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普通的马车在一处偏僻清幽的院子停下,青衣小厮从马车上跳下撩开车帘:“公子!到了!”
云微从马车出来,淡淡看了眼这个院子抬步走过去,他刚刚走到门前,那紧闭的院门就突然打开,一阵血红的花瓣被一股风吹出来,诡异而妖艳,而那花瓣只在门槛的地方停住,一片都没有飞出去。
云微没有丝毫的意外,抬步走进去,三步之后身后的门关上,门内血红的花瓣满天的飞舞,不同于外面的清幽,里面确实无比的奢华,满天花瓣为这华丽添了几分惑人柔美,可是谁都不知道掩藏在这层层美丽之下的是无限的杀机!
“嗖!”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微不可闻的破空之声,带着浓郁的杀意在这飞花曼舞中刺向云微的太阳穴。
云微恍若未知,抬步从容的往里走去,九步之后,那片诡异的花雨消失,只有一片红色轻纱飞舞,长长的走廊深处一张华丽的软榻,大红的火云锦铺了一地,上面点缀的地狱金莲仿佛活了一般徐徐开放;轻纱朦胧看不清榻上之人,云微也没有一探究竟的兴趣。
“她在哪里?”不轻不重的询问,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呵!本尊以为你那么厌恶那个女人,应该会很乐意看到本尊帮你处置了她才是!”低哑靡丽的声音魅惑勾魂。
“条件!”两个字,干脆果决。
走廊尽头之人一噎,随即低声笑开,不过那话语中却多了一分厌恶或者说嘲讽:“云微!你这性子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一刻钟,我要见她!”
纱幔后的郁卿颜叹口气,果然他永远都讨厌这个叫云微的男人,抬手捻了一片花瓣,用内力将花瓣化成粉末轻轻吹去,红如血的唇瓣勾起,轻声如同情人低语:“墨玉笛!”
“此物非我所有,你该问她要!”
“呵呵!莫非她真的没给你,不是说爱你成痴么?啧啧,原来是始乱终弃啊!”
云微看了眼天空,声音依旧不见丝毫起伏:“皇上已经知道公主失踪,不出片刻禁卫军就会包围这里,你确定要暴露你的身份么?”
郁卿颜的笑意一顿,微微仰头:“罢了!这次就先放了她,不过你欠本尊一次,本尊下一次一定会讨回来的!”
话落红影一闪,他的身影直接消失了;而就在他离开的一瞬,重金铁甲的禁卫军破门而入,眨眼将整个院子层层包围。
云微在禁卫军入门的时候也消失了身影,几番辗转之后出现在了郁卿颜关锦妖的客栈,抬手推门进去,屋内却只有水苏一人。
“公子!”水苏看见云微进来便走过去:“小的到的时候公主已经不见了!”
云微扫了眼屋子,最后在桌子边的地方看见了几点血渍,还有不远处的软榻边,一滩血已经变成了暗红,清冷的眸子微缩:“拿令牌命兵马司封锁皇城,你亲自带人去搜索!”
“是!”
水苏领命立刻出去,云微扫了一眼屋子,随着地上滴落的几滴鲜血走向窗边,从窗边看下去,此处是二楼,楼下是长满青草的草地,往前十米是城中河,从这里出去根本去不了旁边的桥,更不用说过去,那么……云微将目光投向那清澈的河水,最后转身走下了楼。
头晕目眩、四肢乏力、眼前有些迷蒙,甚至几次险些就这样晕了过去,这就是锦妖现在的感觉,虎口上被割开的伤口还在流血,被水泡得太久都已经开始泛白掉皮;身上也是忽冷忽热,她知道若是自己再泡一会儿绝对会晕死在这水里,若是倒霉的没人出手,她就得当一次淹死鬼了!
在心底无奈的长叹,目光在河面上巡视一圈,最后迷蒙的看见一处彩色的灯光,心中一喜,拼命让清醒,然后奋力的往那边游去。
那是一艘竹排画舫,锦妖抬手死死扣住那竹排想要爬上去,但是此刻她已经竭力,能保持自己不沉下去已经是极限了。
就在锦妖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一片月牙白的衣摆出现在她的眼前,头顶响起一个欠扁的声音:“原来是公主啊,差点以为是女鬼呢!”
锦妖此刻觉得这欠扁的声音都很悦耳,一把抓向他:“白离!回去本宫给你涨工资!”
说完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白离无语,抬手将她从水里捞出来,看了眼她手上的伤口,眸中不自主的闪过一抹戾气,大步走进画舫:“准备热水纱布!”
------题外话------
此文NP,男主们绝对干净,身心如一,虽然有阴谋有相爱相杀,但是这样更有爱不是?妞们不要问结局,喜欢就收藏吧,谢谢!
第十八章
“主子!”一身水红纱裙的牡丹端着水进来,美眸看着那认真给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包扎的白离,双唇紧咬,犹豫一下终是忍不住道:“既然她注定要死,你有何必出手相救?”
白离的手一顿,然后继续为锦妖用小刀将那已经泡得腐烂的肉割去:“把药拿过来!”
牡丹身子僵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水放下去旁边拿出一个装药的匣子递过去。
静静的为锦妖换药,整个空间只有三人的呼吸和细微的摩擦声,外面的水流声此刻也显得极为的清晰,将伤口上药包扎好,确定她没有别的伤这才起身,看了看她身上的衣物,微微皱眉转身出去:“给她换身衣服!”
“是!”牡丹乖顺的垂下眸子,却在白离看不见的地方闪过一抹杀意。
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物,还顺手抽出一把短刀,然后缓缓的走向床边;目光落在床上的女子身上,虽然她也是女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美,纵然此刻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可是却不会让人觉得难看,相反还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怕是男人看了没有不怜惜的。
收回目光,眼中的杀意再次出现,月锦陌,纵然你是公主也躲不过该死的命运,为了主子,你必须死!
手中的短刀猛的刺下,杀意绝决!
“铿!”一柄软禁凭空出现,以千钧之力挑开了她的短刀,牡丹身子不受控制的飞出去堪堪落在了竹排的边缘,腹中一阵翻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不甘心的看着白离:“主子!她是月锦陌,她必须死!”
白离目光冷冷的扫过她,冰冷狠历:“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
牡丹眼泪顿时流了下来,有委屈也有为他不值:“她不过一个纨绔无知的女人,何以值得你这么对她?况且她不死你就得死啊!”
白离没有说话,放下了帘子进了屋子,看了眼旁边的衣物,终是坐上床去把锦妖扶起来亲自给她换。
直接用内力撕碎了锦妖的衣服,目光落在她完美的酮体上,眸子瞬间深谙下去,薄唇微微抿起,拿起衣服的手颤抖了一下显示着他此刻心中的不平静,快速为她将衣服穿上,将她往床上一放就走了出来吹风。
牡丹已经吃了丹药调息了内力,此刻安安静静的去后面准备膳食,目光扫过那垂下的帘子,手下用力一捏,白皙的手捏在刀口上,鲜血淋漓,可是她却仿佛没有感觉到,继续低头拨弄东西。
月锦陌失踪,甚至之前还被绑架,自然惊动了月徵,爱女如命的月徵在锦妖失踪那日开始就没有睡过好觉,在云微封锁皇城之后立刻就派出自己的心腹全城搜索,可是却一直没有消息,原本微微发福的身子就这么日渐消瘦了下去,看得旁边伺候的人都心痛不已。
相比紧张月锦陌的月徵,幸灾乐祸的人却多了去了,比如皇后,她可是日日都想除了那个仗着皇上宠爱纨绔嚣张却白痴的月锦陌;还有乔若兰,听说月锦陌被绑架她第一反应就是有没有死,后来听说失踪了,她还失望了一下,不过这几天都没有月锦陌的消息她心里有忍不住燃起了希望,做梦都希望醒来听到的就是找到月锦陌的消息,当然……那是尸体!
而云微自从那日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府里,哪儿都没去,让人关闭了府门,谢绝任何人的拜访,乔若兰乘机想去看看都一直没有进去到。
终于,在五天之后锦妖缓缓转醒,此刻她已经不在竹排上,而是在一处院子的房间里,这房间简陋却不是精致,而且这里极为清幽。
扫视了一下屋子,在看看自己手上的伤口,确定自己没事之后她也没有动,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心中却忍不住有些泄气,她还是太弱了!
白离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醒来的锦妖,唇角不自觉的上翘了一点弧度,抬步走过去:“脑子进水变傻了?”
锦妖转头看去,懒得理他的毒舌,抬手揉揉额头;“倒杯水过来!”
白离顺从的倒了杯水过去,熟练的扶起她的身子将水递到她的唇边,显然他这些天没少做这件事。
锦妖喝下水,身子完全靠在白离怀中,背后的胸膛不算健硕却宽阔有力,靠着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心,安心?呵呵,她已经多少年没有安心过了?
门再次被推开,牡丹端了药膳粥进来,目光扫了眼床上的两人,眸中闪过些什么,最终还是垂下头出去了。
锦妖挑眉,抬手戳戳白离的心口,调侃道:“哎!你的美人儿吃醋了!”
白离捉住她的手,无语道:“她跟我没关系!”
锦妖另一手拍拍他的手,万分理解道:“有没有关系都不重要,我懂!”
“你懂什么?”
锦妖抬头望进白离的眼中,揶揄一笑道:“男人都有那种欲望,又不想负责,哎……可怜了那么好的美人儿!”
说完还一副同情的叹气,白离一脸黑线,她懂个屁啊,哪只眼睛看见他跟牡丹是那种关系了?
张嘴想要骂回去,可是他的嘴还没张开就被堵上,唇上传来异样的柔软让他身子一僵,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靠得极尽的容颜,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绒毛。
“别动,一会儿就好!”锦妖的声音暗哑,可是却没多少情欲,抬手勾上白离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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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妞家的儿子夺了小妖的初吻,嘿嘿,猥琐中!
第十九章
月锦陌失踪了十天,皇帝月徵再也坐不住了,拖着虚弱的身子摆驾公主府,皇后自然也要装装样子表关心,乔若兰自然相陪,加上太子皇子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公主府而去,而紧闭了十天的公主府的府门也终于打开。
车辇在公主府停下,一堆宫人侍候着他们下车辇进府,也就在这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引得这边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看过去。
“是公主!”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所有人这才定睛一看,那坐在马上的女子不是长公主月锦陌又是谁?只是,为何她身后还有一名俊美的男子?
“陌儿!”月徵推开扶着他的太监走过去,虽然极力保持庄重,可是那急切的动作却已经显示了他内心的激动,也许是身子实在太差,走了几步就开始猛咳,身子前倾弯下腰,咳得十分辛苦。
“皇上!”皇后担忧的走上前挥开太监自己亲手扶着月徵,一脸的心疼。
月徵没有看她,等稍微缓和一点就不着痕迹的推开她往前走两步,看着已经从马上下来的月锦陌,慈爱欣慰一笑:“陌儿你终于回来了!”
“父皇!”锦妖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她不是不懂亲情,也曾体会过亲情的温暖,可是最终因为她,那唯一的亲人都死在了她的面前,她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却独独怕这血脉至亲;若是月徵对她冷漠疏离她或许会好受一些,可是他偏偏如此的爱这个女儿,纵然她不是曾经的月锦陌,可是此刻她的身体里流着与他相同的血,挥之不去,刀斩不断。
在心底轻叹口气走过去,抬手扶住月徵有些虚弱的身子,声音不由得柔了些许:“让您担心了!”
闻言月徵顿时笑了开来,心口的郁结散开,咳嗽也缓了些,抬手拍拍锦妖的手:“回来就好!”
皇后站在原地看着相携往公主府去的父女俩,袖中的手捏紧,长长的指套刺得肉生疼,可是她却好似根本感觉不到一般。
“锦陌妹妹!你没事太好了!”乔若兰激动的上前,眼中闪着盈光,一手捏了手绢擦眼角,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
锦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扶着月徵往公主府里去。
还没走出两步天上就落下了细细的雨,后面的人立刻打了伞遮过来,锦妖嫌麻烦还是自己接过遮住她和月徵,见此动作,月徵的笑意更加深了。
锦妖扶着月徵跨入公主府,后面的人才赶紧跟上来,白离似乎不喜欢这场景,策马转头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刚刚走入公主府月徵就顿住了步子,锦妖自然也停了下来,看了眼月徵,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云微。
依旧是青灰色衣衫,打了一把白色的油纸伞,他静静的站在雨中,仿佛从江南烟雨那水墨画中走出来的谪仙公子,书生卷气,不染浮华,纵然他身后奢华无比的金色雕花石屏也不能让他染上丝毫俗气,他就那么静静的立在那里,墨色的星眸淡淡的看着这方,若非风吹动了他的衣摆,怕是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幅画。
“呵呵!陌儿啊,你看微之都出来接你了!”月徵笑道,握住锦妖的手微微用力往前,暗示她过去。
锦妖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不过她不想,她招惹那个男人都行,唯独云微她譬如蛇蝎;如同听不懂月徵的暗示一般,扶着他下了两级台阶:“你身子不好别吹风,先进去歇着!”
月徵看一眼明明懂了却装作不懂的锦妖,又看看站在那里充当空气的云微,心中叹口气,当初陌儿纨绔不化,唯有一个云微能让她定下来,却也让她更疯狂,他那时极力阻止,可是终究坳不过她,没想到成亲之后她真的定下来,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可是却仿佛连同对云微心也换了,如今云微终于愿意走出一步,倒是她又将云微视如路人,让他都一头雾水。
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他不管了,由他们去吧!
一群人跟随了月徵的步子去了正厅,宫人侍卫顷刻将这院子占满。
云微在原地站了片刻,没有说话也没有去前厅,自己打了伞往回走了。
“微之公子!”乔若兰迈着碎布追了去,眼看就要冲到云微身边,最后心中一紧,还是在离云微三步远的地方站住,她知道云微不喜欢别人靠得太近,她自然不会傻得去犯他的禁忌。
“郡主有事?”云微顿住步子有礼的问道,虽然礼貌,可那语气却疏离清冷,偏偏就是这样也让人生不起气。
乔若兰笑笑道:“公主回来了,你不去看看她?”
“不必!”
干脆果断的回答,不带一丝感情,乔若兰心中欢喜不已,但是脸上却做出一种担忧的表情:“公主没事若兰也很开心,她失踪了十天安然无恙的回来,真是可喜可贺,可是……可是她刚刚回来的时候跟着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一起,若兰担心……公主毕竟已经成了亲,无故失踪又与陌生男子在一起,怕是对公主的名声不好!”
“郡主说的陌生男子,莫非是白某?”乔若兰话音刚落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
乔若兰转身看去,对上白离邪气含笑却透着危险的目光心中一悸:“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转向云微,有些急切道:“他就是送公主回来的人,刚刚以为他走了,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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