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鸟这会也不敢嘎嘎嘎了; 小声的啾啾了两下; 把脑袋埋在青青怀里不敢动弹。青青两只手护着小黑鸟; 嗔了朱子裕一眼:“和个鸟你也能计较上,越来越有出息了。”摸了摸小鸟的羽毛,青青说:“它还小呢; 外面又天寒地冻的; 放它走了说不定就得冻死。先放家里养着吧; 反正也不拘着它,说不定哪天它就自己飞走了。”
朱子裕只得罢了,嫌弃的看了一眼只露出一个屁股的小黑鸟; 大方的决定不和它计较。拽了拽青青的衣角; 朱子裕露出委屈的神色:“咱还没商议完美色的事呢。”
青青笑着松开手; 小黑鸟四周看了看; 发现似乎没有什么危险; 便转了转绿豆大小的眼睛,张开翅膀扑棱一下飞走了。
既然自家夫婿这么积极的要求贡献美色,青青只能厚着脸皮笑纳了,俩人吃过午饭,借口歇晌的时候把帷帐放下,青天白日的就将拿出厚厚的春/宫图来,认真研究朱子裕用哪个姿势献身。
白天来了一回,晚上又被迫接受了一次献身,摸着有些酸痛的腰身,青青欲哭无泪:“再不和你下棋了!”
“别嘛。”朱子裕啾啾的亲了青青两口,好心的建议说:“要不下回咱俩比作画,谁输了谁献身。”
青青闻言一脚把朱子裕踹下了床:“百日做梦!”
朱子裕在家悠闲自得的呆了两日,这天到了青青赴宴的日子,朱子裕将青青送到薛通判家门口便准备去军中瞧一瞧,虽说新的任命已经下来了,但是他当时带来的一万人马还驻扎在川南,总得时不时的去看看,省的出了岔子。
此时薛通判家格外热闹,因今日郡主也要来赏花,其他的宾客早早的就到了,薛夫人一瞧接了帖子的倒来了大半,不禁笑道:“难为你们这么冷的天肯赏脸过来。”王通判的夫人笑道:“实在是这雪太难得,怕错过这一回,往后再也瞧不见独特的景致了。”
韩教授的夫人瞧了瞧,却有些爱凑热闹的人没来,一边吃着瓜子一边笑道:“难得的热闹,连郡主都来偏生她们几个不来,是不是心中有鬼怕在郡主面前露出马脚?”话音刚落,众人都露出了然的笑容。
王通判夫人想起这一阵的事,还心有戚戚然,压低声音说道:“这徐同知可真是了不得,他才来川南多久呀,居然从蜀王到县令都让他给一锅端了。幸好我们家老爷素来谨慎,不得孟知府喜欢,你们瞧瞧孟知府那几个心腹,哪一个逃过去了?”
薛夫人瞪了她一眼,立马更正道:“如今是徐知府了。”王夫人立马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懊恼的说:“瞧我这嘴巴,又叫顺口了,一会等郡主和沈夫人来了,万不能再说错了。”
韩教授的夫人一脸神秘的说道:“你们知道嘛,就是这个沈大人也了不得。”看着众人一脸八卦的模样,韩夫人也不卖关子了,悄声说道:“这沈大人可是沈太傅的嫡子。”
“哇!”众人一幅兴奋的模样,纷纷问道:“太傅是不是很大的官。”
韩夫人无语地看了看她们,也懒怠的解释,只含糊说道:“那可是皇上的心腹。”这群女人立叽叽喳喳议论起来,又都讨论起朱朱来,说她娘家靠山硬嫁的也好,当真是羡慕死人了。
这些女人虽说都互相称呼夫人,不过是大光朝对此不严苛罢了。认真叙起来王夫人、薛夫人才不过是六品安人,剩下多半都是没有诰命的。她们因为自己出身和嫁的男人品级并不高,因此对朝堂的事并不了解,连川南官场的事都一知半解,平常挂在嘴边的话基本都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
薛夫人作为六品宜人,原在川南是显不出来她的。这会也是趁着旧的一批官员倒下,新的还未上任这个空当,又恰好家里二进的小园子里种了几颗梅树,才叫她捡了这个机会,请了大家来聚聚。
原本她以为能请到沈夫人(朱朱)难得了,实在没想到连郡主都来,实在是天大的脸面。
为了办好这场赏花宴,薛夫人还特意从外面定好了席面,就想在郡主面前留个好印象。
听着这些妇人讨论着郡主的家事,薛夫人怕她们一会收不住嘴,在郡主面前露出话头,到时只怕得不了好,因此连忙打断话头:“那些都是京城来的大人物,也是咱们能说嘴的?快都住了嘴吧,郡主马上就来了。”
众人闻言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说徐家的事了。恰好此时,丫鬟来报:“沈夫人的车到门外了。”
薛夫人闻言连忙披了斗篷出来迎接,众人也不敢拖大坐着不动,因此都跟着出来了。
朱朱这边刚下了车往里走了几步,后面跟着的蜜糖忽然说:“瞧着后面那辆车像是二姑娘的。”
朱朱连忙转回头刚到门外,青青的马车也停了下来,朱子裕撩起帘子先跳了下来,看到朱朱站在门外,忙行了礼,笑道:“真是巧,刚才青青还说会不会遇到姐姐。”青青撩起帘子,看到朱朱也露出了笑容,朱子裕上前把她抱了下来,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带着宠溺的语气说:“和姐姐好好玩,过了晌午我来接你回家。”
青青甜甜的应了一声,朝子裕招了招手:“快上车吧,风大!”
朱子裕笑着说:“我瞧着你进去再走。”
瞧着这小两口腻歪的样子,朱朱在旁边笑道:“看出你俩感情好来了,在家里腻歪不够,到外头也能让人酸倒牙。”挽住青青的手,朱朱和子裕笑道:“你只管放心忙去,青青有我陪着呢。”
青青一边?
第114章 回京
坐在前厅; 太监王海带着一脸真挚的笑容传达太后对青青的想念:“打娘娘从五台山回来知道郡主跟着朱将军来了川南,难受的几日吃不下饭。就因为这; 皇上一连斥责了太子几日; 埋怨他调动朱将军时没有考虑到郡主。”
青青默默的给苦逼的太子殿下点个蜡; 谁家调动官员时还琢磨琢磨他家媳妇啊,太子估摸得哭死。青青不知道的事,虽然太子没哭死; 但差不多也快被他老子踹死了。
王海继续叹气说:“太后娘娘一想到郡主来了四川; 十分担心郡主吃不惯四川的吃食; 听说这里见天吃辣的,这女孩子辣子吃多了容易伤脾胃; 对皮……肤……也……不……”
刚说了半截; 王海一抬头瞧见郡主白白嫩嫩的皮肤和越发艳丽的容颜,顿时把剩下的半截话吞了回去:好像郡主吃辣吃的更漂亮了; 好像太后担心的有点不对……
青青感念太后对自己的疼爱; 忙说:“多谢太后挂念,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只是甚是想念太后。太后身子骨可还硬朗?”
王海点头道:“太后娘娘虽一直有些郁郁不乐; 但身子骨还算康健。前一阵钱总督、徐大人递了折子说蜀王谋反; 唬的太后什么似的; 就担心郡主出什么危险,还好杨提督和朱将军英勇; 一举拿下了叛党; 太后娘娘这才放了心。”
青青囧囧有神:“那个蜀王暗地里屯兵是真; 想谋反也是真,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抓住了,所以也没什么危险的。”
王海觉得这天没法聊了,简言意骇地说道:“总之太后得知郡主要回京十分高兴,说外头怎么也不如家里好,万事都不便宜,让郡主早些预备回京事宜。”
青青点了点头:“前几天接到了旨意,已经开始收拾行囊了,等出了正月立即启程。”
王海笑道:“太后娘娘吩咐,叫我留下伺候郡主回京。”
青青道:“既然如此,我们来日方长。公公先好好休息休息,过了今日我们再慢慢说话。”
王海闻言起身行礼告退,青青派人送他到客院,并安排了两个小厮伺候日常起居。
安排妥当了,朱子裕和青青两人才去了正房,宁氏见她们笑道:“见到王公公了?中午他到的时候唬了我一跳,只当又下了什么圣旨。”
青青道:“送了好大一辆马车来,这会门房正在拆门槛,把车拉进来呢。”宁氏笑着摸了摸青青的头发,轻轻说道:“太后娘娘很宠爱你呢。”
青青说:“她老人家最是慈爱,这几年我时常进宫陪她,都已经成习惯了,这突然跟着子裕外放也难怪太后娘娘心里不舒坦。”沉默片刻,青青搂住了宁氏的胳膊说:“只是回了京城又不能整日陪着娘了。”
宁氏笑道:“都是嫁人的大姑娘了,哪有整日呆在娘身边的。你爹在川南呆几年,等回京述职后指不定又要外派到何处,难不成以后我们每到一个地方你们小两口都跟着?这世人还指不定怎么说嘴呢。”
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朱子裕,宁氏搂住了青青的肩膀:“子裕将来要继承镇国公府的爵位,你作为她的妻子,本就应该撑起镇国公府的来往交际,再者老夫人也离不开你们。”
如今此事已定,宁氏说这些不过是让他们心里好受些罢了,青青点了点头:“我知道,娘放心就是。”叹了口气:“只可惜后面的宅子白租赁了。”
“这倒无妨,我正琢磨着开一家瑰馥坊呢。”宁氏兴致勃勃地说:“听闻云南盛产玫瑰,无论是颜色还是香味都是上佳,我琢磨着等开了春就打发人去云南走一遭,买几车玫瑰回来,就在后头的宅子里做胭脂。”
青青问道:“那这个宅子呢?娘过了年不搬到知府后宅去住吗?”
宁氏说:“到时候叫朱朱跟你姐夫来住这,她们当时来的时候没租到合适的宅子,现在住的是个一进的小院,大声说句话邻居都能听见。当时来不及也没法,等我们搬去衙门,就让他们到这来住,白天有空你姐也能到后头去瞧着她们做胭脂。”
青青闻言笑道:“娘最有生意头脑,倒哪里都不忘开铺子。”
宁氏笑着说:“总得有些事做。好了,你一早就出去,这会该累了,也回房去歇歇。”
青青应了一声,披了斗篷除了正房却没有直接回屋,而是去了厨房走了一遭。明日是腊八,青青惦记着煮腊八粥的事。亲自挑了上好的豆子泡上,又叫了几个小丫头剥干果,细细吩咐了厨娘一番,这才放心回去休息。
到了后半夜,厨房早早的生起火,厨娘将各色豆子放在瓦罐里熬煮,等早上起来各屋来提早饭的时候,就将热气腾腾的腊八粥放在食盒里,在粥上面拿各色干果撒上吉祥如意的图案。
似乎刚吃了腊八粥,转眼间就到了吃汤圆的时候。猪油白糖馅、黑芝麻馅、花生馅、核桃馅,咬一口甜甜蜜蜜的馅料流进嘴里,淌在心间。
川南的许多过年的习俗都和京城不一样,但正月十五看花灯却是一样的。朱子裕和青青小两口吃了元宵,也不坐车,手挽着手往府城最热闹的街道去逛。四川人手巧,除了各色鲜亮有趣的东西外,各种手工做的小玩意十分有趣,青青不知买了多少,有送给三个弟弟的、有送给朱宝的、还有自己预备着带回京城送人的。
最有趣的是一块石雕艺人用一块圆石雕了鸳鸯,既可以分开带也可以合开一起把玩。分开是八卦形状,合起来宛如一轮明亮圆月。青青兴致勃勃地问了价格,这样精致的玩意居然只要两百文钱,青青从珍珠手里接过一串钱,递给那人,又挑了最精致的几样出来,又往下一处逛去。
宁氏想着闺女就要回京了,到时候住在镇国公府,想必不能和现在一样松快快乐了,因此也纵着她,随她去玩随她去闹,她喜欢吃的见天给她做。当徐泽宁跟着青青不知啃了不知多少兔子头,一看到麻辣兔头腿就打哆嗦时,离别的日子终于来了。
青青站在马车旁泪眼朦胧的拉着宁氏和朱朱不肯撒手,娘仨个都忍不住落了泪,连徐鸿达也红了眼圈。
王海公公在一边急的直跳脚,他想上前劝两句,又怕惹了郡主不快,只能在心里不住的念佛,祈祷郡主千万别哭着哭着就不想走了,到时候他可没法交差。
徐鸿达暗地里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清了清嗓子过来,声音沙哑地说:“好了,时辰不早了,该让孩子们走了,若是过了时辰到不了驿站,该没处住宿了。”
宁氏这才恋恋不舍的给青青擦了擦眼泪,把路上注意安全的话又嘱咐了无数遍,这才依依不舍地看着她上了车。
四匹高头大马快速地奔跑起来,青青坐在车上依然落泪不止,珍珠倒了温水拧了帕子轻轻劝道:“姑娘,擦把脸吧,若是再哭只怕眼睛就要肿了。”青青抽噎着接过帕子,将脸擦干净,也不涂香膏胭脂,就这么素着脸躺下了。
太后赏赐的马车高大宽阔,里头床榻桌椅一应俱全,连拉车的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跑起来又快又稳,连茶盏都能稳稳地放在桌上。
见青青睡下了,珍珠舒了口气,准备放下床幔。青青闭了眼睛闷闷地说:“把床幔挂起来。”珍珠只得又挂了回去,轻声劝道:“怕光线太亮,姑娘睡不着。”
青青说:“无妨,我不过闭闭眼睛歇歇罢了。等咱们出了城和子裕汇合后,你记得告诉我声。”珍珠闻言连忙答应了。
朱子裕正月十六就去了成都,准备带一千骑兵将蜀王一家押解回京。蜀王虽是囚犯,但身份在那,钱总督也没为难他们,专门让人将几辆马车改造成囚车,专供蜀王一家使用。
蜀王和蜀王妃被“请”出了监牢,看着马车四周被钉了坚固的木头,蜀王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钱总督笑容可掬地伸出手:“蜀王,您请吧。”
蜀王抬起头,看了看自己住了近三十年的成都,脸上露出些许惆怅和不舍。叹了口气,蜀王收回了目光,连瞧也没瞧后头哭泣的儿孙,打开木头牢门,钻进了马车。
蜀王和蜀王妃在第一辆囚车,因里头是正常马车打小,也有被褥,倒还舒坦。后头几辆马车就没那么如意了,五人一辆,也不分大小,塞进去再说。剩下些姨娘之流是连进京的资格都没有的,只等着秋后跟其他的犯人一同处决。
朱子裕离开川南时,和青青约定了日子在川南城外汇合,他见带的车马太多,担心耽误行程,误了和青青约定的时间,便催着众人一路快马加鞭的赶路。
也许是夫妻心有灵犀,青青和朱子裕几户同一时间到达约定的地点,青青的马车停了下来,朱子裕翻身下马直接上了马车,一眼就瞧见青青红肿的眼睛,登时心疼的不得了:“这是哭了多久呀,眼睛怎么红成这样?”连忙让珍珠拿煮好的鸡蛋来给青青滚一滚眼睛。
青青恹恹地靠在朱子裕怀里:“分开时见娘哭的伤心,我心里也不好受。”说着又要掉泪,唬的朱子裕不敢再提这话,连忙拿帕子给她擦泪,一边绞尽脑汁的想有趣的话逗她开怀。
日夜兼程的赶了几天的路,蜀王坐在马车上几户被颠的散了架。这会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蜀王在舒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嘀咕,生怕朱子裕接了什么密旨准备在路上为难自己。好在马车并没有停多久,又缓缓向前走去,直到来到了驿站,方才又停了下来。
王海在来的路上带着太后的懿旨,一路上已经叫各处驿站准备好了上好的房间,家具都是新的不说,连墙上都重新刷了大白。
马车进了驿站,朱子裕和青青下了马车,驿丞一路哈着腰,连跑带颠的把郡主带到了准备好的房间里。朱子裕看青青都安顿好了,这才准备去将蜀王等人请下车来。
蜀王和蜀王妃下了马车,一眼就瞧见了停在院子中间的豪华马车。作为曾经最受宠的皇子,蜀王已认出这是宫里特意打造的,环视了一周,蜀王冷笑道:“难道是哪个皇子来了不成?怎么不见一见我这个皇叔?”
朱子裕一脸不耐地看着他:“您想太多了。”随即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