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图凤业(完结+番外)作者:白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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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图凤业(完结+番外)作者:白焰-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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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荒唐地感到饥饿口渴,万分想要吞食狂饮芸贵妃亲手做的餐食甚至超过怒火时,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第245章 绝望真相

  “贱人……贱人!你对朕动了什么手脚!”
  眼看九五之尊神情扭曲地在自己脚下痛苦扭动,异样快感在蓝芷蓉心头脑海里肆意蔓延。微微躬身用丝帕挑逗着狂躁却无力的大渊皇帝,蓝芷蓉笑得尖锐猖狂:“本宫何时对皇上动过手脚?这么久以来,有权力动手动脚的人不是皇上您吗?皇上一定以为自己在榻上缠绵时万分迷人吧?真是可惜啊,说句老实话,每一次被你碰触抚摸都会让我恶心,让我想要亲手将你千刀万剐!”
  笑声陡然化作刺耳尖叫,回荡在冷清的殿内经久不息。
  如此疯狂,如此凄厉,这就是恨意的极限吗?赵公公额上沁出一层细密汗珠,悄悄向门口朝内张望的小亭子看去,二人对视一眼,交换无奈与惊惶后错开目光;再瞄向已经身为贵人的燕香,赵公公毫不意外地看到,那张透着青涩的脸上浮现出与蓝芷蓉酷似的残忍笑意。
  她们的恨意都一样,都在每一夜承欢天子身下时点滴积累,在每一次强颜欢笑、献媚诱惑时刻印更深,一朝爆发,便是可怖恶鬼、疯狂修罗,不将憎恨的那个男人撕裂粉碎便难解心头之恨。
  多少冤孽不都是自作自受吗?赵公公低下头无声叹息,不再去看温敬元挣扎表情。
  看得够了,看得心情舒服了,燕香才伸手扶住蓝芷蓉:“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心里有气发泄一番便是,大不了赏他一顿责罚,让这狗皇帝也尝尝奴才们受苦受罪的滋味。”
  “是啊,犯了错就该罚,天子也不例外。”火气稍有消散,蓝芷蓉慢慢平定情绪,冷笑一声扬起下颌,“皇上气性大,平日里奴才们有点儿疏忽纰漏就要被罚,时常三五日不许吃饭。既然如此,今天皇上也尝尝饿肚子的滋味吧——小亭子,去把膳房我刚做好的羹汤拿来,就放在桌上让皇上看着,吃不到,也好解解眼馋。”
  羹汤二字落入温敬元而中,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立刻传来奇妙感觉。那感觉酥麻难忍,似是有种冲动叫嚣咆哮着,比饥饿更痛苦,比口渴更无法忍受,好像只要吃不到那碗羹汤就会失去性命,浑身爬满虫蚁不停啃噬,直至他死亡。而当小亭子真的端着羹汤回来并放到桌上时,温敬元几乎要疯掉了,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想要扑上去的冲动,几欲将愤怒、尊严一并抛弃。
  徘徊在痛苦中的温敬元让蓝芷蓉满心舒畅,转身挪步坐到龙榻之上,小指长短的细颈瓷瓶在掌中颠来倒去。
  “皇上总夸本宫做的饭菜好吃,那是自然的。从我认识文翰起就一直努力学习做菜,他喜欢吃的糕点,喜欢的青菜,喜欢的口味,所有一切我都铭记在心里,每一道菜都倾尽心血去做。”眸光微滞,阴冷笑容里忽地透出几丝柔情,几许追忆。蓝芷蓉轻轻亲吻瓷瓶,视线平望向轻烟袅袅的香炉:“姐姐告诉我,想要拴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拴住他的胃,所以我把大半精力都用在饭菜上,可惜到最后,他还是抛弃我去跟那贱人结婚……都是骗子,姐姐也好他也好,所有人都是骗子。”
  温敬元被怪异而痛苦的感觉折磨得半死不活,脑如沉钟轰轰作响,完全没有办法仔细听蓝芷蓉的话,谁是文翰,蓝芷蓉的姐姐又是谁,他觉得根本没必要去追问;而一旁的燕香和赵公公、小亭子三人清醒着,依旧听不懂奇奇怪怪的念叨。
  文翰是谁?是谁负了高贵的芸贵妃?又是谁让她如此绝望,把所有人都当成卑劣的骗子?
  这些话,他们三个人自是不敢问的。
  一阵莫名其妙的牢骚后,蓝芷蓉又从亢奋状态恢复平静,拔掉瓷瓶的木塞,一撮粉末倒进滚热的汤水中。
  “皇上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很想喝本宫煲的汤呢?”端起羹汤放到温敬元面前,蓝芷蓉笑得凛冽森寒,“连嵩说,菜做得再美味也留不住人心,所以他给了我这样东西,只要有这奇药,就算再难吃的菜肴也会让人流连忘返、欲死欲仙。爱我的人也好,不爱我的人也好,为了吃上一口我做的饭菜当牛做马抛弃尊严,这并不是玩笑——皇上,您闻闻,这汤是不是很香?不喝上一口,是不是生不如死?”
  痛苦呜鸣在温敬元唇齿间辗转,发黑模糊的视线掠过羹汤,依稀看得见粘稠汤汁中漂浮着令人作呕的长长肉虫及断指,鼻间也满是腥臭恶心的味道。
  即便如此,仿佛被万虫啃噬的身体还是压抑不住冲动,拼命向羹汤挪去。
  “罂粟。”涂抹着最鲜艳红色的唇瓣磕碰,陌生的名字从蓝芷蓉口中缓缓吐出,衬着那双冷如寒潭之水的眼眸,冷淡而无情,“美丽得销魂,却会让人慢慢中毒,在梦幻与痛苦交错中死去的神奇植物。皇上,您看,本宫可还衬得上这花和这毒?”
  ※※※
  “娘娘且看,这是丞相大人亲手栽种的花朵,开花时又红又大个儿,比那盛放的月季花还漂亮呢!”
  专司伺候宫中花草的小太监满脸堆笑,蹲在一大片花草前喋喋不休介绍着,时不时回头看眼身后失魂落魄般的女子。那些花尚未开放,但是因种植在温暖的花房里,时至冬日也没有干枯冻死,比起那女子憔悴苍白的容颜,反而更有几分活着的精神头。
  左哄右哄也不见那女子展露笑颜,小太监不禁哭丧了脸:“绢妃娘娘,您就当可怜可怜奴才,别再冷着脸不说话了行吗?丞相大人说了,要是今天奴才哄不好娘娘就要赏奴才二十板子,您看奴才这身子骨都脆成什么样了,哪禁得住二十板子啊!娘娘,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奴才吧!”
  “我可怜你,谁来可怜我呢?”木然眼珠总算动了动,绢妃一声哀婉叹息,柔柔声音细如春雨,“你且去回复丞相,就说我笑了便可,他若是来问我,我自然会为你说话的。”
  绢妃虽是个喜欢无病**的人,平素对下人却十分和气,小太监听她这么一说立时眉开眼笑,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后匆匆跑开,甚至忘了应该先送形单影只的绢妃回铅华宫。
  几声枯枝断裂轻响传来格外突兀,绢妃惊吓回头,只见那袭怎么也躲不开的白色身影再次出现,拈过树梢一枝腊梅递到她面前。
  “不喜欢花?”
  绢妃没有回答,惨白了花容踉跄倒退几步,堪堪躲到花园墙边。
  连嵩并不介意绢妃的慌张,将腊梅随手丢进雪堆里,靠近墙边谦谦有礼单手平伸:“娘娘一个人也是孤寂,不妨陪微臣一起走走,这罂粟花没什么看头,有看头的东西,还得微臣亲自带娘娘去看才合适。”
  绢妃厌恶连嵩却不敢反抗,被逼无奈艰难点头,仍是远远躲着连嵩不肯靠近。
  御花园是嫔妃们打发无聊时光的主要地点之一,整个御花园又分六处小园,连嵩带绢妃去的是东南角玉香园。玉香园与其他几处花园不同,这里养的不是花草树木而是动物,整个院子就是一座大暖房,一年四季均能看见活物,而隆冬里最多的是鸟雀和游鱼。绢妃不明白连嵩带她来这里的目的,见连嵩挥手屏退玉香园看守,心里不由一阵恐慌。
  她害怕,害怕那一晚失去贞洁的噩梦重复上演。
  “玉香园比较暖,娘娘体弱多病最适合在这里休养。”连嵩对绢妃惊恐神情视而不见,取过一把粮食自顾喂起鸽子,“以前二皇子时常来这里,听说这些鸟兽有一多半都是他养着的,想来娘娘应该很喜欢吧?二皇子那样温润谦和的人,总能教许多女子倾心爱慕。”
  绢妃失神,一霎连畏惧都忘了,满脑子只有温墨疏温柔身影与笑容。
  在宫中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昔时温墨疏那一下搀扶、那一抹浅笑,她可能早就失去活下去的动力选择自尽,又因着得知自己心心念念恋着的人竟是二皇子且他已经心有所属,她才会失魂落魄终日以泪洗面,最终失了警觉被恶人夺去清白。
  温墨疏,到底是她的福气,还是她的厄运?
  “皇上指明派二皇子去北陲挂帅时,二皇子似乎病得不轻。听说后来楚辞动用人脉请来言离忧为二皇子到妖山取药,取来药后又让定远王世子和言离忧一同送去戍边军营,也不知现在病情如何。”连嵩似是漫不经心地将温墨疏最近情况一一道来。
  绢妃捂着心口,眼中几许哀凉:“那不是很好吗?二皇子喜欢言医官,能与她每日相见,心情一定很好吧?”
  “恐怕不然。”连嵩回头,唇角笑意微冷,“能与言离忧见面,对二皇子来说也许可以寥解相思之苦,但若是定远王世子在一旁与言离忧亲亲我我,怎么想二皇子都不会开心吧?毕竟是自己喜欢过的女人,为她违背圣命,为她不辞辛劳,结果却落得被抛弃下场,替别人做了嫁衣裳……若说最可怜的人,果然还是二皇子啊!”
  一阵心痛袭来,绢妃脸色惨白如纸:“言医官和定远王世子?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难怪……难怪二皇子一直郁郁寡欢……这才几个月罢了,他竟为言医官病重如斯,怎么受伤的总是痴情之人……”
  “因为痴情人最是可悲,即便明知被人利用仍一厢情愿付出不求回报——二皇子如此,娘娘不也是如此吗?”
  “我没有,我没有被利用,二皇子他连理都不愿理我……”一阵细小啜泣夹杂着颤抖,从绢妃柔弱身躯慢慢散开。
  连嵩抬头看着房梁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雀,浅色眼眸静若止水:“真的没有么?难道二皇子不曾交待娘娘莫怪罪言离忧,难道娘娘没有收敛嫉恨假装平和与言离忧交谈?如果不是为了二皇子,娘娘可还能不去恨言离忧?微臣的意思,娘娘心里应该比谁都明白。”
  啜泣声越来越小,直至没了动静。
  与温墨疏之间的点点滴滴,绢妃怎会有丝毫忘却?
  当初发疯一般让下人一封封送信给温墨疏,换来的是什么?疏远,避而不见,为平息风波而做的无心道歉……除此之外温墨疏对她说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别怪离忧。
  “墨疏……他也是如此?那言医官呢,她也在利用墨疏吗?”忽而抬头,绢妃挂着泪痕茫然不知问谁,心中却有种怪异感觉慢慢升腾。
  如果没有言离忧,也许她和温墨疏都不会如此悲惨。

    第245章 公布婚事

  “我还不确定霍斯都帝国使者是不是仍留在安州,回来的日期难定。我不在时多管着她,别让她到处乱跑,只要事情一结束我就回来接她。”
  沉闷的风吹过原野,带来几许怅然之意,夜凌郗心不在焉应下温墨情的交待,目光频频望向毫无动静的营帐——温墨情马上就要走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言离忧不来送行,是难过,还是两个人因为温墨疏闹别扭了?
  “凌郗,你先回去吧,我送送世子。”夜皓川跨上马,平静面色似是没有任何担心。
  稍作犹豫,夜凌郗无奈点头:“那你早点回来,二皇子想问问详细的情况呢。还有世子,路上千万小心,听说这几天总有流匪和歹民趁乱抢掠,万一世子碰上了,还请手下留情别闹出人命。”
  “吃官司的事,我不会做。”
  寒暄几句正要纵马启程,斜里忽然窜出一道人影,噗地将一大包东西丢进温墨情怀里。
  “路上有客栈就去,别舍不得钱总吃干粮,对身体不好。这里面有些淡酒,度数不算高,你要是心烦就喝这个,那些容易上头的烈酒还是别碰为妙,自己什么酒量心里有个谱。”言离忧抹了一把头上汗珠,絮絮叨叨说完后狠狠瞪着温墨情,“该回来就回来,别恋着谁不肯走,等我去找你的话可就没那么简单解决了。”
  温墨情并不意外最后才跑出来的家伙,坐在马上眉峰一挑,东西稳稳塞进布袋,随后压低身子贴近言离忧面庞。
  短暂如朝露,似昙花一现,就那么随意自然地吻落面颊,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温墨情想做的事,才不管何时何地,又有谁在一旁看着。
  “疯了吧你……”言离忧勉强挤出一句埋怨,嘟囔在齿间模糊不清,也不知温墨情能不能听见,倒是红了自己的脸,热得跟火烧一样。
  “等我回来。”直起身,温墨情根本不容言离忧反驳,逆着晨光的笑容有些看不清晰,“婚事已定,你也该抽些时间准备准备。”
  其他人离得较远听不太真切,唯独骑马立在旁边的夜皓川听得清楚,登时瞠目结舌:“世子和言姑娘的婚事吗?已经定下来了?啊,那我得赶紧准备贺礼才行!”
  “婚事?离忧,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本来无精打采的夜凌郗立刻来了劲儿,一巴掌拍在言离忧背后。
  言离忧揉着后背有苦说不出,只能翻个白眼继续朝温墨情撒火:“太阳都快出来了,还不走?这么多嘴多舌的,谁愿意嫁你?快走快走,营帐里我还煎着药呢!”
  好像在温墨情面前,她永远是一副尴尬笨拙的小女人模样。尽管自己也有察觉,言离忧还是无法改变对待温墨情时的态度表现,满面绯红送走温墨情和夜皓川,这才渐渐安定下来。
  “凌郗,别听他胡说,成亲的事根本没有定下来,昨晚只是提了几句而已。”
  “定没定跟我没关系,反正你说要成亲我就去送贺礼闹洞房,管你明天还是明年。”夜凌郗撇撇嘴,又一拳头捶向言离忧,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睛,“哎,我问你,昨晚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什么的?亏我花了大半天时间准备安慰你,没想到你这色丫头,有了男人就抛弃姐妹,一整晚让我独守空房。”
  “什么什么什么的?胡思乱想也有个界限啊!我只是为了帮他收拾东西才睡在那边而已,哪来那么多有的没的?你个疯婆子,还不把嘴闭上,没羞没躁的,还没成亲就什么都敢说,看以后谁肯娶你!”
  言离忧感觉自己的心有些抽搐——为什么想来想去,好像她才是最保守的一个?还是说她遇见的人都太过特别,都是为了让她脸红难堪而生的呢?
  不过……
  成亲这件事由温墨情来公布,的确让她的心落定许多。
  温墨情走后没几天,帝都就传来皇帝病重期间册封四皇子温墨峥为监国储君的消息,一时间营中处处议论之声,连夜皓川的眉头也紧上许多。有鬼蟒株的助益,温墨疏恢复得相当迅速,七日便止住咳血,十余日时基本上不再剧咳,至七棵鬼蟒株入腹,温墨疏的面庞已经隐隐生出健康之色。只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安不下心养病了,白天为戍边军诸多琐事忙来忙去,晚上还经常与夜皓川私下密谈,言离忧这才发觉,没有楚辞在时,温墨疏的确辛苦数倍。
  “楚公子还没有消息吗?我以为他办完事就会过来呢。”
  “有些事在帝都做起来更方便,跟我一起跑来这边的话,能做的就只有望着原野兴叹了。”温墨疏笑笑,放下手中边陲地形图,抬眉望向言离忧,“世子那边怎么样了,也没有消息?我还期盼能从他那里打探些君老板的情况来着。现在帝都已经开始锁城,飞鸟难进,消息难出,我派人送出的几封信如石沉大海,至今仍无回复。”
  言离忧想了想,道:“给四皇子的信么?倘若如你猜测那般,四皇子和皇上都已被连嵩挟持软禁,信自然是收不到的。”
  “嗯,所以我才越来越担心墨峥的状况。”低低叹息沉重,温墨疏脸色稍显黯淡,“墨峥天性单纯,极易受人蛊惑,万一他被连嵩诱骗而君老板又被阻挡无法劝说,墨峥很有可能落入连嵩的陷阱之中。现在我唯一的期望都寄托在唐姑娘身上,君老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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