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为何发如此大的火?”
如风见有人过来,便闪身退出了雍和宫。
“一只顽皮的野猫罢了,一会儿叫人打扫了便是。”薛沐商明显心情不悦,却在缓和了一下情绪后,尽量柔声道,“凤儿,我叫你办的事,可办好了?”
“是,已经办得妥妥帖帖了,皇后娘娘对那串手串十分喜爱,怕是连就寝都不会摘下了。”梁文凤有了些讨赏的意思。
“嗯,这就好。”薛沐商顿了顿,目光闪过一丝狡黠,“凤儿可曾怪我?”
“殿下何出此言?凤儿不奢求别的,只要殿下将凤儿留在身边,叫凤儿替殿下略尽绵薄之力,凤儿就心满意足了,怎么会怪殿下?”梁文凤闻言,却是一阵慌张。
“过来。”薛沐商唤了跪在地上的梁文凤一声。
就见对方闻言,丝毫不敢怠慢的走上前去。
薛沐商却是一手捞过她的纤腰,将梁文凤整个人搂进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则袭上了她的下巴,“只要你一心一意对我,荣华富贵,自然不在话下。”
被薛沐商极富挑逗的动作,撩拨得一时乱了心弦的梁文凤,哪里还能辨别出对方话中的深意,只是痴迷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薛沐商对上对方的眸子,脑中却莫名闪现出沈悦宁清灵的模样,想到她竟与苏墨云共处一夜,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加深了几许,从先前的下巴,径直滑进了梁文凤的领口深出。
梁文凤虽已为人妻,但是对于薛沐商这样直白且具有侵占性的动作,却有了反应,声音更是禁不住的颤抖起来,“殿下别这样...别在这里...”
被梁文凤一提醒,薛沐商瞬间恢复了一丝理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却是在下一瞬,将对方整个身子横抱起来,粗鲁的丢到了床榻之上...
一番云雨之后。
“记得把药喝了。”薛沐商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说道。
“是。”梁文凤用手紧紧地抓着遮在自己身前的被子,眼里有些湿润,模糊的视线里,是薛沐商毫不留恋,转身离去的身影。
她当然知道,他所说的药是什么。自从自己嫁给薛沐商,每次结束后,他都会要求自己喝下不会怀孕的汤药。他不需要孩子,还是他不需要她给他生下的孩子?
想到这里,梁文凤心里一阵苦涩,苦涩过后竟是将所有的愤恨,怨憎,皆是添加在了沈悦宁身上,若是她,他还会逼她喝药么?
永宁侯府。
“侯爷,宫里来人传了话,说是皇后娘娘急召您入宫相见,马车已经备好了,就等您了。”
陆展风闻言,皱了皱眉,闪过一丝恼怒,继而朝着大门走去。
来到永颜宫时,天已经擦了黑。
“参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急唤臣来此,是否有何要事?”
见陆展风前来,沈悦馨自是大喜,却在听了他有些冷漠的话语后,显然垂下嘴角,“展风,你这么见外做什么?我传你进宫,自然是...想念你了。如今,我已贵为皇后,谁敢轻易动我?”沈悦馨说话间,双臂已经缠上了陆展风的脖颈。
“娘娘请自重。这里...毕竟是皇宫重地。”陆展风不着痕迹的抽身出来,冷冷说道。
“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想见我,难道不想见见咱们的孩子么?”沈悦馨说完,扯着对方的手,袭上了自己隆起的腹部。
陆展风则是被这个动作一惊,霎时抽回手,顾盼一阵,确定没有人,方才柔声说道,“馨儿,你可知这事若是被人听了去,我们都没有好下场!别说你现在是皇后,就算是权利凌驾于陆贵妃的头上,也不可如此大意妄为。”
见沈悦馨似乎听进了自己的话,陆展风稍稍安下心来,方才又与对方说了些温情之词,才匆匆离开永颜宫。
“不知侯爷这是从何而来啊?”陆展风面前响起一道慵懒的声音,随即出现了七皇子薛沐辰的身影。
“参见七皇子殿下。臣方才接到三皇子殿下的传召,入宫前来商讨要事。”陆展风拱手道。
“哦?本殿下记得三皇兄的寝宫是在另一个方向啊!莫非...莫非陆侯爷是打着三皇兄的旗号,来此皇宫重地,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
见自己的行踪被对方一语道破,陆展风不由的一阵心急,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以进为退,“臣不敢。倒是不知这么晚了,七皇子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对方的问话,薛沐辰一脸的无所谓,“本殿下从小生活在这皇宫里,连父皇都不曾对我说过哪里该去,哪里不该去,怎么?陆侯爷似乎管得宽了点吧?”
被对方用皇上压住,陆展风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对策,别一脸恭谦道,“恕臣冒昧。臣还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臣先告退了。”
看着陆展风落荒而逃的身影,薛沐辰嘴角噙着的笑意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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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刁难未遂
嫉妒之火,一旦上身,便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沈悦宁坐在宫中派来的马车上,对着低声锦绣和云卷吩咐了一番,方才走下马车,只身前往永颜宫。
“参见皇后娘娘。”沈悦宁福身行礼道。
只见永颜宫中,一派富丽堂皇,势头明显大过了前一任皇后。而沈悦馨此时却是不慌不忙的捻起手边的茶盏,优雅的轻浮了浮表面的茶叶,继而浅浅的酌了一口,却始终视面前的沈悦宁于无形。
沈悦宁又怎么会没有想到,今日前来,沈悦馨定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找茬的机会。
见沈悦宁没有丝毫的焦躁之色,反而是面色平静,泰然自若的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沈悦馨不禁轻蹙了下眉,“嬷嬷,本宫看妹妹不太懂得宫中的礼仪,嬷嬷且待本宫好生调教一番。”
沈悦馨话音刚落,身边的罗妈妈便作势朝着自己走来,不巧的是,在对方还没有碰到自己半分,门口却传来了太监通报的声音,“太后娘娘驾到——七皇子殿下驾到——”
尖细的嗓音刚刚停下,就见薛沐辰搀扶着太后,缓缓的步入了永颜宫。
沈悦宁见状,朝着两人身后的锦绣和云卷点了点头,继而福身行礼,“参见太后娘娘,参见七皇子殿下。”
沈悦宁声音不大,但是却适时的提醒了没有缓过神来的沈悦馨。
只见碧萝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沈悦馨方才出声道,“参见太后娘娘,参见七皇子殿下。”
“崇安,你怎么来了?哀家可是许久未见到你了。”太后眼中只有沈悦宁,却丝毫没有看一眼立在一旁的沈悦馨。
“崇安县主的面子还真大,久久不出门的皇祖母,今日听闻你被皇后娘娘请进了宫中,硬是要亲自前来看看你。”薛沐辰站在一边调侃道。
“太后娘娘这几年身体可好?”沈悦宁扶着太后的另一侧手臂,关怀备至的问道。
“人老了,难免会有些小毛病,不碍事的。倒是有些人...”说到这里,太后有意无意的转过头看了眼沈悦馨,“年纪轻轻的,倒像是有了什么顽疾似的,不闹腾就不舒服。”
见沈悦馨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一脸的愤恨却不敢出声,薛沐辰一时觉得十分好笑,“皇祖母终日里佛,自然有佛祖的庇佑,身体自然是好的不用说。可是...有些人嘛...专门在人背后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恐怕才真是值得令人担忧。”
“辰儿说得是。哀家在这待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不舒服,走,崇安且随哀家回寿喜宫。”说完,不由分说,拉着沈悦宁便往外走,薛沐辰则是跟在了两人身后。
“多谢太后娘娘相助。”来到寿喜宫里,沈悦宁向着太后行了一个大礼。
“你这孩子。”太后口中带着半分责怪,半分疼惜,将沈悦宁扶了起来,“如今...天下不太平,你要多多保重才不辜负你祖父对你的庇护。”
与沈悦宁没有说上几句话,太后便进入了寿喜宫的佛堂。
担心沈悦宁再遇阻碍,薛沐辰便将其护送至马车上。
“多谢殿下今日相救。”
“哈,你倒是难得说了句顺耳的话。”
沈悦宁不可置否的笑笑,又向着薛沐辰道了谢,方才乘上马车,回到沈府。
谁知刚一踏进沈府的大门,九岁的沈仲乾便迎面跑了过来,“三姐姐,三姐姐你回来了。”
沈悦宁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又紧了紧裹在沈仲乾身上已经有些紧了的衣服,开口道,“乾儿是在等姐姐?”
沈仲乾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姐姐,那个三皇子又来了。我偷偷藏在父亲的窗下,听他说要上门提亲。”
沈悦宁闻言,皱了皱眉,继而弯下身子,“乾儿为何过来通风报信?”
“三姐姐救过乾儿的命,乾儿今生无以为报。乾儿不喜欢那个皇子,姐姐不在的三年时间里,他常常来找父亲,他一来,就没有好事。姐姐嫁给他,也不会开心的。”沈仲乾满口的天真,却有着小孩子的道理。
“乾儿放心,姐姐不会嫁给他。”沈悦宁抚了抚沈仲乾纤瘦的笑脸,满是疼惜,“乾儿也要听姐姐的,不管以后父亲在屋中与谁谈话,乾儿都不可再躲在外面偷听,这样很危险,知道么?若人家以为你是歹人,误伤了你,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沈仲乾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沈悦宁见状,方才牵着对方的小手,亲自将他送回了德瑞阁。
回到静月轩,就见薛沐商已然等在了门口。
“参见三皇子殿下。”沈悦宁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崇安县主可还记得女戒上的教导,可读过三从四德?还是...县主根本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只顾自己逍遥,却不想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薛沐商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显得有些咄咄逼人起来,而脚步也是越来越靠近沈悦宁。
沈悦宁从对方的话中,大致猜到,可能是有人将自己与苏墨云之事吐露给了他。只是如今这个皇子跑来此处,质问自己,实在是令人好笑。
“臣女只知道,殿下如今所为,也是在非君子所为。”
薛沐商被这一句话顶了个哑口无言。
“沈悦宁,你记住,有我薛沐商在世一天,就不会眼睁睁看你与那苏墨云如了意。”说罢,薛沐商转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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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腹黑三皇子啊~~
你怎么就遇上沈悦宁了呢~~
☆、第一百零二章 引蛇出洞
天气逐渐转冷,沈悦宁一直记着沈仲乾那身不太合身的单薄小袍子。翌日,便请来裁缝,为他量体裁衣,做了几件上秋的衣裳和入冬的袄子。
另一边,心狠手辣如薛沐商,下毒害死李贵妃后,没有留给薛沐仁丝毫喘息的机会,便将毒手伸向了卢府。幸而卢世山与紫菱早已被转移到安全之处,才得以保全性命。
只是,没了如此坚实的后盾,薛沐仁实在无法立足于都城,于是偷偷出城,入了边疆地带,找上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王猛。
或许是出于对都城情况的不明了,又或许是对于王雨诗的信赖,王猛没有拒绝对方的求助。
只是还没等做出任何动作,薛沐商派来的三十万大军便由沈荣率领,将其团团围住。
当时具体的情况,恐怕不会有人再度真实还原,只是贞武的百姓所听到的却是这样的解释。
贞武二十二年,十一月初六,五皇子薛沐仁欲协同平乱大将军王猛一家,起兵造反,幸而,被早有准备的沈将军全全拿下。
当然,薛沐仁并没有机会为自己申辩,因为他早已死在了沈荣的刀下。
整个都城就这样纷纷乱乱了数月。
直到进入了十二月,皇上的身体好像突然爆发了病痛,已然奄奄一息。只是这真真假假又有谁能够判断得了呢?
“目前,薛沐商的敌人只剩殿下你一个了。”长公主府内,沈悦宁表情严肃的对着翘起二郎腿的薛沐辰说道。
“其实我本无心称帝,更无心与他争夺天下。只是他把自己的想法加之于所有人身上,更是对我步步紧逼,害得大哥流离失所。”薛沐辰提到至今不知去向的太子,目光里适才徒增了些许愤恨。
“如今薛沐商的势力以及兵力,实在是不容小觑。除非...除非七殿下可以借由乔贵妃娘娘的关系,从文溪国借派兵马。”沈悦宁试探性的问道。
“我也曾经想过。只是...不到万不得已,这样做必将使贞武的内战升级为两国之间的战争。”
沈悦宁闻言,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薛沐辰所想非虚。不论输赢,一旦文溪国参与此事,必会对贞武的国土做出威胁。
“看来如今之计,唯有从那个人身上下手...”沈悦宁微微扬了扬嘴角。
十二月中旬的某一天深夜,一辆琉璃顶马车,停在了玉兰阁的门口,只见一个身形窈窕的翠绿色夹袄女子,轻纱遮面,莲步轻移,跟着赶车的车夫进入了玉兰阁三楼的雅间。
雅间中,灯火通明,一位一身青色的俊美少年,背对着门口,正专注于手中的书卷。
“李小姐请进。我家主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闻言,女子雀跃一笑,跨进了雅间,柔声唤道,“侯爷。”
青袍少年放下手中的书卷,转过头来,朝着女子一笑,“李小姐。”
见对方根本不是陆展风,女子下意识就要转身出门,不料,此时雅间的门已经被关得死死得了。
女子几番敲门求救无果,顿时转过身来,朝着青袍少年跪了下来,“求公子放我一条生路!我是被逼的,爹爹为了攀附权贵,这才将我送到永宁侯府,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女子惊慌失措的表情,加上泪水纵横的面颊,少年心中暗暗叹息,上前一步,轻柔的解下女子的面纱,“这张脸若是被倾国倾城的皇后娘娘看见了...不知会怎么样,李瑜儿小姐?”
女子见对方虽然声音轻柔,语气平和,但是说出的话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瑜儿不敢,瑜儿怎么敢跟当今皇后相提并论。”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谁也没有将你二人相提并论,莫非...小姐自认容貌可以比美皇后,甚至超过皇后?”
“公子饶命,小女实在不敢,小女没有这个意思!”李瑜儿听完大骇,竟然连连磕起头来。
青袍少年皱了皱眉,厉声喝道,“不准磕了,抬起头来。”
闻言的李瑜儿,不敢造次,立即停下了身上的动作,却始终不敢看向少年。
青袍少年心中鄙夷,这个多次偷偷出入侯府,永宁侯陆展风的新欢,居然是个胆小怕事的花瓶。
“实话告诉你,今日,我便是受当今皇后娘娘所托,引你前来此处。”青袍少年看了看面无血色的李瑜儿,“想必,李小姐也知道,陆侯爷可是皇后娘娘的人,娘娘对侯爷是怎样的,苍天可见。只是...你二人却胆敢背着娘娘,暗度陈仓,实在令人气愤。”
李瑜儿听出少年所指,连忙辩解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瑜儿也是被逼的,瑜儿也不想拆散了皇后娘娘和侯爷的姻缘,这事...这事要怪只能怪侯爷啊!对,都是侯爷。”
少年闻言,嘴角不禁上挑了一下,继而换上一脸不忍,“我看你如此年轻貌美,也算是天妒红颜了。这里是一颗慢性毒药,皇后娘娘赐给你的,你就谢了恩,慢慢享用吧!”说完,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跪在地上的李瑜儿。
“饶命啊!公子饶命啊!瑜儿不想死,不想死啊!”只见李瑜儿此时并不接对方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