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南宇泰话音落下,立于他身旁的两个女子就唰的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朝着萧遗墨的方向攻去。
萧遗墨身姿灵活的躲闪了几下,戏谑出声:“莫不是你认为用这两个姑娘就能对付得了我?”
南宇泰不置可否的轻笑着,如看戏一般,看向三人的方向,虽然她们两人是自己亲手培训出来的,对上萧遗墨却有些毫无用处。
萧遗墨徒手应付着两个攻势猛烈的女子,躲闪间几缕发丝被利剑削落,不悦的拧了拧眉,脚尖在墙壁上一点,身形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每一个转动都恰到好处的躲开了她们两人的攻势。
连沙依萧遗墨所言,在外等了片刻才推门进来,对上里面的情况,略微有些错愕。
见到忽然出现的连沙,两个女子都纷纷有些走神。
趁她们走神的功夫,萧遗墨掀唇笑了笑,脚尖再次在墙壁上一点,身形快如闪电,瞬间从两人手中夺过了剑,同时封住了两人的穴道,将其中一把剑扔到地上后,围着其中一名女子转悠了一圈,而后唰唰的挥舞起了手中的剑。
南宇泰见状欲起身上前,连沙立刻挡到了其中。
“欧逸人怎么没来?”南宇泰看清楚突然出现的人是谁后,沉沉的出声,花了好些功夫在京城中寻欧逸的下落始终一无所获。
“谷主忙着伺候你家公子,没空前来。”连沙拔剑的同时,扭头看了一眼萧遗墨的方向,下一刻,被自己所看到的景色惊的合不拢嘴。
萧遗墨扔掉手中的剑,拍了拍手,笑道:“你们两人这样可是比之前好看多了。”
闻言,两个被他剃光了头发的女子,在动弹不得又说不出来话的情况下,只能愤恨的瞪着他,以发泄心中的怒火。
“年轻人就是淘气,不过你在这里与我纠缠的时间里,你那可爱的夫人可就要遭殃了。”南宇泰在刚才就清楚了他的实力,那两人由自己一手带大,有多少能耐自己是最清楚的,对上他却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那么即便是自己本人亲自去应对,也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上了年纪的自己早已没了往日的能耐。
萧遗墨云淡风轻的笑道:“凡儿的安危不用你来操心。”语毕看向连沙道:“你能将他拿下吗?”
连沙坚定点头:“没问题。”
南宇泰轻拍了几下手掌,瞬间从他刚才出来的那个石门后涌出了一群人,将他护到了身后。
“老奸巨猾的家伙。”萧遗墨看似有些激动的出声,一副此刻才察觉到这里除去南宇泰跟先前的两个女子之外还有别的人在,不过,此刻虽然出来了许多,数量也完全不对,按气息来分辨,人数应该更多的才是,莫非是想要一轮一轮的出来,耗光自己的体力?
“忘了告诉你,包围贾府的那些侍卫可都是我的人,这会儿贾府中恐怕十分的热闹。”南宇泰躲在人群后,得意十足的出声,在京城里,就凭他们百兽谷那么几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即便是有那百花谷跟幽暗谷的帮助,自己也有能力将他们统统都给清理了,毕竟部署了这么多年,淋雾谷中大多数的高手都已经调来了京城中。
“是吗?我也忘了告诉你,除了我身边的这位,与我一同前来的还有两位幽暗谷的人,而且都是设置机关陷阱的高手,不久之后,这地下室就不再是你熟悉的地方了。”萧遗墨对他说的话完全不放在心上,守在贾府外的那些侍卫有问题,这一点庆王早就已经看穿了,而且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今天只要在这里将这南宇泰拿下,剩下的事就都很好办了,没了南宇泰跟南宇宵两人的帮助,那太子不过就是一无用之人罢了。
南宇泰面色微变,本不想理会他说出口的话,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轻拍了一下手掌,这一次并没有如之前那般的涌出来一群人,身后的那扇石门也没有要打开的迹象,面对这样的情况,忽然之间,就有些紧张了起来。
萧遗墨凑到连沙身边,轻声道:“外面那两人真可靠。”
连沙神色如常的答:“那是肯定的,谷主可是将顶尖的几个人才给拨了过来,你就放心吧,其他人那边也不会出问题的。”
萧遗墨放心的点头,这之后可得好好的去答谢一下人家欧逸:“你对付那些喽啰。”
萧遗墨话落,连沙就几乎与他同时朝着那群人跃了过去。
一时间在这灰暗的石室中,不时的传出一些兵器相碰撞的声音,还不时伴随着几道人体坠地的闷响。
萧遗墨与南宇泰徒手过了几招后,南宇泰不知从何处掏了一柄剑出来,萧遗墨拧拧眉,略显烦躁的冷哼了一声,从衣服腰间的缝隙中,抽出了一柄柔软的剑,软到几乎都快要不能撑起似乎下一刻就要瘫软下去。
对上那样的一柄剑,南宇泰却是丝毫都不敢大意,比之前更加认真的应对了起来。
贾府中,苏小凡与萧远峰两人待在贾傲青的院子里,听着四周不断传来的厮杀声,看着那无比悠闲坐在桌前饮茶的贾傲青,皆是满腹的疑惑,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凡儿,累了就去睡吧,明天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贾傲青被她盯的久了,才幽幽的出声。
“外祖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这外面的声音不会是皇上想要进来拿下你吧?”苏小凡终于是问出了那一直盘旋在自己心头的疑问。
贾傲青笑道:“别想太多了,此刻外面的人一拨是皇上的人,一拨是淋雾谷的人。”语毕,见两人依旧是一脸的疑惑,遂再度出声道:“这庆王早几日前就秘密的派人进来给我说了,外面的那些侍卫并非是皇宫的侍卫,所以将一众御前侍卫秘密的送进了府中,若是外面的那些人有了任何的动作,也好及时的应对。”
苏小凡似懂非懂的点头:“话是那么说没错,不过外祖父,表姐的身世皇上如今已经知道了,他……”
“之后你就会知道了。”贾傲青神色复杂的凝望向天际。
苏小凡见他似乎不打算再开口说话,也就未再继续追问。
萧远峰始终安静的坐在一旁,在小凡提出要来到这里之前,墨哥就说了,就算小凡她固执的要独自一个人前来,也要自己跟随而来,就算庆王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得很妥当了,也还是多少有些不放心的。
翌日,都已经临近晌午,苏小凡还未醒来,萧远峰在她的房门外来回的走动,想要敲门将她叫醒,又想要让他再多睡上一会儿。
皇宫中,金銮殿上,上官旭尧神色凛然的端坐在上,心不在焉的听着那些臣子的禀奏。
“父皇,今日的早朝因何拖延至今?”憋了许久的上官睿终于是忍不住出声询问,这往常到这个时辰,早朝应该早就散了,而今日也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在朝堂上商议,父皇他也只会在大家都不说话的时候,随口的询问一下,就没人有事禀奏了吗?如此轮回下来,一些大臣们都绞尽脑汁的去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给说了出来,最关键的地方在于,父皇几乎都没有怎么认真的去听他们说话,这点着实叫人疑惑。
“拖延?”上官旭尧沉声反问。
“儿臣失言,只是今日父皇的状态似乎有些不佳,父皇可要好好的去休息休息?改日再议?”上官睿垂首恭敬出声。
“不必了,他们来了。”上官旭尧这时才收敛了方才闲散的姿态,看向从殿外走进来的几个人。
上官睿回头看向那在上官庆的带领下一同前来的两人,立刻斥责道:“庆王将那不日就将问斩的两人带来殿前是何意?”
上官庆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并未开口说话,走入殿中后,静站了片刻,等那文武百官都纷纷议论完了,才出声道:“儿臣遵照父皇的旨意将母妃跟皇妹从天牢中接了出来。”
立刻就有太监端了清水到上官旭尧的面前,上官旭尧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拿过一旁的金针突破了手指头,挤了几滴血进去,然后面色平静的看着那太监走到上官紫韵的身旁,在上官紫韵略显呆愣的状态下,抬起其手,滴了一滴血进入碗中,之后由别的太监将那碗有两人血滴的水,端到了众大臣的面前,顷刻间,原本好不容易静谧下来的殿内,再度喧闹了起来。
“将贵妃跟公主带下去休息。”上官旭尧担心上官紫韵一时惊愕过度,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及时的将她们两人给打发了下去,在两人走后,轻咳了一声,看向那些安静下来的文武百官道:“如你们所见,紫韵乃是朕的孩子,太子君心叵测陷害胞妹与朕的爱妃,今日起,废除太子之位,贬为庶民,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入京。”
“父皇?”上官睿被这突发的情况惊的找不着北,完全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那紫韵的的确确不是父皇的骨血才是。
“退朝。”
随着尖锐的太监声音响起,龙椅上已然没了上官旭尧的身影,偌大的殿内,此刻只余下一众惊讶的都甚至来不及跪安的大臣,还有那已经被几个御前侍卫制服了的上官睿,上官庆也早已在上官旭尧起身的那一刻就随之一起走了出去。
回了霜霞殿,上官紫韵终于是忍不住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奔到贾芷霜的跟前追问:“母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究竟是谁的孩子?”
贾芷霜沉默的没有回话,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皇妹你的确是那夏深渊的孩子没错,刚才的那个水被我们动了手脚。”
上官庆与上官旭尧一同步入了屋内。
“可是为什么……”上官紫韵咬咬唇瓣,此刻心中的情绪非常的复杂,凌乱的竟让自己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许多年前,朕就开始怀疑,皇宫中的一些人有问题,所以即便是得宠的妃嫔,朕也从未相信过她们,你们母妃进宫的那一天夜里,看着她哭红的眼眶,还有那憔悴的神情,我就有些怀疑她并非自愿入宫,所以派人查了所有跟她相关的事,自然也知道了她跟那夏深渊从前的关系。”上官旭尧到贾芷霜身旁坐下。
贾芷霜垂了头,不敢抬头看向此刻屋内的任何人,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原来在最开始的时候就露馅了吗?
上官旭尧又再度继续说到:“庆儿出生后,皇后的人几次三番的想要毒害其性命,无奈,为了保其安全,朕只得制造了一个契机,赐了府邸封了王让他搬出皇宫,同时也派了诸多的人去他的身边,护其安危。”
上官紫韵拧眉,原来父皇一直以来对谁都很好,唯独对王兄格外的冷漠,是有别的原因吗?
“韵儿你出生的那一天,朕就已经知晓你并非朕的孩子,当然,朕也如旁人那般生出过想要杀死你的想法,但是对上可爱的你,那种想法瞬间付诸东流了,同样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朕将你悉心的保护起来,甚至在你出生那一日就在宫中发出了声明,不管是任何人胆敢碰你一根毛发,朕都会将她五马分尸。”上官旭尧感概的摇了一下头,其实这些事原本是打算一直隐瞒下去的,没想到霜儿她会亲自告诉韵儿其身世。
“为什么?若是那样,为什么父皇还要对母妃那么好?还要对我那么好?”上官紫韵一双水眸中瞬间弥漫了水雾。
“呵,朕虽贵为九五之尊,其实也只是一个凡人罢了,即便是你母妃心系他人,也想要将其禁锢在身边,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也都只是为了将她绑在这后宫之中,让她不忍从朕的身边逃离,朕,只是无药可救的爱上了一个爱着他人的女子罢了。”上官旭尧转头看向贾芷霜,凛冽的眼眸中爬上了淡淡的愁容,若是如此她依旧不愿意留在这后宫中,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上官紫韵扭头看向边上的上官庆,见他一脸的平静,似乎在说父皇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半晌,贾芷霜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起身走到上官紫韵的身边,怜爱的拢了拢她肩上那几缕凌乱的发丝,柔声道:“皇上说的都是真的,所以韵儿你能了解母妃的想法了吧?母妃不想要伤害任何人,但是母妃不能分成两个人,没办法顾全两面,所以韵儿能替母妃守候在那个人身边吗?”
上官紫韵噙着泪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很痛,却不知为何会心痛,也不知究竟是为谁痛。
“我送你出宫吧。”上官庆说完就快速的转身走了出去。
上官紫韵呆站了几秒也跟了上去。
贾芷霜依依不舍的看着她走远,直到什么也看不到,才收回视线,看向那如往常一般深情注视着自己的上官旭尧,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臣妾何德何能,得皇上厚爱。”
上官旭尧摇头:“朕只是一个用卑鄙的手段将你绑在身边的男人罢了,你若恨……”
贾芷霜几步上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臣妾对皇上从未有过恨,有的只是抱歉。”
“若是先遇上你的是朕,你会……”上官旭尧眼中的愁容稍稍退散,换上了些些凌乱的神色,虽然是相近办法将她留在了这后宫之中,却还是很害怕,害怕会就这样直到自己死去那一天依旧得不到她的心。
“会,一定会。”贾芷霜弯眉浅笑。
上官旭尧看着眼前这样的她,没来由的觉得心中一痛,多少年了,看到的一直都是她这样牵强的笑容,自己想要看到的是她发自内心的笑。
上官庆将上官紫韵送到醉意楼后,未多做停留,直接折返回了宫中。
“紫韵。”萧玉书见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等了这么些时日,紧张了这么些时日,终于是由看到完好无缺的她了。
“玉书,我们成亲吧。”上官紫韵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没有走出来,为了不跟娘经历同样的人生,为了让未来不生出任何的意外来,尽早完婚才能让自己安心。
“好。”萧玉书掀唇淡笑,这原本应该由自己说出口的话,此刻被她抢先说了。
上官紫韵笑着吸了吸鼻子,压下萦绕心头的那股淡淡忧伤,扭头看向屋内的人,而后惊讶的瞬间瞪大了眼眸:“你们这是怎么了?昨晚去打劫了?”
萧遗墨不置可否的耸了一下肩,扭头看向在替萧远秋上药的花飞尘:“师父,你的伤势不要紧吧?”
花飞尘摇头:“这是一些皮外伤罢了,无碍。”
萧远秋苦笑道:“就我最丢人,伤的最,啊……师父你轻点。”
“不好意思,手抖了一下,只不过是你那边的人数超出了预估罢了,你能完整的回来已经不错了。”花飞尘放下手中的药膏,看向角落里的夏临炎:“你真的不用我给你上药吗?”
夏临炎摇头:“跟你一样,不过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我担心爹那边的情况。”
上官紫韵身形一僵,犹犹豫豫的出声道:“麻烦带我去他那里一下,有些话想要跟他说。”
夏临炎拧眉看着她,半晌才起身带路。
夏深渊的房门外,夏临炎并未跟上官紫韵一同进入屋内,他们妇女两应该会有一些想要单独说的话。
“你母妃她不打算出来了吧。”夏深渊捧着酒壶坐在窗前,回头看了一眼进来了许久也未开口说话的上官紫韵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恩,你为何不去找她?”上官紫韵轻声发问,在走到他房中的这段路中,就一直在寻思若是见到他后应该说些什么好,站到这里了,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也想过,按自己的想法强行的将她从那个皇宫中带走,但是若我那样做了,日后她的心中就依旧还会对那皇帝念念不忘,毕竟她是个善良的女人,那皇帝又对她太好,她会执着的认为她伤害到了那皇帝,余生都会不得安宁,所以我思量了许久,放弃了去