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七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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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七十年代-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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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兆科啊,你现在手里头得有万把块钱了吧?”
  事实上这帮乡亲们的估计都保守了,至今年末清算账单为止,潘阳手里头已经有了将近五万块的纯利润,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潘阳手里头都有了这么些钱,仔细算算,姚宝忠和潘兆丰也不简单啦,在乡里都是能数得上的富裕人了!
  眼瞧着儿子大了,潘兆丰决定再寻地皮扩建房子了,眼瞅着老潘家主宅还是好些年前的老破房子,潘兆丰劝潘阳道,“大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低调了,挣了这么些钱,还让一家老少死住这么个老破房子里,该重盖新房子啦。”
  潘阳笑道,“是呀,确实该重新盖了,士松的房子如今也整好了,等把他和小妹的酒席给办了之后,再张罗把老房拆了重盖。”
  提及潘士松跟姚祺妹的婚事,潘兆丰道,“是该赶紧把两孩子的酒席给办了。。。你跟宝忠商量了没有,大礼准备什么时候去过?”
  潘阳道,“日子你大嫂这两天找王婆子瞧好了,腊月初二过大礼,十八办酒席。”
  闻言,潘兆丰道,“过大礼跟办酒席的时间搁的也太近了呀,赶得及置办东西吗?”
  潘阳无奈笑道,“你大嫂向来信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婆子算好的日子,我就是说不成,你大嫂也不能听我的呀,赶点就赶点吧,索性我现在也闲了下来,大不了提前张罗。”
  潘兆丰道,“也成,反正有什么忙不过来的,只管喊上我。”
  潘士松的平房里里外外都整利索了,就是空荡荡的,没添置任何东西,从床椅板凳到锅碗瓢盆都得置办,还有三转一响,三转还是以前的三转,这一响可就不再是收音机啦,得买个电视了。
  潘阳要给潘士松置办个电视,哪知姚宝忠却阻挡道,“不用买,电视我们给两个孩子买。”
  姚宝忠统共也就两个闺女,大闺女早就嫁人孩子都上学了,大闺女结婚那会儿家里穷就不说了,现在光景好了,姚宝忠也不是亏待闺女的,闺女出嫁了,总得给闺女买点什么。
  在这种事上潘阳倒是没跟姚宝忠争抢,姚宝忠要买就买吧,潘阳先让潘士松和姚祺妹去市里把床椅桌柜给挑选订了,小年轻两没看上椅子,看上一组沙发了。
  这个年代沙发在农村还没流行开,大多数人家结婚用的还是木头椅子,张学兰一听潘士松要买沙发,迟疑道,“沙发不耐脏,容易磨破,还是买椅子合适。”
  闻言,潘阳话茬子道,“这还不简单,沙发买一组搁屋里,椅子买一组搁堂屋,这不就成了,索性也多花不了几个钱。”
  张学兰没好气道,“整得你跟个大款似的,少给我臭显摆。”
  潘阳嘿嘿笑了,“既然办事了,那还不得风风光光办!”
  听潘阳这么说,张学兰心道也是,家里又不缺那个钱,不趁着儿子结婚好好显摆,还等着什么时候?
  新房里的东西都是由潘士松和姚祺妹在置办,潘阳几乎没操心,等所有东西都置办好了,潘士松也就先住了进去,他们这边称之为充人气。
  临着住进去之前,潘士松对张学兰道,“娘,我去西边住了,就把外公的床铺搬到我原先的屋里吧,西头间总漏雨,等再下两场雪,那一准滴滴答答漏个没完,外公腿脚本来就不好,让他住我屋,要暖和些。”
  张学兰有她的打算,她还准备等潘士松搬走之后,她跟潘阳搬进潘士松屋里住呢,眼下听潘士松这么说,张学兰道,“你外公都在这住一年了,我准备年前就把他送回去,总在这吃我们喝我们的,你看你大舅他们问一声了吗?你外公在这,他们倒舒坦了,不成,过几天我就让他们过来接人。”

☆、132。2号一更

  你要说张学兰不孝顺,倒也不全是,至少张家老头子住在老潘家一年的时间里,张学兰从未在吃穿上亏待他,好歹那是她亲老子啊,潘恒春她都没亏待,更何况是她老子了。
  张学兰就是心里头不平衡,凭什么她一个人养活,她两个兄弟没一个过问的,当初她在家做姑娘时,她老子娘可是一直把她当外姓人养的,不停给她灌输以后终究是别人家的人这种思想,导致张学兰脑子根深蒂固带有重男轻女的想法。
  既然当初把她当外姓人养了,现在还指望她能养老?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对于张学兰这种想法,潘士松颇为不赞同,蹙眉道,“住就住呗,又吃不了喝不了多少,你现在就是把外公送回去了,我大舅小舅也不会好好照看,他都这么大年龄了,我们就让他过个安生的晚年吧,能吃你几年喝你几年呀!”
  张学兰给潘士松说烦了,没好声冲道,“你说得到轻巧,还有你老子也是,你爷两随便说一嘴就成了,家里的活可都是我在干,烧洗带孩子,还得抽空喂猪,哪样事不要我操心了?!”
  这母子两说话声不由就大了起来,你说一句我回一嘴,可把张学兰气得够呛,最后还是张家老头子蹒跚从西头间出来了,道,“哎呀,为了多大点事吵吵。。。士松,去借个架子车过来,下午抽空把我送回去。”
  闻言,张学兰讪讪的不吱声了。
  对于这种遭人嫌的情况,张家老头子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像皮球一般被几个孩子踢来踢去,早些年时,他还有点接受不了,年轻时以为养儿能防老,拼命给儿子挣家业,不把闺女放心上,到老来可好,儿子儿子不把他当回事,闺女闺女埋怨他待她不好,跟他不亲厚。
  张家老头子早就麻木了,他不怨谁,就怨当初自己作的。
  瞧着老头子都这样了,面上还强笑着,潘士松心里头挺不是滋味,头一回不听他娘的话,跟他娘犯了呛,冲老头子道,“我没空送你回去,还去哪儿呀,哪也不去,以后我领你过。”
  哪怕老头子以为自己足够麻木,足够想得开了,眼下听见潘士松说这番话,到底是忍不住红了眼眶,老人似乎格外容易感动,他们要的不多,只是希望子孙能不抛弃他们,让他们无依无靠孤独过日而已。
  老头子当天就被潘士松安排在了他的新房里,新房有三间,两间卧室,一间堂屋,正对着堂屋的是小厨房,刚盖好的新房还没有院子,堂屋门就等于是大门。
  潘士松来回折腾了几趟,在张学兰不停唠叨声里,搬走了老头子的铺盖,还有老头子离不开的几条狗,破衣裳潘士松一件也没拿,让姚祺妹重给他做一身新的棉花袄子得了。
  晚上潘阳从市里回来,里外没瞧见张家老头子,就问张学兰道,“你阿哒呢?”
  提起这个张学兰就冒火,没好声冲潘阳道,“别给我提这个,看看你养的好儿子,现在翅膀硬了,也不听话了,我要把他外公送回去,还跟我犟嘴,把他外公接去西边住了,死小子跟我置气呢,今晚都没回来吃了,估计是在西边自己开小灶去了,气得我心口窝子疼。”
  听张学兰说了前后缘由,潘阳忍不住失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值得你这么气,张学兰啊,你该庆幸你老三这样,孩子心软些,懂得体贴老的是好事,他现在能对他外公这样,你是他亲娘,以后老了,还能对你差?我们换句话来说,他要是不管不问这些,不把他外公的死活搁在心上,你指望他以后对你多好?”
  张学兰语钝了,瞬间就不吱声了。
  潘阳放缓了声音道,“好啦,他愿意领他外公过,就让他领着过去,有个老的在那里,是好事,以后能让小年轻两知道,不是结了婚就能不管不顾老的,随便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潘阳这番话说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张学兰也不是个死固执的,有个人领着她换个角度想事情,想通了也就成了,长吁了一口气道,“成成成,反正翅膀都硬了,我也管不了。”
  村西边潘士松的新房里,爷孙两个一人端一碗面疙瘩汤,汤里飘着蛋花子。原本潘士松是想和面贴馍馍来着,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愣是把面和成了面糊糊,不成形的东西是擀不了面饼了,潘士松只能把面盆搁在灶台上,拽面疙瘩往锅里扔。
  潘士松在锅上头,张家老头子就坐在炉膛口烧柴禾,老母狗的狗窝就安置在炉膛口搁柴禾的地方,外头天冷,老母狗哪儿也不愿去,就领着两个狗崽子趴在老头子脚边。
  这副画面瞧着倒是温馨,可潘士松到底是个大男孩,上头又有潘士云这个姐姐,他打小就没怎么干过家务活这种精细事,你让他打石头开卡车搬砖头,这些活倒都行,他说得好听,要领老头子过,可真照顾起来了,就开始手忙脚乱了。
  饭烧得难吃,冬天换下来的厚衣裳他得洗吧,老头子让他去干活,他来洗。
  大冷的天,潘士松说什么也不能让手脚不方便的老头子洗啊,潘士松心里堵着气呢,断然不能让他娘小瞧了他,说他站着讲话不腰疼,他得让他娘知道,他不是嘴上说说,照样能做好。
  厚衣裳拿到河里洗,那潘士松是拉不开脸了,好在挨厨房西口打了井,大冬天的潘士松就穿个胶鞋把衣裳搁大盆里用脚踩,搓他是不会搓了,踩还是行的。
  潘阳过来的时候,就瞧见她爸在井口边笨手笨脚的洗衣裳,不觉笑出了声,道,“还真跟你娘赌了气呐,衣裳拎去让你娘洗啊。“
  潘士松道,“我自己有手有脚的,让她洗做什么。”
  说话间潘士松把大盆里的衣裳挨个拧干了甩在绳子上,甩了甩手上的水,跟潘阳一块进了屋。
  张家老头子在床上坐被窝,怀里抱了个半旧的收音机在听唱戏的,瞧见潘阳来了,乐呵呵笑道,“兆科来了啊。”
  潘阳笑着同老头子说了一会话,瞧着老头子气色还不错,身上的衣裳也是新的,干干净净,床边摆的黑色棉鞋也是新的,不觉点了点头,看样子她爸还挺会照顾人。
  从老头子屋里出来,潘阳又里外看了看,眼下床椅桌柜还有沙发电视机都置办好了,缝纫机在自行车都买了,堂屋的中案长条桌和八仙桌长板凳也都找了村里的木匠在做,赶在潘士松结婚前应该就能做出来。
  潘阳道,“还缺不缺什么了?这几天赶紧置办回来。”
  潘士松也打量了家里一番,摇头道,“都齐全了,不差什么了。”
  再有五六天就是办酒席的日子了,办酒席是不能像老大老二那样,搁在老家办了,潘阳准备把烧锅的家伙都置办到这儿来,肉啊菜啊什么的也都该提前准备了。
  这已经是第三个儿子结婚了,结婚走的那些程序潘阳心里都有了数,不慌不忙的安排着,请人、买菜、备烟酒、下喜帖。。。眼瞅着就到了腊月十八。
  结婚头两天是老潘家最忙乱的时候,平时难得来一趟的亲戚都涌来了,好的是,老潘家如今房子多屋子多,不怕安置不下他们,村西边的大平房一长排盖了六间,潘士松三间,潘士告三间。
  虽然潘士告那三间房子里面空落落的,但也都是粉刷好了的,在里头铺了床就能安置人。
  不得不说,这一排大平房在农村来说,很是惹眼,有真替潘阳高兴,感慨她能耐的,当然也有眼红说酸话的。
  眼下张学兰娘家的嫂子、堂嫂、姑姑都提前一天先过来了,全被张学兰安置在了潘士告的三间平房里。
  张学兰她大嫂眼瞅着这气派的六间平房,还有潘士松屋里的床椅沙发电视机,再想想自己刚结婚不久的小儿子住的,不过是两间瓦房,屋里的装置跟潘士松结婚装置的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心里感慨钱是个好东西,嘴上还是要忍不住酸上两句,跟张学兰开玩笑一般道,“学兰是个福气人,摊上兆科这样的,你看看这里外置办的,我看城里人也就这样了!”
  说着,又对张学兰她堂嫂道,“阿哒住在这,我看挺好,比回去住他那间破茅草屋强多了。。。刚才看见你叔了吧,瞧瞧身上那衣裳,从上到下一身新,比我们穿得可好多了,我身上这件袄子还是前年做的呢,平时舍不得穿,也就赶上场合了,才拿出来穿穿。。。”
  张学兰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她大嫂话里的酸,她也不是吃素的,也像开完笑般对她大嫂道,“合着阿哒没有儿子,就我一个闺女啦?一直住我这也成,等明年粮食收下来,你和大哥可得给我送点粮食来。”
  闻言,张学兰她大嫂悻悻的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一句风凉话了,她可不想明年送粮食过来!
  潘士松结婚当天,除了外来亲朋,潘家村半个村的乡亲都过来了,潘兆科如今在乡里可是出了名的人物,任谁不想借着这个机会巴结巴结她呀!
  就连当初跟大房不来往的二房两口子都过来忙活了,朱秀芝更是左手拿菜刀,右手拎切菜板子,进来就寻了个落脚处干活。
  哪怕张学兰平时再看不惯二房,这会儿朱秀芝是过来帮忙的,张学兰也不好再说什么,对着谁都是一副笑吟吟的脸。
  来添礼的人多,林林总总估计得有十五桌,置办酒席时,潘阳让买了十八桌的菜,最后剩下的那些菜肉都让来帮忙的乡里乡亲们分了。
  吃着喝着还能拿着,他们能不快活么!
  这场酒席从早上忙活到了半下午,朱秀芝、孟广美还有王家美,她们三都住在后岗头,顺道一起走,三个每人手上都没空着,从酒席桌上摘下来的菜,她们每人都盛了一盆子,桌上没喝完的白酒也给她们拎回去了,老少两辈人走着说着笑着。
  孟广美感慨道,“还是日子过好啦,你看士松这酒席办的,户上户下也没谁家比这更好的了。”
  村里人办酒席不讲求吃的多精美,在他们看来,菜盘子越多,分量越足,那绝对就是越好。
  潘阳孬好也整过两次酒席了,多少摸清楚乡亲们的脾性,这回潘士松办酒席,猪肉、鱼肉那是必不可少,此外鸡鸭鹅牛羊肉,还有猪蹄、牛百叶、牛板肠等席上都有,再加上蔬菜小炒,零零碎碎整了将近二十个菜。
  户上户下的乡亲们吃着能不叫好么!
  眼下听孟广美这么说,朱秀芝接过话茬子道,“可不是,哪止酒席好,你看看人家那房子,还置办了沙发电视机呢。。。“
  说着朱秀芝扭过头对王家美道,“家美啊,你和士勋就没士松整的好,士尧就不说了,他结婚早,那会儿你公公还没发家起来,可你跟士勋结婚那会儿,你公公手里头就有钱啦,你们和士松结婚也就隔了两年而已,你看看,这差距,摆在眼前的,你公公这么做,可有点偏心了啊。”
  闻言,王家美心里不是滋味,哼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钱是我公公的,他想在谁身上花就在谁身上花,我不过是个儿媳妇,能有什么意见?我公公还给老三买大卡车了呢,士勋倒好,还窝在县城修电路。。。”
  “他想偏心,我能有什么法子?”
  朱秀芝忙道,“你也是的,你公公不给,你们就不会闹啊,俗话说的好,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你不管他要,这么大的家业,到时候能分给你多少?”
  朱秀芝这番话,明显就是在撺掇王家美跟公婆闹架了,孟广美听不下去了,没好声道,“大哥还没死呢,你怎么就知道大哥不留家业给士勋了?家美你可别听你二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该给你和士勋的,大哥肯定不会少给。”
  其实要搁以前,王家美禁不起撺掇,估计早就炸毛,叫嚣着要去跟公婆理论了,可就这几回闹架来看,她哪回有好果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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