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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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嫡女-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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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仇府虽暗中有派人前去三司会审处探听消息,整个府中却是各道门紧闭,十分压抑。
    特别是在仇府二房夫人闵氏得知差点害死她小儿的温长明竟然不是温府血脉,更不是小姑子的血脉之后,对温长明与仇氏更恨。
    便是一个来历不明的贱种,连两府血统都无,她的好小姑却从不与她们说清楚,让那个贱种活生生的害得她的幼子如今还躺在床上!
    廖嬷嬷的外孙女儿下的砒霜并不足以致命,然而对身体的损害却是长久的。便是请了诸多太医来,无一不说恐影响日后子嗣。
    闵氏如何能不恨?她好好一个儿子,便是毁在了她的好小姑手里。
    往些年的情分,便是全喂了狗!
    因此在官府前来请仇氏前往公堂自辩之时,闵氏便十分不客气的带着自己院子里的人,前往仇老夫人小廖氏的院子、
    小廖氏自然也知当年之事,又惊闻温长明并非自己女儿所出,此时正朝仇氏发火,“果真是娘的好女儿!”
    当年若不是仇氏说她跟温钰有了一个孩子,为了自己女儿的闺誉与隐瞒温长明的身份,她如何同意两家的婚事!
    以当时她夫君的前程,便是仇氏年纪稍长,亦能嫁到更好的人家。
    仇氏只跪在地上以袖遮脸的哭,“母亲——”
    小廖氏怒道:“莫要叫我!我生不出你这种不孝不耻的孽种来!”
    一想到温长明并非自己女儿的骨肉,自己白疼爱这么多年,自己的丈夫当初亦因为他而在京中文臣面前丢尽了颜面,小廖氏如何能不恨。
    可恨又如何,如今事情已被掀开,要后悔也迟了!
    闵氏一进小廖氏的院子,便听见小廖氏屋中传来的闷声呵斥,心里只觉爽快,对小廖氏也有几分不满。
    若不是小廖氏对仇氏自幼溺爱,仇氏又哪来的胆子欺上瞒下,哄着自己身边的一堆子奴才欺骗整个仇府?
    如今被人戳穿了谎言,竟还涉及人命,且还是京郊大族产妇。
    闵氏示意门外的婆子捞开帘子,一脚踏进门中,只扫过一眼跪在地上哀求我错了的仇氏,跟小廖氏道:“母亲,官府来人了。”
    小廖氏闻言被惊得往后退了两步,头中顿时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在地,还是闵氏身边的丫鬟赶紧上前扶住。
    闵氏亲自端了水与小廖氏,道:“母亲,您可要稳住呀!如今官府已经上门,咱们府上还得您做主呢!”
    小廖氏喝了一口热水,暂时稳下心神来,问道:“可是为了何事?”
    闵氏转头一脸厌恶的看了仇氏一眼,回头低声道:“还不是姑爷之事。本审到了一半,却是惊动了京郊的凤、显两族,说小姑当年为取子,谋害显家产妇。如今三司会审的官员便着了官差来抓人!”
    小廖氏将始末一听完,顿时又是一阵眩晕,嘴里却道:“还不快快将你们父亲请回来!”
    说完这话,小廖氏便晕厥了过去。
    闵氏又不得不同身边的丫鬟将小廖氏扶进内室,才出内室对破着嗓子哭喊的仇氏道:“你且闭嘴吧!”
    仇氏一下子停下了哭嚎,只哭哭啼啼的问闵氏,“嫂子,我母亲如何了?”
    闵氏冷着脸道:“小姑你若还有半点孝顺,便趁着父亲还没有回来之时便跟着外面的官差去一趟。免得整个仇府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要是父亲知晓此事,恐怕杀了你的心都有。到时又得让母亲心疼了!”
    小廖氏当初将中馈交给闵氏,为的是怕自己一直捏在手中,若是哪一日去了,闵氏来不及培养自己的人,在与大房梅氏相争之时吃亏。干脆早早给了出来,想让自己还在之时就让闵氏彻底掌握仇府。
    早已经掌控仇府多年的闵氏如今深恨仇氏,又哪会对她客气,那一番话一说,便有身边的丫鬟叫了外面的婆子,拖着仇氏要往外走。
    “嫂子,你——”仇氏挣扎着道。
    她是万万没想到,一直对她十分客气与亲近的闵氏有一日会这般对待自己。
    闵氏一挥手,只叫人堵了仇氏的嘴,将人一路拉了出去。
    等出了院子才道:“小姑也莫要恨嫂子。嫂子这般也是为了仇府与母亲好。今日之事,早已传遍京中。我仇府可没有这种没有廉耻,杀人害命的小姑!等三司会审后,小姑你自回温府去罢!”
    几句话说得仇氏频频摇头,又因嘴里被塞了手帕言语不得,只双眼淌着泪,一脸哀求的看向闵氏。
    闵氏被看得心中一酸,到底是交好过的小姑,差点心软,便侧过头,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狠心道:“派人将温家两位少爷送回温府,就说我仇府庙小,容不下大佛!”
    仇氏被拉了出去,径直交给前来带人的官差。
    闵氏却是定定站在原地,默默无声的流泪。身后跟着的丫鬟婆子们,低着头不作言语,无一人敢上前劝慰。
    一直到去叫马车的婆子回来,对尚在流泪的闵氏道:“夫人,温府两位郎君闹起来了,却是不肯走,说是要找母亲。”
    闵氏对仇氏或许有那么一两分感情,但对温长明却是十足十的恨意,“不走,便绑着送回去!”
    婆子一脸为难,“夫人,这恐怕不太好罢?娘子与两位小郎君到底也是温府大爷亲自送回来的。两家也并没交恶,这委实有些过于打脸了些。”
    闵氏闻言冷笑,“昨日温府将人送回来,便只差一份休书了!如今咱们两府之间还顾忌什么颜面?”
    婆子喏喏而去,竟真叫人将人绑着丢进了马车,谴马夫送回温府去。

  ☆、第060章 可怜父母心

仇氏被三司官差带走,温长明与温长瀚被捆着丢进了马车被送回了温府。仇家伯爷才匆匆从皇城里赶回仇府。
    回到府中一听闻闵氏做的事,仇府伯爷心里跟火燎似地,本想冲闵氏发火出气,然见着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的闵氏也顿时哑巴了。
    闵氏只肿着眼睛哭诉,“父亲若说儿媳心狠,儿媳却是不敢认的!当年之事如何,父亲比儿媳更为清楚!岳儿如今是何光景,父亲心中也清楚!莫不是小姑是父亲的女儿,岳儿便不是父亲的孙子不曾?”
    仇府伯爷被闵氏的质问一堵,更不知该如何说。
    闵氏却是抓紧机会道:“当年小姑闹着要嫁给姓温的,那时父亲便不同意吧?便是儿媳也是不同意的!可如今看小姑当年干了些什么?说是京中谣言颇多,要去庄子上避一避!如今儿媳便要问一问,当年的谣言是谁放出去的?是谁说的仇府与温府有婚约,张氏插足其中,让小姑子成为京中谈资不得不去京郊?随后小姑子执意要住在别庄里,死活不肯回京,又闹死闹活不肯嫁人!”
    “最后小姑又是从哪得到一个婴儿说是与温家大郎之子,逼着咱们府上同意与温府的婚事?若真是小姑子生的,可有见产婆?可有见小姑子坐月子?”闵氏问道。
    当年仇氏言明自己跟温家大爷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之时,那孩子已进温府五月,而她回到京中之时却是在四月之前。
    如今仇氏当年借腹取子的事情被闹了出来,虽不知其中真假,然而闵氏却回忆起从前的不妥之处。
    当年张氏产子而亡,仇氏又闹着要给温家大爷当继室,仇家伯爷自是不能同意,这才有了早已生有一子之说。
    可那时的仇氏,除了身子比之前胖了些,却是半点没看出是生过孩子的。
    当年的闵氏亦有疑问,可仇氏却言早几月生产的,顺利得不像样,并未吃什么大亏,所以身体调养得好。
    又因那时仇氏胸脯发育得快,竟是就这么被哄了过去了。
    仇府伯爷听了闵氏半晌的话,最后道:“你待如何?”
    闵氏道:“不是儿媳待如何。是如今事关父亲前程,仇府名誉,儿媳斗胆,请父亲千万别因对小姑的慈爱之心,而置于仇府而不顾。”
    女儿跟儿子孙子,还有家族的名声,总是要有个轻重的。没得为了一个女儿,竟是让整个仇府赔上去。
    这要逼着仇府伯爷放弃仇氏了。
    仇伯爷心中不知在想什么,却是问到小廖氏,“你母亲呢?为何不在此。”
    闵氏闻言又开始流泪,“母亲一听闻此事,就晕厥了过去。儿媳让下人拿了父亲的帖子去太医院请了太医,目前尚未前来。”
    仇伯爷见此忙摆了摆手,逃离道:“我先去见见你母亲,瑾娘之事还等你母亲醒过来再说。”
    闵氏眼睁睁的看着仇伯爷朝着小廖氏的院子走去,心中也憋了一口气,站起身拍了怕膝盖上的灰,对身后的嬷嬷道:“闵嬷嬷,前几日听说我母亲身体有佯,做为女儿的自当带着外孙一道回去看看,好敬一敬孝。”
    仇伯爷一心想去小廖氏院子里寻她问清楚,哪知道自己一个转身,只因没对儿媳说一句安抚的话,便让儿媳弃门而去。
    “那该死的贱婢,当年就该将她弄死,不然哪有今日之祸!”
    小廖氏的咒骂从房中传到了院子,声音高亢尖锐,让恰恰走进院子里的仇伯爷停下了脚步。
    守着的婆子看见仇家伯爷这脸色,又听见小廖氏的咒骂,嘴唇抖着想要大叫通知一声,却是被仇伯爷一瞪眼,全都低下了头。
    里面小廖氏还在咒骂不休,“那贱婢好吃好喝的被供了十几年,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心心念念的去帮着那两个贱种!莫不是忘了长明是记在她名下的,日后便是分家,也要接她出去奉养!”
    仇伯爷从没有见过如此说话的小廖氏。
    在他心目中,小廖氏虽然是继室,然心底是善良的,待人也十分温柔客气,便是当年才嫁过来之时,两人因妾侍有些误会,然而小廖氏却从没有怪罪过自己。
    可如今这般言语的小廖氏,却是让仇伯爷陌生起来。
    早年他常年在外,一年难得回京几日,不论是前头的妻子,还是后来续娶进来的妻妹,他都无甚感情。
    也是小廖氏嫁过来之后,在他尚在边关之时,常年累月的写信,送衣物、被子,才一点一点的走进了自己心里。
    后来自己有机会被提拔再去边关,他不愿小廖氏独守空闺,便求先帝将他留在了京中。
    自此两厢恩爱不已,每日快活得紧。
    可如今……
    仇家伯爷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前些日子,温府老爷子与自己说仇氏贪墨张氏嫁妆放印子钱,置换良田的事情,他并不相信。
    因此为了不让小廖氏起疑,他甚至没有选择查仇府账目这种最快的法子来查探,而是派了人去江南一带查询。
    现下再回头想这些事儿,仇伯爷心中的信念却开始动摇。
    这张口闭口贱种、贱婢的女人,怎么会是他的小廖氏?
    可那声音却是骗不了人。他听了二三十年,自及冠起便听起,哪能那么容易弄错。
    那么放印子钱、置换良田的事情也有可能为真了?
    仇伯爷的身子一晃,便转身离开了小廖氏的院子。
    闵氏道她晕厥了过去,他看她的精神好得很,又哪需要太医来看。
    出门之前的仇府伯爷先是见了大管家,道:“我知道你媳妇是小廖氏的陪房。可如今这件事,你若不给伯爷查清楚,今后便不用在府中做事儿了!”
    仇府的管家是仇老太爷离世之后,被提拔上来的,那时还是小廖氏推荐给的仇伯爷。
    这样算起来小廖氏也算对大管家有知遇之恩,可这一次仇伯爷要他查的事情,却是让他在心里发冷,面上却是不敢违背分毫。
    印子钱的事情,张氏的压箱底做本钱,之后的利钱都是进了小廖氏的私房的。因大管家娶的小廖氏的陪房,因此这件事他在其中也有参与。
    如今事发,仇伯爷让他去查,难道不知道他也参与其中?
    仇伯爷是知道的,不过是因为他母亲是仇伯爷的奶嬷嬷,因此才给了他这个机会,将功折罪的机会。
    大管家在眨眼之间便下了决定,跪地道:“老奴定不负伯爷所托。”
    仇伯爷点点头,又让人准备了马车,要前往三司。
    被叫去的是他的女儿,即便是做了再多的错事,那也是他一心疼爱过的孩子。
    仇伯爷坐在马车之中,又叫上了仇氏带回仇府的丫鬟与婆子。
    本官员女眷涉及刑案的,可请人代为上堂辩驳,一般都为口才较好的讼人或身边亲近的奴仆。
    闵氏却因不懂国法,且对仇氏有怨,就那么让人将仇氏带走。
    就算从仇府的名声着想,仇伯爷此时也得赶往三司会审处,为自己的女儿撑腰。
    “伯爷,今日之事恐怕太难。”从半路被请上马车的讼人对着仇伯爷道。
    仇伯爷虽知早朝之时三司会审之事,然一直都没放在心中,只觉恐是那妾侍出言污蔑。所谓行得正坐得直,加上三司官员与仇府虽无深交,却也无仇。
    因此当时他只叫人回府让小廖氏管好府中下人之外,竟没有其他动作,才让此事失了主动权。
    “有何为难之处?”仇伯爷道。
    那讼人本是京中颇有名望的举子,多爱为民请命,这还是第一次遇着勋贵家的人找到他,要他在三司会审之上替人辩驳。
    先不说三司会审与一般官府断案不同,就说今日之事,满城尽知,虽大多都是看热闹之人,然涉及多年前几桩旧案,便不是让讼人前去就能解决问题的。
    “事涉两桩十多年前旧案,且对方手中亦有证据。小的只是区区一举子,并对当年此两件案子知之甚浅,于公堂之上如何辩驳得开?”
    仇伯爷不由问道:“有何实证?”
    “目前从堂下传出来的,便有当年为张氏接生的产婆的儿子作证,早年产婆勒索钱财被温府一二等管事所害。此事人证物证皆有。又有仇娘子涉嫌谋害产妇一事,虽无人证,却有物证。不过此物证只有一方从外衣上被撕扯下的布,当年亦京中常见,倒也不足为惧。”
    仇伯爷从中听出了味道来,便道:“张氏之死,那时我儿尚在京郊别庄。且温家大郎承认温长明并非他与我儿之子,此案自与我儿无关。产妇之事,只一方常见的衣料,也当与我儿无关。”
    仇伯爷敢这般说,也是因为深知温府太夫人与老夫人之争。
    张氏之死,说是温家太夫人谋划,温家大郎谋划,甚至是温家老爷子谋划,都是有理可循的。
    那时他女儿尚未嫁进温府,又哪能那么容易买通温府里的人来谋害张氏?
    还有未婚产子一事,先有温家大爷否认,后有京郊两族因产妇一事闹上公堂。
    因此,仇氏身上的婚前与人私通,谋害原配、珠胎暗结三重罪便去了。
    剩余那个谋害产妇,只要没有人证,只那一方寻常衣料,更不足以为信。
    仇伯爷在心中已然将案子按照自己的想法断了下来,最终也不过是让自己的女儿跟温家大爷和离便是。
    旁边的讼人见仇伯爷将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也不知该如何回话了,只能在心中鄙夷道,武夫就是武夫,竟是什么都不懂。
    因此那讼人亦不再说话,只闭眼垂头,想着等下的辩驳该如何入手才好。
    仇伯爷见讼人一副沉思模样,也不好打扰,跟着闭着眼靠在车壁之上,暗叹儿女都是债,古人诚不欺人。
    仇伯爷却不知道,就在他前往三司的路上,被带上公堂的莲心,却是将谋害张氏一事招了。
    “当日之事小妇人至今还记得。”一身灰衣的莲心磕头道。
    冯钧闻言便道:“既记得,还不快到来?”
    莲心又磕了一个头,侧脸看着被打得躺在地上连跪都无法的红姨娘道:“那一日,夫人给太夫人伺疾,却突然发动。”
    公堂之外的人听了,纷纷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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