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姨娘给教坏了路子。可你们说,都是一个娘教出来的,为何水玉就不似水凝这般模样呢?”
“咳咳!”花尘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道,“那个娘,如今您该明白姨婆狼心未死了吧?往后啊,还是少跟水氏那边来往,省得又不清净了。至于我那主母之位,我已找到人选,您和爹就不必费心了。”
“你是指思琴吗?”水影担心道,“那丫头说走就会走的,你劝得住她吗?”
花尘笑了笑道:“这回我不劝了,改绑了,说多了都是废话。”
“可她还没醒,谁知道会不会……”
“会醒的,思琴个性坚强,怎么会扛不过去?”
“那好吧,”水影妥协了,“如果你坚持要娶她为主母,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一切等她醒了再说吧!”花莽放下这句话,叫上水影一块儿走了。
花尘转头问獒战道:“这样的处置还算满意吧?”
獒战晃了晃他的二郎腿道:“不算满意,不过看你面儿上,也就这么着吧!幸好我们家贝螺没出什么大毛病,不然的话,我准得让她一家老小全都陪了葬!”
“这是肯定的。对了,这边事儿完了,你是不是该去瞧一眼人家礼宣了?昨夜可是礼宣冒死把贝螺从火房里背了出来,不然你上哪儿看你家贝螺去?”
说起这事儿,獒战后背脊梁骨还阵阵发寒。昨夜里他和花尘一样喝多了,倒*就睡迷糊了,压根儿就不知道后来那些事情。直到贝螺被人抬回了院子,安竹用水把他弄醒了之后,他才知道贝螺出事儿了。更让他意外的是,那个拼死冲进火场去把贝螺背出来的人居然是礼宣。为了救贝螺,礼宣也给烧伤了,现下还躺在*上呢!
“那个人吧,”獒战收回游出去的神,摸了摸下巴道,“我始终觉得怪怪的,你觉得呢?”
花尘摇头道:“我倒没这感觉。会不会你太多心了?我听溜溜说你还误会过他和贝螺。”
“美了他了,我什么时候误会他和贝螺了?贝螺能看上他那样的吗?我是说真的,这个礼宣忽然出现在贝螺身边,我实在有些怀疑,却又找不出他哪里有破绽。”獒战皱眉思量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么是他根本没破绽,要么就是他隐藏得太好。按理说这个礼宣不应该有什么问题,他的身份家世都是一清二楚的,他家是巴陵国贵亲,身份也算显赫,没事儿干跑来游山玩水也说得过去。”
“话是这么说,但我觉得这个人有古怪。”
“那就日久见人心,是狐狸总会有露出尾巴的时候。不过眼下你还是得亲自去瞧瞧人家,毕竟人家救了贝螺,你身为夫君的去跟人家道个谢也是应该的。”
獒战起身道:“知道了,我这就去,顺便扒一扒他那狐狸皮下到底藏着个什么皮囊!”
獒战随后去了礼宣住的小院,却没见着礼宣,使女告诉他礼宣下*出去散心了。等獒战回到自己住处时,竟意外发现礼宣在自己院子里,正跟溜溜打听着贝螺的情况。他缓步走了过去,盯着那吊着半条胳膊的人问道:“怎么不在*上躺着?”
礼宣右胳膊被烧伤了,缠了棉布,吊在了脖子上。他听见了獒战的声音,转头笑了笑道:“獒战首领回来了?多谢关心,我没什么大碍,只是伤了胳膊而已。”
“多谢了,”獒战说得言不由衷,“我獒战欠你一个人情,你说吧,想我要我怎么还你。”
礼宣客气道:“獒战首领你太客气了!我救贝螺不是图什么,她是我的朋友,我应该救她的。”
“话虽如此,但这份人情我记下了,将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好了,溜溜,送你的礼宣哥哥回去歇息吧!”
打发了礼宣后,獒战回房去看贝螺了。贝螺是醒的,只是浑身发软无力,喉咙也疼得慌,想说话都觉得吃力。獒战倒一碗润喉汤走到*边,扶了她起来喂了两口问道:“觉得好些了吗?”
贝螺恹恹道:“喉咙还是疼……”
“吸了那么多烟尘,不疼就怪了,来,再喝两口。”
贝螺又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道:“我听溜溜说,是礼宣背我出来的是不是?”
提起这茬,獒战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早知道,昨晚就不喝那么多酒,好好看着小冬瓜啊!谁会想到,居然被那个礼宣抢了个头功,让他落了个心里空捞捞的。
“嗯,是他救了你,我已经谢过他了,也跟他说了,往后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我会把这个人情还了的,你就不用担心了。”獒战将她放回了枕头上说道。
“那秦姐姐……咳咳……”贝螺摁着心口重重地咳嗽了两声问道,“秦姐姐怎么样了?”
“还是没醒。”獒战侧躺在她身边,替她抹了抹嘴角的汤汁儿道,”知道是谁砸了你吗?“
“谁啊?”
“水禾。”
“呃?还真是她?”
“花尘已经杖责了她,罚去比丘场看管囚禁了,她这辈子都别想从那儿出来了。”
“唉……咳咳……她真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怎么越咳越厉害了?还是别说话了,好好歇着吧!等你好些了,我们再动身回转货场去。”
“我其实没什么,就是喉咙疼而已,”贝螺侧身道,“要不我们明天就回去吧?我可想大小王和露珠儿了,都有快一个月没看见他们了。”
☆、第四百章 欺负蜗牛
獒战心疼地摸了摸她那被砸的后脑勺道:“你这脑瓜子都还没好全呢!路上再来回颠簸,万一颠成个小傻子了谁要?再说了,着急赶回去也待不了几天,转货场那边不是要开始了吗?除非你把转货场的事情放一放,安心回去陪他们三个,如何?”
“又来了……”贝螺嘟嘴在獒战的心口戳了戳道,“又想说服我别做转货场了是吧?你这是过河拆桥呢,獒战大首领!我把转货场开出来了,你就要撵我回去,我才不答应呢!而且我有预感,今年转货场的买卖会比前几年更好呢!之前已经收到了不下十二族落的回复,说他们都会来,你说我能错过这样的好事儿吗?”
“那你打算做到什么时候?依着我说,过了今年就交给仲宫哥和念衾,你偶尔去一趟就行了。”
“转货场才刚刚上路呢,还不能着急放手,我是打算一直做下去,做到我把獒麟培养出来了就交给他,你觉得怎么样?”贝螺笑米米地问道。
“那怎么行?”獒战当即否决了,“我獒战的儿子去做什么转货场啊?上战场还差不多!露珠儿倒是可以的,你慢慢培养她吧!”
“怎么不行了?男人就不能做转货场吗?”贝螺嘴巴翘得更高了。
“不行就是不行,我儿子是要做大事儿的,当大王的,去做什么转货买卖呢?要不这样,”獒战勾了勾贝螺下巴,贼笑道,“你再给我生两个,我可以考虑考虑!”
“别想了!”贝螺拨开他的手,鼓起腮帮子哼哼道,“我肚子又不产崽机,想要多少就给你产出多少啊?要儿子,你再去娶个侧姬回来呗!多娶几个,你就可以有好多好多儿子了,是不是?”
“说来也是啊,”獒战拿手撑着脑袋笑道,“正好花尘说要送几个苦无族的女奴给我,那我就顺道挑两个做侧姬咯,贝螺大主母?说好不吃醋了哦!”
“哼!”贝螺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獒战了。
獒战咯咯地笑了起来,从后面拥着她贴耳细语道:“哄你的,还真生气了?他的确是送了,不过怎么处置还不都是你贝螺大主母一句话的事儿?你想把她们送给谁就送给谁,行了吧?”
“真的吗?你不会心疼吗?万一把你可爱的小女奴送人了,你会不会半夜闹心呀?”贝螺阴腔阳调道。
獒战在她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道:“只要不把我可爱的小冬瓜送人了,我是绝对不会闹心的。”
“嘿嘿……”贝螺缩着脖子笑了。
“好了,别笑了,也别说话了,嗓子还疼着呢!”獒战替她掖了掖被子道,“就这么说定了,等你身子再好些了才走。大不了到时候我把大小王和露珠儿给你接到转货场去,让你们母子团聚,这总行了吧?”
“嗯!这才是我家善解人意的好狗狗嘛!”
“不许说话了,嗓子沙跟什么似的,好好睡觉。”
贝螺心满意足了,一想到可以在转货场里跟大小王露珠儿玩,她就觉得无比期待。做娘的真的不能离开孩子太久,一久就会很想很想。
且说昨晚英勇救人的可不止礼宣,另外还有一位“侠士”,那就是獒赐。因为摊上了盯梢礼宣的活儿,大晚上礼宣不睡觉,獒赐也睡不上觉。起火时,礼宣冲进去将贝螺背了出来,獒赐也冲了进去将秦思琴背了出来,不过礼宣只是烧了右胳膊,獒赐却比他要严重一些,人家把小屁屁给烧了。
说起来就让獒赐很郁闷,背秦思琴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弯腰去抱秦思琴的时候,屋梁上一块儿着火的木头掉下来了,正中他无辜的小屁屁。当时的他只能忍痛把秦思琴先抱了出来,而后才发现自己的小屁屁光荣负伤了。
所以,当礼宣都可以下*活蹦乱跳时,他还趴在*上当残障人士。这倒也罢了,受点伤没什么,顺道还可以静养身心,但问题是受伤的地点没选好,或者说这户人家跟他八字不合,多生了个浑天宝的丫头,让他的静养变成麻雀戏台。
溜溜,那个上辈子肯定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丫头,现在非常热衷于一件事,那就是来“探望”他。每天医师一来,那丫头也来了,医师走了,那丫头还不肯走,总是要像一只麻雀似的在他头顶上叽叽喳喳闹一会儿才行。这摆明了是欺负,欺负他小屁屁受伤了,欺负他不能起身一巴掌拍晕这只麻雀。
不过这几天可乐坏了这只麻雀了,心情好得跟什么似的,走路都带着一股子喜庆的微风。她的死对头,那只蜗牛现在只能像只爬爬虫似的爬在*上一动不动,任她欺负,她怎么能不高兴呢?简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某天上午,溜麻雀又准备去獒赐那边“欺负欺负”时,被獒战逮了个正着。獒战拽着她的小耳朵出了房门问道:“听獒赐说你这几天老是上他那儿去捣乱是不是?”
“瞎说嘛!人家是去看他,哪里捣乱了?”溜溜立刻否认道。
“那他屋子里画的那些鬼画符是怎么回事?当真是你家,你就可以随意乱画了?”
“嘿嘿……”贝螺掩嘴一笑,解释道,“人家是怕他太无聊太寂寞了,特意画了一些壁画给他慢慢欣赏,纯粹是好心一片哦!这法子还是贝螺姐姐教我的呢,獒战哥哥你忘记啦?贝螺姐姐也曾经把你的房间画得很好看哦!”
“你贝螺姐姐教过你画屁股吗?”
“我画的那是蜗牛的屁股,又不是他的屁股!”
“蜗牛有屁股吗?”
“你怎么知道没有?
“那好,出去给我逮五六百只蜗牛回来,让我见识见识蜗牛的屁股在哪儿。”
“我才不去呢!”
“又想进去打扰獒赐?”獒战抄手拦下道,“信不信我又把你扛到你哥那儿去?别忘了,獒赐是救谁受伤的,小心你哥把招上门男人的事儿再提起来。”
“哼!”溜溜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仰头道,“就知道拿这吓唬我,不进去就不进去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可是好心一片来看他呢,既然这么不领情,那就算了呗!走了!”说完她就气鼓鼓地转身走了。
“这丫头,”獒战看着她的背影直摇头道,“谁能受得了她这脾气呢?真该好好治治了。”
话音刚落,花墨跑了进来,兴奋道:“獒战哥哥,今儿天气不错,我们出去打猎吧!猎些好东西回来给贝螺嫂子她们补一补身子,你觉得呢?”
“你哥呢?”獒战步下台阶道。
“我哥今天有事儿去不了,让我来找你,去不去?把安竹哥也叫上!”
“行,反正没事儿,走吧!”
三人说去便去,各自拿了弓箭,领了几个族人骑马出了寨子。在寨子东南边的林子里转悠了一圈,就得了两只小肥小肥的野兔子,獒战觉得甚是无趣,又不想空手而归,便再往前骑了六七里,来到了一片更大的林子里。
这儿果然有好东西,来了没多久,獒战就射中了一只路过的花鹿。总算开了个好头,花墨好不兴奋,立刻下马朝花鹿奔去。捡起花鹿,他双手提着向獒战和安竹晃了晃,刚要扛着往回走时,暗处忽然射来了一支冷箭,正好从花墨右肩擦过,飞射向了安竹所骑的那匹马。马腿被箭擦伤,立刻往前倒去。安竹凌空跳起,稳稳地落到了旁边地上。
“安竹,看住花墨!”獒战迅速做出了反应,丢下了这句话后便追向了冷箭射来的方向。敢在他跟前动箭,要么是高手要么是蠢货!
只听得林间树枝落叶沙沙喳喳作响,獒战如一只灵敏的雪豹一般穿梭其间。他的目光扑捉到了前面那个急欲逃跑的影子,紧追着不放。追出了约莫二十米远,那影子忽地一闪没了踪迹。獒战刚想停下脚步来查看,从四面却忽然射出了几支冷箭,他灵闪避开,大喝了一声:“放冷箭算什么玩意儿?有种出来跟獒爷爷对上两招!”
空旷的林子里没有其他回音,片刻后,花墨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表情紧张道:“獒战哥,刚才那儿被人偷袭了,安竹哥正在应付,他叫我追上来看看你有没有事儿!”
“刚才射鹿的地方被偷袭了,什么人?”獒战眼珠如梭子般左右摆动了两下,警惕着周围可能忽然冒出来的刺客。
“不知道,来了五六个,安竹哥说他能对付。他怕你中了埋伏……”
伏字未完,獒战忽然将花墨一把推倒在地,躲过了又一轮的冷箭偷袭。不用说,他们已经中伏了,就是不知道这设伏之人智商几何,能不能困住大名鼎鼎的獒霸王。
☆、第四百零一章 遭遇突袭
獒战拉着花墨迅速地躲进了旁边矮丛里,静静地观望着四周的形势。花墨呼吸急促道:“獒战哥,什么人呐?”
“这时候就别问什么人了,反正是打算要你命的人。”
“混蛋!他们不知道你是谁我是谁吗?在我花狐族境内偷袭,不想要命了?我猜准是莫无那帮兔崽子!”
“或许不是。”
“你怎么知道?”
獒战的目光聚集在了不远处倒插着的那支长箭上。这种长箭是獒战之前没见过的新鲜样式,尾羽是略带赤色的羽毛剪成,箭身有三处贴金圈,贴金圈旁边还有四道红黑相交的漆纹圈,看上去并非吴邑那帮人惯用的长箭,或许是个新玩伴也说不定呢,有意思!
直到这一刻,獒战狩猎的兴致才真正被激起。他先用小拇指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对花墨道:“冷箭是从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四个方向射出来的,每个方向至少有两个弓箭手待命,你要做的就是在我往前跑的时候,也就是趁他们都在向我射箭的时候,选择任意一个方位的弓箭手突袭杀之,你能做到吗?”
花墨想了想,有点勉强道:“这个……我怕速度跟不上啊!”
“也对,”獒战点点头道,“你不是奇正经,要你配合我干这种事儿的确有点难了。”
“你跟奇魂哥哥以前干过这种事儿?”
“在蛟河寨外的单缝崖那儿,我们一人打掉了六个弓箭手,几乎是同时。”
“哇!”花墨眼珠子睁大了一圈,无比羡慕道,“这么厉害!不愧是奇魂哥哥和獒战哥啊!”
“现在让你打掉两个,敢不敢去?”
“没问题!”花墨瞬间信心十足道,“既然奇魂哥哥都能打掉六个,我打掉两个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