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獒战你还要不要
獒战转过头来,垂头看着她道:“在说这些话之前最好用你的脑子想想后果。若是我真让你做了我的人,你的生死和去留都会由我决定,你认为我一定会把你留在身边吗?转眼我就能把你送给别的男人,你也愿意?”
布娜的脸霎时就僵了,攀着獒战膝盖的手不自主地缩了回来。她觉得甚是委屈,瘪瘪嘴,眼泪翻滚道:“獒战哥哥,你非得这么对我吗?”
“我对所有人都是如此,不单单是对你,出去!”
“獒战哥哥……”
“丘陵!”
站在门口的丘陵立刻推门进来了。布娜无奈,只好咬了咬下嘴唇,一脸委屈地起身走了出去。丘陵关上房门后,跪坐在獒战面前收拾碗盘道:“其实布娜公主也不错,对你贴心又贴肺,可你这人偏不认好,对你越好的你越不放在心上,再这么下去,大首领眼巴巴盼着的孙子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影儿?”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獒战半躺在榻上问道。
“我对你哪儿有布娜公主对你那么好?”
“也是,你对安竹都比对我好,养不家的东西。”獒战抄手合眼道。
丘陵忍不住好笑道:“眼前有个能养得家的你偏又不要,就留我这个养了十来年都没养家的在您跟前挨骂,您说我委屈不委屈?我啊,我真闹不明白,到底什么样的姑娘才能招你喜欢还能被你养得家。”
“呼——”獒战从嘴里呼出了一大口气,像是有什么东西抵在心里似的。
丘陵好奇地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说说,究竟是谁惹你了?”
獒战闭着眼没说话。丘陵正想再问时,房门忽然一脚被踹开了。丘陵刚一回头,就看见穆烈背着个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将背上的人丢给了獒战。
獒战正要发火,却忽然摸到穆烈丢过来的这个人浑身滚烫着,低头一看,居然是金贝螺!
“怎么回事?”丘陵忙上前摸了摸贝螺的额头道,“烧得这样厉害!烧了多久了?”
“谁知道呢?”穆烈叉腰歇气道,“反正我去的时候,人已经这样了,烧得连知觉都没有。獒战,你还要不要?不要我去挖个坑?”
獒战白了穆烈一眼,抱起贝螺往*边走去了。丘陵赶紧叫来了薇草,让薇草立刻去把药婆找来。这时,凌姬夫人也听到了动静,忙赶了过来。看着*上满面滚红,不省人事的贝螺,凌姬夫人忧心道:“哟,这孩子怎么会病成这样?都烧迷糊了还不知道来寨子里报个信儿吗?跟着她的阿越是怎么回事?阿越人呢?”
丘陵在旁说道:“不知道,是穆烈送来的。”
“阿越不是向来贴身伺候的吗?贝螺病成这样,她不可能不来报信啊?”
“难道出什么事儿了?”丘陵担心道。
“战儿……”凌姬夫人转身想叫獒战时,却发现人没在房里。一旁的薇草道:“奴婢刚才看见獒战跟穆烈出去了,好像就是去找阿越的。”
☆、第四十三章 差点被咬死
药婆很快赶到了,也很快发现了贝螺高烧不退的缘由,正是獒战咬出来的那个伤口所引起的发炎。药婆为贝螺重新洗了伤口包扎好,又喂她喝了一碗草药汤,她的高烧这才渐渐退了下来。
见她病情转好,凌姬夫人松了一口气,把药婆叫到了一旁吩咐道:“今晚的事情别到处去胡说,特别是贝螺肩上的那个牙印儿,知道吗?”
药婆忙点头道:“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胡说的。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去吧!”
药婆走后,丘陵走到凌姬夫人身边轻声道:“夫人,您也看出来了?”
凌姬夫人瞟了一眼*上的贝螺道:“那么明显的一个牙印儿怎么会看不见?一看就知道是人咬的,两排牙印儿倒还很整齐。真是奇怪了,她怎么会给人咬了,还咬得这么重?”
“更奇怪的是,阿越怎么会不见了?她们主仆两个向来是形影不离啊!莫非……贝螺公主得罪了什么人?”
凌姬夫人微微拧眉道:“若是这寨子里最厌恶她的怕就只有布娜了,可布娜应该不会去干那种事儿吧?”
正说着,獒战从外面回来了。凌姬夫人忙问他:“阿越找着了吗?”
“还没有。”獒战捧起陶水壶灌了一大口。
“还没找着?那丫头会上哪儿去?”
“金贝螺死了吗?”獒战往*上瞄了一眼问道。
“能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吗,战儿?她死了,你怎么跟夷陵国的人交代?还好,伤口不算太严重,已经退热了。不过战儿,贝螺肩上有个人咬的牙印儿……”
“她高热不退就是因为那个牙印儿?”獒战有点意外。
“是啊!咬痕虽不宽不长,但够深的。贝螺身子本来就弱,稍微伤上一点点就得发热。战儿,你看这件事要不要查一查?”
“不用了!”獒战放下陶水壶转身又出去了。他一边走一边在想,今晚金贝螺要是死了,那岂不成了第一个被自己咬死的人?呵!金贝螺你可真够虚弱的啊!咬你一口就能把你咬得高热不退,什么身子骨啊!
不过,为了咬过贝螺这事,獒战今天也郁闷了一天了。他事后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就把贝螺给咬了呢?
贝螺昏昏沉沉地睡了*,等到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暖暖的阳光从头顶上方的窗户上透射过来,正好照在了她那还微微疼着的右肩上。
她是被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吵醒的。转头循声望去时,只见一个赤着上身,背肌结实的男人正站在一个竹制的衣箱前翻找着什么东西。她先是一愣,继而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哇,大清早的要不要这么火爆啊?嫌她昨天流血没流够,还得再整点鼻血出来?
可当那男人一边穿着衣裳一边转过身来时,她什么血都流不出来了,居然是獒战!她当即脑子一下就蒙了,自己到底在哪儿?怎么会在有獒战出现的房间里?
☆、第四十四章 难以下咽
獒战抬眼时,正好和她那双明亮且愤怒的眸子撞上。她轻哼一声,挪开了目光。獒战系着腰带走过去道:“没死出个声儿!”
“没一大清早跟疯狗说话的习惯!”贝螺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句。
“那还睡在疯狗的*上干什么?”獒战一屁股坐在了*沿边上,吓得贝螺立刻撑坐了起来,往墙边缩了缩。说老实话,她对这个男人开始有阴影了,就像被狗咬了,多多少少都会怕狗似的。
“害怕了?”獒战略带挑衅的口吻看着她问道。
“不想跟疯狗挨得太近,怕染上疯病!”她照旧还以倔强的眼神和倔强的口气,虽然心里是惶然的。谁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又会发狂,不由分说地把她又咬一口?
可獒战似乎发现了她眼底里的那一丝慌张,轻蔑地笑了笑道:“早知道咬你一口就能把你驯服了,之前何必那么大费周章?直接咬你一口不就完了吗?”
“很骄傲是吗?身为一个人作出狗的事情来,你觉得很值得骄傲吗?”
“我咬我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妥?就跟咬一块饼子似的,你顶多是一块白一点的饼子。”
“那你怎么不把我全吞了?”贝螺气呼呼地质问道。
“难以下咽。”
“难以下咽?”
“难道有男人夸过你美味可口?”
噢,my哥弟!一把巴掌抽死这自大狂行不行?
胸口堵着的气起起伏伏起起伏伏,扯得贝螺肩上的伤口一阵发疼。她吃痛地低哼了一声,弯下腰去扶住了伤口。
为什么要跟一条死狗理论?金贝螺你脑子是不是抽风了?
“这么难以下咽的东西我确实无法消受,不过再难吃也是你王兄送的,怎么也得给他一个薄面留着。但你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所以我才给你留个痕迹,告诉那些想为你而死的勇士,他们到底该找谁拼命才能抢了你回去睡。我獒战没死之前,就算是发霉,你也得乖乖地待在你应该待的地方,听明白了吗?”
獒战傲然地说完了这番话,起身取下墙上的弓箭,打开门出去了。贝螺气得翻了五六个白眼,不停地用手熨着心口,大喘气道:“不气不气,不就是条狗嘛!跟狗有什么好生气的?不气不气,绝对不能被一条狗气着了!金贝螺你这么聪慧大方美丽狡猾的,可不能就这么被一条恶狗给击败了,是不是?不气不气,绝对不气!”
刚说完,门又开了。贝螺略惊了一下后,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子端着托盘进来了。这女子放下托盘,走过来对她温婉一笑道:“醒了,公主?”
“呃……醒了……你是……”
“公主大概不记得了,我是丘陵,是凌姬夫人的使女。”
“哦……我听阿越姐姐提过。我想问问,我怎么会到这儿来?这房间不会是那死狗的吧?”
“死狗?你说獒战吗?”丘陵笑问道。
“对,就是刚刚走出去的那死狗,这儿是他的房间吗?”
“对啊!”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应该在小木屋那边的吗?”
☆、第四十五章 其实她很可爱
“昨晚你病得迷糊又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昨晚是穆烈把你从小木屋背到这儿来的。好在发现得及时,药婆帮你退了热,不然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是这样的啊!”贝螺满怀感激地说道,“穆烈可真是个好人呐!他已经帮过我和阿越姐姐很多次了,这次还救了我一命,真该好好感谢他才是。对了,阿越姐姐呢?”
丘陵脸上划过了一丝忧色道:“她还昏迷着呢!”
贝螺一惊,忙问道:“怎么会昏迷?昨天她还好好的啊!”
原来昨晚,穆烈和獒战带了几个族人沿着小木屋到寨口的路反复找了几遍,终于在巴茅丛中找到了伤痕累累的阿越。阿越命是保住了,但因为摔了脑袋,还在昏迷当中。
贝螺听完丘陵的话,顾不得自己还昏昏沉沉的,心急如焚地赶到了阿越的房间里。见到阿越时,贝螺差点哭了。
那巴茅的叶片呈长条形,如一把柔软的长剑,虽说叶片柔软,但叶片两边极为锋利,能轻易地在人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来。此时的阿越手背胳膊,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巴茅叶片划出来的伤痕,看着真叫触目惊心!
“您别太担心了!”丘陵忙安慰贝螺道,“她那些伤痕不是很深,可以消除的。”
“怎么会这样?”贝螺分外不解道,“昨天阿越姐姐都还是好好的啊!”
“穆烈说,估计是阿越着急到寨里报信,踩着石头或者什么的摔下去了。你不用太担心,她伤得不重,应该很快就能醒来的。”
贝螺撅了撅嘴,眼泛泪光道:“阿越姐姐对我太好了……这儿就她对我最好了……要是她因为脸上留下伤痕嫁不出,那我可就是罪人了!”
丘陵看着她那模样,微微一怔,不禁有些感动的味道。从前她那霸道的模样丘陵不是没见过,但再看此时的她竟真的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金贝螺原本就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生得美丽又可爱,略带一点点婴儿肥。不发脾气的时候,她的外表能让所有人都误认为她是那种乖巧可爱,又萌又听话的好姑娘。
但从前的金贝螺太过霸道任性,大家几乎都忽略了她那张可爱的脸庞,只记得她的坏脾气。直到此时,丘陵才渐渐注意到,如今的贝螺看上去是那么地乖巧,那么地可爱,特别是她难过撅嘴的时候,就算是女人,也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头,过去安慰她几句。
丘陵心里不禁惊诧道,为何前后不过两个月,这位贝螺公主竟判若两人了?难道真的是受尽了独居寨外的苦楚,所以感悟了?其实这样也好,这样的姑娘或许才能招獒战喜欢呢!
“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您自己都还没好呢!”丘陵劝贝螺道。
“我不回那房间了,”贝螺转头道,“我就和阿越住一个房间好了,还方便照顾。”
“那可不行,您是公主,怎么能住在使女的房间里?”
“反正……反正我不想回那个死狗的房间了!”贝螺鼓起粉嘟嘟的腮帮子使劲甩头道。
☆、第四十六章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丘陵笑了笑道:“好,不回獒战的房间,那奴婢另外给你准备一个房间,这总可以了吧?您真的不能住在这儿,大首领和夫人知道了,会怪奴婢安排不够妥当的。”
“那就麻烦你了!”贝螺冲丘陵友好地笑了笑道。
丘陵一愣,既而脸上的笑容更浓烈了,跟贝螺客气了一句后就出去准备房间了。贝螺坐上了阿越的*,陪了阿越好一会儿后,阿越居然醒了过来。
“公主,奴婢不是自己掉下去的,是鹊儿把奴婢推下去的!”阿越在完全清醒后向贝螺哭诉道。
“什么?是鹊儿把你推下去的?”
“是啊,公主!她当时拦着奴婢,不让奴婢去寨子里找药婆。说急了,她就一把将奴婢推了下去!好在公主您没事儿了,万一要是因为奴婢耽误了公主的诊治,奴婢的罪就大了!”
“这个鹊儿!”贝螺磨了磨小牙*气愤道,“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看来上回微凌夫人罚的那十巴掌根本没管用,照旧是那么自以为是!”
“算了吧,公主!”阿越拉着贝螺的手难过道,“您没事儿就好了,奴婢受这点伤也不算什么的……”
“这才一点伤吗?你差点给摔死了!”
“可当时只有奴婢和鹊儿,这寨子里的人又不怎么信我们,即便公主去讨说法,人家未必肯相信。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奴婢不想公主病没好还为奴婢的事情忧心,反正下回防着那个鹊儿一点就是了。”
贝螺紧皱眉头地想了想道:“你说的没错。这寨子里肯相信我们的怕只有穆烈了,说出去其他人未必会信,反而会认为我们造谣生事。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帐先记在这儿,往后再找那个鹊儿算!”
因为贝螺和阿越伤的伤,病的病,所以只好暂时在大首领的大院子里住下了。贝螺的病好得比较快,喝了药汤,歇息了两三天也就能活蹦乱跳了。阿越的伤却没那么快,除了那些划伤之外,脚踝也折了,得慢慢恢复。
从第四天开始,恢复了精气神的贝螺负责起了阿越的饮食起居。不单单亲手做饭做菜给阿越送到*边,还帮阿越洗衣裳叠被子抹伤药,反正使女干的活儿她全都揽过来自己干,弄得好像阿越是公主,她是使女似的。这么新鲜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寨子,大家都在议论着这位贝螺公主的变化。大部分人都觉得她是受了教训,开始学着变乖巧了,就连凌姬夫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贝螺最近的表现让凌姬夫人相当满意。她已经看不到从前那个刁蛮任性霸道自私的贝螺公主的影子了,她认为獒战不应该再把贝螺放在寨外,而应该迎回寨子,完成成婚大典。
为这事,凌姬夫人特意把獒战叫到了自己那边,语重心长地跟他讲了一番道理,可他居然没什么反应。凌姬夫人很不解地问他:“战儿,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当初把她罚到寨外,不就是想让她学乖吗?”
“她乖吗?”獒战反问凌姬夫人道。
☆、第四十七章 若水的一句话
“不乖吗?”凌姬夫人又反问他道,“至少这几天在我眼前蹦来跳去的那个贝螺是很乖巧的。她会照顾别人,会主动跟我问好,还会跟丘陵薇草她们好好相处,这样的贝螺不乖吗?她已经长进很多了,我的战儿,你对她还是不满意吗?”
獒战闷闷地喝了口茶,把脸转向窗外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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