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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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嫡女-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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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因孟世子已经带着人骑着马到了庄子上,六太夫人与温老夫人及王真人少不得要离开新房去正厅里等着孟世子将温宥娘从新房中接出来拜别。
    一下子,屋中就只剩下了温宥娘一人,及一直在边上守着的冬梅。
    冬梅见着几个长辈都走了,这才对着躲在房外一直不曾进来的夏荷招手。
    等着夏荷捂着怀里的东西走了进来,关上了门,才与温宥娘道:“姑娘,奴婢悄悄煮了一小碗小圆子,这会儿也该温了,正好能吃。”
    温宥娘放下手中出门用来遮面的扇子,嗔道:“那还不摆出来?”
    夏荷悄悄把碗端了出来,跟温宥娘道:“姑娘你可小声些,让外面的人听到了可怎生得好?”
    新娘子出门前,是吃不得东西的,也就温宥娘不将就这些,要被外面的丫鬟们听见,少不得要说些闲话。
    温宥娘微微点头,因头上装饰太重,只得由夏荷舀着轻轻往嘴里送,生怕污了嘴上的胭脂。
    温宥娘饿了一天,自吃得痛快,却是才吃了半饱,就听得外面有丫鬟道:“姑娘,姑爷闯进来了!”
    听到这话,温宥娘下意识把嘴里的圆子往喉咙里一吞,然后瞪大了眼——卡住了!

  ☆、第137章 温宥娘大婚(二)

冬梅与夏荷听得外面说孟世子已经闯进来了,又见着温宥娘被卡住了喉咙,直在那翻白眼,都急起来。
    夏荷担心外面的人进来看见温宥娘正在吃圆子,只好瞪了一眼碗里剩下那两三个圆子,心下一横,直接往自己嘴里倒了,只包着嘴往喉咙里咽。
    夏荷就往旁桌子上倒了杯茶,一边往温宥娘嘴里倒,一边拍温宥娘的背,一脸着急的模样,让温宥娘看着更急了。
    夏荷瞧着温宥娘喉管一动,那圆子当是吞咽下去了这才抱着桌子上的茶壶往自己嘴里倒,这才将嘴里的东西彻底咽下去。
    门外的丫鬟又大声道:“哎呀,拦住拦住,先吟诗了来。”
    听到这,冬梅放下手中的茶杯,将温宥娘推在床上坐好,自己也跟着坐在了床下首。
    夏荷把碗盖勺直接往床底一丢,将桌子上的茶壶茶杯摆好,也在门边规规矩矩的去守着了。
    温宥娘才把圆子吞进胃里,这会儿胃里还觉得有些堵,暗想养儿千日用在一时,温余卿她都养了十来年,也忒无用了些,竟是连孟世子那沙包都拦不住。
    她又哪知,催妆诗这种事情,孟世子早请了世家里的才子们来,已经把不通人事儿的温余卿及他那些同窗给念傻了去。
    而孟世子自己,却是寻着空,自己窜进了院子里来了。
    好在夏荷是个聪慧的,昨夜里也背了几首拦驾诗,此时守着门,听得孟世子唱着歌敲着门,求看门的姐姐让路,倒是能应对一阵。
    等诗一念完,夏荷就词穷了,在孟世子的‘哭诉’下,只得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却是用整个身子堵住了,回头一脸求助的看着温宥娘。
    按道理,新郎进屋接新娘,是要新娘子也要念一首诗,而新郎对出来新娘满意了,新娘才会开门。
    温宥娘看着一脸求助的夏荷,嘴角却是抽了抽,心下里开始犹豫起来。
    是用前人的诗词,还是自己作诗?可自己作诗这种事……温宥娘十分悲痛的发现,这种诗,她还不如孟世子!
    至少孟世子不管夏荷念甚么,都能胡乱编几句给囫囵回来,虽然编得不成个正经模样,然而到底也念出来了不是。
    最终温宥娘想了想,夏荷都念了那么多,其实也不用自己再作诗让她念了,也就微微点了点头,就假装孟世子过关了。
    反正孟世子跟她一样,都没甚文采,也就不扭捏这些了。
    此时孟世子被拦下了老半天不得进屋,也出了杀手锏,直接伸出一只手进来,手里还拿着一锭沉甸甸的金子,一口一个好姐姐的想要收买夏荷。
    温宥娘看得眼一抽,对着又对自己示意的夏荷点头。
    不要白不要,那锭金子少不得有三四两,折合成银子可是不少,就当夏荷发了一回财。
    孟世子收买了夏荷,得以进屋来,一瞅见温宥娘拿扇子挡着脸,只露出一双深沉的眼,就嘿嘿的笑。
    不是笑别的,就是笑温宥娘头上带的那一套头面,乃是他送她及笄礼那一套。就脸遮住了,也觉得跟温宥娘十分相配。
    而温宥娘看见闯进门来的孟世子,被扇子挡住的嘴,下意识地就抽了两下,可还比她都像新娘子了,瞧那穿得金光闪闪的模样。
    “娘子。”金光闪闪的孟世子对着温宥娘作了个揖。
    冬梅此时却是挡在温宥娘前面,跟孟世子道:“姑爷见谅,奴婢身为姑娘的贴身丫鬟,今日少不得有几件事相问。”
    这就是接出温宥娘最后一关了,孟世子也不含糊,对着冬梅喊得甜,“冬梅姐姐尽管问,我必然百问百答。”
    冬梅自然不可能有百问,毕竟吉时将到。
    也只粗粗问了十来个问题,大多是过府后世子会如何待温宥娘,夫妻相争时当如何,妻子犯错时当如何,自己犯错时当如何,妻子与长辈有隙时当如何……
    而孟世子统共就只有一个答案:听老婆的。
    冬梅问了半天,次次都是这答案,心里都觉得好笑了,只回头看已经笑得肚子有些疼的温宥娘。
    温宥娘一点头,冬梅便不问了,只让到一边,将温宥娘的手交给了孟世子,道:“奴婢今日将姑娘的手交予姑爷,还盼姑爷与姑娘一生恩爱,万事如意。”
    孟世子点头,“嗯,听娘子的。”
    这傻模样,让温宥娘起身之时,伸出另一只执扇的手狠狠掐了孟世子腰一下。
    孟世子一疼,正想问温宥娘想作甚,旁边看得明白的夏荷就来了一句:“打是疼,骂是爱。”
    孟世子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得瑟的笑,也不问温宥娘是怎的了,牵着温宥娘的手就要往正厅里去,拜别师尊与父母。
    孟世子上无老下无小,有的不过隔房与隔辈的长辈,然而温宥娘依旧得按规矩来,与孟世子双双跪在地上,听从六老太爷与王真人的庭训。
    温宥娘是六老太爷过继的女儿,六老太爷的那些话自然只能对温宥娘,从上到孝敬孟老国公下到关爱晚辈,无一不尽言,最后才是与孟世子道将温宥娘交予他手,盼两人白头到老。
    王真人是温宥娘的师傅,然而又是孟世子的姨母,因此告诫之话便不像六老太爷那般只对着温宥娘,而是对着温宥娘与孟世子两人。
    王真人能说的,便只剩下告诫两人夫妻之间要和睦相处,互相扶持一类。最后对孟世子倒也如六老太爷对温宥娘告诫的那一般,说了些要护好妻室,孝敬岳父母的话。
    一场告别就有小半个时辰,孟世子最终得牵着温宥娘的手走出了庄子,将以扇遮面的温宥娘请上马车,孟世子这才骑上了旁边的宝马走在了前面。
    嫁妆早在孟世子将温宥娘请出闺房时,就已经打头一台皇后御赐的金如意出了庄子门,这会子只剩下最后一台走在孟世子的前面。
    娶到老婆的孟世子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脸的得瑟,只对着因好奇孟氏娶亲的跑到京郊来看热闹的人们直拱手。
    后面自然有手提篮子,撒着打富贵花纹样的银叶子的十二对丫鬟双双立于婚车旁,由孟氏兵甲齐全的护卫护着朝着京中而去。
    时至今日,孟世子当初许给温宥娘说的话,倒也真做到了一半。
    接着温宥娘的是比八台大轿更好的四马婚车,自也打京中里绕了一圈,最终才在孟国公府停下。
    孟世子下了马,拿过身边贴身护卫的弓与箭,搭上一射,正中门头,温宥娘的陪嫁冬梅便在一阵喝彩声中捞开了纱帘,将温宥娘扶了出来。
    此时孟世子便将弓交给身边的护卫,亲自上前接过了温宥娘的手,让她踩在自己的膝盖上,缓缓下了马车,引得周围一片叫好。
    孟世子心中更为得意,只牵着温宥娘的手就往,无视旁人哄闹着要温宥娘拿下扇子的胡话。
    等得进了孟府,因是成婚,自大门而入,却是要一步一步走到立有高堂的正厅里去。
    孟世子牵着温宥娘,身后跟着温宥娘的贴身四房陪嫁丫鬟,再后面就是一起前去迎亲的凑热闹的各世家子。
    等到了正厅外,孟世子牵着温宥娘跨过门槛,只前行了小三步,便立在了原地。
    随后就是催礼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孟世子在观礼客人们的哄闹声中,将温宥娘拉着就回了新房,竟是像后面有鬼追了一般。
    得进了新房,又有人闹新娘子,孟世子在旁边守着,只对着人嘻嘻笑,就是不肯让人叫温宥娘拿下了扇子来。
    等哄闹了半天,孟世子油盐不进,便有人不耐了,只把孟世子勾着出去喝酒。
    新郎官自不好在新房中呆得太久,还得出去与来客敬酒,因此孟世子倒也没推诿,几句话儿一说,将新房中的男子给带走了个干净。
    随后就是孟府上的几房内院女眷纷纷进了屋,这才让早把手都举酸了的温宥娘将扇子放下。
    这一放,少不得惊艳了几人。
    二房的秦氏与四房的严氏对温宥娘自然是亲近的,下面的姑娘也对温宥娘无半分敌视。剩下三房被禁足至今尚未被解足,因此在屋子里陪着温宥娘的便只有这两房人。
    虽看着不是十分热闹,秦氏也在一边与温宥娘解释,“孟氏虽宗主这一支在京中,然而当初退回祖地之时,也曾立过重誓,无大事不得进京。如今行景与你大婚,来的都不过是男丁,你明日就能得见了。”
    秦氏半分不说为何三房未到之事,双方像是有了默契一般,只由着秦氏说一些孟氏族中的事情。
    以及明日去见孟府宗主一支与族中众人,需要注意的避讳。
    随后喜烛燃了一半,已是夜深,秦氏与严氏也不好久留,只带着自己一房的小娘子一道离开了新房。
    冬梅这才上前与温宥娘道:“姑娘且放心,酒壶中的酒也用我们自己从府中带出来的换过,杯子且添过酒用银针查过,并未染黑。”
    温宥娘点了点头,对冬梅道:“头重,累死我了,你往旁边坐着,让我靠一靠。”
    冬梅忙道:“姑娘,这可是新床,又哪能让奴婢来坐。”也实在太不讲规矩了些,这新床又哪是自己这种身份的人能坐的。
    温宥娘就道:“那昨日来铺床的丫鬟,不也睡过?”
    冬梅无言,好一会儿才道:“可要是姑爷回来看见了怎办?这里规矩重,要惹恼了姑爷也不好。”
    虽孟世子在与温宥娘订亲后往庄子上跑得勤,然而冬梅从不觉得整日跟温宥娘笑嘻嘻的孟世子是个好相与的。
    说来,就算是孟世子待她再和蔼,因有之前京中盛传的那些关于孟世子的事,冬梅也不敢将孟世子当什么好人看。
    温宥娘本想说无碍,然而这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得门外丫鬟们唤孟世子的声音。
    冬梅便趁机道:“姑娘还是坐好罢,您瞧,姑爷不是回来了?”
    孟世子推开门来,连走路都有些摇晃,温宥娘抬眼看了他一眼,对方就朝着她嘿嘿一笑,十足的一个醉鬼。
    冬梅在旁边立着,见到姑爷喝醉了,连忙上前去扶。
    孟世子却是对她摆手,打着酒嗝道:“出……嗝、去罢!”
    冬梅看向温宥娘,温宥娘对着她与门边的夏荷点了点头。
    等得两人退出去,关上了门,孟世子才一步三晃当的走到温宥娘面前。
    温宥娘心里估摸着,没醉的时候自己力气没他大,这会儿醉了自己收拾他当是还成的,没见着这已经醉得东倒西歪了?
    温宥娘想着等会儿怎么应付孟世子,见得孟世子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然后,在她面前坐下了。
    坐下的孟世子只捧着自己的脸,带着一身的酒气,盯着温宥娘傻笑。
    温宥娘眼皮有点跳,试探着问道:“可是醉了?要不要喝碗醒酒汤?”
    孟世子摇头,还是捧着脸在那笑。
    温宥娘懒得理他,只起身去梳妆台,开始下自己头上的头面,重重的压在头上,压得她脖子都软得无力了。
    等着身上的首饰都取下来完了,温宥娘回头看,却是孟世子转了个方向,看着她卸下了首饰,依然在笑着。
    那一脸嘚瑟的模样,温宥娘心里有些气,又觉得好笑,就走上前去,站在他面前,就这么俯视着他。
    孟世子也仰起头来看向温宥娘,只嘴角勾着笑,眼睛在灯光下像是粹了光在闪。
    温宥娘心一软,从怀中掏出了个小瓶子,倒出两粒药丸类的东西,塞进了孟世子的嘴里,道:“吃罢!”
    孟世子将两粒丸子包在嘴中舔了舔,只觉得有些甜,随后一咬顿时却是连眼睛都眯着了,整张脸都变了形。
    温宥娘看见孟世子这模样,就嗤嗤笑了起来。
    孟世子过了好一阵子才把嘴里的东西吞了进去,牙齿间还有些酸软,跟温宥娘道:“酸甜酸甜的。”
    温宥娘笑,“是山楂丸子。”
    就算是孟世子喝醉了,她又哪放心寻孟府的厨房里去煮醒酒汤来给他喝,所以早在怀中放了一瓶山楂丸,就为了替他解酒。
    孟世子坐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自己的头不怎么晕了,有对着温宥娘嘻嘻一笑,却是起身趴在了床上。
    温宥娘以为孟世子这是醉睡过去了,脑子上的青筋直跳,哪知道趴在床上的人却是拉开了玉枕,又刨开了床单与下面的棉被,最后打开了床头下面的一块板,最后双手捧出一个有了年岁的精巧匣子。
    将匣子放在床上,孟世子才从床上爬了起来,把匣子抱着递给了温宥娘。
    温宥娘挑眉,将匣子接了过来,发现沉甸甸的,就问道:“给我?”
    孟世子看似有些疲累,只靠着床头对她点头,然后开始扯自己的衣襟,最后从脖子上取出了一把小巧亮得发亮的铜钥匙又递了出来。
    温宥娘接过钥匙,也上前坐在了床边,将匣子打开了来。
    孟世子这时也坐正了些,许是因醉了,脖子伸不直,脑袋垂着跟温宥娘头碰头,伸出手往匣子里去。
    “这是母亲当年说留给我媳妇的。”孟世子把匣子里的一对镯子拿了出来,往温宥娘手上套。
    温宥娘空荡荡的手腕子上立马多了一对绿得深沉的镯子来。
    孟世子见自己把镯子带在了温宥娘手上,就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伸手将里面的一叠纸,“这是母亲留下来的田产,也都在这。”
    温宥娘又接过了孟世子递过来的一叠田锲,只瞧着孟世子不像多清醒的模样,就笑着道:“就没了?是不是藏了私房钱?”
    孟世子乖乖点头,又道:“库房,钥匙,阿毛,嬷嬷。”
    温宥娘一听就明白了,他母亲留下来的大件,不曾被太子妃带进宫去的,当是都留在了大房的库房里,而库房的钥匙在他母亲奶嬷嬷的手中。
    温宥娘看着手里的两样东西,镯子的贵重自不用说,就那一叠二十来张地契,也是不少一笔。
    她没想到孟世子竟真的在大婚当日,就把这些东西给送给了她。
    温宥娘将地契放进匣子里,正打算将手上的镯子带下来,就瞧见孟世子拉住了她的双手,不许她动。
    等过了一会儿,孟世子大约是觉得她不会动了,这才拿过盒子,伸出手往匣子下面抠,拉出了一个夹层来。
    温宥娘看见匣子里的东西时,就默默无语了。
    孟世子指着那一串男子拇指大的珍珠,质地均匀,在烛光下闪着润光,“这个,老了,做成串子戴。嘿嘿!”
    这么大的珍珠,小娘子一般一两粒就够了,然而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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