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也就不必在和你墨家牵扯不清。”
“你的意思是……”
“得工书者得天下。墨青王爷,你别告诉我你没有?”
“我是有,不过墨白,墨玉还有墨云,他们都有。”
“可是王者只有一位,不是吗?”水水嗤笑,似乎这个王位,所有人都很想坐。墨青心里也不知作何猜测,作为天一族的族长,水水言下之意是要助他。可是有工书的四个人,身后都有不同的支持力量,唯有他自己只有这只军队是他带出来的之外,一无所有。他能依靠着她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吗?
墨青心里犹疑,保守地问,“决战在即,他们一定都会齐赴边疆。你待如何?”
“你比我清楚。”水水漠然瞟了他一眼。“墨白身后是谢家,风月的权臣。墨玉身后是宁王,野心勃勃。无论谁登上王位,都不利风月的太平。权臣作乱,叛王功成万古枯。你于心何忍?”
“那么七弟呢?照你的理论,那么他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他是父皇最垂爱的皇子,不是吗?”墨青的眼神没有一丝的变化,可是水水很轻易的察觉了气氛的微妙变化。对于王位的垂涎,即使是最英明的将军也会深陷而不自知。
她为何不把墨云算在内,也许只有她自己明白。墨云是不会去争着帝位的,因为他说过要陪着她浪迹江湖的。而也只有江湖才适合他们这样不羁的人。
【罪恶】
在水水和墨青商量好对策之后不到一天,琅邪作势要进攻。水水下令所有人不得迎战。墨青心急如焚,眼看着大军就要冲至他们的驻扎地。水水去执意要他们守着内墙。
虽然着急却没有敢多说什么。所有的人严正以待。而那气势如虹的琅邪大军眼看就要闯过第一道关口。却突然间闻见了一股冲天的烧焦的味道。
第一重围墙之外,包围着整个军营的是琉璃罐子。那只是被一层薄薄的土掩盖着的,是易碎的琉璃。而琉璃里头装着的是硫酸。那具有强烈腐蚀性质的硫酸。水水吩咐人做的琉璃容器整整有一米宽一米长一米高。无数个容器连在一起,所有的盖子都是薄弱的。只要人马一踩,都会瞬间破裂。整整一个立方米的硫酸将奔涌而出。
瞬间就可以淹没无数人的浪潮一般,而浓硫酸只要沾惹到一点就会重度烧伤。顷刻间,不费一兵一卒,琅邪军的前锋损失惨重,勉强冲过来的人也是面目全非。
瞭望台上,水水的手紧紧抓着栏杆,手痉挛。这莫若人间炼狱,是她一手造成的。她的心揪着痛。不多时竟然有士兵狂奔而来。“报……琅邪退军了。”
水水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硬闯。里头的机关都还没设置好,若是贸然启用,杀伤力要比她设计好的更大。经过设计的至少可以只伤人却不取人性命。希望琅邪这次能吸取教训不要再乱来了。可是水水知道,这完全不可能。
空气中烧焦的味道渐渐散去,那血的味道翻滚而来。水水吞了吞口水,心里头那难以言说的痛楚。战争,总是要有人牺牲的,统治者的权欲让无数的人冲锋陷阵。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许久许久,没有人敢上前去叫她。墨青在瞭望台之下抬头望着她。就保持着仰望的姿势整整一个时辰。
“你见到了吧。小姐若要胜,易如反掌。”生一走到墨青身边,突然出声。墨青吓得回过神来,转身要走。生一刻薄开口。“可是小姐一直认为这是罪孽,她最不想做的事情就就是杀生。可是水家祖先答应了墨王,一定会成就墨家天下。她不得不,所以请你不要试图利用她。对于琅邪不要存着毁灭之心。可以遏制便足够了。”
“大师这是何意。设置这机关的是她。要用这么取巧的手段赢得战争的也是她。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她……”
生一抬头,瞪着他,犹自不敢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
“我从来没有想过她手中的武器竟是厉害到这个份上。太恐怖了。”终于说出来实话墨青的心情反而比之前更压抑。难道正是因为知晓她的厉害,所以父王才千方百计要找到水族的继承人。
这样的武器,他想想都胆颤。这武器若是泄露出去,也可以毁了风月。凡事都是有两面性的。这样的武器只会让双方的死伤增多。
“恐怖?”生一发觉,似乎是自己误会他了,原来他不是觊觎。他也怀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思。他也觉得这样毁灭性的武器不应该存在?
“我承认,风月想要捍卫自己的霸主地位,确实需要你家小姐,可是这样的武器只会让更多人死在战场上。”
背对着瞭望台,他没看见缓步走下来的水水。他说得义正言辞,在水水看来却于他人无异。所有的人都想要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视世人,所以无所不用其极。现而今她就是风口浪尖上的人。得工书者得天下,其实得水水者得天下才是真。她愈想愈觉得自己的罪恶无法甩脱。她抬眼望着眼前的他,冷嘲热讽,“要不死人,就只有停止战争。可是谁肯将自己的江山拱手想让,所以绝对不可能没有战争。有战争就会有死亡。生生死死之间,成就的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王朝。如此而已。”
【相见】
一战成名,从长乐传来晋升的圣旨,伴随着要他们尽快完婚的旨意。
来宣旨的公公一袭便衣,蒙着脸站得离他们有好些距离。水水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回头看看身侧的墨青,低声道:“你觉不觉得这回来宣旨的公公怪怪的?”
“不清楚。”墨青哪里能感觉出不一样。只看见那公公掏出了圣旨,急着拉着水水跪下。水水哪里管那么多。圣旨的内容,早在圣旨下达的同时她就知道了。飞鸽传书来说是要他和青王爷完婚的。她怎么能跪,跪了也不会遵旨的。
一把甩开了墨青的手,水水向前一步,对着那公公冷声道:“不必宣旨了,给我升官我很乐意,至于我和青王爷的婚事,劳烦公公回去和陛下提一下,我们两个不合适。我们两个绝对不会成婚的。”
“水水……”墨青怒喝。站起身拉她,她还真是敢做,这种话能说给父皇听吗?父皇这个人有多心机恐怕也只有他们几个亲近之人才了解。
能这么忍让她,一定是因为她手中的武器。而一旦大胜琅邪,她没了利用价值,父皇一定会加倍讨回来的。有多桀骜就会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圣旨,你敢违抗?”
水水一把夺过那公公手中的圣旨,撕了个粉碎。不屑地冷哼,“我就是抗旨,怎样?”
“小姐,你不能。”一侧生一心惊肉跳。择一二话不说提剑挥向那来宣旨的公公。这个时候,只要不传到长乐城陛下的耳中,就没事。
那公公却是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择一的剑。一时间,大乱。
墨青理解择一的意思,很快地拔剑要对来人动手。而只有水水一个人愣在当场。他打斗的身形那么像他,是他吗?就这样突然出现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吗?那么为何要带着那让她难堪的圣旨前来呢?
他不吭声,是气她的故意离开吗?还是……
水水来不及多想,飞身而起,踢开了择一手中的剑。墨青顿了一下,毫不犹豫地挥剑,眼看就要伤到他。水水尖叫。
乔装的墨云无可奈何,伸手抱住她,躲过那凌厉的剑锋。剑从他的肩膀处滑过。
被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让自己安心的味道,水水伸手撩开了他的面纱。纱帽之下,他的容颜依旧。眼神闪烁。她知道她都知道,他一定也是忍了许久,他一定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送上红唇。
不想解释,不能解释,她要他明白,她舍不得,她很想念。柔软的唇紧密贴合,他的气息浑浊,舌霸道的撬开她的唇齿。
娇声嘤咛,他想念了多日的人,只想这样抱着她,再不想松手。
纱帽跌落在地,拥吻的两人忘了周围的人。一片静谧,沉浸在彼此的吻中。
一吻歇,水水瘫软无力,人都站不稳,只能靠在他怀里。脑袋缺氧,晕乎乎的,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一群人。脸红得滴血,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探头。看见周边一群人吃瘪的模样。心里很过意不去。她是不是得意忘形了?
没脸见人了,埋首在墨云怀里,头都不敢抬。
【吵架】
墨云按着她的脑袋,忍着笑,回首望着墨青。
“大哥,好久不见了。”
“七弟,真的是你。”墨青尴尬,他根本不知道怎样的表情才能让他看上去自然一些。这个七弟本来就是个风流人物,没想到还这么大胆。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与女子搂搂抱抱,亲热。这简直……有伤风化。
这只是小插曲,很快两人就溜出了议事厅。多日不见,两人有的是话要说。躺在帐篷上掰着他的手指,一根手指代表一个疑问。首先就是她为何不跟他说一声就跑来。答案很简单,她没有那个实力和墨王作对。食指就是她为何要答应赐婚。水水撇了撇嘴,很不屑,“我怎么知道你父皇你怎么想的。可能他太无聊了,找点事干吗?”
“水水,那能灼伤人皮肤的水是什么东西?”
水水愣住,不知道他居然会问这个,她不知所措。与琅邪一战,他一定听说了。“墨云,你也觉得我太残忍了,是吗?”
“水水,你不适合战场。你受不了血味,不是吗?”
水水摇头,“你忘了刚刚你的伤口还是我用水清洗的。”
墨云吃惊,“你的意思是你不怕血了?”水水低头默不作声,转个身搂紧他的腰,缓缓合上眼。“怕,一直都怕,我的手上染了无数人的血,我是不是更该怕我自己。”
“水水,我们走吧。”
“走?”水水单手支起身子,看着他。“我们去哪里?”
“你想去哪?”微笑带着诱惑,水水叹息,长得这么祸水干什么呢?加上江湖上谁不知道他们两个啊,这么有名到哪里都是麻烦。
墨云抓着她的手,紧紧地,缓缓闭上了眼。“女人,为了逃出来,尽快来找你,我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我睡一下下。你记得叫醒我。”
“恩。”看着他乌黑的眼圈,狂不舍。手牵手躺在屋顶晒太阳,暖洋洋的,水水也不知不觉沉入了梦想。恍恍惚惚醒来,却是身在床榻。身边没有人,她低喊,“墨云!!”
正在案前写信的墨云听见她喊,站起身走到床边。水水伸出手抱紧他。无言的不安,无言的依赖,让他更是心疼。“我在写信。叫你叫醒我,自己却睡得那么熟。露天睡觉,你就不怕着凉?”
“我怕什么?”水水嬉笑,不以为意。
“恩,你最好不要着凉,不然有得你受。对了,你知道还有谁来了吗?”
“谁?”水水有点迷糊,无意识地伸手揉着眼睛。在他怀里蹭了蹭脸颊清醒了不少。“谁要来?”
“我二哥来了。”
“二哥,是墨白?”
“恩。”
“他来做什么?”水水一想起他阴森森的笑就头皮发麻。他也是个对皇位过度热衷之人,虽然表面看不出来。
“恩,还在路上,他手下有三万禁卫军,是来助大皇兄一臂之力的。”
“这样啊……”水水头都大了,这都些什么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看着她毫不掩饰的鄙夷,墨云心底也没了底。是不是他也一并被鄙视了,所以忍不住替墨白说好话。“当然,手足情深,何况敌人只有一个,琅邪之患定要齐心协力。”
“你不觉得墨白没那么好心。他可以在京都安枕无忧,他来只是想争功,建立他在军中的威信。现而今他在朝堂上有谢家的支持,只要在军中建立威信,那么墨青就不会是他的对手。这不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墨云闻言,脸色很不好,很不自然。“你都是这么看我们兄弟的?”
水水一愣,闷闷点头。这一点头,墨云的心碎了一地,转身要走。水水后知后觉,直到人都已经出了门了才想起,是不是误会了。来不及多想,掀开被子,鞋也没穿直接就跑去门去。撩开帐帘,他在百步开外。一路狂奔,抱住他,抱紧。
墨云整个人僵直,在听见她细声呢喃时,情不自禁。
“墨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身在帝王家很多事身不由己。”
回过身,望着她,双眸含泪,委屈满满。再见她一身单衣凌乱。夜风冰凉彻骨,,她还光着脚跑去来。心疼化为气愤,抱起她快步回房。
将她摔到床榻,替她扯被褥。水水不明所以,骨头都要被摔散了。心里也是气愤。“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样。就算不肯承认,你们墨家的七兄弟哪个不想上位。我只是说出了实话而已。”
墨云提着被褥的手一顿,回头望着她,怒火燃烧。“我就不是。”
“你……”水水语塞,别过头不说话。“你不算。”
“我既然不算,那么为何要说那种话中伤我?”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水水一愣,她承认是她口不择言,可是这种状况下,她不想认错。“我没有……”
“没有?刚刚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我……”水水咬唇瞪着他。该死的墨云就不能让着她一些吗?想想心里就郁闷,扯了被子躺倒,闭眼不理会。
墨云伸手扯她被褥,“起来,话还没说完就装睡。”
他的力道一点都没有要罢休的意思。水水一怒之下,挥开了被子。墨云还来不及收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一扯竟是春光乍现。十指好巧不巧握住了她的丰盈。水水的脸一下子红透,别开眼伸手扯被褥,却不小心扯了身前的人。早已心猿意马的某人全身无力,被她这么一扯直接扑倒。
“啊……”低呼一声,想推开他。双手抵着他炽热的胸膛,看见了他眸中隐忍的欲望。他起身,替她扯被子,一声不吭,站起身就要走人。水水拉住了他的手,头低得不能再低,声如蚊呐。“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若是你想要皇位也就不会跟我说要远走高飞。我知道你……”越说越乱越说越糊涂。墨云整个人都在颤抖,偏是她什么都不懂,还拉着他的手,简直是折磨。她说的话,他都知道,他可不可以要求离开啊。
腰间突然多出了一双手,墨云整个人紧绷,抓住她的手。“水水,我……我还有事……”
水水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心里抱怨,他怎么一点都不懂,这是害羞的她在告白。他却依旧这么君子想要守护她。“这么晚了你能有什么事?”
话出口,水水的心跳开始加速。他会不会明白,她可是再也没有勇气更主动一点了。
终于吻落下,水水缓缓合上眼,任由他撩开她身上的衣裳。吻一路延伸,熨烫她的肌肤。他温柔地进入,却还是疼得她全身痉挛。
星眸半开,看着他,俊颜迷醉,额角有汗滴落。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他的手臂。他在忍耐,她知道。忍着痛微微撑起身子,抱住他的脖子。他低头狠狠吻着她的唇,克制着自己。躲开他的吻,在他耳边低语。“墨云,让我做你的女人。”
“你忍耐一下,痛的话可以咬我。”水水望着他,含笑点头。他终于佯装不羁,却总是很温柔,所以她很放心。
听信她乖巧言语的后果就是,脖颈处留下了不知多久才能平复的伤口。奈何她就是怕痛,还喜欢咬他脖子。
【隐情】
次日清早,墨青命人请水水过去商量事情。却不料回来的人说,水姑娘至今未起身。问是何原因,那跟来禀报的侍女羞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
“去叫醒她,军情紧急。”墨青不明个中细节,只是咆哮。正说着话,墨云不请自来。看见他,墨青的脸色稍稍有些缓和。“七弟怎么来了?”
“恩,听说你找水水有事商量。”
“所以你是来……”墨青欲言又止,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