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想始乱终弃?”
容澈那搔首弄姿的动作还僵在半空,脸上已然冷若冰霜。
始乱你妹啊!
云清浅突然无力的扶额。
如此捉摸不定的情绪,她觉得自己就算有九条命,肯定也伺候不来。
可是此刻容澈周身的气息实在是太过于冷冽,那如尖刀一般的眼神仿佛只要自己敢说一个“是”就要将自己撕裂开来。
“我没有……”
识时务的云清浅立马焉了。
得到这个答案,容澈瞬间就笑了。
这一笑,瞬间融化了千山冰雪,刹那间百花炫目。
而云清浅此刻脑袋里面想的却只有两个字,“跑路!”
没错。
既然容澈不想给她过安生日子,那她就跑路。
反正,那个靖远侯府也不是她家,她根本就不会被牵绊。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神情反而松了一些。
此时,衔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打算赶紧回烟波山庄。
云清浅也趁机告辞。
容澈只是看了她一眼,“这可是看你的面子才给的。”
云清浅头皮一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容澈只是妖冶的笑,“以后,离烟波山庄的人远点。”
他竟然知道!
云清浅心中猛的一沉:这个容澈是不是变态来的,怎么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难道,刚才自己跟衔玉露出马脚了?
不过……
就算自己认了公子炔为师傅又怎么样?
那是她云清浅自己的事情,他凭什么来教自己怎么做?
一时间,怒火中烧的云清浅抬眸瞪向容澈,“为什么?”
容澈微微垂眸,眼神中闪过暗芒。
云清浅日认识这个眼神。
一旦他动了杀机,或者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都会露出这个眼神。
“你不需要知道。”
冷淡的回答只能让云清浅怒火烧的更旺。
她冷笑一声,“王爷,你当真以为让太后赐婚,我就会乖乖的嫁给你?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凭什么管我?”
容澈赫然抬眸。
那双妖冶的眸子里面,一片死寂。
周身突然卷起的罡风,让他整个人仿若置身在修罗神殿。
死亡的气息突然扑面而来。
“就凭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那阴鸷的声线带着死亡的气息,差点绞得云清浅透不过气来。
以至于当她落荒而逃,回到靖远侯府的时候,小心脏还是“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云清浅,你给我记住。你是我的,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夜半睡梦之中,那霸道阴鸷的声线还能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因为受到了惊吓,这几天云清浅都睡的不太好。
这天早上,她迷瞪瞪的起来,满脸的无精打采。
“小姐,你又没睡好啊?”
碧儿在给她梳头,看到她眼睛下面的黑眼圈,不由的有些担心。
她扭头看向正在擦剑的幽若:“哎幽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去替太后看病么,怎么回来之后,咱们小姐倒像是自己病了?”
幽若挠了挠脑袋,“那天我在外面没进去,除了听说摄政王——”
“幽若!”
云清浅如今是一听到容澈的名字,身上就起鸡皮疙瘩。
听说最近潮州那边水患,无数灾民流离失所。
容澈这些日子在忙着治理水患,所以这几日也没有过来找茬。
云清浅心情很是纠结。
一来,她觉得那些灾民很可怜,希望这场水患赶紧过去。
二来,她又不希望容澈太快处理好那些事情。
不然他回头一定会旧事重提。
这几日,她为了日后跑路能够顺利些,一直勤加练习公子炔给的心法口诀。
“小姐,你今日又要跟我练么?”
这几天,幽若都陪云清浅连身手。
从最基本的马步,到后面的一些简单的招
数。
不得不说,云清浅的确是个练武的奇才。
她反应很快,学东西更快。
而且听力,体力都比同龄少女要高一筹。
只是……
这几日她练的有些过火了。
从早起练到晚上睡觉,就算是武林高手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当然啊,不勤加练习怎么能行?”
云清浅不由分说,将幽若拉到前院。
幽若皱着眉头,“小姐,习武要循序渐进。您这样很容易伤到自己的!”
云清浅摇头,“时间紧迫,没有办法。”
话音落下,她就开始出招了。
幽若没有办法,只能尽量放慢动作,生怕一不小心伤到云清浅。
两个人刚刚过了百来招,云清浅借力从身侧的假山石上飞跃而起,正准备对幽若出掌的时候,眸光不经意扫过了墙头。
一抹白色的身影迎风而立,那双淡泊的眸子正落在自己的身上。
“师……傅?”
云清浅一个愣神,脚下一滑。
幽若原本是接她的招,没想到云清浅突然摔了下去。
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没收住,撞到她的肩膀。
云清浅闷哼一声,撞到墙壁上,最后才跌落在地。
“啊!”
一直就在观战的碧儿一见此景,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惊呼出声。
幽若也是吓的个半死。
她连忙收了招式,慌慌张张的跪倒在云清浅的身边,“小姐,你没事吧?”
这几日原本就练的有些酸胀的肌肉被这么一撞,顿时疼的云清浅俏脸煞白,满头大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白皙有力的大手突然伸到了自己的眼前:
“你在急什么?”
这淡淡的声音如同一道微风,缓缓的拂过云清浅的心头。
就好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她觉得肩膀上的痛意都淡了不少。
“师傅?”
云清浅有些费力的想要抬起手。
无奈这才一动就牵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的。
望着她几乎要皱成一团的小脸,公子炔躬身,一把打横将她给抱了起来。
“天!”
碧儿连忙捂住双唇,压下了惊呼之声。
而幽若则是满脸歉疚的跪在公子炔的身边,“爷,是奴婢的错,请爷责罚。”
云清浅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公子炔冷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是有错。明知道她什么情况,还跟她一起胡闹。”
从这冷淡的声音里面,云清浅不知怎的,还听出一丝关切的意味。
她悄悄抬头。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公子炔的脸还是美的毫无死角。
啧,真是美男!
“请爷责罚。”幽若再次重复一遍。
公子炔也没有正眼看她,只是转身轻轻一闪。
等碧儿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云清浅立在了絮云阁的墙头。
“三个时辰之后,来接她。”
说完这话,他身形一晃,化作一团白雾消失于无影踪。
“天呐,炔公子的武功好厉害啊!”
碧儿双手圈在胸前,一脸花痴样子:
“炔公子长得又好看,武功又高强,而且还那么关心小姐。要是小姐真的跟炔公子在一起,看谁还敢欺负她。幽若,你说对不对……幽若?”
碧儿一回头,发现幽若还乖乖的跪在地上。
“我在这里跪足三个时辰,就会去接小姐。碧儿你去忙你的吧!”
而另一边,云清浅整个人窝在公子炔的怀中。
平日只知道他们轻功了得,如今亲身经历,才知道的确是不得了,了不得啊!
云清浅瞧瞧探头朝下面看去:
只觉得脚下生风,如同鸟儿一般自由。
狠狠的享受一把人肉腾飞的感觉,然后才抬头看向公子炔:
“师傅,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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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你不是云清浅
“……”
公子炔回头,淡淡的扫了云清浅一眼。
突然气沉丹田,整个人如同一只白鹤,直冲九霄配。
这速度之快,惊的云清浅连忙闭嘴,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哼都没敢哼一声终。
总算闭嘴了!
公子炔突然觉得胸口暖暖的。
他低头一看,发现云青青整个脸都贴在自己胸口之上。
那模样看上去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却是刺激与兴奋。
不知道为何,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手收了收,将怀中的人儿抱了一些。
等云清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公子炔正如同一根羽毛似得,停在一颗参天大树的顶端。
而自己则随着他上下轻晃着。
她好奇的低下头去,发现公子炔的脚尖跟那细致的树叶还有一段距离。
那意思就是,他用内力直接悬在空中了?
“天呐,师傅你好厉害!”
云清浅此时此刻才算是对内力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和钦佩。
公子炔淡淡的低头,“如果你认为日以继夜的操练下去,就能在短短几日里面达到我这个水准,那你就太天真了。”
“……”
一眼就被看穿了心思的云清浅,悄悄吐了吐舌头。
这个小动作恰好被公子炔看了个正着。
他微微蹙眉:
从自己第一次见她开始,她脸上就仿佛覆了一层寒冰。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写着“生人勿近”。
不过最近这几次见她,发现她越来越像一个正常的小女孩儿了。
会生气,会苦恼,会耍赖……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师傅?”
云清浅那细致的小手在公子炔眼前晃了晃,将他魂招了回来。
“嗯?”公子炔淡淡回应。
云清浅笑的一脸谄媚:“师傅,你刚才这招叫什么啊?看上去好厉害啊,腾云驾雾,飞檐走壁,健步如飞的。”
“腾云驾雾健步如飞?”公子炔看着她,似乎对这么冗长的名字不太满意。
他低头望着她,“这招还没有名字。”
云清浅眼珠子一转,眼底闪过精光:“要不然就叫凌波微步吧?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公子炔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有料到她竟然还有如此才学。
这四句话看似简单,却将步态轻盈描述的栩栩如生。
他自己不是未曾想过替这套轻功步伐取个名字,只是一直没有想到合适的。
如今云清浅灵光一闪冒出来的四个字,反倒是极其合了他的心意。
“就叫凌波微步。”
见公子炔还算满意自己偷取前人的这个名号,云清浅眼珠子转的飞快。
她扬起无辜的小脸,眸子里面一片清澈:
“师傅,我这些天很乖很乖的,都有在好好练习你教我的内功心法。但是没有一身功夫,你的徒弟在外面总是要被人欺负。幽若虽然能够跟我一时,皇宫那些凶险的地方她也未必能进去……”
云清浅在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里面泛起水润。
那如扇一般的浓密长睫忽闪忽闪的,仿佛要搔过心头,痒痒的,柔柔的。
让人忍不住想要低头,轻轻吻上那双绝美的双眸……
“师傅?”云清浅歪着脑袋,略微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你有没有在听人家说话呀?”
这语气里甚至还带着一丝她不自知的娇嗔。
公子炔眸光轻闪,有些不自然的回过神来。
今天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的心还不够沉静?
又或者是这没有脚踏实地的轻晃让他的心也变得飘忽起来了?
怎么会三番四次的在这个小丫头片子面前失神?
“咳咳!”
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余光轻睨了云清浅一眼,“说重点。”
云清浅“嘿嘿”一笑,继续仰头,满脸崇拜的看着公子炔:
“师傅,要不然你把凌波微步教给我吧?”
一看公子炔的脸色要变,云清浅连忙解释道:
“我学东西很快的。要是我学会了,以后就算是在皇宫内殿,有人要欺负我,我不跟他们起冲突,也能及时开溜,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啊!”
云清浅这么信誓旦旦的说着,表情无比真诚。
再说下去,恐怕连她自己都要信了。
她略微有些紧张,因为自己话音落下之后,公子炔的面色明显冷了下来。
难道他猜到了?
不可能吧?
这些日子她拼命习武就是为了跑路的时候能够防身。
但是,跑路这个念头她就只是在心底盘算着。
甚至连碧儿和幽若都没有透露过,公子炔又怎么可能知道?
公子炔淡淡的看了一眼云清浅。
她表情虽然很自然,但眸光却有些闪烁。
原本有些起伏的心情瞬间平静了起来,他颔首,“我会教你!”
“真的吗?太好了!嘶——”
云清浅眸光一亮,忍不住兴奋的扬手。
可这一动再次牵扯到了她肩上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公子炔突然开口。
云清浅的俏脸瞬间皱成一团,“师傅,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该不会想反悔吧?”
“在我教你之前,你先把胳膊上的伤治好吧。”
说完这话,公子炔双足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一道白色闪电,瞬间冲破了云雾,朝着烟波山庄而去——
依旧是烟波山庄的小竹楼里。
云清浅被放在了内厅的软榻之上,她瞪圆了双眸看过去,发现公子炔在外面的柜子里不知道在弄什么东西。
“师傅?”
云清浅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公子炔,不过动一下肩膀疼的更厉害了。
她皱起眉头:那肯定是肿了,要不然就是淤青了,得赶紧想办法才是。
“受伤了还这么不老实?”
说话间,公子炔已经出现在了床头。
他手里拿着小药瓶,径自也坐到了软榻之上。
他一边调着手里的药膏,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脱衣服。”
“哦!”云清浅点头,伸手就去解盘扣。
可是才解了第一颗盘扣她就回过神来了。
左手一把揪住衣襟,脸上是满满的不敢置信,“你、你想做什么?”
靠!
果然是红颜祸水。
他的表情太认真,语气也太平淡,以至于自己潜意识里面就认为他说的话都是对的,忍不住想要照着他说的去做。
如今反应了过来,云清浅亦是羞得一张俏脸红扑扑的。
公子炔扫了她一眼,“医者不自医。就算你是个大夫,你能管的到你右肩上的伤?”
“我——”云清浅一时语塞。
“如果你不想要你的右手了,我现在就出去。”公子炔一脸的平静,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表情叫云清浅看在眼底。
仿佛自己刚才怀疑他,才是最大的亵渎。
肩膀的胀痛越来越厉害,云清浅撇着小嘴:“谁说我不要了。”
“那就脱衣服。”
公子炔这声音刺激着云清浅的理智。
她眼睛一闭,心一横,伸手就开始解自己的盘扣:
不管了,以前也有男医生给自己做检查,自己也没这样啊?
现在就把公子炔当做初中时候给自己看病的男医生好了。
盘扣一颗一颗的解开,云清浅反正是没敢睁眼的。
衣服被褪下,翠绿色的小肚兜将她雪白的肌肤衬得更加晶莹剔透。
只是肩膀上一块巴掌大肿起的青紫将这完美的景致给破坏了。
她能够感觉到公子炔淡淡的目光从她光洁的肩膀上划过。
她有些不好意思,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
而他的目光带着丝丝凉意,仿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