桃花的举动感到可笑,这一大家子,从书里不久看的清楚明白了吗?还以现实跟书里终究不同,给了他们一点期待,可惜这点期待看来要喂狗了。
第46章 鞭炮
“呵……既然爹娘、大哥、大嫂都怀疑我; 那我不找个证人是不行了。”彻底对钱家失去耐心的钱冬; 面对他们的质疑冷笑一声; 转头盯着钱桃花道:“桃花; 你告诉他们刚刚我都做了什么?”
“小姑姑……什么也没做,我站在她身侧正好能看清楚她全部动作; 我没看到她对大伯母做任何手脚。”被盯着又被点名的钱桃花虽然知道这是趁机设计钱冬的好机会,然而她看着对方的眼神; 心里更明白对方真的生气了。
再惹怒她的话; 恐怕她会把自己爹的身世说出来; 甚至有可能找到证据揭穿这次的事是她所为; 倒时无论自己、还是二房一家会如何可想而知; 她这是在威胁自己,钱桃花明知道如此; 却只能按照她的威胁走。
哪怕会因此被大房父子盯上也必须照做,这种憋屈感令她心中怒火、仇恨之火更是熊熊燃烧; 不能对憋屈她的人发泄; 那就只好发泄到别的仇人身上了; 反正在她看来都是对方罪有应得; 钱桃花脑中闪过毁容的大哥、跛脚的弟弟、流产的母亲; 双眼划过冷光后。
抬起头一脸不安的看看钱大嫂,才道:“其实我刚刚站在大伯母身后的时候,一直闻到她身上似乎有股酒香; 还有我几年前曾看到鹏飞哥教过大伯母、梅花姐识字; 大伯母和梅花姐写的字都丑丑的; 不如鹏飞哥写的好看。”
听到钱桃花这么说,钱冬立刻懂了,女主她不止拿了跟散播出去一样的方子陷害钱大嫂,还准备了醉香果添油加醋,不过这醉香果没捏碎的情况下一点味道也没有,又皮薄汁多。
一不小心碰碎,果子周围的人都要醉倒,她倒是没想到钱桃花会这么大胆,这么明显的证据都敢随身携带,是她把对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