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没人告诉我,我去哪里听说。”云清浅没好气的说。
“可是我书房中还有浅浅出浴的芙蓉香……”
容澈说着把头凑近云清浅,闭眼轻嗅,然后说道:“不错,就是这个味道。”
云清浅可没想到这香味也能被当做“证据”的,当下有点不知所措。
容澈却不再说这个事情,转而笑笑。
然后伸手去扯云清浅的上衣,口中却理直气壮的说道:“浅浅的伤口好了么?让我看看。”
“无聊!”云清浅打落了容澈的手,然后转身走进了屋。
容澈紧紧跟了进来,却把两个侍女支使了开来。
“喂,给我看一下嘛,凤惜吟那小子吹嘘他的灵丹妙药有多好,还说什么不留下伤疤,我才不信呢。”
容澈说着又上前欲把云清浅环入怀中。
云清浅一下子想起了昨夜的窘迫,好在后来点了容澈的昏穴才得以摆脱,但是显然今天似乎不能再那么做了。
于是说道:“王爷,皇上今日一定对你大加封赏吧,你跟我说说吧,都赏你什么了。”
云清浅才不关心这些事情呢,只是眼下急于打破这个尴尬,她才不想让容澈再吃豆腐。
“咦,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本王爷的仕途了?”
容澈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但是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因为他看到了云清浅眼中的惊慌,他喜欢逗弄她,可是却不想让她反感,所以他必须慢慢来。
“我知道说些枯燥的事情你也不一定有兴趣。”容澈接着说:“爷不妨说点你感兴趣的吧。”
云清浅看了容澈一眼,眼神深表怀疑。
什么眼神啊,容澈心中暗想,本王爷的话至于让你那么怀疑么?
但他口中还是郑重地说道:“昨夜天牢被劫,华少荣被人救走了。”
云清浅心下一惊,她知道天牢重地,都是派重兵把守的,高手也不在少数,当下问道:“可有人员伤亡?”
“没有,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容澈也觉得事情不简单:
“看守侍卫今天早晨才发现华少荣的牢房中没有人了,却没有一点头绪。”
“会不会是……”
云清浅本来想说会不会是庆安王,但是没有说,因为她就是这样,再没有确切证据之前,她是不会乱说话的。
而且她知道,要想彻底的宁静,就得让庆安王吃点苦头,不再乱动心思想着祸害他们。
“我知道你是在怀疑庆安王。”容澈顿了顿说道:
“我也觉得他有最大的嫌疑,可是没有证据,皇子通敌国,这可不是一般的罪名。”容澈小心的说。
云清浅没有说话,看来这宫廷中的斗争还真是无休无止啊。
本以为永安关一役的胜利可以让她暂时轻松一下,没料到又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打了胜仗尚且如此,如果打了败仗,看来容澈只有自刎于战场的分了。
“你该把那份私通西韩的罪证交给我了吧。”容澈自若地说,眸子里闪烁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云清浅心知容澈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在暗中做了手脚,于是也不再隐瞒,自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容澈。
容澈接过信,麻利的拆开信件,待看完里面的内容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这封信,真是的要人命,如果今天呈到皇上面前的是这封信的话。
恐怕他现在已经没法完整的站在这里和云清浅说话了。
信中详细的说了容澈是如何和西韩军联手假装在永安关取得了胜利,实则是为了拿到实际的军权,以他日联合西韩军挥军出云。
赤果果的陷害,赤果果的要命,容澈心想,庆安王这一招可是够狠,这封信,足以牵连朝中甚多关系。
容澈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心中却对自己说:“你自己找死,便别怪我不对你手下留情。”
容澈心想,虽然往日庆安王和他也有一些过节,但都不足以让他怀恨在心。
他还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可是现在人家把刀逼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不反击是不行了。
容澈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庆安王既然已经对自己挑衅,那么他也不甘示弱,你要战,便作战!
“你有什么打算?”云清浅问道。
“什么?我的打算是要好好的奖励一下我的可爱的浅浅。”
容澈笑眯眯的看着云清浅,说道:“若不是浅浅暗中相助,恐怕我容澈此刻已经做了刀下冤魂。”
容澈是从心底感激云清浅,但同时又有些怀疑,为什么自己书房里的事情,他毫不知情,这个女人却什么都一清二楚呢。
“哦?那你打算怎么奖励我呢?”云清浅问道,报以甜美的一笑,但是容澈的回答,让她恨不得把这句话吞回去。
“嘿嘿,那今夜赐浅浅一个孩子怎么样?”容澈坏笑着说:“要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也不错哦。”
容澈笑着随手捻起云清浅的一缕黑丝放在手中把玩。
“去死!”云清浅没好气的说,然后往外走去。
她知道,再和这个男人在这间屋子里带下去,她就越来越危险。
“喂。云清浅,你竟然咒骂你的夫君,你这是大逆不道啊!”容澈追着出来喊道。
可是容澈才走出房门,便发现已经看不到云清浅的影子了。
他知道云清浅身怀绝技,但是也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一边懊悔自己应该再快一点追出来,一边却觉得越来越有意思。
不知道云清浅以后是不是常会和自己玩这捉迷藏的游戏,便笑着回房了。
远处粗壮的槐树上的云清浅看着容澈走远,这才渐渐的放宽了心。
这个男人,越来越不可理喻了,这个妖孽自己居然也跑来说要和自己生孩子,开什么玩笑!
不过云清浅心里除了有丝慌张,却没有一点反感。
容澈回到房中,仔细的把那封信看了好几遍,他实在是想不到会是谁放进去的。
可以自由出入他的书房的,只有忠叔,可是他坚信忠叔不会做这种事。
如果是庆安王派的高手,那么自己的护院不可能没有一丝察觉。
而且今日盛安在大殿上也说了,他的消息来自于一个自己府上的下人。
莫非这摄政王府中已经安插了庆安王的人?
容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他决定是该好好彻查一下了。
容澈一袭红袍张狂,款步走进了书房后面的暗室里。
暗室里面,吴庸和幽若正在那儿等着。
“爷,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吴庸微微蹙眉。
“华少荣被人自天牢中劫走了。”容澈说道:“我有一种感觉,这个人似乎不像是庆安王的人,应该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他想了很久,觉得不会是庆安王派人去牢中劫走华少荣。
因为就算庆安王再鲁莽,再没脑子,也断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种举动。
他担心的是,在这一切背后,有人在暗处酝酿着另一个阴谋。
“如果不是庆安王派人并买通天牢守卫的话,还有什么人能有这么好的身手呢?”幽若琢磨着。
☆、第158章、我是喜欢你的
“爷,我总觉得那个厉行有问题。”吴庸担忧的说道:
“他一开始就和华少荣是一个阵营的,虽然华少荣是他抓来的,可是他并没有杀他,而且凭他的身手,自由进出天牢,恐怕不是什么难事吧。”
吴庸思忖道。
“厉行么?”容澈轻轻说道,然后略微的摇了摇头,他觉得不是上官镇南渤。
“可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有如此好的身手,而且恐怕不是西韩人吧。”
幽若说道:“至于西韩军中有几个这样的高手我不清楚,可是如果真有的话,也不至于在战场上眼睁睁的让他们的主将被生擒吧。”幽若分析道。
“我想,此人大概不是军中之人,他救华少荣,也许不是为了军务……”容澈慢慢的说。
“可是爷,华少荣被人救走这件事情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吴庸问道:“永安关大捷,我们只是作为一个出云人而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就算华少荣被救走,他也不会是想着报私仇吧,就算他想报私仇,我们几个人也不见得会怕他。”
“我担心的是,如果不是军务,那么华少荣还有什么身份?”
容澈想起了在永安关厉行说过他之所以会帮助华少荣,是因为他告诉厉行他有天骄神剑的消息。
而华少荣作为一个军中大将,对江湖上如此隐蔽的事情竟然了解的这么多,那就不可思议了。
虽然她自己不怎么过问江湖之事,但是幽若却常在江湖走动。
但是幽若如此,对蓬莱飘渺庄和护剑山庄也只是知道一些而已。
对于这二者之间的关系都并不了解,那么华少荣如何知道上官镇南就是护剑山庄庄主,并知道他正在寻找天骄神剑并以此要挟他?
容澈觉得这个华少荣,似乎不是他们所看到的仅仅是西韩军大将这么简单。
“就算他有别的身份,我们也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幽若说道:“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
“不错。”容澈说道:“我来告诉你们,就是要你们提高警惕。”
然后转向幽若说道:“让组织里没有任务的人去查查这个华少荣,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容澈吩咐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眸中却深邃悠远。
“爷,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幽若问道。
“如你所说,静观其变。”容澈朱唇轻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容澈的声音中透出一种威严。
不错,他此行回到京都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自己身上的毒。
而他已经得知他需要的是冰火翡翠玉蟾蜍,而且他已经让杀手联盟中的人四处打听这个罕见稀有的冰火翡翠玉蟾蜍的下落。
他所有的心思都在这件事情上,至于别的事情,他只有这一个宗旨。
倘若侵犯到他,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是夜,格外的安静,月亮似乎有些昏暗,被乌云遮住了光亮,整个黑夜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走到庭院门口,容澈习惯的伸手推了推院门,竟然纹丝不动。
这个女人,真是可恶,竟然把院门锁了起来!
容澈不觉心中恼怒,也懒得再去敲门。
只是轻轻一跃,已经翻过不高的院墙,然后拍了拍身上,这才款款朝屋中走去。
云清浅早已让丫头们下去休息,自己却毫无睡意,便起身朝外屋走来,才打开门,却迎面撞在一个宽厚的肩膀上。
要不是云清浅定力好,早就惊声尖叫出来。
等看清是容澈,云清浅没好气的说:
“王爷这么晚了不去休息,却跑来这里装鬼吓人,实在是不知道王爷竟然有这种嗜好……”
云清浅心想明明吩咐了碧儿锁了院门,没想到容澈还是厚着脸皮进来了,看来明日连这屋门也得锁起来了。
呃……装鬼吓人?
容澈有些郁闷,是你自己猛地打开门撞在我身上,把我也吓了一跳好不好……
但是容澈没有这么说,只是轻轻地咧嘴笑笑,俊俏的脸庞更加添上了一道邪魅。
但见容澈微微张口,说道:“没有浅浅暖床,我怎么睡得踏实呢?”
“这么说王爷过去的二十多年里都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云清浅白了他一眼,鄙夷的说。
“嗯,是啊,昨夜伴着浅浅的体香才让我真真的感受到了和佳人同床共枕的魔魇,真是太美妙了……”
容澈毫不介意的笑着说,明亮的眸子里透出让人捉摸不定的神采。
云清浅顿时无言,还真不是一般的厚脸皮啊,但是云清浅想也没想就说到:
“王爷昨夜睡得那么熟还有心思去想别的么?”
“哦,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你倒是跟我解释一下我是为何会睡那么熟的。”容澈的脸上一副戏谑的表情。
呃,遭了,一时嘴急,云清浅眼珠提溜转了一下,笑着说道:
“王爷真是健忘,你昨夜不是喝多了嘛,所以睡得沉。”
说着移开了眼光,走到桌前去给容澈倒茶。
容澈却径直走到花厅坐在太师椅上,霸道的说:
“那你快去铺床,我今夜要看看是否还能睡那么沉。”
云清浅一惊,这个男人不会是今夜又来祸害自己吧,她真恨不得在茶水中加入迷香。
云清浅把茶盏端到容澈面前,柔声说道:“王爷请用茶。”
容澈懒洋洋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便放在了桌子上。
云清浅则客气的继续说:“王爷,今夜你该去陪着太后才对,她现在格外需要人照顾。”
“咦?我听你的语气似乎有些酸意哎……”容澈脸上挂着一丝坏笑看着云清浅:“你是吃醋了么?”
云清浅听到这句话,差点说出“你这个脑残,我怎么可能吃醋!”
但还是忍住了,心中怒骂着这个无聊的男人,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怎么会呢,王爷多心了。”
“那就好。”容澈像是松了一口气地说:“本来还想着要是你吃醋了该好好哄你一番,嘻嘻,看来现在不用费脑子了,我呀,最头痛哄女人了。”
云清浅看着容澈的表情,突然有一种把他生吞活剥的感觉。
“其实呢,本王爷今天来是向你表白的。”
容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上战场作战时本王爷的强项,想女人表白本王爷却没有经验,所以今天到你这来练练手。”
说着又冲云清浅笑了笑,邪魅的笑容如一朵绽放的花朵一样妖媚。
云清浅再一次的被这个让人无法捉摸的男人给雷到了,只是黑这个脸没有说话,我竟然是你用来练习的!
“那个……我有必要说一下,我和巫宁呢,是因为皇上用十座城池换回来的一门亲事,本王爷什么都不欠她,所以也绝对不会娶她……”
“哦,可是我记得太后说起的时候,如果不是皇上赐婚的原因,她本是正室的。”云清浅毫不留情的戳穿。
“呃……那时候不是因为没有你在身边,没有体会过真正爱的感觉嘛……”容澈有些为难的说。
云清浅听清了他说的话,然后惊讶的抬头,分明看到容澈眼中闪烁的炽热,似乎还有一些小小的紧张。
他的意思是,现在有了我,所以有了爱的感觉?
云清浅不动声色地说:“王爷表白的水平果然不是一般的烂,的确得多多练习了……”
“云清浅,你别太过分!”
容澈有些小小的恼怒,让他说出这些话来本来就有些难为情了,可是她居然取笑自己。
“王爷这种强调,可不像叱咤战场的战神哦。”
云清浅说到,心中却发出和容澈同样的感慨。
“也许,这便是所谓的好事多磨吧。”容澈说着看向云清浅,眼神中透出一种深沉的爱恋。
没想到,自己深深感激的人,应该是云清浅才对,这个女人,救过自己多少次了?
可是为什么她口中却
一点都不愿意承认对自己的感情,却三番四次的风不顾身的帮自己脱困?
容澈突然再次觉得眼前的云清浅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只是这种熟悉,不同于他和云清浅在一起的任何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似乎很遥远,但又似乎很真实,容澈有些恍惚……
“王爷,夜深了,你还是请便吧,我真的要休息了……”云清浅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嗯,对,我们是该休息了。”容澈对云清浅话中的意思置若罔闻,然后站起身来大踏步朝里屋走去。
云清浅真是彻底的无言了,心中却开始思量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