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祁山,为晋国打了一次漂亮的翻身战,同时牵住了蜀军势如破足的攻势。
“不愧是晋国战神,果真攻无不克啊。”醉月楼之内,一红一白杯盏相映,互相调侃着,底下坐满了应刘冠邀请前来的商人,一派乐融融的喜庆,完全是胜利者的场所。
“刘兄也果真是商界奇才,纵横捭阖所向无敌啊。”谢容勾眉,同样丝毫没有掩遮自己的喜悦。
“再利害也比不得谢兄啊。”刘冠妖娆如狐的笑了,一袭幽香满室飘来,那目光深处有着无比清醒的理智,开玩笑与谢容谋事,如同与虎谋皮,他哪里敢不打起精神?若是犯糊涂指不定被这小子给买了还帮她数钱呢。
“好说,刘兄也不必谦虚,日后有事相求,盟主可要给几分簿面啊。”如墨眸子几杯下去几后变的越发的明亮了,对视之下直入人心,十足的准备之下,也总叫人有几分闪神失魄晃荡着。
“呵呵,合作愉快。”这句话也是跟谢容学的,越是接触便越是发现这谢容经商之能远胜于他,思想新奇,却极其适用,震憾之余无不感慨着,万分庆幸谢容志不在此,否则若是她全身心投身于经商之中,不出五年便追上他了,如此恐怖强大的对手竟然又同时勾搭上了处月漠龙那强大无比的男人,若是两人齐齐联手,只怕世间再无敌手了。
“这是自然,刘兄聪明才智世间少有。”谢容笑眯了眼。
“哪里哪里,不及谢兄一分呐。”刘冠越发的提防了。
“商会诸事便交由刘兄与百里越了,时辰不早了,我便先行告退了。”自然的注意到他眼中的警惕,然而这正是谢容想要的,她正是要他保持着对她的警惕性,让他知道她谢容轻易惹不得,否则能叫他拥有所有,也能叫他什么都没有。
“如此我便不送了。”刘冠点头,一袭红袍一甩便与其他商会中人培养感情了,毕竟是从来没有过的,所有人不过是为利而来的,那将信将凝之时很容易被敌人说动,因此培养感情是很重要的。
“公子,汉中传战报过来了。”马车之上,丑牛也等她回到小筑便开口跟她说了,可想而知是一份急报了。
“嗯?”幽夜之中,如墨眸子竟似鹰眼便锐利。
“汉中怕是不保了。”丑牛低声道,手中的一报简报递入马车之内,送到她的手中。
“蜀太子并没派遣多少兵马前去祁山,他打算用同样的方式,以侵战汉中的举动来牵引处月漠龙赶回汉中。”丑牛道。
“喔?那蜀太子也打算用围魏求赵之法?”谢容一声冷笑,那简报一目十行之后完全明白了,原来那蜀太子不过使了瞒天过海之计,不仅没有实派多少人前去祁山,反而是更加抓紧攻取汉中,竟然想这样逼漠龙回汉中,如此来回奔波之下,不仅将士疲惫不堪,敌人以逸待劳,如此之下胜负不言而喻呀。
好一个蜀太子,果真手段决绝。
“据探子回报,蜀太子并不在汉中,仍然不知其踪影。”
“喔?那太子真藏入地里去了?如此难见真容,本公子真是越发的好奇了呀。”谢容的笑容瞬间染上了几分阴寒。
“其他人都是废物吗?找如此之久都没有找出来。”话语一转,蓦地杀气乍现,就连车外的丑牛都绷紧了皮,不由的为那些个没完成任务的人哀叹了,惹怒公子等着被处理吧。
“我马上通知他们的全力探查。”丑牛不敢说一句解释,服从命令在这种时候体现到了极至了,完全就是军人的作派。
“汉中如今情况如何?”
“蜀国大将夏候渡口掌握重兵在哪里,晋国乃是司马维,只是他重伤再床,所有事务交给了其底下的一个李军师与辰龙二人。”
“那夏候渡口什么来头?”凭他也想攻下汉中?她不信司马维也信辰龙好么,然而蜀国军队人数上却远胜于晋国,再将上那些让人闻之色变的食人军,心里的算盘隐约的已经为辰龙堪忧了。虽有智慧,却输在从未上过战场,又有司马维牵制着,只怕很是吃亏。
“蜀国开国名将夏候淳的后人,重伤了司马维的便是他,手段利害且部队声誉极高。”丑牛跟据情报如实禀报。
如此说来拿下汉中不过是时间上的功夫?靠着马车之上,谢容整张脸藏于黑暗之中,只有那明亮幽黑的眸子在闪闪发光,凭着区区一个夏候渡口就想拿下汉中?呵呵,蜀太子你是否太过天真了?
“传令下去,明日赶去汉中。”半晌之后,马车之内一道威仪的声音平静传出。
追随她多时的丑牛心中微微颤了一下,忽然便想起自己当初时谢容的那副模样,漠视生死的那种冷,不仅是自己的性命同样也包括了自己的性命,那懦弱的身子之中却装着一只大雄狮般的灵魂,那如墨的眸子简直可以看清人间一切,如玉的五官之下有着一颗令人敬畏的脑袋,所有的一切莫不使他们心甘情愿的臣服。
是的,哪怕谢容将他们放到了天涯海角,哪怕对他们全权放手,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他们同样的敬畏爱护着她,只因,所有人都心里明了,不管在何处,只要公子想便可以摇控一切,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
公子的恐怖与能力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能真正的清楚,在他所有的记忆之中,除了汉城那一战之外,公子就是一个完成的人,每一步都算计完美无缺,第一子都下的精准,无所披靡,无人匹敌。
如此的公子,此时打算去战场了。丑牛应诺之后全身上下的细胞都跳跃的复活了,哈哈哈哈,那谁,蜀太子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被公子盯上了,赶紧早早的买好棺材吧,否则连收尸的东西都没有。
竖日,江陵的一切便交代下去,江陵小筑之内等级人早已准备妥当,只等着谢容上马车便可离开了。
“公子,王赋之果然有异动。”戌狗从外面入内,这段时间都是他在负责全面监督那王赋之。
“如何?”侧躺在榻上,商会之事早已甩手交给刘冠他们,江陵事务又全权交由丑牛与百里越两人,根本没有什么需要她过多操心的,养人与用人之能,谢容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了。
“城主府内出现了一批武艺高强之人。”比往常的那些刺客都暗卫都要高深。
“嗯。”
公子一点也不好奇么?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便可。”不过区区几个暗卫王赋之会拿不出来吗?她又会怕吗?
“……是。”戌狗哑言隐身退下。
鸟藏柳枝湾,月色直入江。马蹄踏尘去,幽幽青草眠,唯有长江水,不断自东流。
就在这般夜色无人之迹,万籁俱寂之时,江陵小筑所有人开始起身,行走搬弄一切无声无息仅凭着眼神的交流,往日只有那二三下人的院中,无声无息的生出了满满一堆的人,黑衣黑裤黑鞋完全融入了那黑暗之中,个个神情冷漠气息内敛,无一不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可以了?”一袭白衣不变的站在长堤之上,静静的望着江面流水。
“可以了。”身后丑牛同样一身黑衣应着,露出一双凶残的眸子。
“泼湿全身。”长袖一动,谢容缓缓的向前走去。
“泼。”身后的丑牛一声令下,所有黑衣人连带着他自已齐齐提着江水往自己身上泼去,从头到脚直弄的全湿才摆休。
这边谢容早已上了准备好的小舟,一字排开的整整十几艘隐匿在小筑边上,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它们的存在,紧随着谢容之后,一个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跃上了小舟之上,目光直直的望着江面的另一边,显然,武艺高难的人都不难擦觉出这江面上隐藏着危险,黑夜之中空气之中可闻到那凶杀之气。
果然,就在行至江中心之时,幽幽夜色之下便可看清江的另一边,同样的一字排开着十几艘小舟,如同一头过江龙在他们的前方拦挡着,幕色之下张开他们的獠牙。再仔细看便发现那是一排同色的黑衣人,只是他们身披蓑翁盖脸,只露着手上那寒光闪闪的利刃,晃荡的江面之上无一人动,甚至连气息都如出一人之口。
如戌狗所言,这些人都是罕见的高手了。
两两相望之下,随着船只越靠越近,稳坐在舟上的谢容终于缓缓的开口了,声音平静无比道:
“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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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腰出现了一点毛病,很痛很痛,不能坐不能能弯,只能站着或者躺着了。
☆、第一百十八章:过江而去
一水添白两岸黑,浸凉的夏风荡漾着水面,两侧之人无声无息,如同活死人一般静候着主子的命令,只等一声令下,便冲杀而去血刃刀锋,所有的气息又仿佛不过是一种错觉一般沉入了涛涛江水之中瞬间冲走了,不难看出这些人无一不是高手,出行过的任务不上百也有几十了,哪个不是手染满鲜血的屠夫?
“叮……咚咚……!”就在此时,对面的扁舟之上一阵美妙的琴声传来,谢容侧卧舟上枕着玉石凝神一听,琴声之中涤荡、潇洒,自由、自若,那琴声中一股逍遥天地的万丈豪情挥洒而出,宛如那些不世隐士亲临。
好你个王赋之,一边想将本公子困在笼里,一边想着逍遥天地,一览山河?
“不知对面是那位隐士?竟有如此雅兴深夜不眠赏这春江花月夜?”谢容起身站于江舟之中,目光慵懒的望着前方,她的声音并不大,也不高,然而她完全相信该听到的人都该听到了。
“为兄长夜难眠恰巧这江中明月景好,不知容弟为何长夜不眠?”果然,琴声微微一顿,王赋之那清冷的声音响起。、
“本公子孤枕难眠,只闻汉城来了个异族美男子,美貌无比堪比娇娘,这不,听得本公子辗转反侧难眠心痒的慌,正要去把那小子弄回来,尝尝是什么味道。”两眼轻佻的笑着,那模样怎么看怎么不真实,一看就是在胡扯了。
“汉城早已落入晋国手中,城中混乱不堪,容弟为安全着想,还是不要远出江陵一步的好。”远远的一袭白袍隐于黑衣之下,也很是明显,轻风吹起帷幔之时,她甚至能看到那出尘如月的脸。
“若我真要过去呢?”眸眼一眯,一道嗜血的暗光闪过。
“那便等为兄哪日不在赏月再过。”言下之意只要有他在江陵一日,便不允许她谢容出城一步,这可是明明白白的要将她困在江陵城了。
王赋之你好大的口气,不过是来江陵一年,便以为江陵是你的了?
“喔?那不知王嫡子何时会不来?明日?后日?依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吧!”说罢谢容拿起一把弓弩‘碰’的一声势如破竹的朝着王赋之射去。
“碰!”长袖一扬,短箭入木三分插入船身之上,嗡嗡余声合琴鸣凑着,江面之上刹时萧煞一片。
“又任性了,若是无聊便去城主府寻我,那桃林仍在,想设哪种宴席随你。”令人稀奇的却是王赋之竟然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脸纵宠的神色。
“本公子要离开。”谢容已经懒的再跟王赋之惺惺作态了,在她看来他根本就是变态,言行举止奇怪无比,莫明其妙的说着什么让她重新回谢府,重当谢家嫡子。
真荒谬,她为何要回谢家去受本家人的控制?她根本就没有稀罕过那谢嫡子的身份,她只不过是不喜欢到手的东西被人抢了。
终有一日,她要夺回江陵,让那些人通通活在她的膝下,看着她的脸色过活,狠狠的折辱那些嘲笑过、落井下石过的人,而其中就包括了王赋之。
“明白点说本公子要去助处月漠龙一臂之力,打败那见不得人的蜀太子。”完全的撕破脸皮了,皎洁的小脸上那理所当然的平静,也同样彻底的激怒了王赋之。
凭什么?凭什么?明明侵略吴国之人便是那处月漠龙,凭什么那个男人可以得到她的赏识、亲近、相助,而自己却是完全的不被原谅?
“嗡……嗡嗡。”手指力道一重,一根弦应声而断了,极力压抑下的绝望堤缺了,那股情绪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了他的胸口,一股阴煞的气息弥漫着。
既然他得不到,那便毁掉吧!
他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也没资格得到。
从来没有放手一说,只有丢弃与毁灭……因为他才是王……
“你出不了江陵,处月漠龙也不过一小丑,根本赢不了蜀太子。”出尘的谪仙瞬间转化成魔鬼,阴煞邪气通身弥漫着,那白袍在清幽的月光之下如厉鬼般骇人,重重威压泄出铺天盖地而来。
“哈哈哈哈哈……!”谢容朗声大笑,荡涤胸膛的尘埃,所有肺气被挤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停不下来,如墨的眸子满满的不屑之意。
“分明在本公子抢了经商要道就恼到不行了,竟还在装出这副样子,王赋之你当本公子是用脚底思考的么?”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语气越发的清冷了。
“要打便打,本公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副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模样,实在让人恶心到不行。”这话简直粗鲁到极致,不仅激怒王赋之,就连站在他身侧的黑衣人都怒了。
“缉拿谢府逃犯谢容,生死不论。”看看,到现在还满口仁义道德,要杀人都找着光明正大的借口,深怕别人不知他是那高贵无辜的清莲。
逃犯谢容?老子死守汉城之时,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不是忙着逃命,就是趁乱派人要她性命,现在竟然满世界的说她临阵脱逃,贪生怕死。谢容也瞬间怒了,如墨眸子深沉黑幽,冷冷的开口道:
“杀!当我者杀无郝。”
瞬间两帮等候多时的人绞成一团,刀光剑影交杀在一起。谢容在丑牛等人的掩护之下开始飞快的往另一边冲过去,两帮人撕杀不停,谢容的手下们手中纷纷亮出家伙,执着短弩精准无比的朝着王赋之等级人射出,硬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再看站在中间的谢容,神色毫无惧意,眉眼之间的坚韧之色,第一次暴露在王赋之的眼皮之下,那完全不似贵族子弟如同一名军人的风范叫他眸光之中闪过一道暗光,当下也立即让人针对着谢容的地方主要攻击。
“摆排。”丑牛沉声一喝,瞬间所有谢容这边的小舟皆往谢容这边靠过来,形成了一艘巨大的船只,平平稳稳的向前冲着,外围的撕杀再也影响不到里面的谢容。
谢容一如既往的平静,目光与王赋之的交错而过,瞬间便越过了他们成排的船只,冲了了他们中间,巨无霸般的船一下子冲散了他们的阵形,强行穿插过去。
“处月漠龙保不了你,与蜀太子作对只有死路一条。”错身而过,王赋之仍然没有亲自动手,反而是站在哪里冷清的开口。
“王嫡子你愚味了,如今是本公子去保他,而非他保我,转靠蜀太子记得小心本公子。”谢容根本不将此放在眼里,迎着那目光与撕杀快速的长扬而去,火速越过王赋之等人的阻拦,破江而去。
“你以为你离开得了么?”王赋之同样不恼,等着她突破之后,仍不死心的在后面紧跟着。若非情景不对,两人还真如何好友一般在谈论什么,只可惜脸面上再怎么粉饰太平也掩遮不了那浓浓的血腥味。
“呵呵,我要走你确定你拦得住?”说罢谢容脚下的船艘一般的冲了出去,而王赋之脚下的船只开始出现泄水的情况了。
船下有人,谢容还有一批人藏在江中!这下只要不是傻的都知道了。
“发信号,拦下她。”王赋之脸色又清冷了几分。
“王嫡子,这水清碧透人好好下去洗洗,看能不能把那身罪孽给洗干净些吧。”谢容朗声一笑,便长扬而去。
“只怕你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