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午对他毫无保留,这种听起来就特别珍贵,恐怕放在世面上,懂得其价值的人打破脑袋也想获得的东西,就这么被他随便地扔在自家客厅的地板上……就算是炎飞昂这种富贵不能淫的人,都觉得太暴殄天物了,有些头疼。
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什么,他所在的九局一直在追查那伙拥有“非正常力量”的极端组织,九局当然自己也有想过培养同样拥有特殊力量的人才,只是他们找到的那些特殊力量者,不是拥有的特殊力量低微,就是找不到更进一步变强的办法……不知道,苏午这些能帮助修炼的灵植,是否也对他们的能力提高也管用?
忙了一下午,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佣人过来请他们去主楼吃饭。苏午顿时什么都顾不上,拉着炎飞昂快乐地往外走,一边问过来请他们的佣人,“晚上还会有中午那些好吃的吗?”
“有的,老太太特别吩咐过,所以很多菜都做了很多,晚上热一热就能吃。”佣人在炎家工作许多年了,不知道是不是感染了炎家人平和的气氛,与人说话、做事时总是和和气气的。
苏午双眼立刻就亮了,想到中午那些美食,口水决堤,走路的速度也跟着加快了。
……
炎家的日子对于苏午来说,简直和天堂也没有两样了,有他想要交配的对象,还有各种各样让他吃到饱的美食,炎家的人对他也都非常的和气,尽管炎飞昂对他的饮食一直有注意,但是过没两天,他身上还是小小地长了一圈肉,连身高似乎都往上窜了一点。
这天老爷子让两人过去,“事都帮你们办好了,你们俩去把证领了吧,再把户口本一起领回来,也顺道给小家伙把证件一次性办齐。”
苏午还没有明白,炎飞昂已经拉着他的手说道:“谢谢爷爷。”
他这声感谢倒是真心诚意,老爷子嗤了一声,挥挥手,跟赶苍蝇似的把人给赶走了。
接下来炎飞昂开车载着苏午直接去了老爷子给他说的地方,带着苏午在办公楼里跑上跑下走了好几趟,总算是把苏午的户口落实好了,然后又牵着他去领结婚证。
领结婚证得拍照,因为他们领证不是直接去民政局领的,所以就让办事员在办公室一角拉了块红布背景,给两人拍了照片。
苏午一路上都是懵懵懂懂的,直到炎飞昂拉他坐在大红色的背景布前坐下,看见办事员手里拿着一个方盒子,才好奇地问道:“飞昂,我们坐在这里干什么啊?”
炎飞昂原本的想法是因为苏午希望,所以带他来领证,但是此时听见他这样问,一向不知心软为何物人,突然就感觉到心里一阵发软,还有些微微酸涩的味道,他低头仔细看了他一眼,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脸,说道:“拍结婚照。”
“结婚?”苏午瞪大眼,飞昂有跟他解释过结婚就是他们俩个组成家庭的意思哦!他胸口忽然跳得有些快,那他们现在坐在这里,是要结婚了吗?那交配呢?他们一会儿会交配吗?
“就是结婚啊,一会儿领了证你们就是合法婚姻关系了。”给他们拍照的办事人员以为他是太紧张了,笑眯眯解释了一句,算是调侃他了。
苏午听完内心很激动,但还是睁大眼睛望着炎飞昂,想听他亲口证实这件事。
炎飞昂在这一刻似乎终于通过某种玄之又玄的心灵感应,感受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于是点点头,摸着他的脸说:“他说的对,咱们今天领了证,以后就是合法婚姻关系了,我们俩,就是最亲密的家人。”
苏午从他嘴里听见了自己最想听的话,大眼睛里又忍不住蓄积起大颗大颗的眼泪,随着他眨眼一串串地从脸颊上滚落下来,他流着眼泪一脸高兴地点头说:“嗯,那我们现在就领证!”
炎飞昂用拇指给他擦掉眼泪,“那就乖乖坐好,让工作人员帮我们拍照。”
“嗯嗯。”苏午用力点头,乖乖地挺直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眨了眨大眼睛望着办事人员。
办事人员被他逗笑了,半蹲下身把相机举起来,“看镜头,我要拍了。”
咔嚓一声,相机拍下了两人的第一张合照。
他们在相识的这年夏天,领了证,成为了合法的配偶。
虽然没有去民政局,但是炎飞昂还是掏了工本费,领回了两个大红本子。炎飞昂翻开看了一眼,照片上两人挨在一起,就算没有亲密的动作,也能感觉到苏午对他的依赖,他的手指轻轻滑过照片上苏午的脸颊,脸上隐约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微笑。
“这个我要存起来吗?”苏午宝贝地接过另一个,也在看里面的照片,他不懂办事人员是怎么把他和炎飞昂的影像放在纸上的,但是看见自己跟飞昂挨在一起,他就觉得特别开心,揍着红本子,像宝贝一样。
“我帮你放着吧。”炎飞昂把两个本子叠在一起连着绒布盒子放在兜里,又见他实在喜欢上面的照片,就掏钱让办事人员多印了几张出来,让苏午留着。
苏午得了照片果然非常的开心,小心又宝贝地把照片收好。他决定了,回去要准备一个柜子放到包袱里,然后把照片存在里面,这样就不会弄丢了。
领了结婚证,炎飞昂又带他去拍照办其他证件,之后还特意带他去办了手机号和银行卡,办卡时,他直接往里面存了一万块,然后又带他去取款机前,教他操作取钱。
苏午本身是很聪明的,认真跟着学了一遍,很快就学会了,拿着卡同样跟宝贝一样。
他现在也是有钱的人了!以后可以买好多好多好吃哒!
炎飞昂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抬手在他脑袋上敲了敲,“吃东西要有节制,就算再好吃,一次也不能吃太多,知道吗?”
苏午原本还想找机会偷偷去买吃的,听他这样要求,有点不情愿,但是他们今天领了证,结婚了,还会交配,他太快乐了,很快这点不情愿就被他抛在了脑后,“好。”
炎飞昂比谁都清楚他有多听话,知道他说到就会做到,然后又吩咐道:“这些东西你要收好,不能给别人,钱用完了告诉我,我再转给你。”
“好!”苏午笑着用力点头。
炎飞昂又给他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这种老妈子一样的感觉,他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心底不由叹了口气,结个婚感觉给自己领了个儿子养一般,什么都要操心,生怕自己没在他身边的时候,小家伙会吃亏被别人欺负了。
虽然炎家人都觉得苏午并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婚姻和爱情,但是康文青还是让佣人把家里重新装扮一新,给两人住的小楼门上都贴了大红色的喜字,也准备了喜烛。
因为暂时不能公开,所以也没有摆酒席请客,只有自家人围在一起好好吃了一顿,算是祝贺两人新婚。
也是这天晚上,昏迷了好几天的炎云海终于醒了过来。
第30章
炎云海清醒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苏午正在浴室里自己洗澡,炎飞昂端着塑料盆打了水,蹲在阳台上给他洗内裤。
做为一个在森林中放荡惯了的“野兽”,要不是他的皮毛可以直接幻化成衣服,穿在身上没什么感觉,恐怕养大他的大松树会非常的头疼,养了一只能幻化成人形还天天遛鸟的小飞鼠,丢人都要丢出妖精界了……现在他虽然已经适应了穿其他衣服,但还要在里面穿个小内裤,苏午总是非常不情愿,所以炎飞昂不得不每天亲自监督他穿上,然后晚上帮他洗干净,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给他买的那一打小内裤,就会在根本没有完成使命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飞昂,我洗好了,你要检查一下吗?”苏午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趴在浴室门口喊。
苏午刚开始自己洗澡的时候,身上的泡沫总是冲不干净,身上黏乎乎的,炎飞昂只能拉着他再去冲一次水,苏午也习惯了,并且每次都非常期待在炎飞昂面前展露身体的机会,森林里的雄性们在对交配对象展开追求攻势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炎飞昂把他的小内裤给挂在阳台上,回头目光往他身上溜了一眼,说道:“干净了,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噢。”苏午只好又缩回去,把炎飞昂给他买的睡衣规规矩矩穿好再出来。
就在他穿睡衣的时候,突然听见楼下传来“砰”一声大响,同时伴随着炎飞鹰的大喊声,“飞昂,小午!爸爸醒了!”
炎飞昂心中一震,大步跑下了楼,“真的?!他怎么样了?!”
苏午才刚把睡衣穿上,也跟在他身后噔噔噔下了楼,“我去看看!”
炎家兄弟俩向来喜形不露于色,仿佛不管发生任何事,总能从容面对,然而在得知昏迷多日的父亲终于醒来的那一刻,都绷不住了。
炎飞昂的气息明显变得急促起来,弯腰一把将苏午给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走。
炎飞鹰跟在两人身后,从来镇定自容的表情仿佛溶入水中的冰块一般消失无踪,焦急担忧中又隐含着兴奋喜悦,因为绷不住情绪,连声音都不由提高了不少,“刚才我正在劝妈回房间去睡,妈突然说爸爸动了,我开始还以为是妈太担心爸爸看错了,结果我竟然听见爸爸咳嗽的声音……”
他说着说话,声音渐渐哽咽,被抱起来的苏午同时也看见一向冷静的飞昂也跟着红了眼眶。
苏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又看了看炎飞鹰,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康文青一直守在炎云海的床边,她守了他这么多天,如今亲眼看见他睁开眼睛清醒过来,心中又惊喜又担忧。喜悦当然是因为他终于醒了,担忧则是害怕会遇到最坏的情况……
炎云海清醒过来确实茫然了一会儿,微微侧头,正好对上妻子显得略为疲惫的脸,张了张嘴想安慰她一句,却发现喉咙里没有吐出任何声音。
“云海,你怎么样了?身上难受吗?是不是想喝水?”康文青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她刚才已经用棉签往他嘴唇上沾了些温水,因为医生和苏午都没有过来,她也不敢贸然移动他的身体,或者给他喂食任何东西。
炎云海又动了动嘴巴,但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康文青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他是刚醒过来不习惯。
很快炎飞昂就抱着苏午大步走了进来,康文青焦急地起身抓着他的手说:“小午,快看看你炎伯伯怎么样了?他醒过来了,是不是没事了?”
“好,我先给他检查一下。”苏午顾不上和她多说话,用灵力探察了一下炎云海的脑部,发现他脑袋内部受的伤并没有完全愈合,而且创面仍然不小,以他这两天的愈合速度来看,恐怕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痊愈。
苏午把这些话告诉给了他们,三人倒没有因此太担心,炎飞鹰略有些激动地说道:“爸能醒过来,就说明他的身体在好转,有伤不怕,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康文青也连连点头,她重新坐回床边,紧紧地握着丈夫的手,之前几天虽然每天都过得忧心忡忡,但还能压抑控制自己的情感,此刻见到对方终于清醒过来,她心中的情绪却仿佛要决堤的洪水,怎么忍也没能忍住,眼泪成串地往下落,低低地哭泣出声。
苏午见她哭得不能自已,十分无措地转头看向炎飞昂。
炎飞昂抓住他的手,红着眼睛低头看一眼床上的父亲。
炎云海没有看他们,他那一向温婉大方,雍容有礼的妻子此时哭得梨花带雨,她面色憔悴,往日里总是打扮得体的形容此时也不再整洁优雅,就连从来都梳妆整齐的发丝,也有一些散乱在鬓角……想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受伤之后为他操心所致,这让他心中很不好受,他想出声安慰她,却几次张口,都没有发出声音。
情绪还处在激动中的康文青仍然没有发现异常,炎飞昂看了父亲一会儿,终于感觉出了不对,皱眉问道:“爸,你的声音……”
炎云海此时才仿佛终于想起了屋里除了他的妻子,还有别人,抬眼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而后艰难地摇了摇头。
炎飞昂心中一沉,旁边正在安慰母亲的炎飞鹰也终于发现了问题,“怎么回事?”
康文青勉强停下哭声,红着眼眶茫然地看了过来。
“你的声音……”
炎飞昂明白了什么,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
康文青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炎云海,眼泪再次止不住了。
炎飞鹰的脸色也同样非常的难看,恨不能亲手撕了那些杂碎!
苏午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他虽然会给人治伤,但都是用灵力来给人治疗的,哪里有伤口就治疗哪里,具体的病症什么的,连带作用之类的,他根本不懂,更别说人的脑袋那么复杂的结构了。
好在炎家的医生也很快就到了。
医生连夜给炎云海的脑部重新拍了各种片子,将他脑中的伤势直观地摆在一家人面前。
“医生,我爸的声音……还有恢复的可能吗?”炎飞鹰看着片子,问出了他们一家人最担忧的问题。
医生道:“只要他脑中的伤口能愈合,理论上来说是会恢复的,但是人类的脑部结构复杂精妙,他脑中受创面又太大……我不能保证……”
他内心有些惭愧,之前他已经给炎云海下达过病危通知书,按当时炎云海的危急情况,以及现在的医疗设备,炎云海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最后炎云海还是挺过来了,但是靠的却不是他们这些医生,而现在炎云海不但活下来,还重新清醒了过来,他做为医生,却仍然没有让他痊愈的把握……
现实真的非常打击人,当了多年医生的唐鸿,甚至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的能力,怀疑起自己当初选择做一名医生是对是错……
康文青听了他的话,心底却升起了希望,她连忙起身抓住苏午的手,焦急又希冀地望着他说道:“小午,你能让你炎伯伯好起来对不对?康妈妈求你了,以后你就是我和你炎伯伯的亲儿子,所以你一定要帮帮他……”她说着再次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她和炎云海结婚了很多年,太清楚他心中怀着怎样的信念去扛起压在他肩膀上重如大山的责任……
康文青也想当一个普通女人,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知道上进但同样是普通人的丈夫,他们一起努力抚养孩子们长大成人,不需要去做什么大事,也不要做什么大人物,一辈子平平安安就好……可是她既然嫁给了这个男人,就已经决定用同样的信念,去支持他的信念,因为他们夫妻是一体的。
如果炎云海从此以后再不能开口,那他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站在那个位置去扛起自己的责任,实现自己的理想了,那么他心中会有多压抑痛苦?康文青只要想一想,就觉得万分难过,为他的难过而难过。
苏午并不太懂他们心中那些深沉而复杂的情感,但是却感觉到了康妈妈此时传递给他的某种他尚不能理解的坚强意志,也不住也哭了出来,边哭边用力点着头说道:“我会想办法帮助他的,你不要担心,呜呜呜……”
做为房间里唯一的外人,唐鸿看得即感动,又一头雾水,是那个少年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可以让炎云海恢复如初吗?
他正一边眨着眼睛努力把眼眶里的酸涩眨下去,就感觉肩膀上被拍了一下。
同样红着眼眶的炎飞鹰拍着他的肩膀,然后半推半揽地带着他往外走,一边说道:“唐医生啊,来来来,我跟你说一件事……”
“可是……”唐鸿刚才还在怀疑,就想留下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但是炎飞鹰的力道根本不是他一个弱鸡小医生能抗衡的……
炎飞昂看着母亲跟自己媳妇相望两眼泪汪汪,似乎马上就要发展成抱头大哭的趋势了,又转头看了一眼沉默望着他父亲,忽然感觉到了所谓“双面胶”的无奈,妈跟媳妇都在哭?先安慰哪一个?
还好两人哭不是闹矛盾,他只得过去一手揽住母亲的肩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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