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世事无常,计划没有变化快,还没等春风得意的冼笠然实施计划,他自己就先成了过江的泥菩萨!
一步错,步步错,中间一环出了问题,后面的一切计划都就成了镜中月、水中花,这会儿不要说安排苏念的前途了,就是他自己还能不能东山再起都是个未知数。
可要冼笠然亲口承认自己现在失势,那可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因此憋了半天,他也只是憋出个“再等等”。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但苏念多少继承了些冼笠然的狡猾,之前并未跟任何人透露风声,现在也没在冼笠然跟前流露出任何不好的表情,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很乖巧的跟父母道别后上楼去。
他关上门之后,苏恒才小心翼翼的去安慰冼笠然,后者仰头看了看二楼围栏,重重叹了口气,语气复杂,“悦悦,唉!倒是阿念还像我些……”
苏恒面上赔笑,可心里却也是本能的起了嘀咕,几十年来头一次怀疑起来:“冼笠然到底还能不能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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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任栖桐有点儿烦,因为他被“骚扰”了。
邓清波大概是从冼淼淼哪儿问了自己的手机号,然后一天N遍的发短信:“小师弟,一块儿健身去呀?”
“小师弟,烧烤来一发?”
“啊,不好意思啊小师弟,忘记你现在不方便吃烧烤了,那么涮锅子来一发?原味儿还是骨汤?”
“小师弟,瞧哥哥的腹肌练得如何?”
大家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因为个人性格和习惯问题,任栖桐并不喜欢跟别人过多交流,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观察:邓清波这货,就是打不死的小强,你要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能给你展示下什么叫不屈不挠。
于是当邓清波在短信中加入图片,满含嘚瑟的向任栖桐展示自己的腹肌,并再次发出一起健身的邀请之后,后者终于决定一击必杀。
任栖桐面无表情的回复了一个字,“好。”
正撩着背心在镜子面前左看右看,对已经初具雏形的腹部六块肌爱不释手的邓清波听见手机响,单手抓过来点开一看,当即卧槽了一声。
“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这小子竟然同意了,哈哈,他果然还是被哥哥我迷人的肌肉线条折服了吧。”
结果第二天,邓清波就跪倒在了健身房里,毫无退路的献上了自己的膝盖。
作为从小生活在国外的混血儿,任栖桐很好地继承了那份不畏严寒的基因,大冷天的也只是在一身单衣外罩了一件中长款的棉服,进门一脱就露出来里面灰色的棉质卫衣。再将宽松的上衣一拉,紧身运动背心下包裹的肌肉瞬间给了斜眼偷瞟的邓清波致命一击,这家伙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
邓清波原地晃了几晃,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眼花,遂决定上前亲手一试。
任栖桐不躲不闪,大大方方给他看,不过还是在那双贼手要摸上来的前一秒错开了:他可没有被男人摸的癖好!
邓清波回神,看看人家将运动背心撑得鼓鼓囊囊的结实肌肉,那腹肌,那背肌,那特么的人鱼线!?再瞅瞅自己需要脱光了用力使劲儿才能看出点端倪的模糊线条……
小邓啊,你为何如此想不开!
不过前面说了,邓清波这人有个常人难敌的好处:心宽。
纠结了几分钟后,他马上就调整过来,屁颠儿的跟在任栖桐身后,十分没有节操的问道,“小师弟,你这是练过啊。”
任栖桐没惜搭理他,舒展身体后轻轻松松做了二十个引体向上,跟玩儿似的,连呼吸节奏都没变,然后又换另一种器材练背肌。
邓清波看的眼热,腆着脸继续追问,“肌肉不错呀,你这是咋练得,教教我呗?”
不管任栖桐走到哪儿,邓清波都跟条大尾巴似的巴巴儿跟着,着实叫他烦不胜烦。
他今天过来本是打算好好打击下这货,让他以后没事儿别再烦自己了,没成想人家压根儿就跟情绪低迷绝缘,非但没赶走,反而更黏人了,任栖桐就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失策。
不知不觉中,邓清波已经从询问健身方法迂回到了运动喜好,并特别不要脸的吹牛逼,“……真的,别看这样,我运动也算全才,什么时候咱一起去打个球啊啥的。”
“嗯。”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还能,哎等会儿,你说嗯?”
邓清波不禁瞪圆了眼睛,觉得自己可能产生了幻听,“你答应了?!”
任栖桐突然挺想把自己手里的哑铃糊到他脸上去,不就是出去打球么,怎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觉得味儿这么怪呢!
这还是俩人认识以来任栖桐头一次答应跟自己一起做点什么事儿,邓清波就跟那长征军终于看到终点了似的,既有成就感又无比狂喜,“就是嘛,爷们儿么,别老是憋在屋里,就得出去见见风,挥洒下汗水啥的,那才是男人味儿!”
任栖桐的面部肌肉忍不住抽动两下,不自觉的离他远了点。
运动我很喜欢,但满身臭汗的男人味儿什么的就算了,谢谢。
于是冼淼淼同志旗下唯二两员大将相约出去打球的事儿就这么定下了,然而……
次日,邓清波从人挤人的公交车上蹿下来的时候,任栖桐已经在体育馆门口等了将近十分钟,不过因为他是提前一刻钟到的,邓清波这会儿来也不算迟到。
邓清波在刚一看见他的瞬间就扬起灿烂的笑容,然后用力挥动胳膊。
任栖桐承受着来自周遭人们的注视,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决定装作不认识。
但是认不认识这种事儿吧,一般都是双向的,不是说你想不认识别人,别人就也不认识你的。
邓清波一路笑着跑过来,临近了还跟两个俏脸飞红的陌生姑娘打招呼,“嗨美女,帅吧?那是我小师弟!”
美女们嘻嘻哈哈的笑了一阵,又光明正大的多看了任栖桐几眼,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远了,显然十分的意犹未尽。
任栖桐:“……”
邓清波跟他打了招呼,“今儿天不错哈,哈哈,哎你拍子怎么这么短?定制的?可我看你胳膊也挺长啊。”
你胳膊才短!任栖桐一边表情平静地在内心反驳,另一边却突然有了种不怎么样的预感。
他看了眼对方背着的黑包,沉默片刻,“你说打球,打什么球?”
邓清波一怔,挠挠头,“羽毛球啊,咋了?”
任栖桐一言不发的将自己的运动背包拉开,递到他面前,邓清波一伸脖子,傻眼了:网球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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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助理付秀从上岗之日起就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工作热情,每天早到晚走,勇敢的承包了包括打扫卫生、浇花、煮咖啡等在内的一系列工作,严重威胁到了负责该区域的保洁阿姨的饭碗……
冼淼淼就这个问题跟她谈过几次,“你只做好助理的工作就好了,其他的有别人负责,不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然而付秀只是爽朗一笑,带着几分勤劳勇敢的憨厚,“没关系的冼经理,我手脚很麻利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手里还拿着喷壶,旁边几盆花的枝叶上都带了晶莹的水珠,越发显得娇艳欲滴。
在之前的部门她不仅要负责自己的工作,很多时候还要接手同事们不愿意接的棘手活儿,偶尔谁的工作做不完了,第一个被找上的冤大头就是她……更别提替大家跑腿儿、复印资料、买饮品、搬文件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了。
而现在,付秀只需要负责冼淼淼一个人的事情,最多再加上任栖桐和邓清波的资料整合和相互联络,简直清闲!清闲到她都没脸要那么高的工资!
冼淼淼失笑,见多了职场偷奸耍滑的,乍遇上这种死心眼儿还真挺有意思,不过这种观念可着实要不得。
“付秀,你这个思想很有问题啊。”冼淼淼这话一出口,付秀整个人都灰暗了,圆圆的眼睛瞪得更圆更大,好像下一刻就会从眼眶里飞出来。
“别怕,我不是要炒你,”冼淼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你要知道,公司之所以付你这么多钱,不是为了请你来搞清洁或是浇花,你的这些时间也是成本,你对自己负责,就是对公司负责。”
“你也许觉得空余时间很多,或者很多力所能及的事情没必要在假手他人,可你为什么不把这些时间真正的利用起来,进而为公司创造更多的价值呢?”
话说的太直白了可能引发争议,但事实却是如此。
虽说职业不分高低贵贱,但具体到每个岗位上,或者说具体到金钱上,他们产生的价值确实是不同的。
你可以花两三千块就雇到一位麻利又能干的保洁人员,但能干的助理,千金难求。
付秀急于回报自己的想法冼淼淼不是不明白,甚至对她的努力也很欣赏。但只是欣赏,并不提倡。
付秀的潜力巨大,上辈子曾经做到过胡奇峰私人助理的位置,杀伐决断所向披靡,冼淼淼不愿意她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她想推着付秀走的更远,比上辈子还远,也好让她不至于后悔打乱了对方的人生轨迹。
听了这些话,付秀若有所思,眼中的紧张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感激。
冼淼淼手中握着巨大的权力,近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和机会,她想要一个人的感激不比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来的更容易。
正因为此,她不在意甚至不稀罕这种轻薄的感情,她要的,是更长远更更厚的回报。
不过,又投入才有产出……
冼淼淼一拍巴掌,“既然你这么闲,我给你布置点任务好了……”
半小时后,付秀看着新鲜出炉的学习清单无语凝噎,那上面一排排字迹看得人眼花缭乱,内容更是涵盖时尚、美容、法律、经济、语言等多个领域!
好吧,她绝对闲不着了!
打量着付秀欲哭无泪的表情,冼淼淼表示心情很好。
她微笑着拍了拍助理的肩膀,亲切鼓励,“加油,我看好你。”
几分钟后,冼淼淼又按铃叫她进去。
付秀迅速收拾好近乎崩溃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您叫我?”
“差点忘了,”冼淼淼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压着暗红纹路的礼盒,径直塞到她手中,“哝,把你现在用的都换下来,去吧。”
那盒子刚一拿出来,付秀就忍不住加深了呼吸,而等弄明白竟然是给自己的之后,心跳都已经乱了,看向那盒子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块沉甸甸的金条!
钱,这都是钱啊!
她曾无数次徘徊在这个牌子的专柜前,甚至鼓不起上前试用的勇气,每每都只是陶醉的呼吸着那一方空气……
就是这个套装,虽然特别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但价格却不是她这种土鳖能承受得起的:小小一盒粉霜,竟然就要将近两千块!
“这,这个我不能要的!”
冼淼淼眼神复杂的往她脸上扫了眼,有几句话在喉头滚了几滚还是选择咽下去,“为了公司的门面,算新人福利吧。”
有个刚过上午十点就开始满脸泛油、唇膏脱色、眼影集体离家出走的助理真的很惊恐好么!
第26章
送走了连背影都在打飘的付秀之后;冼淼淼重新集中精力应付工作。
配备了事业心强又能干的小助理后,冼淼淼才实打实的感受到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笔给自己带来了多么大的改善:她再也不必自己从浩如烟海的资料库中扒拉信息,也不用亲自去做诸如打电话、下通知、整理资料等细小繁琐的活儿。甚至就连你在几家餐厅中犹豫不决,付秀也会迅速搜集信息;并将筛选出来的有用信息呈到你的面前!
总而言之,冼淼淼的工作效率大大提升,工作起来也更加的有条不紊;真正有了点儿运筹帷幄的气势。
到了晚上,冼淼淼让付秀通知任栖桐和邓清波一起出去聚餐;算是给这个初具雏形的团队来一次迟到的贺宴。
出门之前,付秀已经用冼淼淼送的那套名牌化妆品重新给自己化了妆;虽然手法还有待改进;但因为东西好用,瞧着已经挺像样子了。
冼淼淼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前几天每到下班时分;付秀那一脸模糊油腻的妆容……
见冼淼淼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钟;付秀还有些羞赧;倒是前者不以为意,“没事儿,多练几次就好了。”
“是;谢谢您!”
付秀的脸有点红;不过还是很镇定的道谢。也许是白天冼淼淼跟她说的那番话起了作用;现在的她连眼神都坚定了很多,原本萦绕不去的小心翼翼和迷茫隐约有了消散的迹象。
嗯,怎么说呢;就好像一株习惯性看地面的向日葵终于被掰正了脖子。
正能量这种东西真的很容易感染人,付秀一天之内变化如此之大,连带着冼淼淼也干劲满满,大有返回办公室加个班的意思……
当然,到最后她也没回去加班,只是等任栖桐和邓清波到齐之后就集体前往预约好的餐厅。
然后冼淼淼就发现自己手下唯二的两名艺人关系似乎好了很多,这一点从以前邓清波单方面絮叨,到现在的任栖桐间或反馈白眼的巨大进步上就能明显看出。
她不由得十分欣慰。
然而恰巧抬头看了她一眼的邓清波却很不配合的把自己的脸扭曲成一种很一言难尽的表情。
冼淼淼本能的挑了挑眉毛,隐约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听到的话很可能不那么中听,但却又该死的抑制不住好奇心,“你想说什么?”
邓清波搔了搔额头,又搔搔脖子,然后憨憨一笑,“刚才那个表情跟你真是太不搭了。”
任栖桐瞥了他一眼,有点儿像是要制止,可却始终没付诸行动。
就听邓清波大咧咧道,“哈哈,你才几岁啊,可偏偏又是叹气又是舒展眉眼的,那眼神还唉怎么说呢,哈哈还挺慈祥,搞得跟个老太太似的,哈哈哈!”
冼淼淼:“……”我想把手里这碗热汤给他照脸泼过去成么?
任栖桐干咳一声,什么都没说,只是往嘴里扒饭的速度越发快了。
冼淼淼先恶狠狠地瞪了邓清波一眼,视线扫到任栖桐又停下,咬牙切齿的问,“你笑什么!”
任栖桐迅速将刚刚翘起来一点的嘴角压下去,面无表情的抬头,“他说的挺对的。”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任栖桐越来越觉得这个姑娘是个挺不可思议的矛盾体:你说她成熟,可每每爆出八卦不断,私底下也会为了一点小事张牙舞爪,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似的委屈;可说她不成熟,她生气归生气,却从来不会迁怒,这一点恐怕是很多事业成功人士不敢保证一定能做到的;你说她精明,可媒体一抓一大把的小辫子又是哪儿来的呢?
可要说她糊涂?眼下一桩桩一件件极其难办的事情,她却一步步走的艰难又稳定……
“新人”付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冼淼淼好似并没有要真生气的样子,连忙出来打圆场,“那个,冼经理,咱们不是还有正事要说?”
“哦,”经她提醒的冼淼淼食指一点桌面,迅速收回正在跟任栖桐对抗的视线,“你不说我又要忘了。”
太多事情千头万绪的,她又有点儿经验不足,常常会忘东忘西,现在有了助理,果然好多了。
“是这样,”冼淼淼收起脸上的笑意,表情严肃道,“邓清波,任栖桐,你们两个可能都有活儿了。”
她平时很少直呼别人的名字,而一旦这么称呼了,就证明真的有事,因此任栖桐和邓清波也不由得跟着正襟危坐起来。
“先是邓清波,你的广告前期反响不错,我决定趁热打铁,让你去电视剧里试试水,事情我已经协商的差不多了,如果没有意外,下周就会有明确的答复。”
邓清波的心跳骤然加快,脸上一阵阵发热,忍不住又说出了当初得知自己马上要去拍广告时的那句话,“这么快?”
冼淼淼被他这幅呆样逗笑了,“不算快了,娱乐圈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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