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周围好像有微弱的呜咽声。
“我操,这是要招鬼的节奏?”沈月萝窘的不行,她今儿也太倒霉了吧。这一天过的,岂止是惊心动魄。
“特么的,本姑娘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敢吓我,就得承担后果,哼!”
她苦逼的懊恼,此时没有酒,否则来杯酒,壮壮胆,也不至于过于害怕。
一手握着柴刀,一手拎着铲子,寻着声音的来源找了过去。
走近河滩边,她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不是人类的血腥气,更像动物的。
河滩边没有长草,全是鹅卵石,视野更开阔。
所以,她一眼就看见,躺在河滩上的东西。
因为轮廓模糊,她看见就是一堆不知名的东西,肯定不是人,因为她看见尾巴了。
走到跟前,沈月萝惊呼出了声音,这不是花豹子吗?还是成年的花豹。
看它躺在地上,气息奄奄,像是受了重伤。
仔细看,花豹的脚边,还有个动来动去的小东西。
沈月萝蹲下身,壮着胆子,伸手触了下大花豹的腹部。
“吼……”
豹子忽然动了,但是它没有跳着窜起来,只是仰起头,戒备的看着蹲在它身边的人类。
沈月萝为自己的大胆唏嘘不已,若此时大花豹不是受了伤,一个健步跳起来,就能咬断她的脖子。
她咽了口唾沫,缓解了干涩的嗓门,用她最温柔的声音,安抚它,“那个……我没有恶意,我是听见动静才过来的,你是不是受了伤?可是你到河边干什么?来喝水还是……”
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因为她发现大花豹正扭头看着在它尾部的小东西。
沈月萝恍然大悟,这只大花豹,一定是躲开密林中的同类,或者是豺狼这些大型动物,跑到河边来生崽的。
对于动物的习性,沈月萝了解的也不多,至于这里的花豹是什么品种,她就更不知道了。
不过按照常识,大多数动物都在秋季产崽,奇怪的是,现在才五月,这只花豹,要么就是品种奇特,要么就是生理期乱了。
听人说,不在正常时期产下的动物幼崽很难存活。
只怕这个小东西,也逃不掉夭折的命运。
她正胡思乱想着,就见那小豹使劲扭着身体,凭着本能朝母豹的腹部爬过去。
就在它快要喝上母豹的奶时,母豹突然伸起爪子,将它踢开。
“呀,你不会是被蛇咬伤了吧?”经过这么会功夫,她已经不怕母豹了,伸手在母豹身上查看了一阵。
真的是被咬了,整个右后肢都紫了。
沈月萝叹了口气,将小花豹抱起来,送到母豹嘴边,“母爱真伟大,想必你是拼尽全力生下它之后,才毒发的,奶水已经染了毒,不能给它吃了,对吗?”
母豹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低吼,不是咆哮的那种低吼,更像是在陈述什么。
随即,它低下头,在小豹脸上蹭了蹭,再用舌头,将小豹从头到尾舔了一遍。
月萝想起来,从前家里的狗生崽子时,都会像这样舔,听老人们说,只有母亲舔过的崽,才能活下来。
舔完了小豹,母豹忽然将它推开,是往月萝这边推的。
沈月萝觉得世界玄幻了,这母豹该不会是想把幼崽托付给她吧?
“你……你这是……”她刚想傻傻的问,母豹却已闭上眼,一动不动,死了。
“啊呜……”小豹发出虚弱的叫声。
沈月萝抱着扭来扭去的小家伙,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把它扔这?
可是这一扔下,这小东西必死无疑。
带回去?
她拿什么喂养?
妈蛋,真够操心的。
想着想着,她忽然感觉到手心痒痒的,低头一看,原来这小东西正舔它手心尼!
“唉,算我倒霉,算你走运!”
她爬起来,将竹篓拿过来,把里面的草药往下按按,抱着小花豹放进去,完了还拍拍它的头,“想跟姐回家,就得乖乖的,否则把你扔河喂鱼!”
也不知小豹听懂了没,大概是刚出生畏冷,把自个儿缩成一团,动也不动。
沈月萝扒拉下自己的辫子,又重新找回自己的小铲子,挑了处离河摊较远的地方,正好是一棵杨树旁边,卷起袖子用铲子挖土。
尼妈!用一把手掌大小的铲子,挖个能埋下近两米大小豹子坟墓,工程岂止是大,简直太大好不好。
等她挖好坟,也不知过了多久,母豹的尸体都冷了。
她费劲的将母豹拖进坑里,耐心的填上土。
最后还从河滩边搬了块稍大的石头,摆在坟头上,没把它弃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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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走夜路(三)
站起身,连手上的泥土都没洗,最后看了眼小坟包,便转身收拾了东西离开。
小花豹在篓子里睡的很香,就是偶尔发出几声咕噜,大概是饿的。
月萝的眼睛已经适应是黑夜,走到村口时,犹豫了下,还是朝郑林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叩叩!”她使劲敲着郑林家的门,院里的灯已经灭了。他们凌晨时分就要起床,所以晚上睡的都很早。
“来了来了,这么晚,谁啊?”声音是郑老爹的,估计还在床上,这才起来。
沈月萝抿着唇,“郑叔,是我!”大晚上的敲人家门,确实挺渗人,所以她赶紧报了自己的声音。
“咦?是月萝?爹,你别起了,我去开门,月萝,你等等啊,我马上就来,”屋里响起郑林惊讶的声音。他穿衣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就听见堂屋门拉开,还有他蹬蹬跑路的声。
门还没开,郑林就急着问了,“这么晚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门开了,因为出来的急,他连灯都没提,摸着黑就跑来开门,当瞧见外面站着的沈月萝,以及她身后的背篓,他吓了一跳,“这大晚上的,你背个竹篓是要去哪?咋不跟我说一声,太危险了。”
他情急之下,便去捉月萝的手,边说边拉她进院子。
郑家还有个大后院,所有的屠宰,都搁在后院。
郑老爹这个人挺爱干净的,瞧这院子就知道了,收拾的又利落又干净。
要是换作别的屠户,只怕满院都是猪屎猪粪,又骚又臭。
“丫头,是不是你娘严重了?”郑老爹隔着窗子,关切的问道。
“郑叔,你只管睡你的觉,我娘在家呢,一点事都没有,我是来找郑林的,我出来采药,这都采好了,可是半路上,捡了只小花豹,喏,就是它,”她将后背转到郑林跟前,给他瞧。
“啥?还有这样的事,”郑老爹真待不住了,立马披衣下床。
郑林伸头看着蜷缩在竹篓里的小花豹,满脸的惊奇,不过沈月萝夜里外出,跑去河边,这么危险的事,他还是得说一说。
“月萝,你胆子太大了,一个人去河边,你可知外面有多危险,咱们这儿离山近,时有野兽出没,今儿是你走运,下次可就保不准了,以后别干了,有啥需要帮忙的,你支个声,我肯定陪着你。”
“知道啦,以后不会了,”月萝没跟他再争辩,笑嘻嘻的全部接收。
郑老爹跑出来的也快,奔到月萝身边,当瞅见她背篓里的花豹时,稀奇的道:“哟,这小家伙看上去跟个小狗崽子差不多大,长的不怎么像花豹子,你是从哪捡的?”
“就从河边啊,它娘到河边生它,结果遇到毒蛇,母豹生崽的时候最需弱,中了蛇毒,还能把它生下来,也算九死一生,我觉得这小家伙命很硬呢,你们想啊,我今儿去河边,也是临时起意,若是我不去,它在河滩上待一晚,哪还有命。”
沈月萝将小豹儿抱出来,让它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
郑林对她的肥胆,又是无奈又是怜惜,再看她抱小花豹的姿势,说不出的美好,“你把它抱回来,它又是刚出世,你咋喂它?找羊奶还是母牛奶?”
月萝挑眉看了眼他家院子一角的狗窝,“那天听你说,你家狼狗生了一窝小狗,现在小狗还在吗?”
“哦,这个啊,它一窝生了六条小狼狗,都抱走了,还剩两条,我准备给你留一条的,可以前看你害怕狼狗,就没敢提。”
他家狼狗凶猛,但是很聪明,很通人性。
跟临村的一条公狼狗配种后,生的这一窝狗,好多人来求,同村的,只有赵山泉家弄到了一条小狼狗,剩余的全都被别村的人抱走了。
郑老爹笑着说道:“丫头,就把小花豹搁在我家狼狗窝里养,明儿给大猫加餐,养三只幼崽,不是问题,等养到断奶了,我再来带走。”
沈月萝一想,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这样也成,我现在带走,也养不活,那郑林哥抱过去试试,看你家大猫能不能接收它。”
她伸手要将小花豹递给郑林,小家伙好像怕被遗弃似的,总是不肯从她怀里出来。
郑林笑道:“看来它是认定你了,野生的豹子都有灵性,生下来第一眼见到的人,它一辈子都会记得,我看还是你亲自把它放过去,我家大猫认识你。”
沈月萝抚摸着小花豹柔软的毛发,抱着它走到院墙边,那里是大猫的窝。
这狼狗长的又壮又高,刚生了一窝崽,气势却不减。
看见沈月萝靠近,立刻警惕的盯着她看,随着她一步一步的靠近,大猫的警惕也随之升级。
“大猫,别乱动,听话,她是月萝,不是别人,”郑林一直都跟着,郑老爹也是,毕竟狼狗咬起人来,也是挺可怕的。
有郑林在旁边,月萝胆子大多了。
她先把小花豹推过去,送到大猫身边。
小花豹也是饿极了,闻着味就往大猫身边蹭。
即使是刚出生的小豹,也比小狼崽子大多了。
可能是母性使然,大猫嗅了嗅小花豹身上的气味,可能还是沾了母豹的味道,刚开始它还是很抵触,但没过一会,便不再管它,任由它挤到肚子上,吃起来。
沈月萝舒了口气,“能把它养活是最好不过,等它断奶了,我再带回去,从小训练,虽然野性难训,但不试,又怎么知道呢!”
郑林转头看着她侧脸,心疼的道:“你也跑一天了,快点回去睡觉,明儿我到你家门口,你再起来。”
沈月萝撑着酸疼的腰站起来,“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明儿的事明儿再说。”
“我送你,”郑林也跟着站起来。
“不用不用,也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让他送,你一个女娃娃,走夜路,也太不安全了,郑林,你快送月萝回去,”郑老爹急了。
沈月萝拗不过他们,只得让郑林一路将发送回家。
直到看见沈月萝进门插上门,郑林才抬脚离开。
☆、第34章 腹黑龙璟(一)
回了家,沈月萝还是不能歇下,马上停蹄的在厨房里点了灯,将草药全都倒出来,挑出自己需要的,扔进水盆里。
这么一折腾,按着现代的时间,只怕都过十点多了。
她顾不得喘口气,一边烧上一锅热水,一边去找东西,将草药捣碎。
可是家里的东西,大都被赵山河砸烂了,今儿挣的钱,又都拿去买药了,她现在也没钱买新的,只能拿烂的凑合着用。
洗净捣碎的草药,敷在伤口处,外面再裹一层纱布,就可以了。
她进去敷药的时候,曲文君已经睡着了。
怕她发烧,沈月萝探了下她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常,这才离开屋子,去厨房打水,给自己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不过这衣服,太丑了。
还得用带子系着,睡觉的时候,万一把带子揉松了,岂不是春光乍泄?
不行,她要做睡衣。
最好是做个套头的,穿起来方便,脱就更方便了,夜里怎么动都不怕露光。
白天睡的要累,晚上睡觉一定得睡舒服了,还有她的床,娘的床,等她有钱有时间了,一定第一时间把它们重新弄一遍。
洗过澡,衣服扔在廊檐下的木盆里,她便去睡觉了。
回到自己的屋,点上油灯,就着昏黄的灯光,她从床底下,拖出跟自己一起穿过的旅行背包。
插上房门,丢开被子,将包里的东西哗啦啦全倒了下来。
既然是旅行,她包里带着的东西,五花八门。
一包好舒爽,因为没拆开包装,没被湖水浸透,还是完好无损的。
她知道古代女子月事,都用月事带,富人家用棉布,穷人家用草木灰填充。
她庆幸自己带了这个,至少来这里头一个月的月事,她不用夹着草木灰到处跑了,至于以后怎么办,等她找到了可以替代的东西,再大批量做出来,说不定还是一条发财的妙招呢!
嗯……还有手电筒,她打开试了试,没电了,也不能充电,所以它是个废的。
“哦!天哪,我居然忘了,自带睡衣,哇塞!”
她从床上,用双手的食指勾起两条细带,将睡衣拎了起来。
这是一条长度刚刚没过大腿根,上半身,只有两条细带,若是穿在身上,球体半露的性感睡衣。
她平常就是个闷骚妞,外表一本正经,对人对事,再保守不过。
可是内里,却总是爱捣鼓这些性感到叫人流鼻血的玩意,丁字裤,细带胸衣,甚至她还穿过半透明的胸衣。
这条性感睡衣,就是她旅游途中买的。
沈月萝低头,瞧着自己身上的红肚兜,唉声叹气。
可惜了,这么美好的身材,连个男朋友还没呢,人就快蔫了。
她一边唉叹,一边继续搜索包里剩余的东西。
什么餐巾纸,什么小内衣裤,还有一把防身的瑞士军刀,一瓶防狼喷雾剂。
手机也在,充电器也是,可是没电,要它们有个毛用。
钥匙、还有个铂金的项链,坠子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翠玉。
玉上刻着图案,有点模糊,除非用放大镜,否则根本看不清。
这链子是外婆去世的时候,留给她的,说是不值什么钱,留给她做个记念。
既然不值什么钱,沈月萝也从没想过把它当掉,一直就留在身边。
想了想,她将链子戴在脖子上,不是为了装逼,是希望外婆的在天之灵,能保佑她在这个凶险的异世,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两双新丝袜,她还没来得及穿,估计以后也没机会穿了,要是穿出去,人家还不得把她当怪物看。
不过内衣可以穿,反正穿在里面,谁也看不见。
嗯,还有一盒口香糖,一袋饼干,一只水笔,一个笔记本。
沈月萝正准备把东西全都收起来,却看见孤零零的角度里还躺着一把弹弓。
她想起来了,这弹弓是她参观军营,一位帅哥送给她的。
材质特别,属于军工出品,塞上石子,别说打鸟了,就是打在人头上,肯定得头破血流,力量之大,绝对不是吹的。
沈月萝掂量着弹弓,正好可以给她当防卫武器,一把柴刀,一把弹弓,配合起来,杀伤力大大的。
她将弹弓放在枕头下,拿了她的性感内衣裤,缩进被窝里,摸黑换上,外面再穿 上粗布里衣,带子一系,除非有透视眼,否则哪能看得见。
不得不说,有托举功能的胸衣穿在身上,可比肚兜强太多了。
形状好,又高又挺,但是为了藏住锋芒,她明儿得穿件宽松些的衣服才行。
折腾了一天,沈月萝这一觉睡的又香又沉,连梦都没做,一觉睡天亮。
可是同一时间,在永安城的醉月阁,有的人还在醉生梦死中。
秦玉风手里捏着药方,一会摇头,一会叹气。
齐文煜刚借着尿遁,从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