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就得拿出点实力出来让朕心中的这把火熄灭才是正理。”
“臣等该死!”众臣咬了咬牙,这皇帝的心思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传朕旨意,因国舅病逝,丞相之位空缺,现由太尉公孙栾补上,代理丞相之职,司徒璞玉多年对东越忠心不二,且才华出众,特赐恩准其暂代太尉之衔,与丞相公孙栾联手破获国舅桑铄之案。”玄魄一甩龙袍说罢径直离开。
众臣皆头也不敢抬,直至皇上身影不在其中后,他们才敢悄声议论着,一个身着正三品官服的文官忿忿不满道:“皇上是不是傻了?这司徒璞玉明明在十年前就已经辞官,再如何忠心不二,也离开朝堂多年,竟然册封他为太尉?”
“唉!隔墙有耳,咱们都小心点就是了,伴君如伴虎啊!”一个身着从一品官服的白发老者,似在朝堂有数十载,对东越现如今的情况也颇感无奈地摇摇头。
第三百二十四章:丞相暴毙4
东越时局动乱不堪,琉林刚刚打听到朝堂上正议论纷纷地说着丞相桑铄暴毙,便急忙赶回凤栖宫回禀一切。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琉林一向谨慎小心,从未有过的紧张不言而喻,东越要变天了!
花凤汐微微蹙眉,道:“发生什么事了?”
“桑铄死了!”琉林将在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如数禀告着,毫无保留。
“哼!”花凤汐微微哼了一声:“看来是按耐不住了,瑶华宫的事办的怎么样?”
“已经遵照小姐的意思将喜常在的药换成了安胎的补药,只是……有一点我不大明白。”琉香连夜撤换了喜常在的药,也看着为她熬药的医童,寸步不离地看着喜常在将熬好的药悉数饮尽才回了凤栖宫。
“你认为我不应该帮喜常在吗?”论私心,花凤汐可以撒手不管的,但论道义,喜常在腹中的孩子实属无辜,平白地害了一个孩子出世,对那个年轻的女子来说,是痛不欲生的,花凤汐有了南宫辰,更加发自内心的母爱,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琉林微微点头。
“她还年轻,即便东越变天了,她想要的也得到过,为何平白地害了她一生呢?”花凤汐并不觉得自己是慈悲之心,曾答应过太皇太后不会对墨寒动心的她,又如何打破誓言,如此深爱呢?
“可我还是不明白,喜常在那气势宛如宫中的后主,她这样的人如何能担当的起?”琉林自是看不惯喜常在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花凤汐微微摇头道:“只有像她这样的人才能胜任皇后之位。”
她能如此断言喜常在日后的地位,并不只是在御花园的那惊鸿一瞥,她深感皇宫是个污染极其严重的染缸,可正是如此,容妃眼中的无欲无求,如何能担当,丽妃眼中的野心勃勃,如何能担当,却只有喜常在那盛气凌人,才能够胜任,她是她见过的最……特别的女人。
“皇后之位?!”琉林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你不信吗?”花凤汐浅淡地勾了勾唇角,道:“一旦她怀有身孕,她的地位便如日中天,牢不可破,上官洪烈既然将她送进宫中,自然是看中她身上那些特别的东西,宫中不乏貌美的女子,更不乏才华出众的女子,可权衡相加,便只有喜常在才是最佳的人选。”
“她只是上官家的庶女,来宫里不过是为了巩固丽妃的地位,上官洪烈岂会坐视不理?”琉林还是不相信。
“上官洪烈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他要的就是丽妃的垮台,喜常在的地位,恐怕这里面的缘故只有上官鸿烈一人知晓。”花凤汐虽不了解其中缘由,但不难看出上官鸿烈并没有将希望倾注在丽妃身上,可疑问就在此,为何上官鸿烈会放弃丽妃?不,他并不是放弃,而是根本就不想让丽妃在宫中叱诧风云,为何?
见花凤汐陷入沉思,琉林胸中的疑团更甚,刚要开口,只听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公鸭嗓音:“皇上驾到!”
玄魄一身绛紫色龙袍款款踏入殿中,琉林上前行礼道:“参见皇上!”
“嗯,”玄魄颔首点头,问道:“她呢?”
琉林会意回道:“王妃在内殿休息!”
玄魄大步流星地撩起珠帘,一副美人沉思图印入眼帘,她一如既往地美丽、洒脱,可惜的是……她完全忘记了他!如此也好,至少自己离开的时候,她不会那般痛苦吧!
一阵龙涎香传入她的鼻间,她抬头看着这英挺的男人,她是爱他的,如此的深爱着他,只是她不想让他再度为自己神伤,只有扮作不记得,他才会真正释怀吧!
“你来了……”花凤汐眼眸中闪出一份刻骨的深爱,却深深印入一旁伺候的琉林,她错愕地看着他们,为何这样的场景令她如此熟悉?他们的相遇、相知、相许并不让她感到莫名的反感,反而是一种释然,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琉林轻咳一声,打破了两人的静寂,玄魄嘴角扬了扬,问道:“吃过早膳了没?”
花凤汐看了看他,然后摇头。
“琉林,传早膳!”玄魄向琉林吩咐道。
琉林一向以花凤汐唯命是从,先看了看花凤汐,只见她朝自己颔首点头,才下去传膳,不多时,琉林便端来了清新可口的早膳,这都是依照花凤汐平日的口味布置的。
玄魄也没多说,向花凤汐说道:“一起用膳吧!”
享受这样的时光已不多,他可以能留她到几时呢?很快地,龙魂和阿九都会找来,一阵苦涩油上心头,他的汐儿为何这般出色,出色到六界至尊都会她“英雄竞折腰”。
第三百二十五章:丞相暴毙5
早膳完毕后,玄魄拿着锦帕微微擦拭着嘴角的油渍,说道:“可吃饱了?”
花凤汐微微点头,这样的日子不多了,她的记忆复苏就显而易见地看到未来的事态,他们终究走不到一起,缓缓道:“桑铄的死你预备怎么和太后交代?”
玄魄没有感到任何的惊讶,这些一定是琉林躲在暗处查到的,而且他也不认为会隐瞒到她,只是道:“不必交代,她会明白的!”
桑铄的死虽不在他的意料范围,但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无缘无故,桑铄在张太医府上出现,还成为要挟他的人,这让人甚感疑惑,桑太后这般急不可待地要除去一切阻碍容妃为后的人,难道说想要废去墨寒吗?
“太后,她……”花凤汐刚要说时,便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吵闹,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外扬起:“你们躲开,小小的奴婢竟然阻挠本皇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琉林双膝一跪,并不代表她畏惧,只是墨寒在里面,这个时候二皇子还来这儿,要是被他发现小姐的存在,一定会闹的不可开交:“殿下,你还是回去吧!”
“滚!”墨澜钰幼小的心灵变得扭曲,小脸更是狰狞,恶狠狠地对琉林踢了一脚。
刚刚听到容娘娘说,这凤栖宫住了个了不得的人,他便过来看看,不想竟有定国亲王的亲信琉林姑娘在外伺候,而且还听说父皇也在这儿,难道说父皇与母妃当真一点感情也没有吗?他不信,偏不信,曾经那个疼爱他的父皇如今不管母妃的死活,他究竟还是不是他心目中那个高大的父皇吗?
琉林的胸口稍稍感到些疼痛,咬了咬牙,她能做到的,只有劝阻,否则二皇子的性命堪忧。
“殿下,你还是回去吧!”琉林还是平静地重复道。
墨澜钰真的要气死了,他原不想对琉林过多责罚,刚刚愤怒抬起一脚,已让他感到后悔,但听到琉林重复着让自己回去的话,便更加气愤,为何?这凤栖宫一向是皇后之所,父皇的皇后都不曾住过,这里面又住了个什么样的人物?
“滚开!”墨澜钰本是善良的孩子,可自打他的母妃出事之后,虽然他的尊荣和待遇未有任何的改变,但宫里的人总时不时对他指指点点,他的母妃是个杀人凶手!不,他爱母妃,更相信母妃从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玄魄一身绛紫色龙袍从内殿走了出来,众人高呼:“皇上万岁!”
墨澜钰怎么也没料到他多日不见的父皇竟然会在此,身旁还站着一位穿着白衣的女子,她的那双凤眸令他终身难忘,以至于他成为东越王时,总想找着这双拥有凤眸的女子,而感抱憾终身。
玄魄脸色微寒,道:“你不在太傅那里上课,跑这里来做什么?”
墨澜钰跪在地上,小小的身躯透着一股子倔强:“父皇,母妃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刻意陷害,请父皇明察!”
“你来就是跟朕说这些的?”玄魄微愠道:“朕已经说了,德妃杀害皇后,人证物证俱在,何来的陷害?朕对她好,她便变本加厉地想要做上东越的皇后,若非念在她服侍朕多年,早已身首异处,你赶快给朕回去面壁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开毓庆宫半步。”
墨澜钰当下微愣,不解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父皇怎会如此无情?母妃服侍父皇多年,一向温厚贤良,从未害过任何一位妃子,要说母妃想做东越的皇后,那又有何不可?不论家世,还是样貌,更或是品行,母妃的确是唯一可选的,皇后之死栽赃于母妃,明显是有人蓄意而为,这样简单的道理,难道说父皇竟没能看出来?
“父皇,儿臣并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只知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百年修得共枕眠,父皇,母妃固然有错,但她的性子,她的品德容不得任何人抹杀,而今父皇竟连查也不查便说母妃是杀害皇后的真凶,那公道何在?天理又何在?”墨澜钰铿锵有力地回道。
这些话真的让人感到诧异,连花凤汐也觉眼前一亮,这孩子真不像是个十岁孩童,他能得到墨寒多年来的赏识,看来墨寒是倾注了不少心力才培养出这样的人才啊!
玄魄表现得极为愤怒与不耐道:“哼!这些年在朕的身边,你学到的就只是这些吗?是那个师傅教你说的?又是哪位师傅教你学着顶撞朕的?”
“没有别人,这些都是儿臣在书里看到的,儿臣只是觉得父皇应该学会慧眼识人,而不是……”墨澜钰鄙夷地看了看花凤汐,眼神中却没有半点恨意道:“而不是在这里做昏庸的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的荒唐事。”
第三百二十六章:丞相暴毙6
玄魄恶狠狠地对着他的胸口踢了一脚,墨澜钰顿时一口鲜血从咽喉中喷出,殇赶忙跪下为他求情道:“皇上,二殿下还小,这件事一定受了别人的蛊惑,念在他……”
“殇!”玄魄阴鸷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墨澜钰道:“让他在凤栖宫外跪着,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起来,带他回毓庆宫后,由重兵把守,不准他出宫半步!”
殇还想求情时,玄魄愤怒地吼道:“休得求情,若是再求情连你一块儿罚!”
“儿臣没错,为何认错?容娘娘说的没错,这里住着一个妖女,父皇这样英明神武的人都被她迷惑了。 ”墨澜钰一脸恨意地看着花凤汐道。
“啪!”玄魄想都没想得扬手给他一巴掌,随即也有些后悔,而墨澜钰从小倍受宠爱,他自是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玄魄,这是他的父皇吗?这还是他的父皇吗?恶狠狠的眼睛看着花凤汐,就是这个女人将他尊敬的父皇给迷惑了。
“还不去外面跪着,朕厌恶你的这张脸,就因为这张脸像极了德妃,让朕无时不刻地想到同榻共枕十载,不过是个骗局。”玄魄愤怒地一甩长袍,愤然离去。
墨澜钰抚着疼痛无比的胸口,跌跌撞撞地起身,琉林好心地想扶着他离开,却不想他厌恶地甩开她伸过来的手道:“脏!”
他倔强地双膝跪在凤栖宫,烈日当头,他的心却凉透了,父皇第一次打他,第一次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打他,呵呵……父皇啊,你真的对母妃这般无情,厌恶我,是因为我的长相像极了母妃,一脸惨笑着仰头看天,世人说天若有情天亦老,可他却认为老天是不长眼的,父皇这顶天立地的男子也变得如此昏庸。
琉林并没有因为墨澜钰的话而感到生气,反而心疼起这孩子,他只有十岁而已,倔强的性格是不允许他认错的,而且他心中认定自己并没有错,她想去劝他时,花凤汐伸手阻止道:“由他吧!”
“可是,小姐……”琉林真的是心疼墨澜钰,母妃之错是不能怪责到孩子身上的,如今皇上这番盛怒的责罚,会让宫里的人更加认为墨澜钰不可能成为太子人选的,还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说太后。
“无碍,他累了自然会起身回宫。”花凤汐淡淡地看着跪在烈日之下的那个倔强地男孩,其实心中明白,玄魄是故意责罚他的,为的就是让宫里的人觉得墨澜钰不会成为太子,谁又会想到这孩子的出色超乎了所有人的眼球,他将是东越未来最具权威的男人。
琉林不放心地看了墨澜钰一眼,瞥见殇对她摇摇头,示意不要再节外生枝,心中苦闷的她还是跟着花凤汐进入内殿。
桑太后与颜永昌商议了将墨澜钰过继给容妃的事宜,晓以大义地将当局的情况分析的极为透彻,颜永昌也见自己的女儿成为了众矢之的,怕是再无颜面回宫,而自己的外孙虽波及,但只得找一个可靠的继母抚养,他不至于在后宫中无法立足。
“永昌啊!”桑太后掇了口茶道:“这几日可想明白了?”
顾永昌用「美男子」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微叹口气,不得不说这位太后真是慧眼识人,这个时候的她还会想到为墨澜钰搭桥铺路,不难看出桑太后的未雨绸缪:“这几日,微臣想了很多,若是当年没有让飘雪入宫,恐怕今日之事也轮不到她的头上,微臣也不想自己的外孙受到非人的待遇,也望太后能体恤微臣的一片心。”
桑太后极满意地点头道:“自是,钰儿首先是哀家的孙子,其次才是东越的皇子,即便德妃曾经做过什么,只要哀家愿意,钰儿日后的生活自是不会被德妃所污,但永昌啊……”
她故意把话停在此处,看到顾永昌微微皱眉,他心中桑太后的用意,恐怕也是想将顾家的势力转移到容妃的身上,谁不知这容妃的母家酆氏在十年前被皇上罢免官职,酆英败落后一蹶不振,在深宫中的容妃也跟着受到连累,却不想原本应该常住冷宫之中的容妃竟然因为丽妃顺产被皇上接出了宫,还晋封妃位,他来不及告知飘雪小心谨慎,竟出了飘雪杀害皇后的事情,他自是不信,可人证物证俱在,又岂能抵赖,皇上没有因飘雪涉嫌杀害皇后对顾家实施打压,已是仁义,如今的顾家又能有做何作为?桑太后无疑是在趁火打劫,这又能耐她如何?飘雪的事情一日未盖棺定论,一日便是疑凶,他能倚仗的只能是太后……
第三百二十七章:后位之争1
桑太后看着顾永昌的表情,满意地点头道:“永昌,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哀家也不再拐弯抹角了,如今,朝内朝外的形势,你有何看法?”
她话的意思很大,顾永昌为官多年,自也圆滑:“微臣为朝廷办事定当鞠躬尽瘁,微臣觉得先抚内,再攘外。 ”
桑太后的眼角止不住的笑意,问道:“如何抚内?如何攘外?”
“抚内,现今后宫之主缺失,必先择出一位皇后,如今能够坐上后位的人选,当属是丽妃和容妃二人,丽妃刚刚诞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