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小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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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小富婆-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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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黄狗猛地叫了起来。
  老孙一个激灵睁开眼,外面火光一片:“救火啊!救火啊!”
  他声嘶力竭的喊叫,衣服都没穿就跑出来了,整个人害怕的发抖。
  天呐,厂房火势冲天!完了,肯定完了。
  “厂棚着火了!来人救火啊。”他赤着脚去村里喊人。
  刘海站在火光后面放肆的大笑,猛烈的大火成了他的背景,直到看见有人跑过来,才赶紧丢了油桶躲起来。
  “快!拿盆子拿桶!”赶来的人一看见厂棚的火势,立刻跳着脚对后面的人喊。
  有人已经提着桶上去试图浇灭火苗,可食用油没燃烧完毕之前,这一桶水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更多的人提着水桶抱着水盆赶过来,所有人都在冬夜里疯狂的忙碌。
  他们救的不仅是火,还有这一个月来全部的心血。
  孙德胜已经快要晕过去:“我的亲娘老子诶!咋就着火了呀?”
  老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都怪我,我就不该睡觉,不该睡觉!”
  他的大黄狗嘤咛一声,也害怕的扒在地上。
  牛婶子正在焦急的指挥村民救火,看他们在那哭就一脑门气:“你们哭还有用吗?还不赶紧去抬水!”
  陈曦也听到了动静,带着二弟披着衣服跑过来。
  她住得最远,过来的时候火势已经被基本控制住了,但满地焦炭,一片狼藉。
  村民们疲惫的挑着水,将最后一点火星的彻底浇灭……
  帐篷已经烧的不成样子了,里面的花篮毁了八成!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有人扔了水桶,跪在地上哭起来。
  400个花篮,五六千的生意,现在可怎么办呀?
  牛婶子也有些手抖,她拉着陈曦找主心骨:“大妮儿,现在、现在怎么办?”
  原计划,明天就要清点花篮,全部运走了。
  陈曦也觉得脑子嗡嗡的,可她不能乱,也不敢乱。
  随着牛婶子的问话,在场所有的村民都在看着她,她感觉自己的嗓子极度干哑:
  “先……查清楚火灾原因。”
  “……好。”牛婶子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一团乱麻。
  有村民哭出声来:“咱们这回是不是干白工了啊!明明明天就能交货了呀。”
  孙德胜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大妮儿,那个合同,那个合同是不是说咱们不能按时交货就要赔钱?!”
  孙德胜一石激起千层浪。
  村民们都慌了。
  什么意思?就因为这场大火,不仅赚不到钱,还要赔钱。
  陈曦也想了起来:“我们若是交不了货,要双倍赔偿损失……”
  双倍?那就是要赔一万多出去。
  一万多是什么概念?七十年代的万元户,在大街上可以横着走。
  “妈的,好好的厂棚怎么可能着火?肯定是哪个狗娘养的,看咱们村人赚钱故意使坏!”有年轻人摔了手上的盆子,恶狠狠的大骂。
  一万块钱,均摊到西梁村七八十户人家身上,也要一百块钱。
  一百多块钱陪出去,他们今年都白干了!
  “可这天干物燥,本就容易着火。”刘万军在人群里翻白眼:“大冬天的,谁让你们不好好看着。”
  刘万军也是来救火的,但是他是因为自己家住的离厂棚近,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厂棚的活计又没分给他家一星半点,他着急啥?看着这些往日赚钱的人倒霉他就高兴。
  “刘万军,你是不是找打?!”有人被他激起怒火,三两步上去就要打他。
  刘万军跑的比兔子还快,一边跑一边嚷嚷:“我还帮你们救火了,你们就这么对我?果然狼心狗肺的人就容易倒大霉!”
  村民们被他气个好贷网,却也没心思立即去抓他,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火灾。
  陈曦心里不详预感深重:“我觉得这事来的太蹊跷,必须查清楚火灾因何而起!不然我跟买方都没法解释……”
  “这是人为纵火。”一道男声在黑夜里响起。
  人们抬眼朝那边看,只见刚熄灭大火的厂棚里走出一个身姿笔挺的少年。
  赵屹锋脸色阴沉的走出来:“空气中有轻微油香,墙根下有油渍,我刚刚细细检查过了,厂棚事先被人倒了菜籽油。”
  “菜籽油?”村民们惊悚。
  那是正经想要放火呀!一般人谁舍得把用来吃的菜籽油拿去纵火。
  陈曦捏紧了心脏:“你说的是真的?”
  赵屹峰看着她:“绝无半句虚言,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看。”
  村民们一下子炸开锅,有村民已经跑过去查看,半晌又跑回来:“娘的个憋孙儿!那墙根地下真的有油。”
  “牛村长,一定要抓住那个纵火犯!咱们不能白白赔钱!”
  “必须让那个坏蛋付出代价,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一百零九章抓住他

  赵屹锋接着开口:“在那边,我看到一个塑料油桶,纵火的人应该是点完火从厂棚后面趁乱逃跑的。”
  “快,快去看看有什么什么痕迹!”陈曦感激的朝他看了一眼,开始指挥人:“过去的人不要太多,去两三个探路。”
  “孙队长,天一亮就带几个人去县城报警。”
  “牛村长,咱们得把还能用的花篮都挑出来,能减少一点损失就减少一点!”
  “哎哎哎!”所有人又陀螺似的忙了起来。
  孙队长叫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抓纵火犯,周斌就在其中。
  “大妮儿,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周斌对着陈曦喊了一句,他跑的最快,第一个冲到案发地点去寻找纵火犯的痕迹。
  牛彪要跟着牛婶子处理废墟,他看着周斌的背影吐槽:“就你最积极,以为这样人家陈大妮儿就能看上你?”
  陈大妮儿现在不仅是公认的村花,还是村里的小财神,年少慕艾的小伙子们喜欢她的多了去了。可人家都要去省城发展了,怎么可能还看得上乡下人?
  牛彪想得开:他才不要一辈子种地,他也要读书考大学,哪怕三十岁才考上,那也能改头换面娶个城里姑娘!
  牛婶子一巴掌拍他背上:“你这个瓜娃子,你在这发什么愣呢?还不赶紧去抢救东西!”
  她一边指挥村民清理现场,一边心在滴血:五六千块钱啊!怕是连一半都剩不下。
  没有任何一个村民想赔钱,所以他们竭尽全力的去寻找完好无损的花篮,有些破损不太严重的花篮,也在连夜修补。
  孙德胜带出去的队伍,挨家挨户的搜查,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嫌疑!
  刘海摸着黑满身稻草的回来,正在家里摆酒庆贺,就着半碗长虫的花生米,一个人喝的有滋有味。
  刘海的老母亲惊悚的从外面回来:“儿子,外头那大火,不会是你放的吧?”
  刘海冷冷一笑:“娘,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就问,是不是你放的?!”刘母心急如焚。
  刘海无所谓的点头:“对,是我。我专门给他们放了大火。娘,你说我送的这份大礼,他们惊不惊喜?”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疯了呀?!”刘母拎着他的衣领摇晃。
  “我疯了?”刘海砰的把酒盅子摔到桌子上:“我村长的位置丢了,我媳妇儿不要我了,我儿子也不要我了,他们这辈子都不回来了。我刘海没了后,还在村里受人排挤,天天遭受白眼。娘,我痛啊!可我不能一个人痛,我受的痛苦也要他们通通都尝一遍!”
  “你快走,你快走,走的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回来!”刘母颤巍巍回屋要去给他收拾行李。
  刘海的脑子被母亲这么一激,也反应了过来:对啊,他干了大坏事,要赶紧逃啊。
  “娘,娘你多给我装点吃的!”他也慌了。
  脑子里报仇雪恨的兴奋劲头过去了,剩下的都是求生欲。
  外面响起脚步声,有人敲门喊人。
  刘海来不及多停留,抓过刘母手上还没收拾完的包裹就往墙上爬,准备翻过去。
  大门被猛地踹开,来人们就着月色刚好看见刘海骑在墙头,还没来得及翻越。
  周斌一个健步冲行去,使劲的拽住正要逃跑的刘海,剩下的青年一拥而上,刘海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眼冒金星!
  孙德胜脑门上青筋暴跳:“刘海,大半夜想你往哪跑?是不是你放的火!”
  “我,我没有……”他试图狡辩。
  周斌已经打开了他的包裹:“队长,肯定是他,火灾一出就急着拿钱带干粮跑路,不是他还能是谁?”
  搜了那么多家,只有刘海的迹象最可疑,现在他还想跑……
  孙德胜大手一挥:“带走!”
  人证物证齐全,他,跑不了了!
  刘母大哭:“你们放了我儿子,放了我儿子……”
  刘海被几个青壮年压着,根本就挣脱不开,周斌嫌他吵闹,还拿稻草塞了他一嘴。
  刘海目眦欲裂:不啊,他要跑啊。
  有人先一步过来报信:“纵火犯抓到了,纵火犯抓到了!”
  纵火犯抓到了?
  牛婶子第一个站出来:“是谁?”
  “是刘海!”跑过来的年轻人气喘吁吁:“我们过去的时候,他正要跑路,要不是我们眼疾手快,就让他跑了。”
  村民哗然——
  刘海啊!居然是刘海啊。
  “他以前可是村长,怎么能干出来这种事?”
  “造孽啊,我还以为是外村的眼红,结果是自己人窝里点火啊。”
  “他一定是嫉妒,他一定是嫉妒……”
  说话间,孙德胜已经带着人过来了,五花大绑的刘海被扔到地上。
  “刘海,你为什么要烧我们的货物?”牛婶子气的发抖。
  刘海一路上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淡定如斯,有人取掉了他嘴里的稻草,他呸的吐了一口浓痰:“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刘海,你!”牛婶子气的用脚踹他。
  刘海夸张的大叫:“村长乱用刑罚,要打死人了,要打死人了。”
  刘母从远处蹒跚着跑过来,一路跑一路哭:“我儿子没干坏事呀,你们不要抓他呀。”
  母子俩都是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老赖皮。
  明眼人已经看得出,这事除了刘海没人干的出来。傻子才会去毁自己一个月的心血,毁自己的发财之路。
  可无论怎么拷问,刘海就是咬紧了牙关死不承认。
  “把他绑起来!”陈曦冷声如冰:“倒着绑在柱子上,什么时候愿意说实话了什么时候在放他下来。”
  孙德胜恨不得拿牙齿去撕了刘海,闻言顿时一乐:“对,给他倒挂着,挂的高高的好看风景。”
  小伙子们闻言立刻开始忙活。
  把人倒挂着,血液会倒流至大脑,长时间倒挂,会让人无法思考。
  刘海惊慌了:“你们干什么?”
  他被人用一根绳子高高的悬挂在半空中,距离地面能有五六米。
  陈曦站在底下看他:“刘海,你尽管嘴硬,现在室外零下一度,你就祈祷到明天早上,你不会被冻死。”

  ☆、第一百一十章丧心病狂

  “你想杀我?杀人是犯法的,你把我冻死了自己也得偿命!”刘海朝她吼。
  “哦……也许你不会死,不过少条腿什么的倒是更加有可能。”陈曦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带人离开。
  刘海在上面尖锐的大叫:“你放我下去,你放我下去!”
  然而,寒风萧瑟,无一人理他。
  他衣衫单薄,倒挂之后血液流速更慢,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冻僵了。
  恐惧在他心中蔓延,他不断的和自己做着思想斗争。
  不,他不能承认,承认之后他这辈子就算完了。
  ……
  天色麻麻亮。
  救回来的花篮只有121个,能够修补的有53个,加起来连一半都不到。
  牛婶子安排人把花篮带回家修补,忙活了一晚上的村民疲惫又心累。
  三妹四妹在家做了热汤面给她们送过来:“大姐,牛婶子,你们吃点吧。”
  气压很低,她们送完吃食,就乖巧的回家了。
  路上,四妹扯着三妹的袖子低声问:“三姐,咱们不会去不了城里了吧?”
  三妹一脸难色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二弟从后面追上来:“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
  “二哥,你怎么来了?”三妹被他吓一跳。
  “怕你们两个不安全,来送你们。”二弟抱着膀子:“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四妹撇嘴:“二哥,你说这回咱们是不是去不了城里了呀。厂棚着了那么大火,据说要陪好多钱……”
  “就算这次去不了,以后咱们也会去。”二弟给她们许诺:“放心,等我挣钱了,一样带你们去城里住。”
  四妹看着他:“二哥,你最会吹牛了。”
  “嘶,看我不打你!”二弟扬手去捉她。
  半空中。
  刘海觉得自己半条命都已经没了。
  几个小时过去,他被寒风吹成了冰棍,两条腿已经完全没有知觉。
  他开始相信陈曦说的是真的了,他的腿,可能要废。
  远处传来饭香,他睁开结霜的眼睛,朝那边看去,刚好看见陈曦几人坐在地上吃汤面。
  他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却发现滚动喉结都是难事,终于,他放弃了:“放,放我下来……我都说,都说……”
  陈曦抬起眼睛,撇了他一眼:“说什么?”
  “火……是我放的……”刘海心中绝望。
  陈曦放下筷子,朝周斌点头。
  周斌立刻带着几个兄弟起身,把挂成冰棍的刘海解放下来。
  陈曦抱着膀子站在一边:“你们不要摔他,腿断了他可就说不成话了。”
  几个青年立刻放缓了手脚。
  牛婶子跟过来:“大妮儿,对这种人客气什么,都摔断了才好!”
  “婶子。”陈曦压低声音和她说:“他的腿估计已经冻伤了,真的断了,他可疼的说不出供词。”
  牛婶子立刻倒了旗帜:“听你的,得让他都认了罪,到时候再狠狠修理他。”
  “刘海,说吧。你怎么点的火?”陈曦冷冷的看着刘海。
  刘海尝试着移动了一下的自己的腿,发现还能动,听到陈曦的质问立刻大笑:“你不是很牛逼吗?你自己猜啊!”
  陈曦不怒反笑:“刘海,你还想上去试试?”
  刘海怂了,他不要上去:“烧一个厂棚,呵呵,多么简单的事情……”
  他的眼睛随着回忆透露出阴险的光芒:“先准备好一桶油,趁着人都走光了,就过去倒油……说实话,你们找到那个看门狗睡的太死了,真是帮了我大忙……”
  “你!”老孙正在旁听,闻言悔不当初,恨不得立刻上去撕了他。
  刘海还在继续说,语气沉醉而享受:“……我擦亮了火柴,扔上去……那火嗡的一下就冲的三尺多高!整个厂棚,都着了。哈哈哈,都着了!”
  陈曦看着他的眼光越来越危险。
  孙德胜大叫:“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那火光漂亮极了……”刘海转过头看着他:“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让人心动的火光。”
  孙德胜被他看的浑身发麻,只觉得一阵刺挠,立刻转过身去。
  赵屹锋带着警察们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现在和孙德胜关系很好,谁让他是赵老师的亲儿子,又是知识青年呢?所以找警察的事情交给了他。
  他对着警察说道:“警察同志,他就是我们村的纵火犯,要不是我们反应及时,我们这的房子和大山,可全都烧了。”
  七十年代,要是烧一座山,那可是断无数人的口粮。
  警察脸色阴沉严肃:“我们这就把他收押警局!”
  孙德胜刚好看见他们,连忙过来和警察握手,一脸沧桑:“警察同志,我们正在审问他,还望你们做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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