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沁惊羽现在越来越威胁到她的地位,相信她也不会那么早替他纳妃。
太后此举,只想借机离间她和沁惊羽,不让她们合作,削弱沁惊羽的势力。
想到这里,璃月冷然抬眸,沉声道:“好,就依太后所言。太后不是喜欢与臣妾下赌注么?三个月就三个月,臣妾赌了。”
一听此言,台下大臣们纷纷睨向璃月,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沁惊羽一听,一双紫眸也犀利的看向璃月,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讶异与邪魅,随即看向太后,“难道孤王赌不起?就依太后所言,三月为期限。”
管他三个月后是什么结果,这三个月内,他会让那什么莫无吟的自动滚蛋。
如果不滚,那么就躺着出宫。
沁惊羽一说完,璃月就回他一记冰冷的眼神,这男人倒挺配合她。
可是,只有三个月,她真的能和沁惊羽造出子嗣?
她们连房都没有圆,两人又没感情,这样生孩子,作为一个独立的现代人来说,打死都不会答应。
到时候得另想办法解决此事,最好别让太后那老妖婆活过三月才是。
这样的话,就没有人逼她和沁惊羽生孩子了。
太后见两人均一脸自信,脸上顿时溢起一抹不悦,“那就这样定了。无吟和其他美人就跟在绮玉身边,由绮玉好好调教她们,她们可是将来的妃嫔人选,说不定还能一举为王家诞下王子,所以宫里人都得以妃礼相待。尤其是王后和侧妃,无吟她们以后有可能成为你们的姐妹,可不许用王后威严欺压她们,哀家可不想天下人说王后善妒。”
璃月冰眸微沉,眼底闪过一缕锐利的暗芒,双眸冷洌逼人的看向太后,沉稳不迫道:“臣妾善不善妒自有王说了算,勿需太后操心。倒是臣妾离宫前有一事未做,当时因未满十日,臣妾就想等着回宫再查。”
太后冷冷拂了拂茶杯盖,锐利的睨向璃月,沉声道:“什么事?”
璃月顿了顿,一双美目掠过沉稳镇定的绮玉,一字一顿道:“太后敢情是忘了?记得十日前太后主动和臣妾打过赌,说如果臣妾计算的帐簿数目不对,太后就打臣妾六十大板。如果臣妾计算的帐簿数目对,太后就自罚三十大板。”
太后一听,当即将这事给想了起来,她得意的睨向绮玉。
这绮玉可是她的人,当然是按她的说。
思及此,太后脸上闪过一丝浓浓的得意,眉目微转,脸色攸地变得阴沉,加重音调厉声道:“绮玉,把上次计算的帐册结果告诉哀家。”
绮玉微微沉眸,眼里是一抹精利的冷芒,随即端庄大方的抬起头,拱手道:“太后,上次计算结果昨天就已出来,由残红和各宫宫女亲自监督。五百本帐册计算的结果与王后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你说什么?”太后一听,声音攸地加重,右手紧紧扣在玉椅上,一双妖目紧紧冷眯,脸上罩着肃杀之色看向绮玉。
绮玉一看太后盛怒的样子,脸色攸的变得有些惨白,不过仍旧沉稳镇定的道:“回太后,此次清算有星月宫等几十座宫殿的宫女参加,在昨天前已经清算两次,用玉盘算出来的结果的确与王后的结果分毫不差。王后短短一日就算出五百本帐簿,绮玉也很想知道王后是如何办到的,实在是很厉害。”
“绮玉!”太后声音有些恼怒,当她看到下首坐着那么多文武百官时,顿时将声音压低。
这个绮玉,胆敢帮南宫璃月。
她帮她也就算了,竟然在末尾夸她一句。
见太后正生闷气,璃月则不愠不火、云淡风轻的看着下首百官,暂时不发言。
而身侧的锦袍男子,玉手一挥,后边的寐生当即拿出一张宣纸。
璃月暗忖,那不是上次她和太后打赌,太后写下赌约的那张宣纸?
寐生与俊削男子对视一眼,当即展开宣纸恭敬道:
“太后,这是上次您和王后打赌时亲手写的赌约,叫人交给属下保管。赌约上盖了您的玉印,签了您的太名,属下一直保管至今,还请太后过目。”
太后看到那赌约上乌黑的毛笔字,心里当即微微一愣:好你个沁惊羽,果然和那妖女联合一起对付哀家。
毫无疑问,上次的赌约,太后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下面那些新派的大臣们,全都故意小声唏嘘起来。
“没想到从来没输过的太后竟然输了,这该如何是好?”
“太后和王后打赌说什么三十大板、六十大板的,这究竟是什么?”
“还有王后那神奇的珠算之法,当真如此厉害?”
“你们说这三十大板要不要打,这可是太后主动和王后打的赌,如果不打的话,太后威仪何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说得极小声,但是中心都停留在三十大板上边。
大概这些被太后欺压的新派大臣,心里巴不得她被打吧。
太后此刻的脸早已变得阴沉不堪,联同后边的那些老臣们,个个都是一脸的愤怒之色。
璃月心里则闪过一丝冷笑,处罚太后,她当然巴不得。
可是,太后现在实力不弱,如果真的照赌约上处罚了她,别人会说她和沁惊羽不孝,连自己母亲都打。
而且,那老一派挺太后的大臣,一定会伺机报复。
当面打了太后三十大板,虽然解了点气,可是根本没做到实质上。
对付太后这种人,要做就一击将她整挎,这样慢慢的来,打又打不死她,还会惹得她更愤怒。
反正太后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一点光彩和面子,她何不在大臣面前表现得大仁大义,饶了她这次。
一来可以让太后吃瘪、脸上无光、在众人面前丢脸,二来也证明绮玉她们无能。
这样,太后以后应该会适时的收敛一些,不敢在大众面前这么嚣张了吧?
想到这里,璃月突然淡然看向众人,脸上波澜不惊,不骄不躁,大气凛然的看向太后道:“太后别动怒,只是一个小小的赌约,臣妾不会真的叫人打你。咱们母女现开开玩笑,可不要开大了才是。寐生!”
璃月淡然说完,接过寐生手里的赌约,当着众人的面,哗的一声将它撒成几半。
众人一见璃月不锱铢必较、瑕疵必报的个性,纷纷惊异的看着她。
这王后果然是母仪天下,既聪明,又有孝心。
所有人都看得出太后有些咄咄逼人,而在最后,王后竟然轻易的将太后给饶了。
现在再看一脸绯红的太后,真是一点面子也没有,那绝世太后的光彩早已散去,样子也不像开始那么嚣张。
而且,王后只花一天时间就算出帐册结果,绮玉领着几十人花了五、六天才算清楚。
这种赌约,除了证明王后结果无误,更证明了绮玉、太后等人的无能。
一向不被大家重视的王后,突然变得大仁大义。
而太后的瑕疵必报和王后的和善仁义比起来,竟显得太后有些善妒和阴狠。
看着太后有些窘迫的脸色,还有眼里浓浓的怒意,璃月仍旧沉稳不迫,淡定大气。
再看边上的沁惊羽,一双紫眸里透着淡淡的光泽,那邪侫的嘴角微微扬起,唇边荡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懒懒的身子半倚在玉椅上,一头乌黑的青丝倾泻而下,朱唇妖娆似血,看上去十分诱人。
看他那阴戾又邪恶的样子,是乎在暗自嘲笑一脸憋屈的太后。
“太后,赌约的事就算了,你别放在心上,臣妾不在意。”璃月淡漠说完,一双冰眸冷然睨向绮玉,沉声道:“绮姐姐,本宫记得上次有人往东方表妹的茶里加辣椒,以此来捉弄太后,不知道这个人你查出来没有?”
璃月虽然将话转到另一件事情上边,那主位上的太后却没一丝放松。
一句“臣妾不在意”,似乎在告诉别人,太后仗着威严欺负王后,欺负过王后过后,王后只说了句和善的不在意。
太后冷冷瞪了璃月一眼,目光也跟着众人移到绮玉身上。
她倒要看看那个在她茶里加辣椒整她的人是谁。
这人如此胆大包天,要让她知道,她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绮玉,你查出来那捣乱的人是谁没有?如果让哀家知道是谁,哀家一定不饶她。”都怪该死的王后,哪个时候不提,偏偏在接风宴上提这件事。
这下,她是一点面子和自尊都没有了。
堂堂一国太后,竟然被人捉弄,往茶里加辣椒。
这事要让那些仇视她的人知道,一定在暗地里偷笑。
她东方晴儿怎么可能任由那些人嘲笑,她一定要把那人揪出一,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再喝她的血。
太后一说完,绮玉身侧站着的茵梦身子微微抖了抖,脸色更是惨白到不行。
璃月则朝茵梦露出一个淡淡的冷笑,她从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人。
别说之前茵梦骂她的仇,就是刚才和沁惊羽回宫时,她就听到茵梦在人群堆里骂她。
茵梦此流,就是笨猪加蠢蛋,竟然敢肆无忌惮的在众人面前说自己无能什么的,她会给她点颜色瞧瞧。
让她知道,惹到她南宫璃月的下场有多么的惨。
“昭郡王妃,那人究竟是谁,还不从实招来?”璃月声音冰冷,双眸微沉,脸上罩着浓浓的肃杀之气,整个人看起来颇有威严,令人不敢亵渎。
绮玉一听王后的问话,脸色有些微微发白,她再故作难堪的轻睨茵梦一眼。
这不睨不知道,一睨,那茵梦原本就已惨白的脸色,攸地变成青紫和猪肝色。
再次睨了茵梦一眼,绮玉有些故作尴尬的拱手,不紧不慢的道:“回王后,绮玉已经查清楚,上次在东方表妹茶里加辣椒的是青郡王妃的贴身宫女荷叶。”
“什么?”璃月一听,“啪”的一声拍在玉椅上,一双冰眸冷然睨向众人,再将目光回看向沁惊羽,“王,茵梦竟敢指使婢女捉弄太后,该如何罚?”
沁惊羽也配合的冷眼睨向茵梦,一双鹰眸透着浓浓的肃杀,沉声道:“害的是太后,当由太后决定如何处置。”
两人一个默契的合作,将所有人的焦点又移到太后身上。
此时的太后已是满脸气结,恨不得一巴掌把茵梦拍死。
这茵梦平时过分也就罢了,没想到竟然敢害她!
要不是看在她经常小心翼翼巴结自己的份上,她根本是连话都懒得和她说。
茵梦一看形势急转直下,硬是恨恨的瞪了绮玉一眼,忙扑通一声朝沁惊羽跪下,大声哀求道:“求王明察,茵梦没有捉弄太后,是绮玉栽赃我的。”
男子冷然拂袖,阴戾狂傲的睨向早已恼羞成怒的太后,冰眸犀利,缄默不言。
太后稳稳拂了拂心口,朝茵梦怒声大喝道:“都死到临头还敢狡辩,你当哀家是傻的?来人,将茵梦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扣三年俸禄,缩减青郡王府月例。”
“是,太后,绮玉一定紧遵谕命。”绮玉双美含笑,眼里蕴藏着浓浓的得意,拱手行礼。
璃月一看绮玉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震惊,这绮玉该不会和茵梦有仇,所以在茵梦受罚时才会得意。
还有,绮玉在说玉盘结果时竟然帮了自己,她明明是太后的人,帮自己又是出于什么心思。
难道她不怕太后责罚,还是另有原因?
这个绮玉身上,处处透着不简单,比茵梦此流手段要高明多了。
看她解决掉茵梦就知道,此事处理得点滴不露,没有人看出她有半点针对茵梦的意思。
在别人眼里,绮玉俨然成了大仁大义的管事,在她看来,绮玉是假仁假义才对。
“茵梦妹妹,不是姐姐要指证你,是你宫女荷叶心虚,昨天主动向我交待了一切,抱歉了。”绮玉不紧不慢的说完,两名侍卫已经来拉茵梦了。
茵梦和沁满等景亲王府的人忙起身给太后求情,上好里则恨死瑞亲王府的绮玉。
恨归恨,他们也很心虚,恨铁不成钢。
要不是出了个如此儿媳妇,景亲王府也不会威名受损,全家齐齐为她求情了。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拉下去打。”太后冷冷说完,便拂了拂袖,手里捏着酒杯,气呼呼的坐在主位上,不再多言。
等众人将茵梦拉下去,这接风宴上才算又了了一出事。
此刻的太后已经气得满脸通红,一双冰眸冷冷瞪在璃月身上,恨不得将她给撕碎。
璃月才沉稳不迫的看着下首众人,不愠不怒。
相信这次茵梦得到血的教训,以后不会再那么嚣张,被打了三十大板,不死也得脱掉半层皮。
而且,茵梦当时只想害她,没想到那杯茶又被她弄到太后那里去,才有了捉弄太后一出。
要是她当时不机灵点,也许那杯茶就该她喝了。
太后刚才失了面子,现在不说话为最好,她只是漠然坐在原地,那朱唇殷红似血,像泣血的凤凰,妖艳冰冷。
处置好茵梦的绮玉见现场气氛有些冰冷,扫了扫身侧的莫无吟一眼,再抬眼看向沁惊羽,温婉道:“王,无吟擅长跳舞,今日接风宴,可否让她为王跳一曲,以助酒兴。”
绮玉才说完,身侧的女子就见缝插针的恭敬拂身,不紧不慢的道:“无吟多谢姐姐夸赞,无吟不会什么舞蹈,只是平常舞艺罢了,上不了这大雅之台,深怕污浊沁阳王的眼。”
众人一听,均有些大跌眼睛,好不容易有机会在王跟前表演,这女子竟然拒绝,而且仍旧一副冷清的模样。
璃月再仔细瞧了这女子一眼,既然她愿意跟着绮玉来出风头,那就说明她心里有些什么想到达到的目的。
而且,她总觉得这个莫无吟像在哪里见过似的,那眉那眼有些让人熟悉,却又不是很熟悉。
既然都走到王面前,说明肯定想引起他的注意。
但她又不同于别的女子,光是耍些小聪明引起注意,她还得好好观察一下。
再看身侧的沁惊羽,虽然台下的女人频频放电,他仍旧一副冰冷臭蛋的模样,真是不解风情。
男子微微轻眯凤眸,作假寐状,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浑然天然的慵懒和邪魅,嘴角微微溢成一弯月牙,连着眉梢右侧透着光泽的月牙一起,十分的妖邪逼人。
那神情似笑非笑,似乎能将一切事物看个通透,邪魅至极。
就在众人都期待的看着他时,他突然挥了挥绣袍,不紧不慢道:“既然上不了大雅之台,那就下去,省得浊了孤王的眼。”
这话是顺着莫无吟的话来说的,众人一听,均有些失望的看向他们的王。
这莫无吟舞技了得,人长得美,气质飘然,大方得体,比起其他女子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没想到他们的王竟然如此瞧不起她,当众给她难堪。
哎,这也难怪,似乎他们的王从小就是这个性格。
除了那个叫星儿的姑娘,这天下再没哪个女子能拨动他的心弦,他对这些女人冷淡也十分正常。
但王对王后的态度算所有女人中最好的,至少他没对王后横眉冷对,给了她十足的面子,听广离宫的宫女谣传,王私底下对王后更好。
谁知道这是真是假,不过比其他女人好那是肯定的,都表现在众人面前,还给了王后金印。
都不知道王后使了什么妖术,让一向对人冷淡的王刮目相看,把她视若珍宝,在王心里的地位,快及得上小星儿了。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有人谣传王和王后实际还没有圆房,平常都不在一个宫歇息,王不临幸广离宫,也不召王后侍寝,王后似乎更乐得清闲,巴不得不圆房。
这两人的关系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明面上看着很好,却是貌合神离,连房都没圆的夫妻。
能解释这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