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桑贵妃冷笑道:“只不过是齐王而已,看你高兴地样子!”
看到桑贵妃毫不以为然的态度,桑铄不解,她缓缓地为他倒了杯茶,顺势允了口,道:“姐姐似乎对齐王这个位置并不满意?!”
“满意?区区的齐王,怎能入我的眼?你该明白我的心思。”桑贵妃冷笑着。
“但是皇上已经封了墨荣为太子,那岑贵妃可不会那么轻易地把太子之位拱手相让!”桑铄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寒儿向来聪颖过人,在这皇室之中可算是无人能及,但是岑贵妃会这么轻易地相让吗?
“岑贵妃?原本我还在想着如何对付岑贵妃?看来不需要我动手,有人就会耐不住性子了!”桑贵妃得意地笑道。
桑铄不解地看着她,谁还会去对付岑贵妃母子?
“今日墨媛想将女儿文漪许配给墨荣,还派了媒婆向岑贵妃求婚。”桑贵妃说道。
桑铄一怔,为墨寒的齐王之位感到担忧,知晓墨媛是出了名的墙头草,岑贵妃是心狠手辣,加之燕太后不喜姐姐,若这些人联起手来,寒儿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呵——”桑贵妃得意道:“原以为岑贵妃会答应,可料因墨媛多次向皇上进献美人之事耿耿于怀,不仅将媒婆骂走,还出言羞辱墨媛,这位长公主得知后,在府内大发雷霆。”
见桑贵妃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将对手打败,桑铄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墨寒的齐王之位保住,将来必定还会有翻身之日,但回想了下岑贵妃之举,着实让人出了一身冷汗,她太过自信了吧!得罪长公主可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再说长公主为女儿淳于文漪求婚,已经是委屈了,还出言羞辱,这太让人无法想象今后的事情。
“那可是长公主,皇上的亲姐姐啊!这岑贵妃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桑铄说道。
“她正得意,再者她本来就是那种恃宠而骄的人,要说皇上喜欢她,肯定是有,若不然也不会立墨荣为太子。”桑贵妃望着远处的风景。
“那照姐姐的说法,就算长公主现在如何生气,也只能忍气吞声?”桑铄仍然不解。
“哈哈——”桑贵妃突然大笑了起来,道:“弟弟啊,你还是不明白姐姐的意思啊!既然她俩的仇恨已经产生,你觉得还需要我去另想办法对付她吗?”
“弟弟愚钝!”桑铄说道。
“得知墨媛要和岑贵妃联手,原本想去她府里挑拨她和岑贵妃之间的关系,没曾想岑贵妃却反水,不愿和墨媛结亲,这样反而我可以不用吹灰之力打败岑贵妃。”桑贵妃眯起双眼,嘴角不时扬起一阵阴冷的笑意。
桑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长公主生气岑贵妃羞辱她,却没有能力扳倒岑贵妃!”
“不!”桑贵妃摇摇头,道:“墨媛选定了文漪的丈夫,墨荣就不可能坐上东越皇的宝座!”
墨媛为淳于文漪选定丈夫,与墨荣登基为帝有何不对?桑铄先是不解,随即问道:“难道是寒儿?”
桑贵妃笑而不答,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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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宫虽说是皇后居住的宫殿,却十分冷清,今日却迎来了一位贵客,上官皇后身着白底绣满蓝色小花的衣衫,头带凤冠,看上去十分消瘦,轻轻揪起胸前的衣衫,微微地咳嗽着。
上官汐着一件浅水蓝的裙,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雅致温婉,观之亲切,表情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如此美丽的人儿,却用白色纱巾蒙着脸,她是上官府送来的女儿,她从小脸上就生了一块红斑,每个人看到她都会指指点点。
上官皇后舒缓了下,淡淡地看着她,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了,一定要给她一个名分,这才能报答她的陪伴,随即又开始一阵急促地咳嗽,忍不住咽喉处又一块血腥的血块咳了出来,上官汐皱眉,看来她已时日无多了,心中叹气着,只听宫女回禀着:“启禀娘娘,岑贵妃拜见。”
拜见?!上官汐心中透着一丝冷笑,这位岑贵妃怎可能纡尊降贵到凤栖宫呢?看来是为了皇后的凤位。
岑贵妃着一身红底金边的衣衫,好不妖娆,她细细地允着茶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环视着四周,不久的将来她就要入主凤栖宫了,看到上官皇后拖着疲累的身体,岑贵妃双眼微眯,射出一道冷冷的杀意,小小的动作却映入了上官汐的眼。
“拜见皇后娘娘!”岑贵妃十分恭敬地作揖道。
她看上去是多么的识大体啊!可是那些动作却如此的刺眼。
“岑贵妃,你什么时候有空到我这冷清的凤栖宫了?”上官皇后知道自上官太后亡故后,就没了靠山。
“姐姐这话说的,妹妹就是来凤栖宫看看姐姐的!”岑贵妃讥讽道。
上官皇后命侍女给岑贵妃再次斟茶,然后淡淡道:“你可是母凭子贵,恐怕你到我这儿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吧?”
“母凭子贵,我荣儿只不过是皇恩浩荡,当上了太子,若是姐姐生了男孩儿,这太子之位荣儿就未必了!”岑贵妃意指上官皇后无所出。
“我命薄,还好皇上怜悯,肯过继汐儿给我,好让我这辈子都有个依靠!”她岂会不知她的心思,这次岑贵妃是来向她要皇后之位的。
“姐姐怎会命薄?您贵为皇后,母仪天下,身处凤栖宫,也不是所有的姬妾妃嫔能够坐上的!”岑贵妃说道。
上官皇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母仪天下?!只不过是太皇太后在世时的说法,现如今,我并不得宠,又无所出,怎可能母仪天下?!”
“姐姐这话说的,好似是我这个做妹妹的抢了你的风头!”岑贵妃说道。
上官皇后不语,这宫里有着比岑贵妃厉害的人多了去,谁又能笑到最后呢?
“好了,妹妹是来看姐姐的,你好生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岑贵妃说道。
“慢走!”上官皇后简单道。
由宫人扶起,岑贵妃一脸的傲慢,就看下次来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入主凤栖宫?
岑贵妃走后,上官皇后又开始咳嗽,她病入膏肓,恐怕也就这几日了。
“姑母——”上官汐知她心中难过,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她不曾经历过上官皇后和景皇之间的感情,只能轻声唤道。
上官皇后强忍着咳嗽,她岂会不难过,如今墨荣以庶长子的身份被册封为太子,岑贵妃已按耐不住要成为一国之母了,原本景皇娶她,是由外祖母一手包办,她怎会不知景皇心里有没有爱过她,但是多年来,她的心依旧很痛,她从未得到过他的心,也从未进入过他的心,暗自将心里的难过很快掩饰,满脸堆起笑意,转身说道:“汐儿,我没事。”
她怎会没事,上官汐冷冷地看着她,眼中还泛着泪花,她的心应该很痛吧。若是来生,请不要嫁入帝王家,世态炎凉,冷暖自知。
“太后驾到!”随着一声高喊,上官皇后领着上官汐赶忙下跪拜见燕太后。
“太后万福!”上官皇后跪拜道。
燕太后现年56岁,着一身华贵服饰,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很难让人想象她的眼睛已日渐漆黑,可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多次向景帝提出立储,却一再搁置,此时,还将岑贵妃所生之子墨荣立为太子,同时册封桑妃之子墨寒为齐王,以双方抗衡。
燕太后赶忙上前扶起她,心疼地看着她,说道:“快起来!你的身子如何了?”
上官皇后强颜欢笑,点头道:“太后,不必担心!好多了!”
“真的?!”燕太后一脸不信,她的脸如此苍白,听太医说已经药石无灵,恐怕……
“唉!”一向被人称作女中豪杰的燕太后看到可怜的上官皇后,忍不住地叹着气,直接问道:“岑贵妃来过了,是吗?”
上官皇后知晓这宫里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逃得过燕太后的耳朵,她默默地点点头。
宫女们扶着即将失明的燕太后往内厅走,“坐!”燕太后说道。上官皇后闻言坐下来,却一直低着头,她这个皇后不过是虚位,冷清的凤栖宫,连皇上都不曾来过几回。
“她向你炫耀了?”这岑贵妃的傲慢她还不了解,很明显是向这个软弱无能的皇后示威来的,后宫的世态炎凉原本就是愈演愈烈的,燕太后在这个宫廷内打拼了这么多年,怎会不知!
上官皇后点头,平淡地说道:“她不仅向我炫耀,还向我索要皇后之位!”
如此平静,燕太后看着懦弱的皇后,若是她能拿出点威严出来,也不至如此。
“你答应了?”燕太后问道。
上官皇后点点头,道:“我原本就得不到皇上的欢心,皇上娶我是因为太皇太后,并非自愿,再加上我多年来无所出,皇后这个虚位,还能保得了多久?”
燕太后无言地看着她,的确如此,转向看着用纱巾蒙着脸的上官汐,不知怎地,燕太后觉得她的眼睛清澈灵动,若不是她脸上的红斑,想必是个绝色倾城的美人儿,但不知为何那灵动的双眼,燕太后竟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上官皇后奇怪地看着她俩,却意外发现上官汐的眼睛和燕太后如出一辙,难道她们……不可能上官家和燕家是两个家族,怎可能有如此相似的眼神。
晌久,燕太后直直地看着上官汐,那眼神太熟悉,实在是太像了。
“她……”燕太后突然有些哽咽了,竟然会心痛的感觉,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原以为墨恒的死带给她巨大的伤痛,没想到时至今日,还会存在这样的感觉,她到底是谁?心里充满了疑问。
“她是我的侄女,上官汐!”上官皇后说道。
说完,上官汐即跪下参拜:“上官汐拜见太后,愿太后万福金安!”
“上官汐——”燕太后伸手扶起她,但嘴里重复地念着,这陌生的名字,上官汐,上官汐,她真的是上官汐……
上官汐垂眸,安静地为她们添加茶水,她的冷漠拒绝了很多人,不管是关心她的,还是企图伤害她的,她都冷漠地拒之门外,这世界已与她隔绝,只求此事能圆满完成,今生不再踏足东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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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三日后,上官皇后薨逝,她没有遗憾了,因为她知晓无法走进这男人的心里半步,若不是她一直安分守己,恐怕她也不会走到今天,在她逝世前,她要求东越景皇册封上官汐为安阳公主,赐毓修宫东殿,也算是了了她一桩心愿。
东越景皇没有问其原因,她这一生从未要求过他什么,他没有推辞,当天就下了旨意,他陪伴她走完最后一天,发现原来他心里不是没有她的,只是不想言明,也因为如此才造成今日之果。
皇后薨逝,东越景皇需在斋宫斋戒三月,朝中事务交由燕太后辅政。
凤栖宫琉璃苑中,上官汐不知为何要来此,看着凤栖宫里的一切,物是人非,她深深了解皇宫里最容不下的就是心慈手软,上官皇后可能是幸运的,微风轻轻吹起,飘来一阵扑鼻的梨花香,一阵清扬的箫声响起,箫声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孤独,悲伤,沧桑。
上官汐静静地听着,心随着箫声而哀寂,在不远处,隐约看到一黑色的身影,她悄悄走近,定睛一看是一男子,紧锁的愁眉,棱角的薄唇,细致的皮肤,加上发髻上的桂冠,一身墨黑色的服饰。
他的年纪约莫十七八岁,听着这箫声却像是一个经历了几十年风雨的老人,看着他昂贵的服饰,她猜想应该是某个宫里的皇子,他的气息是个武功极高的人,她不能靠的太近,她清楚地感觉到他周边环绕的冰冷,不禁让她了个寒颤,却让清扬的箫声突然断了音。
她自知惊动了这块寒冰,赶忙躲进花丛中,可惜的是那男人的速度更快,一瞬间就来到她的眼前,男子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她倏地与他对视,竟没有刚刚那丝寒意。
对于她无礼的对视,这世上竟有人不害怕他,还敢打量着他,真是有意思,不由得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在笑吗?
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大白天的还敢蒙着面纱?那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像极了祖母燕太后,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馨香,他是怎么了?多年来,他都没有对任何女人动过情,难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男子再次问道。
“九哥!”在他们不远处有个身穿浅灰色长衫,腰间佩戴着一块玉璜,上面清晰地刻着“贤”,那是十三皇子墨陵,他的母妃是尉迟金萱,乃兵马大元帅尉迟青的姐姐,可是他的母妃命薄,在他七岁那年就撒手人寰,要说太子之位,恐怕这位十三皇子也是不二人选。
九哥?!上官汐一怔,难道眼前这个男子就是为制衡太子的齐王墨寒?
“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墨陵没好气地说道。
上官皇后薨逝后父皇要在斋宫中斋戒三月,整个皇宫布满了阴霾,死气沉沉,他好闷!
“这段时间你还是安稳点,不要老是乱跑,皇祖母肯定不会饶你!”墨寒冷冷道。虽然话语冷淡,但看得出来他和墨陵之间有着深厚的兄弟情谊。
墨陵摆摆手,俊脸垮了下来,一听到“皇祖母”三个字,他就一个头两个大,转脸看到蒙着面纱的上官汐,不由得好奇心起,犹抱琵琶半遮面,那面纱下该是怎样的绝色倾城?宫里竟然有这样一个美的令人窒息的女人,是父皇的妃子?若是,为何从未见过?还是九哥的妃子?转念一想,九哥尚未娶亲。
“你是谁?”墨陵温和地问道。
墨寒阴冷地看着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息变化,这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魔力?
“我……”如黄莺般轻柔的嗓音,却无情地被人恶意打断。
“你们在这做什么?”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将他们的心思拉回。
“皇兄!”墨寒和墨陵异口作揖道。
墨荣凤眼冷冷看着他们,一脸的不屑,再看到用面纱遮脸的上官汐,如新月般的黛眉,清澈的大眼睛,身上散发着幽幽的馨香,香肌玉体,墨荣贪婪地上下看着她。
“你好大的胆子,看到本太子竟敢不朝拜?”墨荣怒声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临行前,爷爷就告诉她,万事要忍,她虽紧握双拳,但不得俯身作揖道:“参见太子!”
“本太子要罚你,来人啊!把她带到本宫的“毓庆宫”去!”说完,墨荣身后的太监一个个都上前抓住上官汐。
上官汐冷凝的目光看着墨荣,这个太子到底要做什么?
单看她遮住的脸就已知有倾国倾城之貌,不知面纱下的容颜是否也是如此。
“太子请谨言慎行!”墨陵气不过,这大皇兄被册封太子完全只是因为他是长子,父皇不见得中意,要知道朝中上下都明白的很,册封太子之时,也是册封九哥墨寒为齐王,父皇的用意何在,人尽皆知。
墨荣嗤之以鼻,冷哼道:“本宫乃当朝太子,谨言慎行?!十三弟恐怕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